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哂然一笑,拒絕桐子遞來的雨傘,優哉游哉的晃蕩起來,雨絲不大,潤地無聲,落在面上,略顯冰涼。
路經鐵鋪時,見二牛不在,許是回家吃飯了,卻也不在意,照舊的穿過幾條街巷,便回到夏府。
“大哥,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夏宇摸了摸鼻子,訕訕笑:“李老見我勤奮有加,要放我幾天假,你這是要去哪?”
陸菲抿嘴一笑,眸光一閃,她蕙質蘭心,冰雪聰明,見得夏宇不自然的表情,一下子便知他說的假話,但也不揭穿,臉上浮著一縷喜意:“好幾天沒去酒仙樓了,今日且去看看,順便核對賬目。”
夏宇念頭一動,便道:“那我們一起去吧。”
話說,他這個甩手掌柜,當得太徹底了些,自酒樓初立,花了些許心思,其余的,幾乎都不曾去管理,全交由陸菲在打理。
而后,他又轉道去了金陵,對酒樓一事,徹底斷了念想,愈發不聞不問,如今想起,禁不住老臉一紅,隱隱發熱。
如今會來揚州,幾近過了一個月,中秋節在即,但他也只去了一次,便是回來之時,尋陸菲那次。之后,便一直呆在家中。
陸菲聽得,不由笑一笑,哪里會拒絕,往前一探,又手拂去夏宇襟領上和頭發上的水點,動作嫻熟,神情溫柔,像一個小妻子一般的。
夏宇憨憨一笑,很享受這一刻的溫馨。每個人個性滿滿。但最終都選擇了大眾的生活,娶妻生子,他覺得面前這個女孩就是他目前想選擇這種生活的理由。
入了馬車,前面馬夫一吆喝。便緩緩行了起來。
夏府坐落城東。酒仙樓地處城北。相去較遠,馬車里,陸菲眸光璀璨。神色略顯激動,“大哥,如今酒仙樓,聲名在外,每日都會有大量的人,慕名而來,生意好極了,一個月下來,至少能入賬八千余兩,這還不包括會員消費所得的。”
夏宇聽的陸菲侃侃而談,眼睛一轉溜,心神一動:“會員制度,yǐ精推行到最后一步了么?”
“嗯!”陸菲點頭,語氣帶著興奮,“上個月,各級會員的人數,就達到大哥所限定的數目,白銀會員達到五千,黃金會員達到八百,翡翠會員三十,黑鐵和青銅會員超過萬數,而且每一天都有許多人申請高級會員的。”
“前不久,酒樓承辦各級會員的交流會,依大哥吩咐,抽取一定數目的低級會員,參與高一級會員的交流會,效果如大哥所料,奇好無比,那些會員因此得利,每個月都愿意,繳納月費”陸菲一面說,一面目露神光的望著夏宇,絲毫不掩飾她的崇拜和愛意。
夏宇呵呵一笑,這種交流會,在后世很是常見,一些商人和官員,聚在一起,交流感情,建立利益guānxì,這其中的誘惑,誰也不能小視之。
倆人交談著,不久,一陣‘馭馭’聲傳來,馬車緩緩停住。
走下馬車,一幢裝飾雅致的酒樓映入眼簾,門前人潮出入,此時正是吃飯的點,外面早已排起一條不長不短的隊伍。
夏宇抬頭,幾縷雨絲打來,不由蹙了蹙眉頭,轉頭道:“菲兒,明日叫人在pángbiān建一個長亭,能遮風擋雨即可,免費提供茶水,好讓這些客人有dìfāng休息。”
陸菲輕輕點頭,記下了,就拉著夏宇的手,走了進去。
“菲兒姐,您來啦!”方一走進,幾個打扮花俏的女孩,迎來上來,紛紛熟絡而又欣喜的招呼。
而后又見陸菲拉著一個男子,不由腦袋一偏,眉目一蹙,頓時眼睛一亮,露出莫大驚喜,激動連連鞠躬:“老板好!”
很明顯,來者便是酒仙樓的主人夏宇了!
而夏宇,便是最近聲名最盛的才子人物,乃揚州的一大驕傲,家喻戶曉,盡人皆知。
夏宇淡淡一笑,擺了擺手,便收回目光,四處打量一番,見大廳人滿為患,好在人手充足,不然一陣很吆喝,不知會是如何的喧囂。
一些餐桌上,往往陳列著,許多酒樓的招牌菜食,火鍋,干鍋,炒菜,或是后廚上來的燒烤,應有盡有。
這個年代,炒菜都不常見,一個會炒菜的,往往被一些貴族高新聘請去了,常人難得一見,而在酒仙樓,炒菜是最平常的菜種,價格便宜出奇,故而最受歡迎。
“五號桌,米酒十斤”
“十三號桌,百里香八斤”
“九號桌,米酒五斤”
才停留片刻,便聽得許多桌子,都叫了許多酒水,無疑米酒是最為暢銷的,夏宇會心一笑,卻也并不驚訝。
米酒封為御酒,乃金字招牌,而整個揚州,雖然許多酒肆客棧,也有米酒提供,但凡來者,都會點上幾斤米酒。
同時,酒坊釀造的酒水,如今不止是米酒,種類達到了十數種之多,這些酒水,只在酒仙樓銷售,不往外預售。
陸菲走進來,便引起一些人注目,而后見她身旁的男子,不由一愣,不久便眼光一亮,將夏宇認了出來,已有蠢蠢欲動的架勢。
夏宇撇了撇嘴,不由翻一個白眼,立即拉起菲兒的小手,往樓上竄去。
二樓,多是雅間,一個小廳,只擺了十余張小桌子,盡頭處,擺著幾個大圓桌子,可八人圍坐。
與一樓相比,此處顯得安靜許多,來回的,多是端盤端酒的靚麗服務員,卻是一道不錯的風景線。
莞爾一笑,正好是晌午,菲兒領著夏宇來到三樓,三樓全是大小不一的包廂,且裝飾比之二樓的包廂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夏宇的包廂,隔開眾包廂,自處一隅,顯得更加安靜些,這個包廂,只有經過夏宇同意,才會對外人開放,平日里,夏宇不來,便是一直空著。
夏宇經過一個包廂,聽到一個貌似熟悉的聲音,便又側耳一聽,不由笑了笑,果真是她。
便止住腳步,拉著菲兒,“走,去見見晴茹姑娘。”
菲兒訝然,“大哥,晴茹姐去了金陵,據說要與金陵康佳聯姻,現在應該沒回才是。”
夏宇頓一下,皺眉:“她是自愿的?”
陸菲搖搖頭:“李家生意受挫,近年來,連連虧損,要不是晴茹姐撐著,李家早已破產了,后來李晴茹的大哥,不知如何認識康家公子,便啜使家中長輩,與康家聯姻”
“這些你都是如何zhīdào的?”
“哼,自然是晴茹姐告知我的。”陸菲皺了皺鼻子,神情得意,而后卻又落寞,“晴茹姐其實并不愿意,卻奈何家中父親長輩一直苦逼,不得不妥協,大哥,聽晴茹姐說,她的大哥向來與她不和,總是找她的麻煩,要她交出家族生意的管理權,我看這次與康家聯姻,也不是shíme好事”
夏宇暗暗思慮,康家公子,想必便是康實甫了,便又從容一笑,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嫁女求榮早已數見不鮮,也不覺得驚奇。
“走吧,我們去看看。”
夏宇想起康實甫,卻替李晴茹不值,暗嘆一聲,rúguǒ能幫,便幫一把吧,之前她對陸菲多有幫襯,且又是zìjǐ的朋友,méiyǒu作壁上觀之理。
包廂無門,用一卷珍珠卷簾,垂落著遮住,在外面,只能模糊的見到一些人影,見不真切。
也不招呼,直歩而入。
“夏宇!”一走進去,李晴茹抬眸見來者,不由驚呼一聲。
“晴茹姑娘,好久不見。”夏宇打了一招呼。”誰讓你進來的,快出去!”康實甫一見夏宇,又見李晴茹驚喜神色,一股酸意不由滿上心頭。
“晴茹姐,你真的回來了,剛才大哥說你回來,我還不信呢。”陸菲從夏宇的背后,伸出頭來,見到李晴茹,眼睛一亮。
康實甫神色一斂,眸光一閃,神色掠過一縷熾熱,但又飛快的抹去。
夏宇冷笑,哪里不知他心中所想,禁不住一縷精光飛過,便大大咧咧邁步而去。
“想必閣下,便是名譽江南的江南第一才子,夏宇夏公子吧,不才李姜,乃李家當代家主,見過夏公子。”
夏宇雖只是一個才子,無權無錢,但誰也不敢小覷,bìjìng結交靖王和張元宗的人,能簡單否?
“呵呵,李家主別客氣,拙荊與貴千金向來投緣,此番叨嘮,切勿見怪,這一頓我請了,算我失禮之過。”
“豈敢,豈敢?”李姜心中一喜,沒想到,女兒竟與夏宇的妻子熟識,當真是好運。
康實甫臉色鐵青,不甘的將目光,從陸菲身上抽走,嘴角抽了抽,心中一股醋意翻騰。
這小子何德何能,能霸占這么多的絕色女子?
而后又眸光一閃,見李姜對夏宇的態度,不由的,臉色一冷,變得更加冷冽起來。
一旁的李樹忠,剛想上去打招呼,熟絡一番,但又猶豫,暗暗想到,夏宇和妹妹guānxì不錯,搞不好會幫襯于她,zìjǐ又何必示敵以好,而見到康實甫的臉色,陰沉如水,不由咯噔一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這篇小說不錯推薦先看到這里書簽找個最新的看看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