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飛飛
不久,茶香味在大廳里一點點氤氳開來,雖清淡,卻泌人心脾。(番茄小說)。
妞妞不由心生感慨。這茶與水的相逢,恰似前世與今生的相聚,那訴不盡的回憶與思念,盡集于這一盞清茶之中。若故人相逢,正該是一盞清茶相對,何須濃酒?
不多時,一盞盞清亮溫香的茶湯奉獻到各人面前。
眾人捧起茶盞,輕輕啜了一口,皆頻頻點頭,表示贊賞。
這時,沈丁香立在旁邊忽然開口唱道:“一碗喉吻潤,兩碗破孤悶。三碗搜枯腸,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發輕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
原來,沈丁香擅歌,她此時唱的正是唐朝詩人盧仝的《七碗茶詩》。只聽她嗓音清越,低回婉轉。一曲唱罷,尚有余音繞梁之感。
眾人不禁拍掌叫好,既為茶,也為歌。
妞妞和胡圖交換了一下眼色,點點頭。他們都在想,這“十二釵”果然個個都是才色俱佳的奇女子。
說來也是,“梁州十二釵”畢竟是從梁州城的脂粉隊伍中選拔出來的翹楚,自然都有拿得出手的東西。
這“梁州十二釵”是前年選出來的,分布在梁州各大著名的伎館歌坊之中,一般的歌坊也只有一兩“支”而已。只有群芳樓最厲害,它獨得“六釵”。也許正因為數量多,花老板竟然不珍惜,任其中兩“支”流落到了太平茶樓,便宜了妞妞和胡圖。
每天午睡后醒來,頭腦昏昏沉沉之際,來到這太平茶樓,喝一清茶、聽一曲雅歌,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這,便是太平茶樓引領的午后休閑新時尚。
在太平茶樓表演茶藝和歌藝的。正是何秋玉和沈丁香兩人。但是這她們現在的表演卻與從前在群芳樓時不同,兩人鉛華盡洗,素衣素顏,只憑自己的真才實藝打動客人。
但正是這種清雅,打動了兩位青年才俊,他們對于太平茶樓的新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
這兩位不是別人,正是劉靜安和黎念恩。
某日,劉靜安和黎念恩偶然來到茶樓——汗,其實并不是偶然。是妞妞和胡圖特意邀請他們來的——當他們看了何秋玉和沈丁香的表演之后,大為贊賞。(番茄小說)
于是,后來某次梁州書院的學子們聚會時。劉靜安便慫恿大家去太平茶樓。他說那里的東西好吃,格調又高雅,比之鬧哄哄的酒樓,更符合諸位師兄師弟們的文人身份。
其實,劉靜安是故意給茶樓做廣告的。要知道。劉靜安同學本來也是一位商業天才,當年還曾想跟胡圖和馬拴柱合伙經營木雕生意呢,只是后來被徐夫人打擊得沒冒出頭來罷了。
就這樣,一來二去,在劉靜安和黎念恩的大力推廣下,太平茶樓成了梁州的文化沙龍。時常有文人雅士匯聚在此。談詩做畫,暢想人生。
于是太平茶樓的檔次又上了一個臺階。它名聲遠播,即便是從京城來的人也會慕名前來一坐。
花老板聽說何秋玉和沈丁香二人。幫太平茶樓拉動了生意,不由恨得牙癢癢——本來是當垃圾丟出去的兩個人,怎么到了太平茶樓就變成搖錢樹了呢?她只能安慰自己,反正老“十二釵”已經過氣,明年春天將選出新的“十二釵”來。她又有新的搖錢樹了。
可是讓花老板著惱的是,新釵還沒選出來。她僅余的四釵,又飛了一“支”!
這回,可沒讓太平茶樓撿到便宜,而是讓東來順酒樓的柴會生撿了便宜——那柳如意姑娘,跟著柴會生私奔了!
其實賽春花不是不知道,柳如意跟柴會生相好。但是柴會生的酒樓跟她一直有合作,簡直就是她“群芳樓”的一個分號;而且柳如意姑娘還在幫賽春花訓練新的歌姬,所以賽春花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后來,柳如意跟柴會生似乎有了矛盾,那賽春花便勸柳如意,柴會生這樣的人家是不會讓她進門的。那柳如意似乎也有些回心轉意,賽春花便大意了。
忽然這天,伺候柳如意的小丫頭來找賽春花,說如意姑娘不見了。
賽春花到柳如意房中一看,不僅人不見了,柳如意私藏的衣裳首飾也都不見了,顯然是卷著東西跑了。
賽春花不用想也知道是這怎么回事。于是她帶著人,怒氣沖沖地來到東來順找柴會生。
恰巧柴大郎和柴白氏發現柴會生失蹤了,正在著急。
雙方遇到一起,一下就起了沖突。賽春花指責柴會生拐帶,柴白氏則大罵群芳樓的婊子勾引了她寶貝兒子。兩個女人都是母老虎,說著說著急了眼,擼袖子在大街上互相抓撓起來。
柴白氏是個肉墩,有股子蠻力;那賽春花長得又高又胖,也是女人中的武將軍。
兩只母老虎打在一起,別人還不敢上前勸。因為如果有男人一上手,群芳樓的打手們就要上手,那就成打群架了。
終于,賽春花仗著體形上的優勢占了上風。柴白氏吃了虧,被賽春花摁到地上打。
柴大郎看不了老婆挨打,他上前阻攔賽春花。
群芳樓的打手們要的就是這個機會,只要有男人摻和進來,他們就能動手。于是他們拿著砍刀、木棒就沖了上來,要把“東來順”給砸了。
林二郎就在對面的太平茶樓里,他哪能看著親哥哥吃虧。他一邊派伙計去報警,一邊上前去幫柴大郎。
可是林二郎本性老實,別看他長得魁梧,其實從小沒跟人打過架。他小的時候,就會跟在郭鳳春和孫有財身后瞎混。
所以林二郎這一上前,肯定要吃虧。
幸好,他有個好女婿,胡圖。
林二郎剛往街上一走,胡圖就攔住了林二郎:“爹,您別過去,讓我來——”
胡圖說著話,已經來到街上。他跳到那群打手當中,搶過一個人的木棒當街舞動起來,隨后一股強大的氣場從他周圍散發開來。
那群打手就覺得氣血上涌,胸膛里翻騰得難受,面前似乎有一道熾熱的火焰阻擋著,讓他們無法上前。隨后忽然感到一股熱浪撲天蓋地襲來,這些人再也站不住,紛紛向后倒退,退出去有十多步之遠。
而另一邊,賽春花也不知自己被什么力量拽起,她的手松開了柴白氏,人則向后退了幾出去。她踉蹌幾步,拼命穩住身形,這才沒有當街摔倒。
賽春花抬眼向前望去,只見胡圖離她和她的人有五六丈的距離。換句話說,胡圖根本沒動到她和她的打手們分毫,就把他們全打退了。
賽春花和她的打手們驚恐不已。這是什么樣功夫,世間真有這種功夫嗎?
街上圍觀的人們也都看呆了——他們沒少看見人們打架,不過都是拳來腳往而已,他們從沒見過胡圖這種神乎其神的功力。
妞妞站在旁邊也正暗自驚詫。她知道她的小圖圖天天都在練功,但是她不知道她的小圖圖練得是什么功,又練到了什么境界。只見他在那里一站,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威風凜稟有如天神臨凡。這還是他的小圖圖嗎,怎么他看上去這樣陌生呢?
這時,胡圖抱拳拱手,對賽春花說:“花老板,你們兩家的事情,剛才我在旁邊聽了一二。在下以為,現在還是趕緊找人要緊;人沒有找到,也不好推測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大家鄰居街坊的住著,互相留個情面,等找到人之后,你們再解決問題——您看如何?”
賽春花點頭。因為胡圖說得在理。其實就算不在理,胡圖的拳頭也代表著真理,她哪敢反對?于是賽春花悻悻地帶著她的人走了。
這邊柴大郎扶起了柴白氏。柴白氏這次可真是吃了大虧,平生第一次遇到了對手。她抱著柴大郎的胳膊大哭。一來是覺得委屈;二來因為兒子不見了,她心里著急。
柴大郎攙著柴白氏,一瘸一拐地回了酒樓。
這時秦氏已得到消息,她忙趕了過來。林二郎和柴大郎畢竟是親兄弟,雖然以往兩家因為一些事情鬧得不愉快,但是現在柴家出了這么大的事,柴會生突然不見了,林二郎和秦氏可不能坐視不理。
林二郎和秦氏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柴會生真是有計劃出逃。人們在他枕下發現留書一封。但是信上沒說他要跟如意私奔,只說他要出去闖蕩幾年,發了財再回來。他不僅收拾了行禮,而且還把柜臺上的現錢都拿走了,約有百十來兩的樣子。
柴白氏哭著大罵:“這個小兔崽子,可是坑了老娘了!”
二郎說:“大嫂先別哭,咱們還是先找人吧——只要能把人找回去,其他事都好解決。”
于是林二郎帶著胡圖,另外還請動了孫有財和他的伙計們,大家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出城去找人。
眾人出去了一整天,出城跑了七八十里,卻沒找到那兩人的任何蹤跡。
傍晚快關城門的時候,眾人垂頭喪氣地回來。
柴大郎夫妻非常失望。眾人也沒辦法,只能盡力安慰他們,說柴會生一向機靈,就算在外面也吃不了虧。
柴大郎夫妻沒有辦法,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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