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一落,場面頓時一靜,上一刻的喧囂熱鬧,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重的安靜。風云網
轟隆隆!——
待到幾分鐘后,場中立時傳來一陣陣驚呼聲。
瑞王一名,早已萬民皆知,百姓一談及瑞王,一不會拍手稱贊,愛戴推崇,故而賢王之名,廣為流傳。
如今瑞王之子,離京來此,引發的轟動的效應,自會小不了,一群少女是神情激動,面上夾雜著一股火熱和瘋狂。
女生的夢想,不就是希望一天,一個王子般的男子,會騎著一頭白馬,朝著自己緩緩行來,然后載著自己奔向幸福的方向么?
而今,來的不是一個王子般的男子,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王子,不騎白馬,但僅僅一個名頭,卻足以讓一眾少女們癡狂了。
看著涌動的人群,葉慕楓不露聲色,但嘴角勾勒起的弧度,表示十分滿意的樣子,旋即但又癟了癟嘴角,譏誚一笑,繼續往舞臺望去。
我靠,好好一個七夕節,恁地成了c魂節,到處彌漫著一股發c魂味,妹紙們,王子與灰姑娘的故事,那僅僅是童話,是編出來慰藉那些c魂秋大夢不能如愿的女子的,何必迷戀王子,那只是一個傳說。
但見葉慕楓望向妙云茜的樣子,心里沒來由的不舒服。剛才故事編的順溜,一見鐘情,六年苦候,凄美的跟一個悲情故事一樣,轉眼卻把移向了妙云茜。
王落凱和廖峰心里大怒,都暗暗呸了一聲,一個小王爺就了不起了么?老子報出家底,一樣可以引得萬眾矚目。
臺下的暴動,妙云茜自是知曉,但她淡定自如,舞步輕盈,絲毫不為所動,恍如不知一般,但每次轉身面向下方的時候,她總會有意意的掃視一圈,試圖尋到某個人的影子,可是一連好幾次,都果而終,眸光逐漸黯淡。
難道,他沒來嗎?
難道,他忘了我?
難道,我多情了?
由此一想,妙云茜那一對美眸,里面淚光緩緩凝聚,面色一苦,心里不由的一陣凄楚,嘴里溢滿了苦澀味道,縱使耳邊傳來的一陣陣打賞聲和喝彩聲,她都置若罔聞,整個人如提線木偶一樣,旋轉舞動著。
“江南第一才子夏宇夏公子,賞紅花三萬朵!”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劃過天際,幽幽飄進眾人耳里,臺下又是陡然一靜,江南第一才子夏宇,賞紅花三萬朵,竟比小王爺葉慕楓多出兩倍來。
這不是赤luoluo地要拆小王爺的臺嗎?
沒想到江南第一才子,竟如此大膽,絲毫不顧及葉慕楓的身份。雖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不管怎樣,都應該見勢而行。
一個才子,與一個小王爺相爭,這不是自討沒趣,自取其辱么?
幸災樂禍的,作壁上觀的,都不在少數。
“這夏宇簡直膽色包天,身邊美女環繞,竟又敢虎口奪食,跟小王爺較勁,這不是自討苦吃嗎?”康史甫嘿嘿一笑,目光里帶著一絲戲謔。
“豈不是嗎?這下有好戲看了。”
一旁的劉逸誠,雖沒說話,但神色上浮現的一抹笑意,卻是一覽余,分明也是幸災樂禍的行列中人。
李晴茹俏立不動,如夜中幽曇,靜默中,帶著一種獨特的氣質和韻味,聽見一旁的康史甫口遮攔的譏誚,心里一陣氣惱和惱怒,但最后,嘴角漾起一縷蔑視的笑意。
知者畏,那個男子,又豈是你們可以編排的?
可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陣偌大的苦澀,接著瞟了一旁的康史甫一眼,胸口沒來由的一沉,只覺得呼吸一滯,悶悶的,玉要窒息一樣,這樣的男子,又值得自己托付終生嗎?
答案,呼之玉出。
奶奶的,竟敢對妙云茜動心思,一萬朵小紅花,一萬兩銀子而已,少爺我有的是錢,如今身上還揣著一百多萬,有種來比比。
冷冷一笑,卻也不覺得可惜,大爺的,錢是用來花的,泡妞也行。主要是咽不下那一口氣,妙云茜是少爺的,就算是皇帝來,也休想搶去,何況你一個小王爺。
正待眾人猜想各種結果時,臺上長袖舞動,彩帶飄飄的妙云茜,驟然停住了。她只覺一陣曙光陡然照來,那個熟悉的名字,恍如一陣光線,一下子照亮了自己充滿yin霾的世界,喜極而泣的淚珠,終于一顆一顆的往下掉去。
她環視一眼,終于見到,離玄武湖畔不遠處泊住的一艘大船上,一個男子揮舞著雙臂,朝著自己,就好像當初長亭送別一樣。
接著,她做了一個讓眾人都大吃一驚的舉動。
她挽起長長的裙擺,風一般的往臺下跑去,這一刻,她的眼里只剩那名男子,別的人和事,仿佛于這一瞬間,變成了透明一樣失去了存在感。
所有的矜持,所有的含蓄,所有錯愕的目光,都不再去理會,只覺得自己的思念,一下子傾注而出,排山倒海一般,催促著自己,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三個月的想念,在這一刻,終于得到了答案,一切都是值得的。
眾人自動的讓出一條路來,妙云茜一面跑動,身后的長裙一時隨風飛揚,和著一頭長可及腰的黑發,恍如一個脫塵的精靈一樣,帶著一縷淚光,有一種淡淡的凄美。
眾人一陣目眩,卻又是一陣嘩然,不由暗道可惜,如此美麗的女子,又要淪陷了,卻是不知,這個夏宇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將瑞王小王爺拉下馬去,奪得美人歸。
沒過多久,官船靠岸停住。妙云茜佇立湖畔,一襲艷紅舞衣,看上去宛如一朵云霞一樣,飄渺神秘。
安如煙蹙了蹙眉,暗忖,好美的一個女子,卻不知如何流落了煙塵,但又見女子,眉黛未開,站姿雙腿交緊,分明保留著清白之軀,不知為何喜歡上了夏宇。
驚艷的,不僅僅是安如煙,四大香衛也是一陣失神,屏氣凝神的望著妙云茜。四大香衛,姿色不遑多讓,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只是平ri里,不善于著裝打扮。
妙云茜美眸如星,柔情滿滿的望著夏宇,等著官船甫一泊下,便不顧三七二十一飛的跑上去,撲進夏宇的懷里,嚶嚶哭泣起來。
在場的眾男子,只覺的一股氣竄了上來,羨慕嫉妒恨,各種情緒,不一而足,畢竟誰不想擁有這么一個絕色女子。
但緊接著又是一陣嘩然,依此可見,結果一目了然,瑞王府的小王爺的示好,根本沒入妙云茜的法眼,才子與王子之爭,才子輕松碾壓王子,取得最后的勝利。
強烈的反差,讓那些幸災樂禍看戲的人,一陣惱怒和氣憤。
康史甫是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里,什么時候,王子這么不值錢了,竟比不上一個才子。見妙云茜和夏宇相擁著,心里沒來由的一陣嫉妒和恨意,又是一個絕世尤物。
劉逸誠等人亦是這樣,滿臉豬肝色,不可置信的望著官船,神色夾雜著一縷頹然。
一直端坐的葉慕楓,雖面不改色,但眸里時不時迸射出來的精芒,卻彰顯了內心的想法。
見到二人不顧睽睽眾目,相擁于朗朗月色之下,心里沒來由的一陣暴戾,這個女子,本王看中了,將來就一定是本王的。
誰敢阻擋,殺——赦!
夏宇摟著妙云茜,感受著懷里的人兒,一顫一顫的抽動著,發出嗚嗚的哭泣聲,不由的騰出一只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像是安撫。
“你終于來了,嗚嗚,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夏宇聞聲呵呵一笑,又溫聲細語的道:“我一定會來,一直在等你出現。”
隨后他囧了一下,若不是聽王落凱和廖峰兩廝說花魁選拔大賽,他還真的不會來的,好在他說假話時的語氣比說真話時還真。
“王公子,少爺的夫人不是叫陸菲嗎,怎么他們——”一旁,綠竹向王落凱問道。
“陸菲是大哥的原配,妙云茜是大哥的二配,很正常啊。”王落凱毫不奇怪的道。
說者心,聽者有意,綠竹暗暗失落的同時,心里又涌現出一抹光彩,至于安如雪,卻是五味陳雜,望著夏宇和妙云茜,早就淚眼汪汪了,一臉的傷心,咬牙切齒的同時,恨不得沖過去,將夏宇拍進玄武湖里,再也別想游上來。
妙云茜心里甜蜜,忽而一笑,忽而一哭的,看得夏宇很是心疼,三個月里,她曾數次想象過與夏宇相逢的畫面,可卻沒料到自己會這樣不顧一切的沖進他的懷中,心里堆積了的千言萬語,卻隨著這一個擁抱,忘記了大半。
“瑞王府葉慕楓,見過云茜姑娘!”突然一個聲音打破沉寂,傳進了眾人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