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谷。
花海依舊璀璨奪目,蜂蝶競逐嗡嗡作響,來回穿梭匆匆忙碌,鮮花爭艷,嬌媚欲滴之所,卻又花香四溢,留香十里。
“秦逸安,安如煙叫我來此,不知所為何事?”一個中年男子邁著八字步,一前一跨的,作漫不經心模樣。
“嘿嘿,胡宗主,我想安如煙許是想通了聯營之事了吧。”
“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安如煙會答應。”胡天明爽朗一笑,頓時心頭處的一股積郁,瞬間湮滅成了虛無。
一旦聯營,天香谷的氣數,便也算走到了盡頭,到時吞滅天香谷,可謂輕而易舉,但最重要的是,自己兒子的病,也有所眉目了。
“走,我們走快點。”人遇喜事精神爽,胡天明腳步一輕,加快了步速,朝天香谷快走而去,卻不見背后的秦逸安,不知何時,嘴角早已勾起了一縷冷笑。
清風谷。
“大人,快看!”
常德率領幫眾躲藏身子,緊蹲在一堆巨石灌木叢間,烏老大和一眾長老聞聲,往谷口望去,便見十余輛馬車徐徐開了進來。
“果真是天香鏢局。”烏老大面色一喜,眼里迸射出一縷亮光,才道:“大家見機行事,注意隱蔽!”
等到馬車走到幽谷中央處,一聲脆鳴忽地炸響,緊接著幾個身影一個翻身幾個縱身,便堵住了馬車去路。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我擦,留你個頭,你大爺的,千篇一律的,就不會來點新的啊,夏宇額頭飄下一線一線的黑霧,這一句簡直無敵了,幾乎成了匪徒盜賊一流的口頭禪了。
“何人敢橫加阻攔,可知我們是天香谷的人?”
“哼,天香谷又如何,就算是少林和尚打此過,也要留下一身僧衣,更別說一個全是娘們的宗派了。”
“你!——”女弟子氣的滿臉憋紅,不知作何回答。
緊接著,百余男子一個接一個,好像雨后春筍一樣的冒出了頭,卻已是將馬隊圍的水泄不通了。
“傅長老,蔡長老!”一個女弟子見狀,不由心下一慌,朝一個馬車里叫喚了一聲。
話音剛落,兩個女子身著彩帶綢衣,各自一個頓身,飛出了馬車。
“哼,聽聞數月來,清風谷一代匪盜流竄,為非作歹,不知干出多少惡事來,想必汝等便是所傳的匪盜——猛虎山寨。”傅芯眉頭一蹙,嬌聲喝斥。
“嘿嘿,想不到我們威名早已流傳四方,哈哈,那既知如此,便放下財物,速速離去,免得傷了爾等嬌媚可人的美人兒。
“就憑你們這些人,也想劫我天香谷的鏢,哼,這也太小視我們天香谷了吧,真是膽大包天,找死!”蔡云思冷哼一聲,斜眼蔑視一望,滿臉譏諷神色。
“哈哈,憑他們自是留不住諸位,但是如果加上我們呢?”烏老大一聲長嘯,一個縱身,便飛出亂石堆,笑吟吟的望著傅芯和蔡云思。
“烏長運,柳彥,唐叢里,馬自來,李武廈,錢鐘,竟然是你們!”傅芯滿臉不可置信神色,瞪大眸子看著前面六人。“胡月宗!看來上次我們的鏢,也是爾等所劫的了吧!”
“明知故問!”烏長運冷笑一聲,神色滿滿的說:“天香谷一個沒落的宗門,何有威嚴再占據九大宗門的位置,我們如此做,也不過是順應天意罷了。”
“好一個順應天意。”一個男子的聲音驀然響起,接著便見后面的一輛馬車,下來一個輕衫男子,挪步行走而來。“閣下的順應天意,可不僅僅是天意吧,恐怕還有鬼意!”
“鬼意?什么鬼意?”烏長運等六大長老全部是面色巨變,眸里陰晴不定,不由心頭一沉。
“唔,諸位心思透徹,又何必多加贅言?”奶奶的,老子跟你們一群莽夫掉什么文段子,直接開打不就結了,打完好收功。
“烏老大,何必與他們多語,我們殺吧。”馬自來大呼一聲,不管其他,一把斧子直接扔了出去,呼呼的帶著一股勁風,竟直接朝夏宇飛去。
我擦,這么性急,老子方才是說著玩的,不打個招呼就出手,大爺的,竟比我搶先了一步,無恥啊無恥,卑鄙啊卑鄙。
腳步不曾移動,身子卻往后一倒,差點跌倒在地,卻又神奇般的彈了回來,至于飛馳而去的重斧,已經擊中了一面石壁,轟地一聲砸出了一個洞來。
他心里打了一個突,心里大駭,我個乖乖,先天境強者就是牛掰,一出手便是炸聲四起,亂石激射,塵土飛揚,這個特效要無解了。
剩下的幾個長老,見馬自來殺了出去,最后便只能撲殺而去,六個先天對戰兩個,無論如何都不見的會輸。
大戰一起,便是生死離線,一秒之差,便可判定生死。
“都出來吧,速戰速決,留幾個沒斷氣的,少爺我要光明正大的補刀。”夏宇大喊一聲,頓時幾聲砰砰砰的幾聲,后面的幾個轎子突然炸裂,飛出八個女子來。
夏宇嘴角抽搐了幾下,他娘的,老子的出場有這么帥,何必拿著把扇子裝逼,看來小清新在武林里是行不通的,少爺我得好好定一次位,試試走猛男路線,嘿嘿...
“胡宗主請坐,上茶。”安如煙坐在首位,其后便是一個長老,四大護法了。
“不知安宗主叫我來此,不知所為何事?莫非是有要事相商?”
“呵呵,胡大宗主好眼光,我天香谷一向與胡月宗交好,如今我宗每況愈下,不得不向胡月宗尋求幫助,而胡宗主不但沒反對拒絕,反而大力撮合,實在讓我等感動。”
“呵,安宗主何出此言,胡月宗和天香谷,都相居金陵,可謂鄰里鄰居,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況且那算不上相助,只是雙贏而已。”
安如煙神色一陣隱晦的寒芒,卻又飛快的隱去,道:“聯營之事,我考慮甚久,覺得此計可行,便想與胡宗主知會一聲,待我日后與諸位護法和長老商討之后,便可擬定聯營的諸多細節。”
“善,安宗主不愧是香落的徒弟,聯營之事利在千秋,安宗主真知灼見,可窺見其好處所在,實在是難得,只是不知安宗主何時可定下聯營之事?”胡天明言語急切,但卻一直壓制著欣喜。
“呵呵,說來怕胡宗主笑話,兩個月前,本宗的鏢局失了一次鏢,損失慘重,不但賠償了上百萬兩銀子,而且鏢局的名譽一落千丈,所以這一次走鏢,我便派遣了其他長老護法去護鏢,以防重蹈覆轍。”
“什么?”胡天明一驚一乍,心頭頓時大跳了幾下,臉色驀然蒼白,其他的長老護法,那不就是七名先天?可自己只派去劉銘先天!
“嗯,胡宗主為何驚呼?”安如煙眸光一閃,低頭抿了一小口茶水,作無知狀。
“沒什么,安宗主,在下突然發現要事未了,需急需處理,便不在此逗留了,安宗主抱歉了,告辭!”胡天明心頭一直往下沉,哪里坐立可安,六名先天,要事出了意外,那自己就大難臨頭了。
“胡宗主且慢,本宗近來發現宗內開了一朵奇異的花,此花花色呈全黑,花蕊似膽,花瓣似蝶,花型確如群蝶爭艷,煞是好看,聽聞胡宗主學識淵博,本宗倒想請教一番,來人,請花!”
“哪里哪里,胡某對花卉一事,向來知之甚少,連安宗主都不知的花,在下更是不知了。”胡天明忍住想一個翻身,直接往外飛的沖動,拱了拱手又道:“胡某告辭了,來日再續。”
“喲呵,難道胡宗主是瞧不起小女子,不肯給我安如煙的面子不成?”安如煙面色冰凍如霜,冷喝一聲,一把站了起來,身后的五個護法長老見勢,便不約而同的拿出兵器,將胡天明圍了起來。
“安宗主,你這又是為何?”胡天明心里一陣不安,轉過頭,目光一擰的望向安如煙。
“沒什么,只是想請胡宗主,在山谷內小住幾日,不知胡宗主意下如何?”
“如果我說不呢?”胡天明冷哼一聲,心里一陣發涼,目光不由的望向身后的秦逸安,見其一副幸災樂禍,卻又悻悻然的模樣,心里的不安一下子轉變成了恐懼。
“那便只有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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