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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聽了李半夏的描述后,劉東山的眉毛擰得能夾死一只蒼蠅了。{新筆下文學ww.b.cC}/\wWW.bxwx.cC新筆下/\
“倉狄打了敗仗,封炎又受了重傷,他這會兒大老遠地跑到我們村里來干什么?莫非你是擔心他來故意找麻煩?”
“那倒不至于,我于他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個小角色,不必他萬里追兇,殺之后快,呲——”李半夏話還沒說完,發現自己又被劉東山給“掐”了。
“認真說話。”
李半夏欲哭無淚,她哪有不認真了?這個東山,對她還真厲害,連說話稍微夸張點都不行。不過她可不會笨到去與他爭論這個問題,乖乖地點點頭,“好,我好好說話。”
下巴磕在胸上,有種癢癢的感覺,劉東山用手拖著她的下巴,李半夏在他巴掌上點頭的小樣子,倒有點像家養的小哈巴狗。
“接著說。”
“所以我猜測著他到卞國來一定有什么大事,到這來,一定是想趁機跟我算算總賬,找找我的麻煩。”
劉東山也承認李半夏想得有道理,從他聽說的封炎的那些事來看,他是一個做事極有目的性的人,不會無端跑到卞國來。如果說專門為了找半夏報仇,跑到這村子里,還跟她演裝病的一出,那實在有些離譜。
“那你說他會怎么對付你?”
“這個不好說,那個人陰險得很,誰都不曉得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被他盯上了,誰也休想清靜了。”既然選擇和劉東山坦白,李半夏就不會再瞞他,心里有什么想法,也愿意和劉東山商量。
在對待封炎這件事上,李半夏一直有一個很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一定會發生什么事。但是她現在又不能主動做些什么,唯一的,也就是和大家站在一塊兒,不讓封炎有機會傷害到他們。
封炎那個人,若真打定了主意教訓她,那他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對于一個無辜的陌生人,他都能毫不猶豫地將她犧牲掉,李半夏不敢對他有太大的預期。
好在這里是卞國境內,封炎礙于自己的身份,總不至于明顯地為難卞國百姓。這樣很容易引起兩國的摩擦,雖然他們只是一介小老百姓,但是在兩國關系上,就變得很微妙了,還可能成為兩國關系的導火索。
“半夏,干脆你就不去藥廬了,就在家里呆著。反正都到年關了,大家都忙著過年,看病的人應該也不多。”劉東山不放心李半夏一個人在外面,還是讓她呆在家里安全,那個封炎總不會跑到他們家里對半夏不利。
“東山,你也別把問題想得太嚴重了,從今著的情形來看,這封炎不直接算賬,擺明著是想和我們玩陰的。咱們小心點兒,別著了他的道也就是了,可不能因為他在,就嚇得哪里都不去,這還是我們的地盤呢,是不是?”
劉東山笑著搖搖頭,事情要真是像她說的這么簡單就好了,只怕那個封炎是來者不善呢。
他也清楚,李半夏是不想他再為這件事煩惱,或者過多的擔憂,口氣這才如此輕松。不過半夏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只要他們夫妻倆一條線,什么事都一起面對,那別說封炎來了,誰來了他們都不會怕什么。
他唯一怕的就是半夏什么事都瞞著他,她發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沒有什么比這更加讓他不安和緊張的了。
這么一想,兩人忐忑的心總算是好了一點兒。
或許這就是村里與外面的不同,許多人可能注意到這一點。劉東山是在村里土生土長的,李半夏也沒接觸過過多的環境。在村子里,即使有再大的恩怨,頂多吵吵嘴打打架,大不了老死不相往來,再大的紛爭和恩怨都是可以解決的,不用到以命相博的地步。除了那些脾氣特別火爆,或者一時沖動做出無法彌補的事來的,大多時候,這種情況還是很少的。
就好像,若是在邊城,李半夏碰到封炎,那她一定會警鈴大作,下意識地就要反擊,在一瞬間兩人之間得保證一個站著一個躺下的狀態。否則別說寢食難安了,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都不一定。
可是在村里就不一樣了,因為村里所獨有的那種氣息和土壤,還有許多村里人對恩怨的那種定義與概念,會在無形中讓人的戾氣得到凈化,忐忑的心能夠隨之放松。
這聽起來是一種很懸乎的東西,但卻可以真實地讓人感受得到。就像是李半夏,現在看到封炎,她絕對沒有想對他怎么樣的念頭,只想著能早點解決這個麻煩,最好的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過各的日子,從此天下太平。
當然這也不排除是因為有劉東山的緣故,回到她的家,見到那個讓她安心的人,許多未知的事也有人陪她一起面對,總是讓她充滿了無數的勇氣——
“東山,我想我還是給楚大哥寫封信,說下這邊的情況比較好。”過了好一會兒,李半夏動了動腦袋,又道。
“嗯,也好。楚公子見多識廣,對當前的形勢也比較了解,你問問他,或許能從他那里知道一點事。再加上這個封炎與楚公子也有仇怨,寫給他讓他也多留點神,多防著他一點,沒有壞處。”
“我也是這么想的。”一個姿勢累了,李半夏翻了個身,背對著劉東山,靠在他的懷里。而劉東山的手,就捉在她的手里。
以前李半夏看電視的時候,就看到許多夫妻倆在床上說話都是這么個姿勢,先前還不覺得,等自己這樣嘗試過之后,才發覺這個姿勢真不錯。尤其是那種漫無目的地閑聊的時候,效果更佳。
譬如說,聽你說話的那人有點分神,你只需要動動他的手指頭就行了。如此一勞永逸的方法,還不需要轉過身去,不是很奇妙嗎?
“楚大哥是要防著點,他上次和熊大將軍還遭到別人的刺殺呢……等等!”李半夏忽然一頭從床上坐了起來,劉東山下巴被她撞得發麻,看她驚成那樣子,也顧不得自己下巴上的疼痛,扶著她的肩膀,“怎么了?”
“啊呀!我這個豬腦子,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想到什么了?”
“東山,你說上一次熊大將軍和楚大哥遭到暗殺,是不是就是這個封炎搗的鬼呢?”
“算算時間,他們遇刺的時間與封炎到來的時間也能吻合得上,封炎為何會突然轉道這里,很有可能是因為上次我去鎮上辦年貨的時候,暴露了行蹤。他一時找不到楚大哥和熊大將軍他們的藏身之地,但只要他們在那個小鎮上,看到我就是很正常的事。”
因為辦年貨的關系,她帶著兩個孩子可是在鎮上溜達一天了,什么地方都去過,這樣撞上的機會就很大。
可是為什么接下來沒什么動作呢?李半夏想,這可能是因為封炎他們要追蹤楚大哥和熊大將軍的行蹤,相對而言,她可要比他們兩人容易對付多了,也不可能會壞到他的事,所以就先行放過她這條小魚,全力對付楚大哥他們。至于她這邊,只要派上一個人暗暗跟著,打聽到她住在哪里就行了,反正她也跑不了。
但現如今他親自來到大楊村,又是何故?楚大哥和熊大將軍他們怎么樣了,是否會再次遭遇他的毒手?
后一點應該不會,絕塵公子已經趕到了,還帶來了一眾好手,再加上宋溪湖姑娘的易容術,足夠他們瞞天過海了。
況且這一切還是李半夏的猜測,事實到底是怎么樣還有待查證。但不管是怎樣,目前有一點可以確定,封炎前來卞國的目的決計不會單純——
“不行,東山,我得趕快給他們寫信,將這邊的情況告訴他們,說不定那邊已經出事了。”李半夏說著就要爬起來,劉東山趕緊拉住她。
“你送信給他們,知道要送到哪里嗎?”
“這個我知道,上次臨別之前他們留給我一個地址,只要將人送到那里去就好了。”
“那好,半夏,就算你知道要送到哪里去,這大半夜,信又找誰帶過去呢?”這年邊上,去鎮上辦年貨的人不少,隨便叫人幫忙帶一封信過去都不是難事。在鎮上,有一家客棧,是洪瑛名下的,李半夏曾經請那里面的伙計幫過這個忙。她只需要讓人將信帶到鎮上這家客棧,后面的事自然有人會幫忙處理。
然這大半夜的,別說送信了,就是給信裝上一雙翅膀,黑燈瞎火地它飛也飛不過去啊。
李半夏又被劉東山拉到了床上,這天氣冷,就穿這么一點衣裳,折騰來折騰去的,不得著涼才怪。
“可是我……”
“有什么事,明早起來再說。”一個要起來,一個就用被子將人按下。
“人家這不是心里急嘛”
“急也沒辦法,大半夜的,急不來。乖,睡覺”
“這哪睡得著啊”
“睡不著?嗯,睡不著也好。”那就做點別的,劉東山一揚嘴角,帶著李半夏躺了下去。
“哎呀東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