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大爺活剮了你!”精瘦漢子大怒,八字胡聳動,眼中精芒爍動,夏宇的譏諷,落在他眼中是個偌大的挑釁。
他咆哮著,身子恍若鴻毛,輕飄飄的,懸浮在空中,卻快到了極致,他右手摸到背后,拿出一把巨大的剪刀。
剪刀幽光閃閃,散發璀璨的刺芒,剪刀內側,都是尖銳的鋸齒,在昏暗的燭火中,反射著刺目的暗光。
“金蛟剪!”有人大呼,語氣帶著震驚。
“相傳金蛟剪是由天外隕石打造而成,鋒利無比,能剪斷一切。”
“這下夏宇死定了,金蛟剪鐵鄂,是一代殺神,又是一個采花大盜,不知禍害了多少黃花閨女,而且據說,凡是他玩弄的女子,都不會活過三天——”
金蛟剪一出現,鐵鄂的身份,便被一些魔眾認了出來,一時感嘆和驚駭聲陣陣傳來。
夏宇神色冷漠,內心冷哼,好一個金蛟剪,這柄剪刀像極了《天龍八部》中南海鱷神手中的剪刀。
他冷冷一掃,雙耳微顫,將堂中的議論停在耳中,不由大怒,果然俠以武犯禁,自持武功高強,竟去禍害手無寸鐵的女子,該死!
鐵鄂得意,對于惡人來說,惡跡斑斑,殺人越多,越讓人害怕,不但不是一件壞事,反而是一件莫大的好事。
“大爺我要把你剪成兩半!”他猖獗一笑,雙手持剪。頓時兩條巨大的刀鋒,凝聚而成,對著夏宇虛剪下去。
嘶!場中有人吸氣,要是被擊中,肯定會攔腰剪斷,成為碎尸。
夏宇身子側飛,劍光一揮,一道真氣匹練轟向飛來的真氣刀鋒。
“哼。”鐵鄂冷笑一聲,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那兩條刀鋒。居然合攏。把夏宇的真氣匹練剪成兩半,瞬間潰散!
“好精妙的剪功。”有人喝彩,大聲驚嘆。
“我剪!”鐵鄂一擊不中,不慌不忙又朝夏宇剪去。
夏宇錯愕。不由凝重了幾分。眸光一縮。彎著身子,朝一旁的魔眾跑去。
“想逃,沒門!”空中的鐵鄂獰笑。雙手連忙舞動金蛟剪,肆無忌憚,霎那間,漫天的剪影,金光閃閃,像是要剪斷蒼穹。
“啊,不要——”
“鐵大人,不要——”
“快跑,快跑,鐵鄂我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嘭!嘭!嘭!”
鐵鄂一臉猖獗,嘴角掛著冷笑,見夏宇的身影,在魔眾之間竄動,不管不顧肆意追殺。
夏宇依仗凌波微步,速度超絕,每每躲過,而其余的魔眾弟子,卻沒有那么好運了,被激射而來的剪影,剪成碎片,尚未求饒、咒罵就化作一堆碎肉,徹底死去。
魔眾的求饒和謾罵,絲毫沒有阻止鐵鄂的行動,他哈哈大笑,眸光熾熱,帶有一抹鮮艷的瘋狂。
“哈哈,給我死,給我死,統統都要死!”
“他發狂了,大家快躲起來。”魔眾心顫,臉色大變,慌不迭的跑到一旁,不敢靠近戰圈。
夏宇嘴角一勾,瞄了空中的鐵鄂一眼。殺吧,殺吧,最好全部殺光,那樣少爺我也會輕松一點。
他冷冷一笑,望著一旁的四處躲避的魔眾,腳步一頓,拐彎朝那邊跑去。
“不好,他往這邊來了,大家快跑啊——”
一干魔眾嚇得滿臉蒼白,心中大罵,先天打架,后天遭殃,尼瑪,還讓不讓人活,當下一哄而散,四處躲藏。
夏宇完全成了瘟神,看到那處人多,就往那處跑,他的凌波微步,修煉到了極致,每一步踏出,玄奧無比,難以揣度。
客棧的空間寬敞,他來回穿梭,如魚得水,那些后天魔眾叫苦不迭,把夏宇在心底詛咒了萬萬遍。
半響后,大堂完全安靜了,因為除了夏宇,便無他人了,全部跑到二樓,怒目圓瞪的望著他。
夏宇撇了撇嘴,嘴里輕輕嘟囔,“都他媽的是些怕死鬼。”
他的聲音很小,卻一字一句,清晰的的落入眾人的耳中。
那些倉皇奔跑的魔眾,老臉一紅,繼而大怒,眼睛都紅了,都快忍不住要破口大罵了。
老子怕死怎么了,你還不一樣,也在逃命么?
五十步笑百步罷了,老子寬容大方,不與你計較,免得失了身份。
二樓人滿為患,不過,這也是須臾之間而已。夏宇停下身來,揚起頭,想了片刻,少爺我要不要到樓上去逛一圈。
那些魔人見到,夏宇沒來由的冷笑,渾身冷顫不已,我靠,他不會又追來吧。他們瞥望鐵鄂,腿一軟,差點沒嚇暈。
鐵鄂神威和惡毒,觸目驚心,嗜殺成性,以殺人為樂,列入惡人榜四十三名,可謂兇名赫赫,令人聞之喪膽。
“小畜生,難道你只會躲嗎,有種和老子正面戰斗!”鐵鄂臉色鐵青,才知曉自己被耍了,他逃跑,完全是借刀殺人。
“小畜生罵誰?”
“小畜生罵你。”
“小畜生罵我,我也是這么認為的。”夏宇點頭,很認真很嚴肅的道。
“哈哈——”眾人一愣,繼而大笑,場中的氣氛,驟然回暖,少了蕭殺和冷冽,多了幾分輕快。
“敢耍我,你找死。”鐵鄂氣極反笑,金蛟剪光芒四射,似有蛟龍顯化,隱隱有龍吟之聲。
夏宇停住身形,冷冷的瞥著他,“既然你想死,那我就如你所愿。”
鐵鄂一怔,俄而大喜,仰天長嘯,化作一道流影,如一顆流星雙手舉剪,朝夏宇轟擊而來。
夏宇不退,一劍如有神助。刺出無數劍影,環繞周身,不躲不閃。
“當!”
“有點門道!”鐵鄂連退幾步,內心收起些許輕視之心,陰鷙一笑,猙獰無比,道:“銀蛟殺!”
金蛟剪一亮,一片刀鋒上,頓時銀光乍現,一條銀色蛟龍騰飛出來。虬勁的鱗片栩栩如生。撕咬著撲向夏宇。
一陣龍吟嘹亮,響徹整個客棧。
“蛟...龍,真的是蛟龍!”
“不是,那只是金蛟剪自帶的一種天賦神通。可遇佛殺佛。遇神殺神。厲害無比。”
“那豈不是說鐵鄂天下無敵了。”
“哪有那種好事,這種自帶的天賦神通的武器,珍貴萬分。每催動一次,需要海量的真氣,同時,催發的次數是受時間控制的。”
一招打出,盡顯神通,旁觀的眾人都驚駭連連,贊嘆和唏噓不已,都目光熾熱的望著,鐵鄂手中的金蛟剪。
這絕對是神兵!
“天賦神通!”夏宇微皺眉宇,第一次聽到,武器可以自帶神通的說法,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他目光凌厲,區區一條蛟龍,不知和真正的神龍相比,不知哪個更厲害!
他左掌迂回半圈,手肘自里向外,五指平分,一張猛然拍出!
又是一陣龍吟,驀然升騰,客棧顫栗,加以狂風大作,大堂的桌椅全部被掀翻,炸成碎片,觀戰的眾魔被風吹的睜不開眼來。
接著,一條長逾數丈的巨龍出現了。
“是...是龍!”
“這是什么掌法,居然能打出神龍來!”
“莫非是失傳已久的降龍十八掌!”
眾人忍不住驚呼,便見場中,一條蛟龍和一條巨龍,已經糾纏到了一起。
蛟龍渾身散發一股鋒利氣息,好像如金蛟剪一般,死死的撲向巨龍,要把之絞碎。可蛟龍畢竟是蛟龍,不是真正的龍族。
不如巨龍那般,帶著睥睨眾生的氣概,和至陽至剛,能抵擋一切和摧毀一切的力量。
巨龍神力無比,巨爪橫掃一切,一下子便將作怪的蛟龍制住,不等蛟龍回應,張開獠牙大嘴,一口咬下。
蛟龍氣急敗壞,哀嚎不已,又斗不過對方,沒支撐多久,變化做一道殘影,消失不見。
夏宇舔了舔唇,嘿嘿笑著,“蛟龍終究是只是蛟罷了,縱使不是龍!”
鐵鄂異常錯愕,眸光大駭,他的臉色蒼白,明顯是真氣告罄的征兆,果然如人所說,催發金蛟剪的天賦神通,需要海量的真氣!
“降龍十八掌不是已經失傳了么,他怎么學得了?”鐵鄂聲音帶著幾分急躁和不安,自己的傍身秘技,居然被敵人一擊而潰,簡直豈有此理!
“趁你病要你命!”真氣告罄,等同凡人,猶如砧板上的肉,可任我宰割!夏宇身子一探,持劍殺去。
“不好,鐵鄂有危險!”觀戰的先天強者臉色一變,紛紛飛身要去拯救鐵鄂。
他們生性冷漠,性子薄涼,剛才鐵鄂屠戮二十多個后天魔眾,都冷眼旁觀,不加以阻止,但鐵鄂是中期強者,死了的話,對鬼淵是個很大的損失。
“啊!”必殺技失敗了,鐵鄂恍惚一陣,但見夏宇殺來,他慌亂的往后跑去,不甘心死掉。“快救我!”
“夏宇,休要猖狂!”
“住手,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小子,交出降龍十八掌,可饒你不死!”
所有的先天全部飛來,顯然有些人殺來,目的不僅僅是拯救鐵鄂。
夏宇冷笑,身子一晃,超越了聲速,帶著一股至陰的冷風,讓鐵鄂不由一凜,頭皮發麻。
他一生殺人如麻,喜歡虐殺女子,看著各種女子,在自己的胯下承歡,或者慘叫和哀求,他就感到無盡的興奮。
但今天生死危機關頭,他卻發現,自己是多么怕死!
“死吧!”幽幽的一聲,一個身影快速掠過,夏宇身子不停,落在大堂之上的一跟橫梁之上。
全場立時一靜,都把目光移來,望著一旁依舊站立的鐵鄂,都松了一口氣。
幸好,夏宇沒有得逞。
時間流逝,眾人發現異樣,感覺一股怪異感彌漫全場,鐵鄂站在那里,居然一動不動,好比一個雕像。
“鐵鄂,你沒事吧。”一個先天走過去,一巴掌落在鐵鄂的肩膀上。
鐵鄂撲通一聲倒地,渾身的氣息,消失殆盡,眾人眼瞳猛地一縮,便見鐵鄂的脖頸之上,一條細小的血痕若隱若現,分明是被劍割破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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