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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入秋,天氣便已經開始涼了下來,大盛國京城的四季分明,只不過春秋兩季都顯得特別的短,而冬季不但長而且還出奇的冷,這一點沈悅兒還不曾親身體驗過,不過卻是在原主的記憶中得到了認知。
這會天氣一開始轉發涼,馬上用不了多久便會開始變冷,她很不喜歡冬季,如今趕著最后一絲秋意,倒是可以再賴上一段時日的舒服日子。
不過幾個月的功夫,現在的如意樓早就搖身一變成了幾乎日進斗金的地方,沒有人知道這里的真正老板到底是什么來頭,只是經常見到不少有身份有地位的權貴甚至于皇室成員進出于些。所以也沒有誰敢不知死活的跑到這里來鬧事,反倒是愈發的抬高著這里的影響力。
這一點,倒還得歸功于江楓。這個無所不能的家伙也不必沈悅兒提及,似乎真有天眼一般,早就知曉了這如意的存在與沈悅兒的關系,雖然也從沒主動對她說過什么,不過沈悅兒卻也清楚這家伙暗中一定是幫過忙的。
其它幾家分店陸陸續續的也差不多要開張了,沈悅兒再次見到紅玉時,果斷的發現這丫頭的確更加脫變成一幅女強人般的氣勢,單看臉上的神情便知道比起做著誰都能夠擔任的服侍婢女來說,如今這樣的活法更加讓這丫頭滿意而興奮。
“小姐,這幾個月的帳奴婢都已經整理出來了。”紅玉將早已準備好的賬本拿了過來,想要給沈悅兒過目。早上聽說小姐要過來,她心里頭便期待不已,很是盼望著能夠得到小姐的認可與鼓勵。
沈悅兒剛才已經聽完了紅玉的一番匯報,因此也就沒有再去查賬:“賬就不用查了,我一會還有別的重要事情處理,就不再多看了。再說如果我信不過你的話。當初也不會將這么一大攤的事情交給你。如今你將一切都打點得妥妥當當,我自是放心得過。”
“關于人手上的事,我也不會過多的干涉,你自個把好關便可,但有一點必須記住,學會放權的同時也得有制衡的資本,收放自如方可最大程度的保證安全以及提升效率。另外,我也注意到了你自已在經營上的一些創新與想法,這些都很不錯,但再多的花式那都只是一種輔助。真正最基本的東西卻是絕對不能夠丟掉。”
“奴婢明白了,小姐的話奴婢一定會記牢的。”每一次沈悅兒簡單卻又極為有用的提點對于紅玉來說都是一堂不可多得的學習之課,她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何會懂這么多特別的東西。但原因卻早就對她來說毫不重要,重要的是內心的那種敬意與佩服卻是無比的強烈。
“日后,你們兩個不要再自稱奴婢了。”沈悅兒突然笑了笑,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荷風,繼續說道:“你們兩姐妹從現在起都是自由身。我將外頭的生意都交由你們姐妹兩打理,如今荷風做事也愈發的老成了,紅玉你一人管著這么多的事身旁沒個完全能夠信任的人幫手也不好。以后荷風就不必隨我回侯府了,跟在你身旁做事便可。”
兩姐妹一聽,頓時都愣住了,怎么了沒想到自家小姐竟然這么快便信任并重用于她們。一時間。兩人感動得無法形容,雖然嘴里頭并沒有太多的話盡情表達,但心中的那份感激卻是永生無法忘記。
兩人一并跪了下來要給沈悅兒磕頭。卻是被沈悅兒攔住了:“都起來吧,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將這些都交給你們自然是相信你們的。日后好好的做事就,好好的過日子莫辜負了我這一處信任就行了。你們的心意我懂,也都領了。”
不可否認。今日她所做出的這個決定對于她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甚至于還能夠因此而更加讓紅玉與荷風忠心效命于她,但對于這兩姐妹來說,對于這樣的社會時代來說,的的確確也是一件改變命運的大喜事。
自此以后,不但她們不必為奴,她們的兒孫也都成了自由身,甚至于她們還可以像男人一樣去發揮著她們的才智,得到那份屬于她們的認可與尊敬。這樣的恩情也的的確確算得上是一份天大的恩情。
除此以外,沈悅兒還將阿大阿二兩人也給了紅玉調配,只留了阿三阿四在身旁方便與外頭快捷聯絡。一則現在她不再似以前那般手無寸鐵,況且阿久貼身保護,安全上倒是不必再擔心太多,反倒是紅玉,現在所處的位子極為重要,同樣也不能出半點意外。所以安排兩個高手保護自是應當的。
二則擴建情報網這樣的事情阿大阿二也是內行,他們完全可以幫紅玉更快的處理這些,效率上也能夠大大提升。
安排好這些事情后,華王府的世子趙子成也已經到了如意樓下頭,沈悅兒示意紅玉等人先行下去便可,也沒再留旁人服侍。沒多大的功夫店中伙計便將趙子成帶進了雅間之中。
“趙某來遲了,還請沈姑娘見諒。”趙子成進來之后,也沒以什么大少夫人相稱,而是用了沈悅兒本身的姓氏,從這一點來說,倒是直接將其從安陽侯府或者賢親王府的所謂關系中抽了出來,提醒著她不過就是一個孤女罷了。
沈悅兒自是聽出了趙子成的用意,不過卻并沒有任何在意的,畢竟許多東西都不僅僅只是怎么說就能夠怎么成的問題。
“世子客氣了,是我早到,并非你遲了。”她大大方方的坦言趙子成并沒有任何來遲的說法,“世子請坐吧,我這人沒太多的講究,既然應了世子的約,自然得提前些到,正好也可看看這京城的繁華風光。”
趙子成本來還不確定沈悅兒這次到底會不會赴約,卻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先到了。單憑這份氣度上來講,他倒是不得不承認,沈悅兒的確有著與眾不同的地方。
只不過這個女人卻偏偏跟華王府做對,害得自己二弟如今都還在牢中關著,讓華王府雞犬不寧,父親氣得都快病倒。心思實在是太過狠毒。
在沈悅兒對面坐了下來,趙子成卻也快人快語,徑直說道:“今日約沈姑娘前來所為何事,姑娘心中也再清楚不過,所以趙某也不繞圈子,不知沈姑娘到底希望我華王府如何做才能夠放過我那二弟?”
聽到趙子成的話,沈悅兒卻是不由得笑了起來,一幅當真有意思的模樣反問道:“世子這話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你弟弟想要我的命,怎么到你嘴里竟然完全變了個味,說得好像是我要害他一般?起先還以為世子終究是與其他人不同的。不過現在看來亦避不開護短的怪圈。難不成,這華王府里頭就沒一個講理的人嗎?”
趙子成被沈悅兒毫不嘴軟的回擊給說得難堪不已,他皺了皺眉。卻依就鎮定不已地說道:“沈姑娘好計謀,擺明了就是設下圈套引他上當,這還不是故意想要害他嗎?姑娘若是講理的話,又豈會這般陰人?所以并非趙某不講理,而實在是不知道姑娘到底有何居心。到底想將我華王府置于什么樣的境地!”
這些話實實在在的讓沈悅兒覺得蠻橫到了極點。難怪華王府蠻橫之名那般大,連這府中最為出眾的也不過如此,其它人更加不必提了。
她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反駁道:“世子當真是只許洲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說出這番話時就不曾想過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嗎?你華王府的彩靈郡主侮辱詆毀我在先。華王府不但不加以管束,反倒推波助瀾幫忙造謠中傷,這一些世子是不記得了呢還是壓根覺得我們活該被你們華王府欺負?”
見趙子成神色暗上幾分。一副想要辯解的模樣,沈悅兒卻是并不等其回復,繼續出聲反擊道:“流言一事為先,哪怕你們華王府再大再厲害卻也不可能要求我這受害者忍氣吞聲!我要求華王府賠禮道歉在后,這自是再正常不過的情理之事。就算你們個個心中認定我就是那種淫蕩無恥的女人,但光憑你們自己的主觀想法就四處造謠生事本就錯得離譜。更何況還連累到了整個安陽侯府的名聲。難道世子覺得我代表自己,代表安陽侯府向你們討要一個公道一個說法這就是犯了華王府的死忌了嗎?”
“就算你們覺得惡意傷人給別人帶來的不良影響與后果也沒什么了不起的,不愿意承認這份錯誤也就罷了,可偏偏你們還二話不說就起了歹念,直接派人要取我性命!你們要殺我,我躲開了沒讓你們殺到,這又是我的錯嗎?你家二公子指使他人行兇,錯的是他,被抓了那也是自找應得的!牛不喝水我還能強按得了那個頭?而如今你卻反過來再次質問我這個受害者想做什么,這天下還有這樣的道理嗎?”
這會功夫,趙子成已經被沈悅兒一連竄的反問給賭得幾乎出不了聲,而最后沈悅兒更是一針見血地總結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們自己挑起,你們卻覺得理所當然,因為你們從來看不到自己身上的錯處。無故害別人時,要取別人的性命時從來都不會覺得自己的做法惡毒,反倒是失手了卻來怪那個自保之人太過惡毒沒有乖乖讓你們去害!這就是你們華王府的道理嗎?其實說白了,你們華王府這些年就是蠻橫慣了,完全已經看不清自己!我沈悅兒從來不主動害人,但也不是誰都能夠欺負暗害得了的,一報還一報,連這個都無法接受的話,世子還是先回家苦讀個三五年再出世吧!”
這一下,趙子成可是完完全全的沉默了起來,他臉上的神色難看到了極點,向來極能隱忍的性子也在這一刻被沈悅兒給激得到了爆發的邊緣。
其實,他心中非常清楚沈悅兒所說的這些話的確句句在理,可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更加的對這個裸的評判并揭破華王府面目的女人恨意猛增。
雖然他先前的確不贊同二弟那般沖動的動手殺人,但這會他心里卻異常的堅定,這個女人太難纏了,實在是留不得!這樣的女人,若是一開始沒有惹上也就罷了,可偏偏卻已經交惡,日后有機會。一定得將這個女人給除掉,不然的話,他朝一定會給華王府帶來更大的麻煩!
“沈姑娘好口才,難怪如信安陽侯府上上下下的人沒有一個再敢招惹于你,今日趙某領教了!”他深吸一口氣,很快壓下剛才險些失控的情緒,再次出聲道,“之前的是是非非多提無益,今日趙某約姑娘前來是誠心誠意的想要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既然姑娘愿意前來赴約。說明也是有心要解決問題的。趙某也不多說,還請姑娘明示,如何才能夠化解華王府與你之間的這些問題?”
看到沒隔片刻便完全恢復常態的趙子成。沈悅兒在心里暗自將此人給提升了一個危險的檔次,以華王府這些人的心性來看,這一次雙方結下的梁子不可避免的永遠會橫在那里,而眼前這個趙子成本人只怕已經對自己起了殺意。
這華王府的人還真是一家子,即使是再有頭腦的人也改不了骨子里頭的那種自私與蠻橫!
“既然世子將話挑開了說。那我也沒什么好繞的。”沈悅兒也不廢話,直接說道,“首先,還是和先前所說的一樣,請華王帶上彩靈郡主明日親自去安陽侯府給我賠禮道歉,這一點沒有任何好商量的。同時因為你們已經超過了上次我所指定的三天期限。所以這一次的賠禮道歉必須鑼鼓開道、場面隆重,也好體現出貴府的誠意以及歉意。”
“沈姑娘不覺得這樣做太過份了嗎?你想要多少銀子做這補償都可以,說個數吧!”聽到這個。趙子成臉都黑了,沒想到沈悅兒這般得寸進尺,竟然還要求鑼鼓開道、場面隆重,這不就是活生生的昭告世人打他華王府的臉面嗎?“
“過份嗎?世子莫忘記一報還一報的道理,這次若是再錯過了期限。那我可就沒這么好說話了,光憑著惡意中傷一條。也夠立罪告官的了,到時還會鬧成什么樣子可就不是我的問題而是你華王府自己的責任了!”
沈悅兒毫不客氣的頂了回去,這趙子成也真是夠有意思,難不成還以為付點銀子就可以一了百了的嗎:“還有,你華王府就算再有錢,但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夠靠錢去擺平的,更何況,我沈悅兒也不缺錢,就算再缺錢也不會拿自己的名譽去換錢,你說呢,世子?”
趙子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倒是絕對相信沈悅兒是這種說得到做得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因此只得先放低些姿態,壓著火力再次商量道:“沈姑娘應當知道我父親斷然是拉不下這種臉面的,要不還請姑娘退上一步,由我親自帶著彩靈……”
話還沒說完,沈悅兒卻是肯定的搖頭打斷道:“不好意思世子,那是你的父親,與我無關。難道你覺得以我的立場還得去考慮你父親的感受嗎?你這是將我想得太善良了呢還是覺得我太好欺負了?相比于我所受到的不公對待,華王連這種誠意都拿不出來的話,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趙子成見沈悅兒是完全沒有商量的余的,因此也不再多做爭辯,想了一會后,似乎是下定了決定,這才抬頭看向沈悅兒道:“好,我答應你,等回去后便說服父親依你所言!但事后,你必須讓承天府放了我二弟,不得反悔!”
“世子的盤算是不是打得太好了了?賠禮道歉歸賠禮道歉,那本就是華王府欠我的一個公道,是為了之前的流言而做出的本應該有的道歉,與你二弟之事又有何干?”沈悅兒提醒道,“你二弟可是派人刺害于我,是要我的命,如果是你,你會這般好說話,順便就當成什么事也沒發生過毫不計較了嗎?”
“你……”趙子成何曾受過這樣的擠兌,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沈悅兒給如此羞辱,實在是有些忍無可忍了。
“我怎么啦?難道有人要殺我,我還拍著手高高興興的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嗎?世子,我說過我從來都不是那種主動找事的人,但也不是那種怕事之事,更不是那種善良得沒有原則的人,所以一碼歸一碼,你家二弟的事情當然不包括在先前所說的賠禮道歉之中。”
沈悅兒好笑地說道:“殺人這樣的事可不是兒戲,若是命都沒了,一句對不起有用嗎?”
趙子成本來一腔的怒火,可最后卻被沈悅兒那一句“命都沒了,一句對不起有用嗎”這話給壓得無法辯駁。沒錯,他早就想到了沈悅兒不可能這般輕易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至少還是有得談的,不是嗎?不然的話,沈悅兒也不可能坐在這里了!
“好!就依你,一碼歸一碼!”他咬著牙,語氣生硬地說道,“你直說吧,要怎么做才肯放過我二弟!”
見這會趙子成總算是老實了一些,沈悅兒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有件事世子可能還不知道吧,你那妹妹之所以會搞出這么大一樁麻煩事來,除了因為她本身自己的原因以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關系,那就是有人特意給她制造這樣的機會,并且引導她去這般做。”
聽到這話,趙子成倒是有些意外,因此也收起了些先前的情緒,轉而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妹妹被人給唆使利用了?”
沈悅兒點了點頭道:“世子猜得沒錯。”
“那人是誰?”趙子成沒多想便問了起來。如果沈悅兒說的是真的話,那么能夠利用到自己妹妹的人當然不是一般之人,而沈悅兒又刻意將此事說給他聽,十有是想利用他來對付此人,以此報復。
“那人是誰世子應該能夠想到,上回齊云山之行,是誰促成了彩靈郡主同行?平白無故的,一個女孩子家誰會自己想起跟著去那種地方?”沈悅兒稍微提醒了一下。
趙子成立馬神色凝重起來,抬眼而道:“你是說二皇子?”
沈悅兒含笑點頭:“世子果然聰明。”
“如此說來,沈姑娘是想找二皇子的麻煩,報仇解氣了?”趙子成沒想到沈悅兒的膽量竟然這般大,連二皇子都敢報復,轉念一想,只怕這個女人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二弟。
“錯,不是我找他的麻煩,是你!”沈悅兒笑瞇瞇的喝了口茶,“有件事你得替我去辦,辦好了我與你二弟之間的這筆恩怨便算了清。”
趙子成拉下了臉,很是厭惡地說道:“你這主意倒是打得好,竟然想將我華王府當槍使!去找二皇子的麻煩?你當我有那么傻嗎?此事不可,我只當今日從沒聽到過,也不會出去透露半分,你還是換個別的吧!”
“世子又錯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你必須按我說的去做!”沈悅兒笑得更加燦爛,絲毫不介意趙子成的神情變化。
“你這是在威脅我?沈悅兒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吧!大不了讓我二弟在牢里多呆上幾天便是,就算是他有錯有先,可你這不還沒死沒傷嗎?等我父親進宮面圣,最多也就被皇上訓上幾句,照樣能夠將我二弟給保出來!我又豈會因此而受制于你,去與二皇子為敵?”趙子成恨恨地說著,一副談不攏大不了一拍兩散的模樣,實在是被沈悅兒的囂張給氣到了。
看到趙子成這幅模樣,沈悅兒不由得長嘆一聲,很是無奈的說道:“既然世子這么想,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不過有樣東西還請世子先瞧上一瞧,說不定看完以后你就會改主意的!”
說著,沈悅兒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取出一張早就折好的紙遞到了趙子成面前,她相信,等這個男人看完以后,絕對不會再有任何理由拒絕她的這場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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