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一陣巨大的敲擊聲從門外傳來,緊湊又急促。風云網
夏宇呵呵一笑,暗道一聲,終于來了,于是一揮手,豪氣道:“騰大哥,一起去瞧瞧如何?”
騰譽淡然點頭,帶著身后的幾個士兵,跟在夏宇身后,朝門外走去,飛羽幫幫眾自然也隨在后面,總要看看到底誰在囂張,竟敢一邊直呼大哥大的名字,一邊不知死活的猛敲門。
鐵門吱呀作響,緩緩打開,接著眾人都立馬呆住了!
我ri,好大一群犀利哥啊!
入目的是四五十個衣衫襤褸,頭發蓬亂,渾身散發著一股異味,且面目猙獰的男子,每個男子,都奇怪的拿著一把刀,面露兇光的看著夏宇等人!
“大爺的,一群乞丐也敢來打劫,也不事先打聽打聽,山豹,每人一個饅頭打發了。”虎子氣惱,看到一群可憐兮兮的乞丐,才壓制住想法。
一個站在前面只穿著內衣的男子,氣得渾身顫抖,伸出一只手,指著虎子咆哮道:“你才是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
虎子淡定的回道:“娘的,還得寸進尺,每人最多三個饅頭,別以為當了乞丐,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要飯了,惹火了我,老子一個饅頭都不給你。”
“你你你...”
夏宇嘿嘿一笑,心里哈哈大樂,止住虎子,緩緩走過去,然后眉頭一蹙,嫌棄的拉開一些距離,道:“薛杰薛兄弟,你這又是玩哪出啊,莫非故意打扮成這樣,要惡心死我,薛兄真是所不用其極啊,兄弟我甘拜下風!”
薛杰見到夏宇一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一股滔天怒火直竄上來,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憶起方才在巷子里的那一幕幕情景,薛杰不由潸然淚下,心痛比。
話說,薛杰在巷子,后來困在一個巨木籠里...
何為巨木?呃,巨木便是很大的木頭,有多大?腰粗細,前后是巨木,左右是石墻,上面也蓋著一排巨木。
想出去的話,便只有砍斷巨木,不然,便只能推到石墻,比較一下,眾人很利索的選擇了前者。
于是,一眾官兵,瞬間變身木匠,拿著亮閃閃的大刀,對著巨木揮劈起來,巨木再大,也耐不住四五十人砍,于是飛羽幫那些設置陷阱的幫員,為了增加一點看頭,就丟了一個東西進去。
此東西不露真容,包裹在一件衣服里面,薛杰覺得好奇,便拿著一把刀,慢慢的挑開了,隨之飛出了一只蜜蜂,接著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隨后一下子是n只,于是薛杰和一眾官兵悲劇了...
好在此種蜜蜂不帶劇毒,薛杰和眾官兵,雖然被蜂蜇數次,紅腫的大包小包,把一張臉擠得滿滿的,除了面目全非,倒沒有其他后遺癥。
于是木籠里,除了一陣陣讓人聽了黯然神傷以及悲天憫人的慘嚎聲,還伴隨著嗡嗡嗡的高頻率的振翅響音,當然還有各種罵娘的聲音夾雜其中。
好不容易,在成百上千只蜜蜂的陪伴下,終于把木籠砍開一個缺口,一盆艷紅的燃料又潑了下來。
眾人大怒,卻又可奈何,但這時想退去,哪個又會甘心,老子捉拿一個犯人,何時像如此這樣狼狽過,于是雄赳赳的往里面走去。
跳過石球,眾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酒坊趕去,又是一段距離,薛杰首先發現了異樣,怎么有牛叫聲?
接著,拐過一個彎口,一個分叉巷子,里面拴著幾頭威猛的黃牛,那黃牛看向眾人,慢慢的一聲尖叫,雙瞳霎時變得通紅。
然后頭一甩,那根綁在木樁上的繩子,應聲而斷,群牛默契的微低牛頭,雙角往上,朝著薛杰便沖了過來。
我的親娘哎,這世界咋回事了,怎么到處都是坑啊,還一個接著一個,好歹也給點喘息的時間,剛出虎穴,又進狼窩,丫的,這又是石球又是木籠,又是蜜蜂又是黃牛,還不如中間那條巷子,一直黑到底得了...
于是薛杰跟數頭黃牛,來來回回了好幾圈,終于找到了癥結,把身上染紅的外衣脫了下來,之后,他們又相繼遇到了倒樁,地刺...
要是詳細記錄下來的話,那就是一本長達百萬字的血淚史啊,有木有!
于是在經歷了一系列的整蠱后,薛杰光榮的成了這副摸樣,要不是夏宇事先明白他要來,不管多乍地一看,也看不出眼前的男子,是堂堂府尹之子!
“什么,大哥不會看錯了吧,這丫是薛杰?打死我也不信!”虎子吃驚呼道。
夏宇點頭道:“你看看,他那猥瑣的眼神,那...發揮一下天馬行空想象,把他的臉縮小十倍,試試看...”
眾人大汗,縮小十倍,那得要多天馬行空啊?!
好在虎子想象力夠豐富,一拍腿,大叫一聲,“原來真是薛公子,哎呀呀,薛公子,您這是演哪一場啊,莫非是裝扮成乞丐,切身體會一下廣大乞丐同胞的幸福生活?!”
薛杰臉上想做一絲表情都不成,紅腫的跟一個面包似得,嘴角扯動一下,便漏出幾縷口水,晶瑩剔透的掛在嘴邊,眾人暴汗。
他身子搖晃了幾下,面對一路人的嘲笑,愛面子的他豈能動于衷,當下大吼一聲道:“我接到消息,說此處發生大規模械斗事件,我是來協助調查的。”
哼,等一下,把你們全部抓起來,到那時,看你們怎么還笑得出來!
“械斗,薛老弟不會聽錯了吧?我們可都是大大地良民,豈會做犯法之事?”夏宇詫異轉身問道:“這里發生過械斗嗎?”
“沒有。”后面一眾小弟異口同聲的答道。
夏宇聳了聳肩道:“薛老弟,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大爺的,信你才怪,薛杰大奇,怎么一直不見鐵牙幫的人?但他不相信,好好的四百個人會憑空消失,于是大聲道:“你說沒錯就沒錯嗎,哼,等我搜查后再下結論,都給我搜!”
虎子暗暗朝夏宇使眼色,表示讓他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當下夏宇沒再阻攔,讓開身子,任薛杰進入酒坊搜查。
“虎子,不會有問題吧?”
虎子道:“大哥放心,酒坊里,建了五個酒窖,最的一個,還未竣工,那四百鐵牙幫幫眾全部關在里面,他們絕對查不到。”
果然,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薛杰頹然不甘的走了出來,莫非是鐵牙幫的幫員全部退走了,要不然,怎么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何況,那枚信號又如何解釋,不會是鐵牙幫臨時放鴿子,要么便是故意引自己上鉤,進入飛羽幫布置好的巷子里...
要是夏宇知道薛杰的想法,定會大呼天才,瞧瞧人家那天馬行空,具有跳躍性的想象力,較之還要自己提醒的敖蒼月,簡直是碉堡了。
但薛杰哪里甘心,就這樣走了嗎?自己好不容易唆使鐵牙幫跟飛羽幫干上,不但還沒收獲自己意料中的成效,反而弄得一身狼狽。
但自己又沒能力強行逮捕夏宇,畢竟在靖王這座大山的庇佑下,自己如果沒有適當的理由,根本就動不了他。最后他眼睛一縮,看見飛羽幫一個幫員,眸光不由大亮起來。
“把這群人全部抓起來!”
“你敢!”虎子一喝,頓時身邊的小弟,往前一步,將數十官兵,緊緊的圍在了中間。
薛杰淡定道:“怎么,難道要拒捕,暴力抗法不成?”
夏宇道:“那不知,薛老弟所說的,我們犯了何法?”
“械斗!”薛杰走到那名受傷的幫眾前面,興奮的道。“這分明是刀傷,不是械斗,還是什么?”
“刀傷就是械斗?”夏宇道:“山豹,你說說你的刀傷是怎么來的。”
山豹得令,大大咧咧走出來,又撓了撓頭,裝作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是今天上午,俺跟隔壁鐵牛家的媳婦偷情的時候,被鐵牛發現了,就....大家都懂的,哎,都怪我一時不備,以后做那事的時候,一定要記得關門,不然,瞧瞧,這便是代價,謹記,謹記。”
眾人暴汗,黑線掉了滿地,夏宇大呼好小子,不愧是平時跟著少爺我,沒少受我熏陶,睜眼說瞎話,還說的這么有教育意義,有進步,我喜歡!
薛杰怒道:“當我是五歲小孩那么好騙嗎?來人把他們都帶走。”
“大人,我真的沒說謊,要是不信,我可以介紹鐵牛的媳婦給你認識,還別說,那娘們雖說已是婦人,但那臉蛋,那身材,我個乖乖,想起來就邪火得緊...”
“哈啊啊——”山豹一說完,身后的弟兄爆發一陣驚天笑聲。
但緊隨薛杰的話,一幫幫眾慢慢圍了過來,戲謔的盯著薛杰,眼里精芒飄掠,在我的地盤,敢由故的抓人,當我飛羽幫是紙糊的么?
“薛老弟,走吧,別再丟人現眼了,不然引起身后的兄弟眾怒了,趕你們再走一趟那條巷子,那...哎,英年早逝,我佛慈悲!”
瑪德,英年早逝,還我佛慈悲,慈悲個鬼!眾官兵聽到要再走一趟巷子,手一顫,握著的大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那條巷子,是哥心中永遠的痛和噩夢,是哥每每想起,潸然淚下的同時,不由覺得生活如此美好的參照物...
“你你你...”薛杰氣得渾身發抖,心里顫栗個不停,神色全是驚恐和嫉恨,雙眼發黑,差點要昏厥,咬牙切齒道“夏宇,你別得意,我遲早會回來的!”
夏宇不耐煩的道:“廢話真多,來人,把他們丟進巷子里去...”
“啊,夏宇你敢,走,走...”薛杰急了,慌忙的轉過身,朝來的那條巷子走去,生怕再來上一次!
夏宇眼里劃過一道寒厲,大聲道:“薛老弟,你還欠我兩萬兩白銀,以后找我的時候,身上記得帶點錢,免得我上府去催債...”
話音一落,跑在前面的薛公子,身子登時一滯,轉過身憤懣的瞥了夏宇一眼,然后一股血氣直沖大腦,眼睛一陣暈眩,眼球泛白,果斷的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