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這一覺還真是睡得沉啊,等她醒來時,至少是晚上點了。壯壯早就醒來和小菊娘吃了晚餐,此時正在炕上玩小菊的原身收集的小石頭。而小菊娘則就著昏暗的桐油燈光在為壯壯縫補衣服。
小菊看著認真補衣的娘,開心玩耍的壯壯,心里竟然有種幸福的感。小菊娘抬頭看見兩眼睜得亮亮的小菊,笑道:“小菊,怎么醒了還不起身肚子餓了吧娘在灶上幫你熱著玉米糊糊呢”邊說邊朝門外走去”“。
小菊透過打開的廳門,看到外面黑呼呼的,忙道:“娘,外面太黑了看不見路你把桐油燈拿上吧”
“不用自已家,熟門熟路的何況就那么幾步你等著,我去廚房里幫你把玉米糊糊端過來”小菊娘話音還沒落,這人就已經沒入黑暗中了。
也就幾分鐘,小菊娘就摸黑的端著一大碗熱呼呼的玉米糊糊進來了。小菊忙從坑上起身,把炕桌擺放好,接過那碗玉米糊糊就喝了起來。她的確是餓了,那么一大碗玉米糊糊幾大口就被喝進了肚子里,感覺也就六七分飽的樣子。
小菊娘看著小菊伸著小舌頭把碗都添得亮亮的,不禁失笑道:“小菊,看樣子還沒吃飽啊”小菊看著手里那被添得干干凈凈的碗,不禁有些害羞,但看娘那含笑的眼,不禁有些羞惱的道:“娘,我這不是為了不浪費糧食嘛”
小菊娘看著小菊羞惱的小模樣,忙點頭附合道:“嗯我家小菊就是好不但聰明能干,還很會持家,吃過飯的碗都干凈得不用洗”
小菊聽了這話,有性驚的抬頭看了看娘,沒想到娘竟然這么幽默風趣小菊娘看見小菊呆愣愣的看著她的樣子,不禁失笑著伸手柔了柔小菊的頭道:“怎么不認識娘了”
“哇,娘,沒想到你這么會表揚人”小菊兩眼閃著星星眼的看著娘。
小菊娘看著這個樣子的小菊,嘆道:“小菊,娘當年在劉莊也是個有名的聰明能干、性格爽朗的姑娘只不過嫁給你爹后,因為生活太過困苦,你們的爺爺心又太過偏坦,而你們的爹又太過于愚孝,所以才變得不愛說話了”
“娘,我不喜歡爺爺奶奶,還有大伯二伯家里那些人他們都不是好人每次過去,幾個堂哥欺負我,他們看見了,不但不幫我,還幫著罵我”壯壯這時從他的石頭游戲里回過神來,插嘴道。
“壯壯,以后娘再也不讓你受這種欺負了誰敢欺負你們兩姐弟,娘就和誰拼命”小菊娘兩眼紅紅的摟過壯壯,下著保證。
“娘,我們以后躲遠些,不要理他們”小菊擔心娘又會陷入前段時間的那種情緒,而倒致心智迷失,忙開口安慰道。
“嗯,小菊說得對等躲過這段日子,我們就離開胡家莊,再也不回來了”
小菊娘點頭道。
可是有時人算總是不如天算的,計劃總不如變化。小菊一家三口才在胡莊的家里過了幾天安寧日子,就被打破了。
這天小菊娘仨正關著房門,一家三口坐在炕桌邊吃著早餐。因為家里經常有小菊煎得香香的雞蛋餅吃,雖然小菊娘不知道小菊從哪弄來的,但她也沒有多問,只是每餐吃飯時,都要把門仔細的關好,省得被突然闖入的人看見,解釋不清。
這天清早她們吃的是白菜湯送雞蛋面餅。這娘仨正邊吃邊說笑的時候,窖門突然被人敲得山響,小菊和娘有性驚的互看了一眼,隨即把手上的雞蛋餅幾口就塞進了肚子,壯壯也飛的把他的那份吞了下去。小菊則手的把桌上的碗盤收進了空間,小菊娘則仔細的四處檢查的一番,看有沒有遺籮被人發現不妥的地方。
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外面敲門的人明顯的開始不耐煩起來了,力氣也大了,本來就不很牢固的門在這種大力敲擊下,開始吱吱的響了起來。
小菊娘忙開口問:“誰啊”邊朝那扇搖搖欲墜的門走去。而小菊和壯壯則一臉擔憂的看著那扇正被人凌瘧的門。看樣子是來者不善啊
小菊娘一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人大吃一驚道:“三哥四哥六弟爹娘你們都來了”
小菊一聽娘開口叫的人,心里感覺有些不妙,這些幾乎從沒來往過的親戚,今天竟然齊聚在自家門口,看樣子又要有不利于自家的事發生了。
“噫,五弟妹不是瘋了嗎怎么看起來很明白吧”胡三胡四有性驚與不解,不由得脫口而出的說。
胡氏看到一臉清明的小菊娘,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本來大家以為小菊娘是個瘋婆娘,到時把她趕出去,再把那個小的賣掉,就可以輕而易舉的霸占了這幾間窯房,到時胡大膽回來,也可以說他媳婦是瘋的,不知道跑哪了,也算是有個交代。
“怎么難道三哥四哥不希望看到弟媳婦是個明白人”小菊娘面上笑咪咪,眼底卻閃著一種冷漠與仇恨的光。
小菊和壯壯早就下了炕,靜靜的站在小菊娘的身邊。小菊看著站在自家門外的那一大群人,看樣子,三伯四伯和爺爺奶奶這三家人都全來了。小菊稍想了想,就明白了,肯定是這三家人的房子都被日本兵給燒了,沒有地方住,所以就打上了她們家這個破窯洞主意。
“你是怎么做人媳婦的爹娘都在這里站了這么久了,也沒看你開口讓他們進去坐”一直站在胡三旁邊的胡三氏突然開口道。
“就是這也太不孝了”胡四氏也添油道。
“大膽呢讓他出來看看他這娶的是什么媳婦媳婦不好,連帶著這兩個小鬼頭也沒禮貌看見我們,不但不喊人,還站在那瞪著我們”胡氏一臉不愉的道。
“壯壯,你爹呢”胡老頭也開始不高興了他和老伴都在這站了這么久了,這個不孝子竟然還沒有露面,真是膽子越來越肥了。
“哦你們過來是找胡大膽的不好意思,我們娘仨也很久沒有見到他了”小菊娘依然不知趣的堵在大門口,不冷不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