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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靈塔內,此時,一片靜默死寂,氣氛沉重。大文學
塔壁四面,懸掛著幾方油燈,全部點燃了,散發著昏黃的光芒。
“方丈,外面來了人!”一個和尚弟子興奮的,仿佛看見了一縷生的曙光。
棲靈塔,乃是全封閉式的佛塔,有門無窗,故而,里面的人看不見外面的情況。
雖看不見,但能聽見。
一眾和尚和一眾香客眼睛遽然一亮,都附耳在墻,細細的聽著。
而一旁的方丈慧安,卻緊閉雙目,暗運功法,在默默的療傷,恢復功力。
慧安的真氣身后,雖靜坐不語,但一雙耳朵,竟輕輕扇動,將塔外的一番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心中不由一喜,隨后又是一緊。
來者,竟是四個月前來的江南第一才子夏宇夏施主!
當初,便是夏施主,識破了扎西的陰謀,才未讓之得逞。
對于夏宇,慧安一直懷念在心,念念不忘,先是大恩,后又見其佛緣深厚,想將之收入門墻。
可如今,大明寺危在旦夕,轉瞬間便會湮滅,一切想法,誰又能來實踐呢?
慧安苦澀一笑,摸了摸懷中的盒子,深邃的目光中,帶著疑慮決絕的意味。
這個東西,已經傳襲了數代,關乎了華夏的命運,倘若讓一群外邦的喇嘛拿去,定然會留下滔天的隱患。
所以,縱使玉石俱焚。亦不能成他人之美!
心里一邊這樣想著,慧安又飛快的,閉目調息起來。
但是,外面的一眾喇嘛,分明是不想留給慧安太多時間,扎西又張嘴說話了。
“慧安,不會有人來救你,一個后天后期的小子而已,掀不起什么大浪,快點交出寶物。不然的話。休怪貧僧大開殺戒!”
咆哮一句,扎西雙手握拳,頓時,十數個滿是棱角的金輪。大文學漂浮在了身前。泛著幽幽的冷芒。
人群之中。
陸菲神色緊張。朱唇緊緊抿著,目光死死的盯著夏宇離去的方向,眸子中蘊饒著一縷希冀。心中一遍又一遍的禱告著。
聽到扎西的一句話,一眾香客又緊張了起來,方才夏宇打斷了扎西,才免去了流血死人的一幕,這一回,如果慧安不現身的話,恐怕會大禍臨頭,難以躲避了。
“阿彌陀佛,塔拉巴桑,要老衲交出寶物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不然,寧可玉碎,也不能瓦全!”慧安悠悠的說出一句話來,震蕩在每個人的耳中。
“你——”扎西氣急,怒火中燒,倒沒想到,對方竟這般的固執,簡直食古不化。
自己拿一眾的香客的性命相要挾,對方居然無動于衷,穩坐點魚臺,簡直豈有此理!
塔拉巴桑神色淡然,朝扎西微微點頭。
扎西見狀,立時斂去臉上的怒意,道:“你且先說說,是什么條件?”
“哐當——”
棲靈塔緊閉的大門,緩緩地開啟了。
首先出來的是一眾和尚弟子,隨后便是慧安,再往后是一群香客。
一眾喇嘛神色肅然,紛紛亮出武器,緩緩的圍了上去。
“讓開!”慧安厲斥一聲。
塔拉巴桑眉頭一皺,見慧安手中緊握著盒子,生怕他會將寶物毀掉,便一揮手,將圍上去的師弟屏退了。
“慧安,說出你的條件!”塔拉巴桑冷冷道,整個人坐在場中,一動不動。
“老衲的條件便是放這些香客和弟子一條生路,僅此而已!”慧安平和的說出來一句話。
頓時,場中立時一靜。
一眾香客們一聽,臉上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一分愧疚之色,方才不顧一切的刁難慧安,辱罵,甚至咒罵,可如今,慧安方丈卻絲毫不耿耿于懷,還要求著敵方放過自己。大文學
想起來,眾香客面色不由一紅,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心中滿是羞愧之意。
“不行!”扎西大喊一聲,隨后又對塔拉巴桑道:“師兄,慧安等人全是強弩之末,只要我們一起動手,定能瞬間將之擊斃,倘若放任他們離去,那后果不堪設想——“
“咔嚓!”
慧安手一用力,掌中的盒子立時破碎,一塊裹著東西的錦步露了出來。
“準!”塔拉巴桑見慧安要動手了,眸光波動,露出一抹焦色,當即吐出一個字來。
塔拉巴桑的一句話,眾喇嘛不敢反抗,場中的香客們,全部跑向到了慧安身邊,紛紛言謝起來。
慧安掃了眾香客一眼,突然面色一滯,渾濁的目光,微微赤亮了一下,便走了一步,來到陸菲面前,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陸施主,你受驚了。”
陸菲搖了搖頭道:“方丈大義,陸菲來寺幾日,承蒙方丈開導,不然小女子,定然會做出一些傻事來。”
當初,陸菲來大明寺,說要留在寺中齋戒沐浴,禮佛誦經,但大明寺向來不留女客,一番爭執,最后慧安見到了,知道陸菲便是那日陪伴在夏宇身旁的女子,便破例讓其住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日里,陸菲久等夏宇不來,心中的希望逐漸流失殆盡,多次生出輕生的念頭,卻都給慧安勸導了下來,才免下一場悲劇。
“夏施主福緣不淺,命理絕非夭折之象,吉人自有天相。方才他奮不顧身的趕來,可見他對施主的情意,堅若磐石。”慧安道。
陸菲面色一紅,卻不知慧安后面的話是何意思,但也不在乎,又望了望夏宇離去的方向,見那里空蕩蕩的,不由嘆了一口氣。
“施主大可放心,夏施主絕不會出事的。”慧安眸光一閃。哪里不知陸菲的想法,沉吟了片刻又道:“這一次大明寺突逢大難,讓汝等二人受了驚嚇,此乃老衲之過。”
“方丈切勿這般說,大禍將至,又怎地能怪罪方丈呢?”菲兒趕緊勸慰道。
慧安慈祥的掃了陸菲一眼,道:“老衲一聲不曾求人,但今日卻要厚著臉皮,求陸施主一事。”
“方丈請說,只要小女子能夠辦到的。便定然不會拒絕。”
慧安隱晦的深處右手。手指輕輕一彈,一個物什便射進了陸菲的袖戴里,陸菲驚疑的望了慧安一眼,見他不動聲色。便立馬斂去異色。亦不說話。
“老衲懇求。將來有一天,夏施主能夠多多庇佑大明寺,護其百年屹立不倒!”
陸菲聽得渾渾噩噩。卻不知慧安方丈,為何會請求大哥護佑大明寺,但終究搖不下頭,默默點了頭。
“多謝!”慧安神色驀然一定,這才轉身,下令道:““虛和,你領著眾子弟,保護香客,速速下山!”。
“方丈,弟子不走,弟子縱使死,也要與方丈一起,誓死保衛大明寺!”虛和雙腿跪地,語氣鏗鏘道。
語畢,身后的一眾弟子,全部跪了起來,道:“誓死保衛大明寺!”
慧安眼里浮現出一陣柔和,但隨即又堅決的道:“虛和,難道我的話,你不聽了嗎?大明寺遭逢此難,恐怕會毀于一旦,你們出去后,才可以為大明寺留下一絲火種,要是你們留下的話,只會平添一具尸首罷了,到時候,大明寺傳承一斷,老衲死也不會瞑目。”
虛和等一眾弟子,靜靜聽著,一股莫大的悲傷,翻天覆地的涌上了心間。
他們都是自小便出了家,在寺中生活了數十年之久,大明寺對他們來說,無異于家一般,而作為方丈的慧安,便是如同父親,如今家要破,父要亡,誰能不悲傷。
虛和擦去臉上的淚水,砰砰地磕了三個響頭,站起身來,吸了一下鼻子道:“方丈,你且放心,弟子一定將香客們平安帶到山下!”
香客加起來近百余人,一眾弟子帶著香客,紛紛朝山下走去。
“慧安,可以交出寶物了吧!”扎西道。
“等香客們平安下山,老衲定會將之給你!”慧安淡淡道。
“等那些人全部下去,你若食言,我們豈不是吃了大虧?”扎西道。
“哼,老衲言出必行,不屑與你打誑語,半個時辰后,老衲定會親手將寶物交出!”慧安說完,便坐下身去,不再言語。
半個時辰,已經足以讓香客們下山離去了。
扎西大急,后來又想到,山下還留著一眾師弟,對付那一幫和尚,應該是綽綽有余的了,這么一想,便也不著急了,靜靜的等待起來。
半個時辰,轉眼即逝。
這個時候,夏宇正好趕來,但沒立時現身,目光一掃,見到場中的香客不知去了哪里,便往棲靈塔瞥了一眼,又看幾個月不見的慧安老方丈,嘴角帶血,神色委頓的坐在地面。
我靠,這是什么情況?
“慧安,半個時辰已到,那些香客想必都下了山,速速交出寶物!”扎西道。
夏宇算是明白了,原來是慧安持寶要挾,讓對方放了那些香客,但又忍不住嗤笑一聲,幸好老子提前將山下的一群搞.基男殺了個精光,不然的話,縱使那些香客下了山,也活不了。
他驀然松了一口氣,這么一來,菲兒算是安全了。
慧安睜開眼睛,一縷精光迸射出來,一揮手,便將那塊錦布扔向了空中。
塔拉巴桑眸光一動,身子快到了極致,肉眼難以捕捉,一下子晃身來到空中,作勢要將錦布抓進了手中。
但慧安的速度,也絲毫不慢,一拳揮出,竟打出了一個金光閃閃的拳影,向著塔拉巴桑砸去。(。。)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