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沒再起波折,順暢無阻,才寥寥數日,樓船就到達了金陵。
這些天,夏宇也沒有閑下來。
六脈神劍,乃天下第一劍法,晦澀難懂,夏宇剛開始的時候,也陷入了段譽一樣境地,時靈時不靈,尷尬不已。
他記憶深處,有著段譽修煉六脈神劍的一些技巧,但練就起來,卻是另一碼事。
施展六脈神劍的時候,真氣的運行和搬運,途徑脈絡繁多復雜,一著不慎,就前功盡棄。
夏宇在船上如癡如醉,卻始終找不到正門,如今施展六脈神劍,成功的幾率大有提升,達到了四成。
換言之,每施展十次六脈神劍,他成功催發的次數,約莫四次。
四成,看似不多,但夏宇已經很滿足了,他相信勤能補拙,只要繼續勤練下來,六脈神劍必會大成。
樓船停在秦淮河,夏宇回來,并沒有招搖過市,而是雇了一輛馬車,徑自往天香谷趕去。
這么久了,菲兒不知怎樣了,雪兒那丫頭不知長高了沒,妙云茜那妞不知想沒想我...
越想,心中越是迫切。
京城的中心,這處亦是大趙的中心——皇宮。
皇宮周圍,護衛森嚴,外面圍著如林的侍衛,來回穿梭,在警戒,在巡視。
雖是入冬不久,但京城早就大雪繽紛,鵝毛般的雪花。簌簌落下,地面積雪深幾尺。白雪皚皚,覆蓋一切。
整個京城,完全呈現一片潔白的光景。
宮門高不知十許丈,突然,緊閉的宮門,吱呀一聲,聲音拉的老長,來回波蕩。
一行十數人的隊伍。騎著駿馬,駕駕地跑了出來,領頭的是個俊美男子,他身形削瘦,皮膚白皙,一雙眼眸,璀璨如星。里面熒光湛然,說不盡的靈動。
俊美的男子眸中精光一閃,一陣不滿掠過,咬牙切齒,撅著小嘴,透露一股刁蠻的味道。
“混蛋。竟敢真的躲避圣諭,這下我看你再怎么逃?”
他嘀咕一聲,清脆的吶喊一句,身下的駿馬,四肢雄健。速度陡然大增,朝著城外疾奔而去。留下一連竄的馬蹄印,但很快,又被大雪覆蓋,好像從未發生過一般。
馬車轱轆,滾滾作響,山豹得令,全力趕著馬,速度快到了極致。
不久,馬車就停在了棲霞山下。
夏宇一晃,身形騰空而起,凌虛而渡,踏空而行,向著棲霞山的深處掠去。
秋季完全過去,時已初冬。
棲霞山卻毫無冬氣息,反而到處彌漫著秋的味道,將秋天的美景,演繹到了極致。
楓葉愈發紅了,紅的璀璨,紅的耀眼,紅的發亮,整座棲霞山,宛如一把燃燒著的火把,在噴涌著赤紅的火焰。
夏宇贊嘆連連,低頭一望,那令人神迷的景觀,仿佛置身夢境一樣,帶著童話的虛幻色彩。
不愧是金陵第一明秀山!
僅僅這般,就足矣!
他腳步如風,掠過楓葉,擦過柳葉,躍過樹梢,身影飄逸,如仙如魔,些許游客見了,紛紛稱奇,暗贊一聲。
他如今達到先天之境,氣海真氣磅礴如海,浩浩蕩蕩,用之不盡,取之不竭一樣,一躍一縱,虛影連連,速度奇快。
靜塵竹閣。
天香谷內,依舊花團錦簇,群花盛綻。
這個谷中,好像不受四季的干擾,一年四季,都是萬紫千紅遍野。
這是竹閣的后院,兩名女子,準確的來說,是一名蘿莉,一名妙麗女子。
“菲兒姐,夏宇什么時候才回來?”安如雪嘟著小嘴,不滿的嘟囔道。“他一定跟著那個蕭紫洛去了湖南,就不打算回來了。”
陸菲莞爾一笑,道:“你想他了?”
安如雪聞了,小臉一紅,一抹思念之色,劃過眸底,卻鼓著腮幫子,道:“我才不想他咧。”
說罷,感覺氣氛不對,抬頭,就見陸菲的幽幽目光,她嘴角噙著一縷笑意,富含深意。
“菲兒姐,我真的沒想他,他是個色狼,是個混蛋,就知道騙我,哼——”安如雪辯解。
“真的嗎?”陸菲問道。
“當然。”安如雪揚著小拳頭,用以增加說話的可信度。
“那為何每天都來靜塵竹閣問我夏大哥回沒回來?”陸菲好笑,安如雪年齡尚幼,但對夏宇的感情,卻絲毫不比自己差,當聽到雪兒為了夏宇甘愿墜崖的時候,她都不禁觸動了。
“我才沒有——”安如雪越說,聲音越小,小腦袋低下,俏臉緋紅,像是做了壞事的孩子一般,不敢看陸菲。
她知道,陸菲在夏宇心中的位置,恐怕是誰都難以撼動的,再者說來,陸菲是夏宇第一個喜歡的女子,且又溫柔可親,平易近人,對自己也很好,自己喜歡夏宇,總讓她有種負罪感。
陸菲抿嘴一笑,多么單純的女孩子,只是年紀小了些,道:“那等夏大哥回來,我跟他說你沒有想他。”
“不....你說就說,哼。”安如雪先是一急,繼而,又撅起了小嘴,滿臉緋紅,偏過身子,道。“菲兒就知道欺負我,我不理你了。”
語畢,撒丫子就跑走了。
陸菲搖頭笑,望著一抹愈來愈小的背影,眸光逐漸癡了,內心長嘆一聲,嘴里輕輕嘀咕一聲道:“大哥,已經入冬了,你何時才回來,菲兒想你了——”
“菲兒!”突然,一聲輕喚傳來,自空中緩緩盤旋而下。
陸菲身子一震,一股喜意彌漫俏臉,循著聲音的方向,往后掃了一眼,后院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苦笑一聲,看來是自己太想念夏大哥了,竟出現幻聽,她搖頭回頭,邁步欲要離開后院。
“菲兒,我回來了。”恰逢此時,又是一句輕喚,想起在陸菲的耳畔。
陸菲腳步一頓,是真的,一定是真的,她緩緩回頭,一個身影站在身后,他嘴角帶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夏大哥,你真的回來了。
一股莫大的喜意,席卷而來,她喜難自禁,一陣酸澀直沖眼眸,霧水占據瞳孔前方,模糊視線,朦朧畫面,繼而,大步挪動,不顧一切的朝著男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