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輪簡單的對話之后,沈悅兒立馬便確定了二皇子此次單獨見她并非懷疑什么,也不是想要再對她有所不利。。所以推算下來,趙洛明的目的倒是并不難猜了,怕是與先前她同張傳仁說道時所提及的還真是不離十了。
果然,見沈悅兒這般說,趙洛明也不再繞什么圈,徑直道出了此番見沈悅兒的真實目的。
他原本就是想拉沈悅兒一并入伙報復賢親王,一開始還擔心沈悅兒會有所顧忌的,這會倒是省了工夫,壓根就不需要自己多說什么,沈悅兒早就已經與賢親王對立了起來。所以接下來倒是絲毫不必掩飾半分,有啥說啥卻也省事不已。
“悅兒妹妹,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想好好的報復趙澤霖一把!”趙洛明神色陰森,一字一句地說道:“實不相瞞,我想派人暗殺趙澤霖,但有些事情卻需要向悅兒妹妹了解一下,如此一來才能夠更好的準備,提升成功的機率。”
“刺殺?”沈悅兒倒是沒想到趙洛明竟然會想出這樣的暈招來,一時間心中嘆了口氣,難怪當初趙澤霖會找這樣的人來做傀儡了,果然是成不了大事的人,給個寶座給他也是守不長久的:“二皇子想得太簡單了些吧,如果這一招行得通的話,那么我想早就已經有人這么干了。賢親王這會也早就沒在人世了。”
“悅兒妹妹還不知道吧,這一次趙澤霖突然回京壓根就不是什么突發急癥,而是在邊境之時被人給刺殺,險些丟了性命!所以說,刺殺這一條路并非是沒有可能的,更何況,我如今手中還有一個極為厲害的刺客。若是準備充分的話,倒是可以一搏!”
趙洛明滿臉的興奮,如同已經看到自己行動成功了一般,轉而又看向沈悅兒道:“悅兒以前在賢親王府呆過三年,與趙澤霖關系不同于普通之人,所以對他的習性亦比我們都要了解得多,所以只要悅兒妹妹肯幫我盡可能多的提供詳細的與趙澤霖有關的一些習性之類的,我想成功的可能將會大大提高!”
聽到這些,沈悅兒心中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里不對一時間卻又說不出來。不過她面上倒是并沒有流露半分。而是繼續說道:“二皇子此法還是暫時放棄吧,既然賢親王前不久已經遇到過刺殺,那么想來防范一定會更加的嚴格。想要再次刺殺估計是極難做到的。更何況我如今早就已經對他甚至于對賢親王府都生疏無比,過了那么久的一些了解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悅兒妹妹這般推辭,難得還是猶豫手軟了?”趙洛明對于沈悅兒的拒絕似乎有些不滿,皺著眉頭說道:“既然你都已經明白與他完全對立,那么當然便是不是你死就是他亡。這會你還這般心慈手軟的,日后遲早會給自己帶來理大的麻煩!”
“更何況,不刺殺的話,你還有其他好辦法嗎?”他反問道:“亦或者,悅兒妹妹是有其他更好的合作者,所以不屑于跟我這種只會用刺殺這種等級辦法來報仇解氣的人合作嗎?”
這話一出。沈悅兒心中更是一怔,恍然間卻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二皇子誤會了!”她面不改色,笑著搖了搖頭道:“其一。我是真覺得刺殺這種事用到賢親王身上當真都是些無用功,所以還是勸二皇子莫去冒這樣的險。其二,我雖與賢親王對立,不愿受其擺布,可以與他為敵。可以壞他好事,但除非是他要殺我。不然的話,卻也從沒想過非得要他的性命。所以這件事我幫不到二皇子,也不想幫二皇子。”
“是嗎?說來說去,悅兒還是看不起我,還是覺得太子或者三皇子才是你更好的合作者?”趙洛明自嘲不已:“其實悅兒妹妹又何必如此現實,我不過是想與你暫時合作一次,得到一些你的幫助罷了,不論事成與否都不會連累到你,更不到影響到你與那些人之間的合作聯手!”
沈悅兒冷笑一聲,倒也沒必要再與趙洛明客氣什么,滿是不屑地說道:“二皇子還真是高看我了,我倒真希望與太子或者三皇子、五皇子或者旁的什么皇子王室有合作,這樣的話,當初昆山上時某些人就不敢使陰的暗算于我,事后更沒誰敢唆使彩靈郡主四處說我壞話了!”
這話一出,趙洛明卻是不由得愣住了,好一會他這才略顯緊張地說道:“你……你早就知道了?”
“自然,我還沒蠢到你想的那個樣子。”沈悅兒哼了一聲,徑直說道:“如果不是當時還沒有與賢親王正式撕破了臉皮的話,我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你。不過現在你都已經這樣了,我倒也沒必要再做那落井下石之事,只希望二皇子莫再自作聰明,好自為之。”
被沈悅兒這般一說,趙洛明整張臉都垮了下來,難看得無法形容,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出聲,沈悅兒卻是起身又道:“當然,至于你接下來到底還要不要刺殺賢親王,那是二皇子自己的事情。我即不會幫忙也不會阻止,更不會將此事透露出去,所以二皇子大可放心于我,更請二皇子莫再對我生出任何不應該有的不利念頭,不然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落井下石一番!”
說罷,沈悅兒冷哼一聲,而后直接甩手走人,壓根沒有再理會趙洛明。
下了樓,沈悅兒發現張傳業這會已經在大門口處了,一副正準備上樓去打她的模樣。看到她下了樓,卻是有些意外地問道:“這么快就談完了?”
“嗯!”沈悅兒應了一聲:“上車再說吧。”
張傳業點頭,朝著樓上方向看了看,而后也不再遲疑,很快便跟上了沈悅兒。
兩人上了馬車,一直到離開了如意樓一段距離后,沈悅兒這才出聲道:“我們都料錯了!”
“什么意思?”張傳業有些意外,看向沈悅兒的目光也變得愈發的嚴肅起來。
“我們都猜錯了,二皇子如今壓根還是賢親王的人。”沈悅兒解釋道:“他剛才打著想要找賢親王報復的幌子套我的話,估計著是賢親王想弄清楚這京城中還有哪些人與我已經聯手合作了。”
說著,沈悅兒很快便將先前在如意樓里頭與二皇子趙洛明的一番對話一句不落的與張傳業說道了一遍。說起來,這一回還真算她謹慎,不然的話,還真是險些被趙洛明給騙到了。
看來,趙澤霖已經知道她如今的一些想法,只不過并不太確定罷了,也許有些事情得更加加快些速度才行,她隱隱覺得有什么不好之事將要發生。
聽到沈悅兒的話,張傳業卻是點了點頭道:“好深的城府,沒想到他們竟然反向利用此事想來引你上當。只不過,如此一來,那他們到底知不知道趙洛明的事是你在背后使的勁呢?”
“應該有想過,但并不確定,畢竟他們也清楚想要對付他們的人并非只有我而已。”沈悅兒想起了之前趙澤霖問過她此事是不是她所為,所以當然說明了是懷疑過她的。
“我有著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近些日子賢親王可能會有大動作。”張傳業突然說道:“府里頭藏著的那塊東西,他似乎已經不再放棄了一般,打那次之后再也沒有了什么動靜。可越是這樣,我反倒是越發的不安穩。”
沈悅兒想了想,而后卻是笑著說道:“他如今都打算光明正大的搶皇位了,那塊丹青鐵書對他來說自然就沒有了任何的意義,不再顧忌不再在意的話,當然也就沒有必要再去明搶暗奪了。”
這一回,張傳業沒有再出聲回應,顯然沈悅兒的話極有道理,那么如此一來,怕是大盛國內亂之戰將不久矣。
“傳業,你與太子關系較近,二皇子的事還是得暗中稍微提醒一下他,免得他一時想錯了什么上了當去。”沈悅兒片刻后卻是再次出聲了,叮囑張傳業最好將這個事情簡單的透露一下才行。除此之外,回去后,她也得讓人去給三皇子提個醒。
回到安陽侯后,兩人很快便各自去忙。張傳業并沒有急著先去找太子,而是直接去了安陽侯的書房,顯然今日沈悅兒所說的最后那兩句話提醒到了他,這么大的事,他自然得先去找自己父親相商。
而沈悅兒也沒多管張傳業的這些事,回到屋子后直接讓阿三去紅玉傳信將二皇子之事轉告于三皇子,讓趙洛其務必當心。
當天晚上,賢親王府卻是突然派人來了,說是賢親王請沈悅兒明日去王府一趟。這次倒是簡單說明了一下所謂何事,只道與國師之事有關,請她明日務必準時前往。
三個多月了,趙澤霖這還是頭一回要見她,而且一開口便直接以江楓為由,這實在是讓沈悅兒不得不皺緊了眉頭。
看來,短暫的平靜終于已經完全過去了!她長長的嘆了口氣,抬眼看向天空那一抹烏云,真正的正面交鋒終于要開始了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