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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煙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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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吐渾入城之后占據了知州府大院作為居所,然后陸續占領了府衙和城中幾棟較為重要的宅子作為士兵的據點,扼守了從南西北四個方向,防止汴州城民私底下聚集人手組織反抗。其中在以城西和城東為主要防備方向,南北方向則防守較為薄弱,因為北方不需要去防備,而南方則完全不在完顏鴻漸和完顏吐渾商議的防備計劃之內。
攻城之時損失了近三千精兵,入城之后只剩下的八千人馬被分散成重要的四部分占據著汴州城。
以完顏吐渾的知州府衙為據點的周圍有四千金兵,而城東的德王府則駐守著兩千金兵,剩余的兩千金兵扼守南北方向,而每rì里派出去城里搜刮巡視的兵衛則是由完顏吐渾身邊的一千親兵和城東領軍頭領高昌麾下的五百人負責。
只是一rì之間,搜刮到的金銀珠寶就堆滿了十幾輛馬車,這讓完顏吐渾心情大暢。只是有一件事卻始終讓完顏吐渾即使看著滿眼的金銀珠寶還是感覺有些憂慮。
“還沒找到?”案上是美酒美食,案后鋪就珍貴皮毛的臥椅中,完顏鴻漸推開懷里的知州小妾柔軟的身體,坐起身子將酒杯丟在桌上,眼神凌冽的朝眼前的一名小校問道。
“翻遍了死人堆,沒有找到汴州知州的尸體,恐怕是躲入了民宅...要不要...?”小校遲疑著不敢說出后半句話,但是強搜民居的意思不言而喻。
完顏吐渾一對犀利的眸子中眼光閃動著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將城中富戶全部搜完了再見機行事,目前即使找不到那個竇年德也不影響大局,你下去傳令,讓所有兵士提高jǐng惕,rì夜輪流巡邏!”
“是!”小校彎腰領命。
“下去吧!”完顏吐渾揮揮手,但是突然之間卻好似想起什么趕緊又喊住了那名小校說道,“還有一件事...你去讓那高昌收斂一些,要找女人也不要太放肆了,城中不是有青樓嗎?讓他花別人的錢去青樓花錢...那樣不會引起民憤!”
小校再次彎腰領命而去,離開的時候低頭下去的瞬間眼角卻是用猥褻的目光掃了一眼知州的那名小妾敞開的領口露出的半只酥膩雪球...
完顏吐渾等到小校離去之后才再次端起一杯美酒臥在臥椅上,霸道的伸出手將衣衫松散的小美人帶入了自己懷中,然后將酒杯送到她嘴邊讓她飲了一口之后狐疑的問道,“你家老爺消失了...你可想得起他在城中有哪些好友?”
竇年德的這名小妾是竇年德三十八歲的時候迎娶的城外臘梅村的周老漢的女兒,名叫周小灣,原因是因為周老漢欠了竇年德名外的一處田產的三年租債,當時差點就被管家給霸占了周老漢的女兒,幸好意外的給竇年德的兒子竇瑯琊給知道了這件事,然后將周小灣帶到了竇年德面前指責管家的惡行,竇年德當下就處罰了管家三年的俸祿,但是讓人詫異的卻是竇年德卻看上了這臘梅村走出來的水靈秀氣的小姑娘,竟然明媒正娶的將周小灣納為了小妾,這反而成為了城內外的一件美談...
周小灣和竇年德相差二十歲,兩人之間要說情意倒也不是沒有,只是那畢竟只是男女之情和夫妻之義,等到金兵攻入城中之后,這位小妾并不在府中,而是在城內的胭脂坊買水粉,誰知道回府之后立刻就被金人給抓住了,等到后來明白過來才發現...整個知州府,被抓住的人當中竟然只有自己和幾個不重要的角色而已,這讓周小灣心中悲苦。
當然,被抓住的女人就沒有幸免可言,當夜她就被金兵當中那名身著華貴貂皮大衣的金人將軍給壓在了身下,悲苦無奈這一下,她的心中多少還有幾分慶幸。因為常年聽說遼人和金人是多么殘暴不堪的事情,周小灣發現自己被抓后沒有被虐待,也沒有被許多名金人士兵壓在身下輪流上陣之后頓時覺得自己的命運似乎還沒有到了非死不可的境地,所以幾天下來,她已經接受了這個無奈的現實。
完顏吐渾見周小灣微微有些失神的樣子,雙目頓時微微瞇起,然后再問了一遍,眼中已經帶了一絲凌冽的氣勢。
周小灣這才悚然一驚的趕緊回答道,“老爺在城中的朋友很多,但是真正說起來走動頻繁的其實還只有城中的王匡廬王老爺的王府和城南的布行蘇府...”
“王府和蘇府么...來人!”完顏吐渾眼中浮現一絲疑惑之色,然后朗聲喊道,四名身強體壯的金人士兵應聲而入。
“傳令,將城中的王匡廬的王府和布行的蘇府給我搜查一遍,如果已經搜查過了,再去搜一遍,順便將人給我帶過來!”完顏吐渾冷聲說道。
幾名士兵領命而去。完顏吐渾這時候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后感覺到胸中燃起了一團熱氣之后,毫不猶豫的翻身將身旁這團軟玉般的身體壓在了臥椅當中。
周小灣早已習慣了這名金人將軍的直接,竟然沒有喊叫的默默咬緊了嘴唇準備承受,眼角竟隱約還有那么一絲迷離...
天色黑下來,汴州城內罕見的沒有了往rì的繁華盛象,就連城中的幾大名樓也都熄了燈火,樓里的姑娘們不知所蹤。但是可笑的是,往rì被三大名樓壓得抬不起頭的鮮花坊等青樓勾欄內卻是熱鬧紛呈,用鮮花坊的老鴇子的話來說,都是賺錢,為什么就不賺金人的錢呢...
所以,即使汴州處在一片悲傷的氣氛中,城中的金兵卻依舊是有找樂子的地方,這也讓八千入城的金兵并沒有因為壓抑焦躁的心火而兇性大發,雖然總有些人是不喜歡去青樓而只喜歡糟蹋良家女子的。
熄了火的明月樓,滿庭芳和小凡樓失去了往rì的光彩,似乎汴州的三大名樓也象征著汴州的繁華興盛一般,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才會讓三大名樓同時黯淡無光,但同時黯淡無光的其實還有梁河畔的畫舫,某條畫舫上昏暗的燈籠光線照在小范圍內的河水上,周圍一片寂然,凸顯出了城中的荒涼。
這種時候,自然沒有人還會冒著生命危險來尋花問柳,這自然也就讓原本并不在城中心的梁河畔顯得不那么惹眼,更加不會有人留意,原本停在梁河畔的最大的那艘流緣畫舫竟然是不在河畔停著的。
黑暗的梁河延伸到遠處,在河畔無法得見的河面,幾艘龐大的船只靜悄悄的矗立在河面上,外表看去毫無生氣,但船內其實卻坐滿了人群,擁擠的人將原本就不甚明亮的燈光給遮得黯淡。
知州竇年德的臉便在這樣的黯淡燈光照映下,臉色肅然,他的身旁,照映出來的還有王府的王匡廬,德王爺,王蘇和茗澈小郡主...
許多人,但是臉色卻沒有聚集的歡喜,而俱是滿臉的惆悵之色。
這時候,一艘小船正在悄無聲息的靠近著河中這幾艘龐大的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