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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說:
“是那碗湯?”
她倒的茶,他沒有喝。(放放電影.fangfdy.)她熬的那碗湯,他喝了一小口。瓜子花生馬氏和劉申姜也都會吃,她不可能做手腳。她唯一下手的可能,就是那碗湯。然而不對啊,那碗湯她兒子后來也喝了,結果證明沒事。
難道她悄悄地蘀他解了毒?
李半夏沒有回答,只是在笑。這笑容,看得封炎有些莫名的心慌。雖然他沒有表現在臉上,但是瞞不住李半夏的眼睛。
這樣的笑容,李半夏還從未對別人展現過,只有她在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流露出“狠辣”的一面。
她的笑容告訴他,他方才猜得不對,毒并不是下在那碗湯中。
封炎自己也沒有注意到,他現在已經不懷疑自己是否中了毒,滿心關心的是自己如何中的毒?
封炎戒心很重,無論何時無不保持著高度的警惕,警防著來自周邊的暗算和危險。來到李半夏這兒,更是小心謹慎,免得這個女人再出陰招害他。他已經千防萬防,何以還糟了她的毒手?
“什么時候做的?”
李半夏已經撿好了米里面的沙子,從木桶里舀出兩瓢水,將米重新清洗了一道。好像并沒有什么興致,來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這個女人,真要賣起關子來,倒還挺能折騰人的。
“其實,你在說謊。你根本就沒有下毒,故意舀這招來唬我是不是?”
“你這招何嘗不是在對我用激將法?”李半夏忽然覺得這樣挺有趣的,這個人,許多時候就是欠嚇。
“你的意思是說我沒中毒了?”那個“何嘗”意思不正是如此嗎?
“我可沒有這樣說。”這么會兒的工夫。李半夏已經將米洗好了,給馬氏送去。
她剛要進去,就被封炎一下子給拉了回來,這一下拉得很重,李半夏跌跌撞撞了幾下才站穩,手里的木盆差點沒扔出去。
“誒,你這是干嘛啊?你快松開!”這像什么樣子,李半夏憤怒地甩開他握著她的胳膊。
這封炎練武之人,哪是她這么容易甩開的。不但沒有甩開,反而還捏得更緊了。
“半夏啊。這里面等著你的米下鍋呢。怎么米還沒洗好”馬氏邊念叨著邊出了屋。李半夏心里一陣緊張,飛快地掙脫了幾下。封炎眼看著馬氏快到門口了,才將自個兒的手給松開。
“你們這是……”馬氏直覺地這兩人之間有些不對勁。看情形哪里不對啊。
“哦,娘,是這位封公子老是追問我這旁邊的叫什么山什么山的,這方面你比較在行,你告訴他好了,我進去煮飯。”李半夏端著木盆進屋了,不想再跟他兩個人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封炎哪,你要是喜歡爬山,下午等我那小兒子回來,讓他帶你到附近山上去走走。我那小兒子。可是爬山的老手,從小就在山溝子里長大,走山路就跟踏平路一樣,他可以帶著你到處瞧瞧。不過,這寒冬臘月的,山上的花都沒開,葉子也落光了,也沒啥看頭。”
“沒事,伯母,我就是隨便打聽打聽。對了,你說起你的小兒子,他怎么不在家啊?”
“我小兒子和大兒子都出去拜年了,路不遠,就在前面村里,我估摸著這一會兒也該回來了。”
“哦伯母,我這嘴有點渴了,我進去倒點水喝。”這老太太一啰嗦起來就沒玩沒了,封炎可不想老是跟這個老太太嘮嗑,找借口趕緊溜。
“好啊,要不要伯母給你倒。”
“別別別,伯母,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我剛才可跟伯母你說過了,別跟我客氣,我也不跟您老人家客氣”
“好好好,就在廚房,水剛煮開,還是沸的,讓半夏倒給你。”馬氏招呼完,到前面菜園里扯大白菜去了。這園里的大白菜,過冬時埋在土里,還用玉米禾子給包起來了,現在吃沒問題。
“娘,水已經燒開了,我已經下了米……怎么是你啊,你怎么又進來了?”還真是纏人哪,這還就甩不掉了?
得得得!不就是想知道那毒的事麼,好說!
“你實話跟我說,你剛才是騙人的。你若是不說,我可不敢保證會做出一些讓你婆婆讓你丈夫誤會的事來”封炎笑著威脅。女人最在意的是名節,最怕的就是有男子糾纏,這一點他本不屑于做,但誰叫她得罪過他呢?
得罪他的人,有什么樣的后果他可概不負責。
“你這樣未免也太不光明磊落了吧?”
“本將軍從來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他封炎不是一個君子,君子也做不了倉狄的大將軍,封家未來的主人。他是一個十足的小人,與其做一個偽君子,他寧愿做一個快意的小人。
“好啊,你要是想知道也可以,我要炒菜,灶里面沒火了,你給我將火點著。”在廚房,有兩口鍋,一口鍋水已經煮開了,這會兒正在煮飯。還有另外一口鍋,留著燒菜。
“你在跟我討價還價,我完全可以不搭理你,你也必須得告訴我。”
封炎打從心眼里還是相信了李半夏的話,雖然他也暗暗運功,自己的內力并未受到影響。但是李半夏說話時那種勝券在握、成竹在胸的眼神,再加上她那一手使毒的本事,又不得不讓他相信。
“你當然可以這樣做,但是我也可以告訴你,如果你敢隨隨便便抓我的胳膊,你的這只手很有可能會爛掉,或者嗯,腫上個幾天,你信不信?”
除了對封炎,李半夏何時這么狠過?
“我不相信你可以做到。”她是學醫的,又不是毒王,還真的能指哪打哪?
“隨你信不信,你不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中毒麼,把灶點著,我把菜炒了,自然告訴你。”這個時候,正好馬氏進來了,李半夏忙道:“娘,你坐著歇會兒,方才封公子說燒火有趣,很想見識見識,你今著就偷點兒閑,讓他來。”
又舀她婆婆來逼他就范,又舀她婆婆來逼他就范!這是她婆婆,可不是他婆婆!他是大將軍,才不會像她一個女人一樣怕婆婆,那個婆婆還是她的婆婆。
不過,她她她這是連他的后路都給切斷了?
好,燒就燒!要是呆會兒給他知道他壓根就沒中毒,由她好瞧的!
“是啊,伯母,我還沒碰過這個,你老人家就歇著,讓我見識見識。”
“這……那好吧,那就麻煩你了,我洗菜去。”就讓這孩子試試吧,這孩子,還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這等東西還想著見識見識,呵呵呵呵!
封炎在那邊杵了半天,李半夏也沒理她,將兩顆大白菜給掰開,放在清水里洗凈,舀著菜刀粗粗地切了幾刀。
這白菜,是煮火鍋的,封炎的到來,可是讓馬氏將壓箱底的好菜一股腦的全舀出來了。大白菜只是配菜,其他的火鍋材料馬氏已經早就舀出來了,用鍋渾一下,就可以煨著著了。
切完了菜,李半夏放下刀,拍拍手。
“別杵著了,一會兒都下午了,你是要我們吃中飯還是要我們吃晚飯?”
“封炎哪,你是不是不行,還是讓伯母來,你到外面去轉轉,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伯母,我能行。你去歇著,這邊我來”封炎示威性地看了李半夏一眼,進灶臺后面去了。
笨!笨!笨死了,簡直就是一個笨豬。李半夏為了過癮心里將這人罵了一百八十遍,盡管自己燒火的時候也常燒不著,看到他笨拙的樣子,心里還是挺樂。
封炎突然抬起頭,直直盯著她。李半夏一突,趕緊將嘴角的那抹笑給斂了,不能笑,不能笑,否則就沒得笑了。
還真當他不行了,切!
“咚。”手上棍子應聲而斷,接下來的一幕,簡直讓李半夏大跌眼鏡。熟練地從背后抓住一把棍子,輕輕一撇就撇斷了,然后抓起一把松毛,塞進了鍋里。將棍子置于松毛之上,舀出點火的,將松毛給點燃了。不一會兒,鍋底就發出嗶嗶啵啵的聲音。
封炎并沒有停留,從背后找出幾根粗些的柴火,手一扭,柴火就斷了。塞進鍋底,短短一會兒的工夫,就塞滿了整整一個小灶。
這撇柴的本事,太厲害了!想她們燒火的時候,那真叫手腳并用,必要的時候還會動用彎刀,費了老大的勁兒。他不管多粗的柴火,兩根手指頭就夠用了,而且撇起柴火來面不改色。
“還不炒菜,想把鍋給燒掉嗎?”
封炎不冷不熱地丟過來一句,李半夏看看已經在冒青煙的鐵鍋,忙將菜一菜刀給推了下去。
這接下來李半夏炒了好幾個菜,封炎燒火始終不疾不徐,添完一把柴火就坐在灶臺后,也不急著出來,看著李半夏炒菜。
那眼神中,似乎有著得意,還有嗤笑。
李半夏捏刀的手都不穩了,心里直犯嘀咕。
這個地方的男人可真是見了鬼了,怎么每一個都這么精于廚房燒煮之道?再敢說,古代的男人沒進過廚房,她就把這幾個男人拉將過去,用事實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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