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小菊每天傍晚準時到常家給何大壯換藥打針,而常謙呢,自然早早就回家等著,幫著小菊打下手。何大壯本來年輕,又是做苦力活的,身體的恢復能力比嬌養的富家子弟自然要強盛,更何況還有楊柳一日三餐的好伙食供應著,這才三四天時間,身上那三道看起來猙獰可怕的傷口就開始愈合得差不多了。直讓每次幫何大壯換藥的小菊贊嘆不已。看來窮人的命是要硬實些的老話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如果這種傷換作是常家三兄弟,沒有十天半月肯定是好不了!
不知不覺中十多天過去了,何大壯早就變得活蹦亂跳了。本來他能下床行動的時候,就想回去打聽他那幾個兄弟是否安好,但被小菊和常謙給勸阻了。這段時間小菊為了自家和常家的安全,利用自已在警署工作的條件,讓負責寮屋區巡邏和治安的警員幫她關注一下青竹幫的動態,那些警員反匱給小菊的信息是青竹幫這段時間很守法,就是在自已的地盤上也沒有太過格的動作。
小菊把打聽來的消息和何大壯說了,何大壯覺得很是奇怪,以他對青竹幫的了解,這件事是不可能就此了結的。但想到小菊和常謙也說得對,他這樣冒頭去打聽消息,不但幫不到兄弟的忙,反而還把自已這只羊送入虎口。所以他也就強忍著內心的焦躁,安靜的呆在常家。
因為何大壯好了,所以小菊也沒沒再天天去常家。這十多天小菊跑常家跑得勤,讓周武看得心里難受。再加上每天晚上小菊回來的時候,都是常謙送進家門的,而在周武的眼里,常謙和小菊站在一起,不管是年齡,氣韻都是那么的和諧,再想想他現在走路依然不能象腿沒受傷前一樣,還有他的年齡。學歷和小菊一比都讓他沒有自信。更何況他現在的生活還是完全依賴著小菊的,這一點更是讓他頗有心結。也更讓他下定了等腿好了就回華夏的念頭。只有在華夏,他的所有想法才要可能有實現的那么一天。
周武的心態其實并不難理解,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想自信就得有自信的源泉。周武在香港這個地方,一直是處于凡事無能為力的狀況,這讓他如何自信得起來如果不是他內心質素強大,脾氣早就會變得多疑而乖張了。
周武看到小菊開始不再每天傍晚一吃完晚餐就去了常家,一顆浮躁的心又慢慢平靜了下來,他每天努力的按小菊的要求做著腿部復健。希望能盡快的讓自已完全恢復。小菊因為太忙。沒有太過于關注周武的心緒。但小菊娘卻都一一的看在眼里,但自她知道小菊對周武沒有小女兒心思后,也不再用看女婿的眼光看周武了。反而把目光轉向了來自家來得勤的常謙,同時越看常謙越覺得和自家女兒相配。
因為離過華夏人的春節只有一個星期不到了。警署的工作更忙了。小菊每天回來的時間更加晚了。這天小菊從警署下班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點了,但讓她奇怪的是楊柳和常謙竟然還在自家客廳坐著沒有回去。壯壯為了能夠在新的學期里對功課不那么吃力,每天吃了晚飯就去了常家找常恭常有幫他補習英語,常謙他是不敢找的,因為對方和他姐一樣,每天都要晚上才能見到人影。因此壯壯不在家是很正常的事。但平時愛呆在客廳等小菊回家的周武卻不見了蹤影,讓小菊倒是有幾分奇怪起來。
“小菊,你回來了!你嬸嬸和常謙找你有事!”小菊娘一見小菊開房門進屋,立即有些解脫的舒了一口氣。任再有耐心的人被每分鐘都被問一次‘小菊怎么還沒回來’“小菊什么時候回來”也會頭大如斗的。
“哦”小菊聽了娘的這話,心猛的一跳,難道青竹幫的人因為何大壯找上門來了但看看楊柳和常謙的神色,又感覺到不象。
“是這樣的,小菊!威利準備弄一批重要的物資去華夏。但這段時間內陸和去內陸的海域都不很安全,威利想請你做他的保鏢,但知道你警署的工作也很忙,就不太好意思開口!而我呢,因為你叔叔來電說是不過來陪我們過年了!現在世道亂,他一個人呆在上海,我不太放心!正好這次洋行的上海之行,常謙也向威利提出了要跟著去見識見識,這樣也能回上海看看他爹。
我知道他是為了安我的心,借這個機會去看看他爹好不好。但一想到來里在海上的遇險,我這心里就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所以嬸嬸就厚著臉皮來找你,想求你答應威利的聘請,陪常謙回上海一趟!”楊柳一臉羞愧的鼓起勇氣把她的來意和小菊說了,至于常謙,早就用雙手捧著頭埋在雙腿之間,根本無法抬頭正視小菊。
常謙的內心其實挺矛盾的,既希望小菊能答應,又希望小菊不要答應。畢竟威利說了這一次的華夏之行風險很大,內陸的因為節節潰敗而倒致了很多本是兵的兵淪為無人管的潰兵散勇,這些人還和當地的土匪勾結在一起,趁著內陸這塊地方此時還沒有建立有序的管理政府,四處打劫和搶大戶。
常謙擔心小菊同行如果真的遇到了威利說的那種危險,小菊的武功再高,但也難保沒有失手的時候吧因此希望小菊拒絕他娘的肯求。不過一想到一路能有小菊陪著,他又希望小菊能同意。這種矛盾讓他不知道如何面對小菊及與小菊說話,所以他選擇了逃避。
“回上海”小菊皺了皺眉,這種時候去上海并不很妥,就象威利說的,此時內陸一片混亂,舊的政權被打破而新的政權卻還沒有建立,內陸此時的銀行,洋行及各種行業早就處于癱瘓的狀態。而這個時候在路上被殺及被搶根本就不會有人出面管,到底得是多大的利益才讓威利愿意去冒這個險
“嗯!小菊,嬸嬸求你了!只有你去了,我才放心!”楊柳這話一說出來,也意識到了自已的自私,臉上的神色更是有些訕訕的。
“不行!我不同意小菊回上海!”一直坐一旁沒有做聲的小菊娘忽然語氣透著不高興的插話。開玩笑,你為了自已的兒子的安危,就要讓我女兒去那種險境,你兒子重要,難道我女兒就不重要了小菊娘因為這事對楊柳也有幾分不滿起來。
楊柳聽了小菊娘的話,臉上閃過一些難堪,她知道她的要求是有些過份了,但為了兒子和老公,她依然厚著臉皮懇求的看著小菊。和小菊一家認識這么久,她知道小菊家真正做主的人是小菊,只要小菊答應,小菊娘再不同意也不會多說什么。
“嬸嬸,這件事我無法一下答應你!更何況是威利想請我做他的保鏢,還是等他來和我談吧!”小菊皺著眉思考了一下,她是答應常保貴照顧楊柳母子四人,但不意味著這種照顧是無底限的,更何況她還有母親和弟弟要照顧,明知那是一個混亂的地方,還要稀里糊涂的去淌渾水,還真是把自已看成無所不能的人了。
小菊娘一聽小菊這話,立馬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家女兒一向心軟,如果此時被楊柳那眼淚和眼神弄得心軟答應了,那就輪到她晚上睡不著覺了。而楊柳聽了小菊的回答,眼神一黯,輕聲道,“是我的不對!強求你了!”
等楊柳和常謙告辭后,小菊這才問道,“周武呢難道就睡覺了”
“哦!這件事我還沒來得和你說呢!今天大清早李國強帶著一個人來找他,我當時在廚房給他們弄茶水,沒聽到他們說了些什么!等出來的時候,周武就和我說要跟著李國強去東華醫院一趟。都出去一整天了,這人還沒有回來!”小菊娘帶點告狀的口氣說。
“李國強帶了一個人來找他”小菊這下還真的有些疑惑了,這個李國強,只對醫術的事感興趣!對于周武的腿部手術為什么沒有發生他和他的導師術后結果,他一直是抱有極大的疑惑和興趣的。為了這事都不知道纏了她多少次,要求她細細的把手術過程再重述。但都被她一句‘當時你不是就在場嗎’給堵了回去。難道他還不死心,這次找周武去東華醫院,難道是想讓周武協助做各項檢查的
“嗯!而且那個人看起來和那個李醫生應該不是一路人,倒是很象以前隊伍里的人,那站相和說話的口氣……”小菊娘的話語里透著種回味。她雖然是因為在隊伍里才導致右手功能障礙,但卻沒有影響她對在隊伍里的那段生活經歷的回味,在那里,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已也是一個被眾人需要的人,同時也感受到了因為她的能力而所得到的承認和尊重。
,!(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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