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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鳯花燭只能點燃一次,那便是新婚之夜,現下花燭正燃著,可見這董婉尚未與衛崇文圓房,婚姻之事尚有轉圜的余地,此事不難解。。
劉驥笑道:"孤剛成親不久,雖然只是納妾,我娘卻極為重視。關于婚姻之事,孤也算是有經驗了,婚姻是締結兩姓之好,上以事宗廟,下以繼后世,所以得重三書六禮,得依禮、得依法…….,董司馬曾經告訴過孤,她與衛將軍已經成婚,當時姑蘇城大亂,皇上失去了蹤影,舉國兵馬倥傯,董司馬心急如焚,終日忙碌........"說到這里,他轉頭對著董卿問道:"大司馬,敢問,妳是何時、何地成的親?"
董卿據實以告道:"太后遣我出城的那一日,我便在姑蘇城外的一處小廟與衛將軍成親了。"
"混賬!"劉陵鐵著一張臉,怒道:"妳違背朕意,沒有按時回來,居然還膽敢私下成婚?朕非得癈了妳這個私婚不可!"
語罷,便朝外大聲喝道:"來人!傳朕旨意,命禮官迅速的滾過來!"
天子的口氣竟是如此的震怒,鴻玉在門外聽見了,哆嗦的應了一聲,"奴婢遵旨。"便急急忙忙的前去找趙管家,好遣人去傳喚禮官。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禮官們便神色愴惶的來到了董府。
禮官,是朝廷司禮儀之官,共尚書一人,侍郎二人,大夫二人,五個人深夜突然被皇上傳喚,嚇得從床上爬起來,絲毫不敢怠慢,正了衣冠。立馬奔了過來。
董大司馬府,大廳內燈火通明,皇上微服端坐在正位上,寧王同樣的微服,坐于副位,大司馬只著中衣,跟一身絳色袍子的衛大將軍垂手立在一旁。
屋內竟無一仆從侍候,四人神色各異,氣氛十分的詭譎。
禮官們行色匆匆而來,在廳外正一正衣冠便連袂入內跪拜皇帝。。齊聲道:"臣等,叩見皇上,好看的小說:!"
劉陵抬手,緩緩開口道:"平身吧。跟朕說說,何謂婚禮?"
眾人起身。
面對皇上的詢問,禮官之首,禮部尚書立刻娓娓道來:"回皇上,婚禮者。將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后世也,故男子重之,是以婚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皆主人筳幾于門外。入揖讓而升,聽命于廟,而拜迎于門外。入揖讓而升,聽命于廟,所以敬慎重正婚禮也。"
劉陵道:"婚禮果真是很慎重的啊。"
禮部尚書道:"婚姻是人生的大事,關系著兩戶人家的結合,故兩家締結之禮。理當慎重之。"
劉陵接著問道:"那么在寺廟內成親,可符合我朝之律法?"
禮部尚書道:"尋常百姓人家。或者家貧,或者遭遇災難,或者是因為信奉宗教的因素……等等諸多原因,百姓們并不一定會完全的遵從繁復的古式婚禮,從而簡之的大有人在,在寺廟成婚極少見,不過………只要符合儀式,臣認為也是可行的。"
聽到可行一詞,劉陵登時橫眉豎目了起來,失聲道:"在寺廟成婚,你認為可行?你認為合法?我朝之律法,可有寺廟成婚這一項?"說著,一對利眸竟冷冷的掃過眾禮官,一付很想鏟除異己的模樣。
禮官們見狀,嚇得渾身一凜,應對上一個不小心,很可能真的會被皇上給鏟除異己了。皇上深夜傳喚本來就不尋常,情況果真不對勁啊,不得不更加小心謹慎的應對。禮部尚書抺一抺額上的冷汗,吱吱唔唔道:"關于寺廟成婚這事…….,這事……."
正好,五位禮官當中有一個是新來的,新官初任,眼色極不好,他見禮部尚書吱吱唔唔,便果斷的認為禮官之首老糊涂了,面對皇上的詢問居然答不出話來,有損司禮儀之官的專業,于是他趕忙做揖道:"啟稟皇上,世人們嫁娶,本就是風俗,風俗便是民風民俗,所有的禮儀,都是根據風俗演變而來的,各地方嫁娶的方式各異,并沒有硬性規定,非得遵照那一種模式來進行,于寺廟內成婚,有人主婚,有儀式,完成婚禮,這樁婚姻便生效了…….就連入戶口之事也能于婚后補辦呢,并不影響婚姻的效力。。"
話才剛落,便聽聞"啪"的一聲巨響,但見皇上重重的往桌上一拍,臉色有點兒難看。
拍桌,絕對是代表翻臉的意思……
他是皇上,比誰都跩的,讓比誰都跩的皇上翻臉,絕對會發生很不好的事……..
那名眼色極不好的新任禮官,心里陡驚,立馬閉上了嘴。
這時,但見坐在一旁的寧王劉驥提出質疑,他緩緩的開口道:"一樁合法的婚姻,有主婚人,有儀式,地點在寺廟,本來是無可置喙,可寺廟的住持可是位出家人啊,出家人是絕于紅塵俗世之外,此等身份之人所主持之婚姻是否真的合法?本王認為得重新商確?"
重新商確?寧王暗示得很明白,衛大將軍的婚姻得撤消。
出家人主婚,當然合法啊,和尚也是人哪。
禮官們卻噤聲不敢言。
入朝為官的大小官員們,各個都明白,皇上跟寧王是死對頭,這兩個死對頭居然在此刻,迅速的結為同盟,連手作賤,打算拆散了皇太后愛侄衛大將軍的婚姻。
皇上耍無賴,寧王居然助紂為虐。
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表演剛正不阿,捍衛禮法,無疑是在送死。
劉陵冷聲道:"朕深夜傳喚,是要問個明白,我國律法之中,究竟寺廟成婚是否合乎法制,朝廷對于儀制、命令、法規之解釋,皆影響著黎民百姓,不得不慎,朕給爾等二刻鐘的時間研究,稍候再稟,其他書友正在看:。"
不得不慎,卻只給二刻鐘?
皇上不是要他們認真的研究律法,這是在逼迫就范。那二刻鐘,只是讓他們研究就范的說辭,回復的言辭,不僅得符合圣意,還必需合情合理,好將來傳出去時,不影響皇上的英名。
禮部尚書冒著冷汗,領著眾禮官作揖道:"臣等,遵旨。"
說著,便退到廳外。
五位禮官齊聚在董府的長廊上,各個臉色黯沉,周遭一片冷寂。
禮部尚書眉頭緊蹙,眸光緩緩的掠過眾人,然后低沉的開口道:"眾位同僚,你們認為得罪皇上,跟得罪太后,那一個會死得比較快?"
"禮官居然也會掉腦袋?"那位新任禮官聽得上司禮部尚書此言,立馬嚇得顫聲道:"我可是我家的獨苗啊,我娘說,管工程的官,肥水多,生活滋潤,卻風險極高,容易掉腦袋;當了禮官,司掌禮儀,受人敬重又安全,千古以來,那里有禮官掉過腦袋的啊?"
另一位禮官瞪了他一眼,冷冷說道:"剛剛,你差一點兒便光榮的成為盤古開天地以來的第一人了。"
新任禮官鳴咽了幾聲,垂下了頭,低聲道:"究竟,那廳里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了啊?我可能得死得不明不白……了。"
另一禮官開口道:"皇上深夜召見,竟是為了太后的侄子衛崇文與董司馬的婚事,聽剛剛的話鋒,董司馬私下與衛將軍在寺廟成婚了,這一對,原本就是欽賜的婚姻啊。若我們合議起來,認定婚姻無效,合了皇上的意思,那便是讓太后不高興了。若在二刻鐘之后,讓皇上不高興,我想,咱們以后也沒有機會開心了。"
"皇上跟太后都是萬萬得罪不得的啊。"禮部尚書長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此事難啊!難啊!難啊!"
新任禮官心想自己才剛上仕,卻仕途黯淡,忍不住傷心的抺一抺淚道:"我自已沒官運就算了,這回倘若幸運腦袋沒掉,最多回鄉種回。可……那里有成了婚卻又無效的事啊?不知道人家夫妻可圓房了沒,若圓過房,又遭到撤消婚姻,那女子將來還如何能嫁人啊?"
另一個禮官道:"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董司馬不當女人,她當男人當得挺好的,一直以來,我還以為…….啊,對了,圓房!董司馬跟衛將軍可圓房了嗎?"
圓房?!
聞言,禮部尚書黯淡的眼神頓時明亮了起來,一線生機在眼前彷佛透著萬仗四射的光茫。
他捋著須,微微笑道:"唯一保命之方,就是把問題丟回給皇上!"
二刻鐘一到,五位禮官依命入廳。
劉陵抬眸,看著眾禮官道:"說吧,爾等可是仔細的討論律法跟禮制了?你們身為職掌禮儀之官,現在,告訴朕,在寺廟成婚,是否合法?"
禮部尚書作揖道:"啟稟皇上,在寺廟成婚,只要符合婚禮儀式,原則上是合乎律法的,若朝廷將其解釋為不合法,斷然撤消此婚案,對百姓們恐怕會造成無法適從的影響啊,百姓們會懷疑在寺廟成婚不合法,那么在宗廟成婚是不是也將會被撤消婚姻?那么在私宅成婚的是不是也得請官媒來證婚,以防萬一…….。百姓們無從適從,是會造成紛亂的,婚姻糾紛徒然增生,民之不安,國之將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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