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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男子回頭看過去,明明已是晉國公府二少奶奶的三妹還像孩子一般,興高采烈的跑過來,面上的酒窩深深地嵌了進去,神神秘秘把他拉到一旁,手心瞬時被塞了一封信箋,“這是陶五小姐給你的,可別讓別人瞧見了。”
阮成煙沖他擠擠眼,見他要拆開,腦袋也湊過來。
“你是不是打算就一身這瘋丫頭的模樣去用晚膳?”儼然一副大哥的姿態。
阮成煙立馬回過神,急匆匆的回去換衣裳。
信箋透著淡淡的月季花香,她寫字的時候,喜歡把月季花搗碎了融到墨里。
詫異齊眉會送信給他,打開信箋后卻微微皺起眉頭,透著月季花香的信紙上只有四個字,狐貍獵人。
干濕是什么意思,阮成淵眉頭擰得更深,憶起回來后所接觸過的人,思索了一陣后,了然的把信紙收起。
翌日下朝,阮秦風當面向圣上奏明了阮成淵的情況,皇上龍心大悅,笑得眼角的紋路都皺了起來,“真是天造之和。”
“微臣帶了麟兒來叩謝圣恩,已在御書房外候著,若是圣上得空……”
也在御書房內的平寧侯眼睛瞇了起來,狐貍一樣狡黠。
阮成淵很快被領著進了御書房,跪拜行禮過后,朗聲謝過皇上的賜婚。
老皇帝撫著胡須滿意的笑,“是個風采怡然的翩翩少年。”
“皇上謬贊。”阮成淵拱手道,身子適宜的彎下一些,手一直籠在袖管中。
“朕從不說胡話,虎父無犬子,大學士如此一表人才,膝下的兒子又如何會遜色,都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皇上說著手一放。讓阮成淵也坐到右側的桌旁,人精一樣的蘇公公立即命人端來一副新的紙墨筆硯,放在了桌上。
阮成淵頓了一下,抱歉的起身,把籠在寬袖中的手抽出來,食指上被白布包扎得密密實實,看上去傷得不輕,問清楚后,這手傷沒個百來天是好不了的。
“如今正好翰林院侍讀學士空缺一位,若是你能寫得一手漂亮字兒。那便能頂上,可惜啊。”皇上說著搖搖頭。
阮秦風正要答話,阮成淵拱手道。“都是草民不才,府上修葺新房,草民在一旁監工,已然入夜,即使燈籠照著也看不清楚。草民心焦,不小心弄傷了手指。”
“入夜?既已是深夜,那為何還讓工人做工,白日做也不會遲,你這樣著急。”皇上說著嘆口氣,“到底是太年輕了。與當時大將軍的長孫一樣的年紀,卻缺了他那股斗志和熱情。”
阮成淵眸光微微動了動,阮秦風見勢頭不對。立馬上前圓場,“皇上說得是,麟兒剛恢復過來,事情輕重緩急暫時分不清楚,待回府了。微臣定會好好罰他。”
皇上瞥一眼拱手站在一旁的年輕男子,生得玉樹臨風。一臉溫潤之氣,到底骨子里還是個愛玩兒的。
略覺得可惜后,也只得揮揮手讓阮家父子退下。
皇上皺起眉,“還好他傷了手指,不然還不知曉內里這出,若真是讓他隨隨便便領了官職,日后有什么事,朕都找不到托詞。”
平寧侯看著那個背影漸漸遠去,瞇起的眼松了松,“不過是個好玩的孩子,原先是那樣,現下恢復了神智也好不得多少。”
“時局不穩,現下緊缺人才。”皇上沉思了會兒,叫人過來吩咐道,“傳朕旨意,去年榜上無名的人,再取榜下前十位,讓大學士來監察,有才能者便留下。待過個一兩年,有能者便能坐上翰林院侍讀學士之位。”
這消息很快從宮中傳達下來,本是有些意志消沉的齊賢摩拳擦掌,當下就去府門口等大老爺回來。
大老爺聽著他試探的話語,“你若是有能力,大學士自會把你留下。”
這就是不肯幫他去和阮秦風說好話,以阮家和陶家的交情,簡簡單單兩句話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大伯卻怎么都不愿。
齊賢轉身要走的時候,大老爺叫住了他,“齊賢,聽大伯一句話,站在岸邊遠觀所以總覺得湖中的風景很美,但那湖水能不去蹚就不要去。若是你找不到可以搭乘的船,或者上錯了船,都沒有回頭路。”
齊賢是個有才能的人,十個人中,只有他和第三位被留了下來,第三位是周員外郎家的次子周平賈。
大起大落的心情讓其余八位落選的自是吵鬧不堪,阮秦風連府門都不常出,每日下朝后就立刻回府,一干人等全都不見。
參與主考的人中,官職最小的便是居玄奕,落選人中有在朝為官者,鼓動文官參他一本,說其年紀輕,辦事不得力,更有甚者拿出了他收受賄賂的證據。阮秦風也沒能完全從污水中脫身,陶周氏的娘家便是周家,而陶齊賢更是不必說,留下的兩人要不是陶家人,要不就是與陶家沾親帶故的人。那些文官團結起來,一起上奏圣上,直言此次的選才不公至極。
御史大人負責監察及彈劾文武百官,一把火不夠,兩把火都在居家身上燒著,朝中因得此事而被攪渾了水。
外頭亂糟糟,而引發選才事情的‘始作俑者’卻是安然自得,在府中依舊監他的工,被拆下的書房很快擴建,大氣舒適的新房雛形也已經完工。
阮秦風站在園外,看著忙上忙下的阮成淵。
“怎么恢復了神智反倒是個沒出息的。”阮秦風皺著眉道,“本想著他跟西王爺去西河能得些靈氣,原先勢頭看著那般好,這下卻變成這幅模樣。”
阮大夫人忙勸著,“淵哥兒本就孩童心性過了十多年,突然恢復也總得有個時間適應,平素的舉止都大方得體,只不過秉性還是要慢慢才能扭過來。等成了親,自然會長大些的。”
“但愿他別成親后更喪志了才好。”阮秦風一甩寬袖,憤憤地離開。
阮大夫人看著遠處的兒子,也不由得微微嘆息,為了新房忙碌成這樣,因得手傷讓好不容易的圣上青睞也煙消云散。
一只鴿子撲棱棱地飛到寬大的樹上,阮成淵伸出手,那鴿子一下落到他已經有些骨節分明的手指上。
把鴿子抱回屋里,阮大夫人看著阮成淵身影消失,搖了搖頭。
屋內的鴿子被拆下細線后,鴿子便累得幾乎暈厥,阮成淵把它放到草窩里,展開小小的紙卷。
上頭鋪天蓋地的怒斥,皆是指責他自作主張。
在朝中被攪亂的池水好不容易恢復暫時的清澈后,齊眉和阮成淵成親的日子也到了。
前一晚,齊眉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左元夏特意去陪她,握著她有些出汗的手心。
“別緊張,到時候……”想給點建議,卻尷尬的發現自己是個什么都沒經歷過的人。
齊眉反過來握住她的手,“等以后有時間了,會抽空回來看看的。”
“新婦不得時常出門,得被人說閑話的。”這個左元夏有經驗,忙囑咐道,“至少也要等到十一二月才能回來走動幾次,不然會被人鉆了空子。”
“多謝大嫂。”齊眉笑著道。
翌日城外府內都異常的熱鬧,這不僅僅是皇上親自下旨賜婚的姻親,而且還帶了些傳奇的色彩,本是癡傻的新郎官因禍得福好了,還差點領了官職,無奈自己不爭氣,依舊保持著愛玩愛鬧的心性。
百姓都擠著想看這主角的容貌。
“大嫂特意做了這個送給你,也不知合不合心意。”東間里,左元夏拿出繡了兩月繡好的鴛鴦巾遞給了齊眉,“這個在新婚三月內蓋在枕上,以后就能和和美美。”
“才不是這樣。”陶蕊道,“古人一提起鴛鴦,前頭都會加上苦命二字,怎么會寓意和和美美?再說鴛鴦又諧音成陰陽,大嫂嫁過來時就蓋了這樣的鴛鴦巾吧,也難怪……”
“《古今注》上有云:雌雄未嘗相離,人得其一,則一者相思死,故謂之匹鳥。《長安古意》中有‘愿作鴛鴦不羨仙’的絕句,再者,宮中但凡公主出嫁,所用物品里也定會有鴛鴦做花式,妹妹這樣說,可不是把宮中之人也……”齊眉沒說下去,只又笑著道,“待今日后,閑暇之時你也可多看些書冊,我只帶一部分去,其余都放在大嫂那里,你若是要看,直接來找大嫂拿即可。”
陶蕊頓了半會兒,“妹妹去前頭看看情形如何了。”
說著便匆匆離去,居三小姐也在屋里陪著,待她走了后,道,“這個八姑娘生得那樣好看,說起話來卻陰陽怪氣。”
齊眉從妝奩里拿起陶周氏送的垂花抱月發鬢,子秋拿起來幫齊眉穩穩地插入梳好的朝花鬢中。
看上去,似是嬌嫩的花朵正在溫婉的綻放著。
迎夏急急的從外頭進來,“來了來了,姑爺來了!二少爺和其余幾個公子都在前頭擋著呢。”
齊眉手微微地顫了顫,還是流露出一分緊張的心緒。
前廳里熱鬧非凡,阮成淵一連擊敗了幾個‘擋’他的人。兩旁的人都笑笑鬧鬧的叫好,直說姑爺厲害。
到了居玄奕,阮成淵右手背于身后,“居兄也要攔我?”
“攔倒是不至于,只不過你我切磋切磋武藝一番也不遲。”說罷拿起了一早準備的刀,腳一踢,直直地落到阮成淵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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