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語問蒼天,惟有淚千行,就差六月飛雪,來襯托心里的限凄涼和苦楚了。
他苦笑一聲,為今之計,自己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他嘆息了幾句,收拾好零落的心情,跟著走出房間。
他神色一頓,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行字來:半個月后,天香谷!
“大哥,洪大叔呢?”菲兒見夏宇出來,匆忙往房里瞄了一眼,見房里空蕩蕩的,不由睜著大大的眼睛,粉臉上掛著一抹好奇。
夏宇飛地抹去異樣,咧開嘴笑一笑,拉過菲兒壞壞的道:“洪大叔傷勢好了,只是覺得菲兒女大當婚,時間又緊迫,所以一下床便走了,說要為菲兒準備嫁妝。”
菲兒臉蛋一紅,秀首埋進夏宇的懷里,夏大哥真是壞,誰要女大當嫁了,誰要準備嫁妝了,要嫁的話,郎又會是誰?會是大哥你么?
心里這樣羞澀一想,嘴角情不自禁地畫著一陣俏麗的淺笑,滿滿的全是蜂蜜一樣的甜意,夏宇雙手自然的勾起一個圈,環住菲兒的腰身,一股芬芳自可人兒的身上一層一層的襲來,像c魂季的雨,又似夏季的風,柔意綿綿又沁人心脾。
他不由的一陣心猿意馬,怦怦的心跳聲,震蕩得整片胸膛里劇烈的一起一伏,呼吸變得緊促了幾分,眼光順著佳人的脖頸往下,皮膚如凝霜又如白雪,好像一吹一捏,都能拂出水來,再往下,是鼓鼓而又渾圓的胸脯,一只貼服在自己的胸口處,傳來酥軟柔膩的模糊觸感。
一股邪火呼地一聲暴漲了三丈三尺,瞬間點燃了全身,跟著血液就沸騰了起來,剛想做出一些兒童不宜的事來,突然一個念想打過來,他愣了一下,渾身上下的火焰轉瞬之間湮滅了,只感覺心又開始不爭氣的抽痛起來。
他大呼一口氣,問道:“菲兒,洪大叔有兒子女兒嗎?”
菲兒羞意綿長著,紅彤彤的粉頰微微揚起,又長又黑的睫毛將那對水汪汪的眼睛,映襯的大靈動,細嚶嚶的輕吟出聲來:“應該沒有,夏大哥為何這樣問?”
“呵呵,我想著,要是洪大叔沒有子女的話,我們可以留他跟我們住在一起,好好孝敬他老人家,畢竟他對我們來說都是恩人。”
菲兒眼里又是暖暖的溫情,望向自己的心上人,心里有一種難言的歡喜和愛慕,大哥真善良,接著鬼使神差的輕吟出聲:“夏大哥。”一句呼喚柔情似水,勝過千言萬語,充斥著限的幸福。
夏宇臉上蒙上一層淡淡的微笑,心里卻是雷雨交加,暴雨連天,如此秀色可餐的人兒,卻只可遠觀近賞,洪天易,祝你生兒子沒屁眼!
陽光一片晴好,酒仙樓前環繞一圈一圈成蔭的綠樹,遮擋住大部分的烈陽,綠樹下是幾條青石板鋪就的小徑,小徑四向好如一條青蛇蜿蜒著延展而去。
樹與樹之間,相隔幾棵的距離,一個石桌配備四個小石凳,嶄的屹立著。
靠近瘦西湖湖岸的一個石桌上。
“張老哥,月余不見,小弟我十分想念,來,一杯清酒,你先干,我隨意。”說完,輕輕抿了一口,睜亮了眼睛望向張元宗。
司徒雄鐵和張元宗對視一眼,相繼搖頭苦笑,張元宗心情大好,也不在乎,哈哈爽朗一笑,拿起酒杯灑意喝了個干凈。
“好,爽,那你再干一次,我繼續隨意。”作勢去給張元宗倒酒。
“你小子還有完沒完。”司徒雄鐵掉了一把黑線,得寸進尺,軟土深挖,也難以來形容夏宇的行為。
夏宇嘿然一笑,道:“我這是打心底的恭賀張老哥,這次抗災救災有功,造福江南一方,勢必不久,老哥的悠閑ri子便要到頭了。”
前段時間暴雨連天覆蓋整個江南一帶,水災如期而至,洶洶而來,江都一地向來是洪澇的重災區,因其河流縱橫,地勢平坦,且水庫多年來都只臨危之際才修補一下,最后也草草了事,所以一旦洪水襲來,便一片餓殍遍野,百姓傷亡慘重,一地的農作物也跟著遭殃。
今年的雨水,較之往昔,卻是多來勢猛了幾分,本以為江南一帶會爆發巨大的洪災,至于江都一地一定會被洪水吞沒,化作一片汪洋,可結果卻大大的出人意料。
張元宗神色閃過一縷喜意和激動,又很的隱去,這次抗災救災,是大趙立國有史以來最成功損失也是最少的一次。
張元宗主持抵御洪災以及災后的救治重建工作,不但完成出色,而且調度有據,胸有成足,同時是做出了一系列的驚人舉措,自那以后,張元宗的威名在江南一帶越負盛名了。
張元宗臉上升起一陣酡紅,目光誠誠的望向夏宇道:“老弟博聞強識,妙策如花,字字珠璣,若不是你的主意,這次的水災免不了會損失慘重,到時江南亦會一片哀鴻。”
張元宗深有體會,夏宇提出的意見,論是用兵修筑防御工事,建立臨時災民區,抑或是災后的一系列舉措,可以說事巨細,竟毫遺漏。
心思緊密如斯,一絲一毫,全部記在心里,特別是災后的瘟疫防治,是將整個計劃完美的推至巔峰,往常一場水災過后,免不了會爆發一場瘟疫,收割數百姓的生命,而這一次,卻絲毫不見瘟疫的蹤影。
不是沒有,而是災前的準備工作十分充足,瘟疫一旦出現,就像一把火被果斷的撲滅了。
此乃奇跡也!
張元宗目光灼灼,又道:“老弟,關于你的救災計劃和一些相關的建議,我寫了一個奏折,以你的名義私自做主呈給了圣上,老弟勿要責怪!”
我暈,跟我也玩先斬后奏,夏宇搖頭苦笑一聲,說:“老哥何必用我的名義,算了,事已至此,多說益,但老哥的心思和好意,我心領了,我這人天生向往zi誘自在的生活,對于官場,我是論如何也不會參與進去的。”
對于張元宗的舉措,夏宇十分明白,非是為自己入朝為官鋪路,他頭痛,看來自己以后少說話為好。
三人談笑風生,桌上全是酒仙樓的最受歡迎也是最貴的美酒菜肴,一些食客走過,都會時不時的望過來,臉上露出一抹詫異和震撼的表情,靖王和張元宗是大趙的兩面旗幟。
一武將一文臣!
至于余下的一個年輕男子,乃江南一代文壇領軍人物!
等過了半響,夏宇吐出一口氣,夾了一把紅燒鯉魚,塞進嘴里,啄了一口香酒,淡淡道:“十天后,我便要離開揚州。”
“去哪里?”司徒雄鐵和張元宗異口同聲問道。
“金陵城!”
“去金陵作甚?!”
——因為天香谷就在金陵!
夏宇緩緩收斂神色,在心里默默念了一聲,卻沒有回答,又道:“到時記得來金陵找我,這幾天我便不去靖王府了,邀你們來,只是想請王爺幫個忙。”
司徒雄鐵和張元宗見他不作答,便也不再追問,畢竟揚州去金陵,騎馬車的話,也不過一天的路程而已。
“你說!”司徒雄鐵毫不拖沓。
“金陵距揚州不算太遠,但也是相隔兩地,來回不甚方便,所以我希望我不在的時候,王爺能幫我照料一下菲兒和虎子兩姐弟,夏宇不甚感激。”夏宇此番去金陵城,最不放心不下的就是菲兒,菲兒善良嫻熟,是他最喜歡和疼愛的女子,至于虎子,這小子雖有成長,但很容易生氣沖動,難免會做出什么錯事來。
對于這個要求,司徒雄鐵自然不會拒絕,夏宇心滿意足,接下來要好好準備一下,此去金陵城,不知又會掀起如何的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