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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董卿沉默不言,沈慕秋冷笑道:"你可愿意為了劉長風,出賣皇上?"
董卿雙眸含怒,咬牙道:"沈慕秋,你別逼人太甚!"
劉驥冷冷的看著她,沉聲道:"怎么,還是無法舍棄劉陵嗎?"
"那么,休怪我無情了!"語罷,劉驥大步的轉過身子,這時,董卿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臂膀。
片刻,身后傳來她低低的聲音。
"那二位產婆之事,是我自作主張,皇上全然不知此事。我知道你們不信,皇上他確實是衛太后所親生,真正是劉氏的血脈,金氏之謎,尚未解開,而諸王卻已經來了,時間緊迫,我是迫于無奈,才會這么做,一切都是為了要將野心勃勃的英王定罪,倘若要求我以此來陷害皇上,此事絕無可能。"董卿回過身子,抬眸迎視著他,低聲的開口請求道:"無論你想做什么,別去做!劉歆跟竇丞相已經失勢了,沒有你,武太妃不成氣候,她什么事都做不成……。如果這是你所愿,我跟你離開便是,不過,得離開國土,遠走高飛。"
"你當真愿意割舍他,跟著我遠走高飛?"劉驥的心神微動,眼神迅速的閃過幾絲猶豫,低喃道。
沈慕秋見狀,心里暗恨不已。
真該死,他仍在意她,萬分的在意,遠勝過一切。
他的本性重情豪放,不好權勢,最經不起女人的勾引。
沈慕秋挑著眉,眸光狠狠的掠過董卿,嘴角揚起一抺冷笑,道:"哼,故計重施,長風啊。你還想上她的當嗎?所有的女人都愛掌握皇權,站在頂端的男人,竇沅沅如是,董婉也是,不然,她怎會離不開皇上呢?只有得到了至高無上的皇權,你才能真正的得到一切,你得奪回你父皇的江山啊!難道你看不出來,她這次來求你,又是為了皇上嗎?"
沈慕秋神色一正。轉頭對著劉驥道:"她口中所表達的情意,卻又是為了劉陵。你能信嗎?奪回你父皇的江山要緊哪,這次。你絕不能再為了女人而動搖了!"
劉驥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她來此,又是為了護劉陵周全。
"那么,我問你。劉驥,真正你想要的是皇權?還是董婉?"董卿抬眸看著劉驥,緊咬著下唇道:"若你要的是董婉。我立刻跟你走!若你要的是皇權,那么我們從此便是敵人了!"
"皇權!"
劉驥冷聲道。他不再遲疑,再度邁開腳步,甩下她,偕同沈慕秋大步離去。
樹林里,只余她一道纖弱的身影。映著晨曦,更顯得孤弱。
"皇上……"董卿清澈的眸光遙望著河邊的營區,眼底閃動著深深的憂慮。低喚了幾聲。
原來,太后身邊的親信竟然已經被收買了,她得趕緊去通知皇上啊。
看來,寧王很快便會有所動作了,恨只恨她病了這幾日。終日沉睡,沒能加以提防……。現在只怕已經晚了。
她得趕緊去弄清楚,太后身邊的人得逐一清查……不!沒時間了,就算得罪了太后,她身邊侍候的人也必需撤掉,那怕是她所帶進宮的陪嫁阿秀,抑或是侍候她多年的弭總管。
她愈想愈是擔心,于是加快了腳步,卻覺得頭部一陣暈眩,她咬一咬牙道:"這該死的風寒……."
驀地,她的頭部遭受重擊,一片黑暗襲來,她的身軀突然一軟,便不知人事了。
天空再度飄起了細雪,迎風飛揚,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一陣朔風吹過,樹枝上的積雪紛紛崩落,發出沙沙沙微弱的聲響。
皇上及太后的車隊正打算起行。
這時,卻突然傳來一聲凄烈的尖叫聲,那尖銳的聲音,幾乎沖破了云霄,吸引了眾人。
"來人哪!快來人哪!太后跌落河里了!"
現場,頓時一片慌亂。
劉陵聽聞太后墜河,臉色驟變,立刻丟下所有的一切,快速的飛奔過去。
便在這同時,皇太叔、武太妃、劉驥、劉歆皆已抵達。
河水極淺,清澈見底,河面上尚結著薄冰,河邊覆著冰寒白雪。
在這冷冽的酷寒之中,淺河是淹不死人的,卻能凍死人。
當他抵達現場時,太后已被一群仆從給扶上岸,卻冷得直打哆嗦,雙唇泛紫。
"母后,您這是怎么了,怎么會突然跌進河里了?"劉陵又是擔憂又是著急,大步的挨近太后跟前,連忙問道。
太后渾身濕透,一付狼狽樣,她冷得直發顫,全身哆嗦,一時之間竟開不了口,只是瞪著她身邊的侍女阿秀。
這時,卻見武太妃道:"快!快扶太后回馬車啊,沒見太后全身都濕透了嗎?得盡快換上干凈的衣裳,千萬別冷著了………"
于是,在一片忙亂之中,太后被攙著上了馬車,武太妃假意擔心,連忙道:"姐姐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快!去拿幾個暖爐過來,太后要更衣了!"武太妃殷勤的對著弭總管吩咐道。
弭總管擔心太后因此而著涼,"喏"了一聲,便迅速的退下了。
這時,武太妃未經召喚,她竟也一頭鉆進馬車里,動作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驀地,車內卻傳來她刻意拉開八度的聲音,道:"咦,太后,你背后的胎記,怎么掉色了?"
太后的貼身侍女阿秀立刻附和道:"胡說,太后背后那里來的胎記啊,一向以來,干凈得很,連顆志也沒有!"
聞聲,候在馬車外的皇太叔轉頭愕然的看著皇帝劉陵,張了張嘴…….
"董大人!董大人!你快醒醒啊,出大事了!"
一陣陣急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病弱的身子被粗魯的晃動著,董卿睜開沉重的眼皮,但見小安子神色愴惶,不停的搖動著她。
定是出大事了!
董卿猛地一驚,嚇得立刻從軟榻上起身,道:"究竟發生什么事了?!"
她只記得自己去了樹林里,正在趕回來當中,卻遭到了襲擊,然后便不知人事了。
肯定是沈慕秋下的手,擔心她警告皇上,于是將她給打暈了。
小安子噙著淚,帶著哭音道:"皇上的身世被揭穿了,他不是太后親生的啊!"
聞言,董卿怒斥道:"你在胡說什么?皇上是太后所親生的無誤,你把話說清楚,究竟是發生什么大事了。"
"太后跌進冰冷的河里,回到馬車里更衣時,被武太妃跟她自己的貼身侍女阿秀給揭穿了,太后背后的胎記是假造的........,不!太后背后根本沒有什么胎記,她騙了所有人啊……."
董卿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她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太后不會無緣無故的跌入河里,定是被推下水的。
原來,阿秀竟然被收買了……,她可是跟了太后廿幾年了啊,還是她從娘家帶進宮的陪嫁丫頭,她最親近之人啊,人心之薄弱,竟是如此之可怕。
只是,她弄不明白,太后為何要假造胎記?
董卿忙不迭問道:"那么,現在太后跟皇上呢?"
"太后被酷寒的河水凍著了,昏迷不醒…….."
話還沒說完,立刻被董卿給打斷了,"胡說,那么淺的河,太后根本不會被真正的淹著,根本嗆不著她,她怎會昏迷不醒,你不也曾被丟進湖里嗎?怎還會不明白?"
太后定是被下了迷藥了。
在這個重要的時刻,只有太后才能徹底的證明皇上的身世。
衛崇文那般的肯定,太后跟皇上是親母子,他肯定是曾經見過什么,或者是得知什么。太后不肯在諸王跟前表示,定是有難言之隱。
武太妃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故意迷昏太后的吧?
董卿忙不迭吩咐道:"你立刻去找弭總管,撤換掉太后身邊所有的人,尤其是阿秀,別再讓她接近太后了,請他找個可信任的大夫,務必盡快的讓太后醒過來!"
小安子抺一抺眼淚道:"我那里有時間管太后啊?魏王、岑王、北王、偉王都來了,跟著皇太叔還有皇上及寧王、英王一起到這附近的太伯廟去了!他們去太伯廟做什么?是不是想逼迫皇上啊?"
魏王、岑王、北王、偉王怎會來得這么快?
他們定是私下留在清河屯了,并未返回封地。
太伯是周太王的兒子,周太王想傳位于賢名在外的小兒子季歷,身為長子及首位繼承人的太伯,為了不讓父親太王為難,于是便帶著二弟仲雍,奔至荊蠻,文身斷發,從此不再回到故土.......
太伯讓國之事,因此名流千古,備受后人所傳頌。
他們去了太伯廟,意圖極為明顯。看來為了先帝的顏面,諸王并不打算對外公開皇上的身世,而是打算讓皇上主動退位。
皇上當然絕對不會同意,一旦同意了,豈不是承認了自己非先帝的血脈?
那么,他將來何以立足?
董卿匆忙的從軟榻上起身,披上裘衣,便急忙下了馬車,奔至車前,速快的解下馬匹,輕騎而行,策馬前去太伯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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