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反應,便是遭了綁架,不由心里一沉,尖叫說:“你們是什么人,為何要綁我來這里,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薛杰薛大公子,乃現任揚州府尹薛廣之子。”不等薛杰自問自答,一陣聲音便傳過了過來,接著一個白面男子跟著走了出來,陰森森的笑道:“薛公子,近rì可好,別來無恙!”
“是你!敖蒼月,你為什么抓我來這里?”薛杰不安的吼道。
敖蒼月神色陰鷙,慢慢悠悠的走到薛杰面前,冷冷道:“為什么?薛公子豈會不知?”
薛杰眉頭一皺,道:“我知道什么,快放了我,不然我定讓我父親發兵蕩平鐵牙幫!”
“蕩平我鐵牙幫?哼,你以為我會怕嗎?”敖蒼月蔑視一瞥,想起損失的那四百精英幫眾,他心里沒來由地就一陣抽痛,眼瞳里不自覺地蔓延上一抹鮮明的殺氣。
我敖蒼月自接手鐵牙幫以來,平時向來都是順風順水,誰見了不要讓我三分,誰敢給我難堪,誰敢設計圈我,哼,別說你是府尹之子,就算是府尹親臨,敢把我當槍使,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薛杰見平時無往而不利的一招沒了作用,當即臉色一變,暗想,對方鐵牙幫俱是一群亡命之徒,平時沒少殺人,要是激怒了對方,自己也沒啥好果子吃,不由放低姿態道:“敖蒼月,有事好商量,何必搞成如此劍拔弩張的。”
敖蒼月冷冷一笑,道:“沒什么好商量,哼,自己惹不起的人,讓我去惹,真是好算計!”
薛杰身子一顫,眼睛圓睜,內心深處慢慢轉涼,見敖蒼月逐漸冷冽的眼神,神色跟著發怵,喊道:“當初,我來找你,雙方各自談好了的,我許以重諾,若幫主能夠擒獲夏宇,我便讓鐵牙幫入駐城北,且聯合官府打壓城北虎鯊幫,此乃各取所需,我又何來的算計?”
敖蒼月眼里冷芒迸射,冷幽幽的道:“夏宇跟靖王關系匪淺,你又豈會不知,你不敢明目張膽的找他尋仇,而迂回的找我去當替死鬼,好一招借刀殺人,是不是當我鐵牙幫都是一群軟蛋,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不成?!”
薛杰臉色煞白,額上冷汗涔涔,狡辯說:“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夏宇跟靖王關系匪淺,你這是玉加之罪何患無辭!”
敖蒼月雙眼微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哼,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我倒要問問,半月前一戰,我放出信號彈,卻遲遲不見你的身影,這又是何故?別說是夏宇提早猜到你會來,然后布置了人馬圍堵了你們?”
薛杰眼睛驀然一亮,驚詫道:“你怎么知道,夏宇在來的路上設置了陷阱,差點將我殺掉,等我到酒坊的時候,卻一直找不到幫主等一眾兄弟的身影...”
“的當我們是傻子還是五歲小孩?老子來的時候,怎么沒遇到陷阱,偏偏讓你給遇上了,哼,老子那一戰損失了近五百人,不收點利息回來,老子一幫弟兄都不會答應,老鼠,給我好好招待一下薛公子,差人告訴薛廣,準備好十萬兩白銀贖人,不然就等著替他兒子收尸!”敖蒼月氣急,甩手便走了出去。
“啪、啪、啪——”
“敖蒼月,你想干嘛,啊,好痛,啊,你敢打我,我父親是揚州府尹。”
山鼠冷冽道:“揚州府尹怎么了,娘的,老子最看不慣當官的,給我打,狠狠的打,看你還囂張!”
“啪啦啪啦!——”于是一陣如疾風驟雨的鞭笞,更加猛烈的三分。
很快地,一陣慘叫聲和咒罵聲,驟然回蕩在山洞里,接踵而來,又是一連竄沙啞的求饒聲,到最后,成了無力的嚶嚶抽泣...
薛府接到鐵牙幫的通牒,登時大亂,薛廣作為一城府尹,掌管揚州一地的政務,誰見自己不是低頭三尺,弓腰諂笑,如今一個小小幫派,竟然敢綁架自己的兒子,真是反了天了。
他氣火攻心,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深吸了幾口氣,強忍住怒意,妻子陳氏在一旁哭哭啼啼,見薛廣猶豫不決,當即指著薛廣大罵,“你個死鬼,兒子都被別人綁架了,你還在這里杵著,趕快去籌錢,難道要等著為杰兒收尸不成?”
薛廣臉色漸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哼,要不是你平常寵著他,讓他在外面胡作非為,豈會有今rì這等禍事。”
陳氏一聽,旋即不依了,走過去拉著薛廣的衣袖,撒潑道:“難道杰兒不是你兒子嗎,如今出了事,卻全賴在我身上,薛廣你還是不是男人?!”
薛廣越發氣氛,手一甩,將陳氏的手推開,然后說:“兒子我會去救,用不著cāo心。”真是慈母多敗兒,嘆息的一聲,便急沖沖的趕了出去。
十萬兩白銀換一個兒子,說貴也不貴,好歹自己是個府尹,要是十萬兩都沒有,豈不是貽笑大方,所以最后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貨呢,便是薛杰了。
只是此薛杰,已經狼狽的不像人,全身鞭痕累累,僅僅一夜的功夫,全身上下都是駭人的血跡,頭發披散,衣服成了條狀,風一吹,到處飛舞。
他見到薛廣,眼睛一亮,只感覺自己從來沒那么感動過,從未曾覺得見到自己父親,是那樣的如見光明一般,頓時想起心里的委屈和恐懼,眼淚好像決堤的閘口,嘩啦呼啦的流了出來。
“父親,我的腿斷了,他們把我的腿打斷了,我全完了,全完了。”薛杰歇斯底里的嘶叫。
薛廣登時大怒,神色巨變,指著敖蒼月叫道:“十萬兩銀子,我已經全部帶來,為何還要打斷我兒的腿?!”
敖蒼月氣定神閑地說:“哼,只打斷兩條腿,已經是看在府尹大人的面子了,要不然,桀桀,至于其中緣由,留待府尹大人自己去問你那寶貝兒子吧。”
“還有,府尹大人,你可以來報仇,我等著!”
說著,敖蒼月拿起一疊鈔票,冷哼一聲,便帶著一眾幫員走了,薛廣暗恨,眼里滿是殺氣,自己何時受過這樣的恥辱,一幫江湖小混混竟敢當面威脅我?!
大概是不知府尹的官威,不是你一個小幫派可以承受得了的!
“父親,我要報仇,一定要為我報仇,鐵牙幫,我要讓它雞犬不寧,我要鐵牙幫的每個人,都要打斷雙腿,還有敖蒼月,我要殺了他,將他千刀萬剮!”薛杰臉色猙獰,躺在木架上雙手敲打著嘶吼起來,眸里含著一抹殺氣和怨恨。
薛杰畢竟是薛廣的兒子,都說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況是自己的兒子,見到兒子的凄慘摸樣,他于心不忍,開口道:“杰兒,為父會為你報仇的,一定把鐵牙幫趕盡殺絕,把敖蒼月帶到你面前,如何處置都隨你,你現在好好安心養傷,切勿多想。”
一句話落下,第二天,揚州官府發出通告,說到揚州風氣近來不好,需要整頓,于是鐵牙幫和官兵開始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