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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他?!
有沒有搞錯啊!?
她聽了,立刻倒抽了一口氣,忙不迭道:"寧王別開此種無聊的玩笑了,皇上早已賜婚,我董府即將與衛家聯姻,這事在帝都眾人皆知啊。"
"本王在外游蕩多時,近期對于朝中這些閑事,倒是有所不知啊……."寧王半瞇著眼,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樣,低喃道:"竟是衛家?衛家以軍功起家,家族中封候列相者不在少數,當今皇太后是衛家人,衛家是皇親國烕,家世顯赫,而本王呢,是天潢貴冑,皇族宗室,故惠帝的子嗣,如果…..本王若不顧賜婚的圣旨,開口跟皇太后要了妳,妳說,她會怎么做?"
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董卿愣怔怔的看著他,他的嘴角噙著笑意,看起來像在說笑,卻又有點兒認真的意味。
不由得她發怔,這時,他遞了一條毯子過來道:"早點睡吧,明日一早,在朝陽露臉之前,我帶著妳去看日出,這里的日出特別的美。"
恭敬不如從命,董卿拿著毯子轉過身子往樹旁走過去,打算窩在火堆的另一側,與他保持合理的距離,寧王輕笑一聲,然后警告道:"荒郊野外,夜里野狼出沒,經常在半夜里成群結隊出來襲擊路人,曾經有不少人遭受到野狼的啃食,因而身殘或喪命,妳身上可有佩劍或短刀足以自衛嗎?"
董卿聽了,臉色登時白了。
別說她身無長物了,就算她手上握著一柄長劍,她也無力對抗狼群。
她從小受名門閨秀的教養,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對于舞刀弄槍之事卻一無所通。
說來慚愧,她可是大司馬啊,卻不通武藝,早知道她會繼承父職,從小就該勤練武藝。話說回來,她這個大司馬雖說官銜威風響亮,手中卻無一兵一卒,沒有兵權,兵權被皇上握在自己手里呢。
野地里,遠方的狼嘷聲隱隱約約的傳來,聲聲凄厲,聽得她很是心驚膽跳。
四周風聲颯颯,樹影搖拽,煞是可怕,彷佛在那黑漆漆的林內暗伏著數十匹惡狼,正蓄勢待發,準備隨時沖過來,將她撕咬成碎片。
董卿微微發顫,心想就算沒被狼給咬了,晚上大概也會作幾場惡夢來應景吧。
寧王嘴角噙著笑意,眸光熾熱的落在她略顯慘白的小臉上,戲謔道:"大司馬掌管天下兵馬,是武職的最高官階,妳,應該不會懼怕小小的狼群吧?"
董卿瞥了他一眼,故作鎮定的輕咳幾聲道:"小小狼群,何足畏懼?"
"那就好!"但見寧王一臉悠閑的在睡鋪旁放上一把長劍,然后將雙手枕在后腦上,自顧自的躺了下來。
他似乎不怕狼群。
雖然以男子之姿入朝為官,畢竟是個女兒身,也不好與其他男子太過親近,不過她心里實在是害怕極了,只好扭扭捏捏的靠近這里唯一的男人,在距離他半丈之處鋪上毛毯,但見他轉頭看著她笑道:"妳離那么遠,我的劍不夠長,狼群若撲過來了,可是保護不了妳的。"
她猶豫了片刻。
這時,遠處又傳來一聲凄厲的狼哮,"嗷鳴~~~",驚天一吼,劃破了遠方的空氣,立刻嚇得她幾乎腿軟,便迅速的拿起毯子,挨在他身側鋪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寧王縱笑了幾聲。
"妳安心罷,這里有火,那些畜牲斷是不敢近前的,更何況我一向淺眠,周遭一有動靜便會馬上轉醒,妳瞧瞧,如此良辰美景怎能不靜心欣賞呢?"身邊的他徐徐笑道:"月明星稀,蟲鳴鳥叫,芳草凄凄,野花香味彌漫于四周,耳邊溪水潺潺,在滿天星晨下入睡,此乃人生一大樂事也。"
董卿鋪好床位便拉起毛毯,迅速地縮了進去,心想,在此荒郊野外,兇猛狼群在側,人生一大樂事便是不要叫野狼給吃了。她可沒有心情欣賞什么良辰美景,明月星辰。
四周一陣沉寂,狼哮聲似乎不再那么凄厲了,應該是跑遠了,她蓋好毯子,挪一挪最舒服的姿勢,今天在馬上奔波了好個時辰,著實累壞了,很快便沉沉睡去,身側的那人卻挪了過去,緊緊的摟著她,傳來低低的聲音,"董婉,妳本該是我的,我不該在這個位置,而妳也不該在那個位置,事情終將回到原點……..我會對妳好的,一生一世對妳好。"
回到寧王府已是二日之后的傍晚。
兩人同乘一騎從后門進入寧王府,下了馬,馬廄內的馬夫立刻跑上前,彎了一彎,臉色十分的凝重道:"殿下,您終于回來了,太夫人交代,殿下回來后,速去見她。"
寧王心知必有大事,臉色登時一沉道:"發生什么事了嗎?"
馬夫道:"小的不知,好像跟那位劉公子有關,他這二日心情不太好,太夫人跟太傅交代過好幾次,劉公子正在發脾氣,要奴才們千萬小心侍候。"
董卿聽了,渾身一凜,于是匆匆往外走去,寧王卻立刻趕了上來,肅然道:"本王同妳一起去面圣!"
廂房內,皇上正在喝茶,小安子一人在旁侍候,不見竇沅沅等人的身影,寧王解了身上的佩配交給門房,與董卿兩人同時入內,撩起衣袂,才剛踏進門,劉陵手中的茶盞已然飛了過來,砸在門柱上,發出"哐當"巨響,茶盞碎裂,茶葉茶汁賎了四處。
兩人僵了一下,立刻下跪參拜。
"寧王劉驥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臣董卿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你們倆個居然消失了二天?身邊無任何的仆從,行蹤鬼祟,究竟是去那里了?"皇上冷冷說著,眼底卻是隱藏不住的怒氣。
董卿神色一沉,皇上果然已經開始懷疑她與寧王是否私通了。
面對皇上的怒意,寧王不畏不懼,抱拳道:"啟稟皇上,劉驥偕同董司馬前去南方游玩,僅僅是以主身份帶客游玩,不是什么行蹤鬼崇。"
"放肆!"皇上拍桌怒罵:"劉驥啊,你好大的膽子啊,明知道朕來了,你賬災回來,已然知曉朕來到王府,卻不在府里候著朕?你究竟是置朕于何地?"
寧王不疾不徐道:"陛下是以微服而來,是以拜訪親戚而來,卻不是以皇上的身份而來,因此才沒特地把小王給召回來,不是嗎?既然是拜訪親戚,那么小王沒有留府恭迎圣駕,并沒有錯。"
"劉驥,你大膽,敢頂撞朕!你想讓朕送你一付金楠絲棺木嗎?你有這么想死嗎?"皇上震怒,甩袖將桌上的茶具一掃而落,發出巨裂的聲響。
"小王不是頂撞,小王只是講道理。"寧王絲毫不肯讓步。
空氣凝滯著緊張的氣氛。
皇上盛怒中,寧王竟也不遑多讓,選擇最強烈的方式,硬碰硬。
兩個男人劍拔弩張,四目相瞪。
若他不是皇上,早就沖下來了,若他不是寧王,早就奔上去了,然后倆人拔起長劍,拚死廝殺………..。不!面圣豈能帶刀劍?寧王在入門之前早已解了身上的佩劍,此刻雙方手上無刀劍,那么只能赤手空拳,互毆干架一場。
董卿抺一抺額上的冷汗,試著緩頰,作揖道:"啟稟皇上,寧王好客,見微臣在府上做客,一時興起,于是便帶著微臣一同出游…….."
話還沒說完,皇上手中的紙扇已經擲向她腳邊的地板,發出一聲悶響。
居然沒有怒斥?
她抬眸愣怔怔的看著皇上。
皇上若肯罵她,代表心里還是重視她的,那么還有救。
皇上不罵人,那么…….
(涼山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