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娘和壯壯在外面等得心焦,但因為小菊說了,她沒有叫的話,不許進去,不然到時里面有危險,大家都鉆進去,反而把她的退路給堵了,反而連累她也逃不了。高速所以這兩娘倆只是在洞外急得直轉圈圈,也不敢進洞去看看。
此時看滿臉泥灰的小菊從洞里鉆了出來,小菊娘這才松了口氣,而壯壯是夸張,也不管小菊手上身上都粘滿了泥灰,就直往她身上撲,嘴里還委屈的說:“阿姐,你進那個洞都好久了,娘又不許我進去找你,壯壯好擔心”
小菊因為解決了躲藏的地方,心情很好”“。伸出臟兮兮的手指朝壯壯的臉上抹去,壯壯干凈的臉頓時成了個花臉。壯壯這下有些不樂意了,轉頭朝小菊娘告狀,“娘,你看阿姐,她欺負我”邊說邊把臟兮兮的臉抬起來,讓小菊娘看。
小菊娘一看壯壯的花貓臉,也不禁笑了。想用手幫壯壯把臉擦干凈,沒想到卻越擦范圍越廣,最后小菊只好拿出條汗巾,倒了點水囊里的水打濕了,才算是把壯壯的花貓臉擦干凈。
看看開始暗下來的密林,小菊讓娘拿著早上煎的那包雞蛋餅和水囊,帶著壯壯先鉆進洞里去,而她則找了個想如廁的借口,稍離開洞口后就閃身進了空間。
在空間里,她燒了一大鍋水,好好的洗了個頭和澡,最后還炒了一大盆大白菜和油燜土豆片用空間廚房里的兩個瓦缽裝好端了出來。
當她把這兩樣香噴噴菜端進洞里面時,小菊娘雖然有些奇怪,但并沒有問,而壯壯只要看到吃的,早就笑得見牙不見眼了。小菊最擔心的是娘的反應,此時看她沒有多問,心里才暗暗松了口氣。一家三口樂呵呵的就著微弱的燈光吃起了晚餐。
至于那燈光,是小菊在洞里的墻上挖了個寬半米,高一米的小洞,然后把從家里拿的,放空間里帶出來的桐油燈放在了墻上的小洞里。如果沒有這盞燈,這個洞又深又沒有朝外開的門和,唯一的進出口又被小菊弄得那么小,那她們三人可就真的是成天呆在黑暗中了。
小菊娘在看見小菊端回來那兩缽菜時,雖然覺得奇怪,但心里卻有個聲音告訴她,小菊有這種能力。至于為什么,小菊娘覺得小菊以前告訴過她,但因為前段時間頭腦不清楚,現在雖然恢復了些,可依然沒有想起這件事來。所以也就沒有開口多問。
何況現在地里的麥子還沒有熟,大部分人別說吃白面了,連黑面都沒得吃呢既然小菊能弄來吃的,先吃了活命再說吧小菊萬萬沒有想到娘竟然是這種想法,不然也不會忐忑不安了。
這娘仨美美的吃了一餐,把小菊帶回來的兩瓦缽菜吃得一干二凈,等小菊把東西收拾不見后,小菊娘才把桐油燈吹滅了,一家三口窩在鋪得厚厚的麥草堆里,蓋著雖然破,但卻干凈暖和的被子,準備休息。畢竟白天奔跑了一天,沒多久就都睡沉了。
小菊三人在洞里足足躲了五天,其間這娘仨也出過洞,沒想到卻被不遠處接二連三響起的槍聲給嚇回了洞里。后來的那幾天里,則不時有驚慌失措的腳步聲從洞口經過。并不時有大人叫孝哭的聲音傳進洞里。
還好這個洞口被密密的藤蔓遮得很嚴實,如果不是刻意的走上前來尋找,根本就沒辦法發現藤蔓后面的洞口。
小菊娘可能也感覺到了什么,五天來都帶著壯壯很安靜的呆在洞里,只有小菊時不時的出去弄性的回來,同時也是有打聽消息的味道。
小菊經過實際打探,發現有幾家人分散住在離她家洞口大約千多米的地方,這些人看小菊一個小女孩,互相都錯以為是另外幾家的孝,所以也就沒在意。
小菊看到這些人象是逃難一樣,每個人都是背著拖著家當跑到這密林深處時,心里感到很奇怪,而且這些人竟然搭了好幾個棚子,象是要住段時間的打算。
在和那幾家的孝混熟后,小菊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竟然是日本人到胡莊來抓壯丁,用來往前線挑軍用物資,聽說日本人正在四處開戰。
小菊這才想起在現代歷史上曾記載,河南的豫北和晉南一帶,蘭封、商丘等地在這段時間是被日本人占領了的。滑縣應該屬于被占領的區域里吧。現在想想,怪不得會在縣城里看到耀武揚威的日本兵。
因昨天大清早的有人在田里伺弄莊稼的時候,看見有日本人朝胡莊的方向開來,而自從滑縣由日本人和偽軍管事后,經常會隔三差五的到各個莊里去抓壯丁,前兩年大旱,地里沒收成,各個莊里有些人為了活命,自動去替日本人做事,被莊里的其他人當面就罵是背祖忘宗的人。
各個莊里的人也自動自覺的和這些人撇清關系,生怕被人罵背祖忘宗。因此那看見日本人朝莊里開來的人,就連忙跑回莊里通知大家躲,日本人又來抓丁了。小菊昨天聽到了那攜密林深處跑的大量腳步聲,就是莊里的人進密林發出的。
至于后來這幾天里聽到的槍聲,則是日本人進密林搜索抓人。看樣子,這次胡莊又有很多人被抓丁了。
聽著那兩個和自已混熟的、不超過十歲的小屁孩胡大壯和胡大力滿臉奈的和她說著這些事,小菊都有些錯覺,眼前這兩個小屁孩的內里比她的三十歲的內里還要滄桑難不成災難是如此的讓人早熟
這個年代的人,國難家仇災荒幾重的珈鎖壓在他們身上,這些孝早就沒有什么童年可談了想想連壯壯那么四五歲的孝,都已經懂事得讓人心疼,眼前的這兩個近十歲的孝表現出來的奈和滄涼也沒有那么突兀了。
當小菊把這些打聽到的消息以及洞口附近住的五家人的狀況告訴小菊娘時,小菊娘竟然一點也沒有驚訝,只是長嘆口氣道:“這些該死的日本人”隨即又問道:“小菊,和你說這些的那兩個孝叫什么名字”
“娘,叫胡大壯和胡大力是兩兄弟他家里逃了好些人出來呢他們的爺爺奶奶爹娘和幾個叔叔伯伯都逃了出來”小菊回答道。
“哦,是胡大強一家這家的人都是好人有事你可以問問他們”小菊娘聽了后,只說了這么一句,就沒再問什么了。
“另外還有四家人呢聽胡大壯和胡大力說,是胡大牛一家、胡狗子一家、胡小強一家、胡石頭一家。這幾家人我沒有過去看,都是聽胡大壯和胡大力說的”
小菊如數家珍的和娘說。
“胡大牛一家和胡石頭一家你過去看看也沒大事,只是胡狗子家和胡小強家,就別去了。這兩家的婆娘都是厲害的”小菊娘叮囑小菊。
“知道了娘,其實我哪家都不想走近了以前在莊里面的時候,我們家太窮,莊里面的人都不喜歡我和壯壯我也不喜歡他們”小菊癟癟嘴道。
“是的,娘,莊里面的那些男娃子最愛欺負阿姐”一直安靜地窩在小菊娘懷里的壯壯,此時也抬起他那瘦瘦的大腦袋告狀道。
小菊娘聽了壯壯的話,眼神有些暗然,抬起手來摸了摸小菊的頭道:“娘知道,都怪娘護不住你們”
小菊一看娘又要傷心,忙打岔道:“娘,這兩天好象沒有再聽見槍響了,要不,我明天回莊里探探”
“不行你看看住我們附近的那幾家什么時候走,我們再跟在他們后面回去”小菊娘竟然有些狡猾的說。小菊聽了這話,也有些對娘刮目相看。沒想到,娘雖然沒有讀過書,竟然也知道借力啊讓別人打頭陣,而自家跟在后面的安全系數要高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