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情的蘿卜
“就愛讀書”
夏宇低頭沉吟,暗暗想了片刻,自己去湖南,不宜太過招搖,弄得人盡皆知,他的仇家太多,免不了一些人會生出歹心,要將之格殺。
趕往湖南,本來是倉促之事,行程耽擱了些許,再與程靈牽扯,不知何時才能達到,心中這般想著,搖搖頭道:“不必了,我有要事在身,不宜耽擱,免得誤了事,姑娘的好意,我就心領了。”
程靈見其拒絕,神色一暗,眸光也隨之黯淡,卻又找不出理由來,便擠出一縷笑意道:“既然如此,小女子便不強求了,若恩公返還之際,途徑湖南,定要來程家一趟,好讓小女子報公子大恩。”
這妞還真執著,不會是看上俺了吧,嘿嘿,夏宇朗聲一笑,瞄了女子一眼,又暗暗一聲,不知我回來的時候,你是否還活著,真是可惜了一個美人。
跟程靈寒暄了幾句,也不與之糾纏,揮手一呼,催促船夫全力前進,如今到了九江,大概等到半夜,便可到達湖南,經長江駛入湘江,進入湖南腹地。
程靈嘆息一聲,終究沒留下男子,但見樓船遠去,孤帆一面,直至消失不見,才收回目光,斂去雜念,囑咐眾人統計損失,清理商船。
樓船的速度很快,盡管水往東流,船逆流而上,但好在樓船負重不大,船帆寬廣,御風而行,飛快的朝上游駛去。
不出所料的,等到月上樹梢頭。銀輝盈天的時候,樓船便到了岳陽,順著湘江進入湖南。
翌日,天光一亮,一縷金陽深入船艙,江面波光粼粼,是個難得好天氣,夏宇麻利起床,洗漱一番,便見蕭紫洛行來。
一下船。一股跨越數百年的熟悉氣息。撲鼻而來,夏宇往四周環視一圈,心頭微微一顫,心弦撥動。腦海涌出一個名字:長沙!
長沙是個古城。十分古遠。有數千年悠久的建城史,岳麓山橫貫之,湘江流經之。依山傍水,乃有名的內陸城市。
“橘子洲!”夏宇望見一個內陸州,橫臥在寬廣的江面,上面綠樹成蔭,隱隱間,冒出樓閣的飛檐,不由輕呼一聲。
“你來過這里?”蕭紫洛詫異,見其緬懷的神色,禁不住的問。
何止來過,后世的橘子洲,可是有名的景點,乃瀟湘八景之一,他輕輕嘀咕,大學四年,他便在長沙度過的,大學臨江而立,隔江相望,便能把整個橘子洲收入眼底。
只是,后世的橘子洲,都連在了一起,不像如今一分為三,每個小洲,名字各異,雖緊緊相挨,望之若帶,實不相連,深秋之際,幾個小洲上,橘樹重重,掛滿了黃橙橙的橘子。
他輕輕一笑:“來過。”
蕭紫洛知道,他是荊楚人士,長沙乃江南名城,繁華程度,雖然比不過揚州、金陵、杭州、等一些城市,但在內陸中,名氣很大,許多地方,都是每個荊楚人士耳熟能詳的。
蕭紫洛領著夏宇,飛快的朝岸邊走去。
湘江將整個長沙,分作兩個部分,河東一馬平川,土地肥沃,適合種植莊稼,大多數人都居于河東,是長沙城的重心,而河西,岳麓山縱橫,山峰延綿,樹木郁蔥,少有居民,就算有,多是漁民和樵夫、獵夫。
夏宇暗暗詫異,數百年前的今天,河西竟是這般景象,望著成片的山峰,密密麻麻的樹木,好比原始森林一般,籠罩整個視野。
沒有高屋建瓴的大廈,也沒有縱橫交錯的大道,沒有來回穿梭的人們,也沒有各種喧囂的雜音,入耳的,只有各種鳥語,和各種蟲鳴,入目的,則是滿山的青翠,隱隱間,傳來一陣陣嘹亮的山歌。
這是要去哪里?
河西人數較少,江邊是極佳的聚集地,離江越遠,人煙越是稀少,蕭紫洛回到長沙,整個人一下子雀躍起來,渾身透露著喜意。
“你的家不會在岳麓山上吧?”夏宇見蕭紫洛朝岳麓山走去,不由疑問道。
“是啊。”蕭紫洛微微一愣。
夏宇眸光一閃,心中想起些什么,這小妞不會真的是,當年那幾個梟雄之后吧,但蕭紫洛不說,他也不多問,隨著她朝山上走去。
岳麓山又名靈麓峰,山體不高,卻極為的廣闊,二人沒走多久,便靠近山頂了。
“誰?”
不等二人繼續往上爬,一聲厲斥傳來,接著,一陣獵獵作響,幾道人影飛馳而來,站在二者前面,冷幽幽的望著他們。
“紫洛師妹!”
“蕭師姐!”
不等夏宇警戒,便一連傳來幾聲叫喚,來的幾個人見到蕭紫洛,驚喜不已,紛紛迎了上來,神色親昵,顯然是同門中人。
蕭紫洛輕輕一笑,和各位師兄弟寒暄幾句,便蹙眉問:“師傅如何了?”
這么一問,來的幾人一時沉靜,不知該說些什么,但從他們凝重的臉色,可看出些許端倪。
蕭紫洛一急,問:“快說,師傅怎么了?”
一個青年男子,抿了抿嘴,面色莊重,踟躕了一陣,才道:“師傅,已經昏厥了數日,還未醒過來。”
蕭紫洛聞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身子一晃,便朝著山頂掠去,幾個呼吸,便沒入密林之中,消息不見了。
我汗,就這樣把我給扔了,好歹我也是你請來的,能不能禮貌點,客氣點,要是怠慢了少爺,我轉頭就跑,看誰去救你的師傅,心里憤憤的想著,砸吧砸吧嘴巴,始終沒說出什么話來。
“你是誰?師妹為何帶你上來?”
蕭紫洛一走,剩下的幾名青年,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移到夏宇身上,面色不善的望著他,保持著幾分抵制。
“我叫夏三,是你師妹的夫君!”夏宇嘿嘿一笑,眸中光芒一閃,從容不迫的吐出一行字來。
“什么,你是蕭師妹的夫君?”幾名青年一陣大變,驚呼一聲,不由瞇起了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兇戾。
“哼,就憑你?”身著淡青色長袍的男子,譏誚一笑,眸中劃過一縷精芒。
“就是,蕭師姐國色天香,堪比仙子,怎會嫁與你?”這是一個青澀的少男,未脫盡稚氣,聞了,也不由憤懣的說。
“胡說八道,毀我師妹清白,待我將你拿下,細細審問,好還師妹清白。”剩余的男子,面色陰鷙,心中大怒,不管不顧的,向著夏宇就撲了過去,要將夏宇當場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