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全軍,隨我等殺將過去!”
就在西門無悲下令之后,四名營長幾乎在同一時間一聲怒喝,強將手下,又怎能有弱兵?騎乘著胯下的駿馬,兇猛無比的向胡山城沖了過去,而在他們的身后,則是四個如同長龍一般的大部隊。
從征兵到出征,實則只是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而已,但并不是說在這段時間內,眾人就都在閑著,平日里的訓練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因此,一字長蛇陣,也是在瞬間轉換為四龍奔天陣。
但說起來,畢竟大部分都是新兵,況且都是江湖武者,即便西門無悲也做了一些戰前動員,并將眾人的士氣都挑了起來,但還是有些人,主要都是奔著榮耀值去的,因此在沖鋒之時,腳步都顯得有些虛浮,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這是在積蓄力量。
“呵呵……”
西門無悲看到這般場景,只是笑了笑,便沒有再說話,人們常說‘撿便宜,撿便宜’,但便宜真是那么好撿的么?現在讓他們嘗到些苦頭,又怎不是好事一樁?
其實從中原域和胡人域的交界處,也就是那片叢林內,趕往胡人域帝都有著兩條路線,第一條,便是經過這胡山城,煙田城和光陽城,還有一條,只需要經過兩座城市即可,只不過,這兩座城鎮之內,每一座內都有著幾名到十幾名半王境武者。
這次出征討胡,西門無悲所率大軍,說起來只是一個先頭部隊而已,但也有著二十萬人,后續的大部隊,一直在暗中集結著,至于什么時候動身,就無人能知曉了。
作為整個軍隊內的先頭部隊,傻子都知道,危險性不是一般的高,因此為了能夠歷練一下這些新兵蛋子,西門無悲想了想后,哪怕多經過一座城鎮,也是值得的。
而現今的情況,還真是有些超乎西門無悲的預料,那就是這座胡山城,都可以說是一座空城了,因為整個城鎮內,都沒有任何半王境以上的武者,沒有這個層次的武者,天靈師階的武者再多,也沒有一丁點的用處。
的確,戰爭就是沒有任何道理的,他不像尋常之時,幾名武者或是幾十名武者間的戰斗,需要‘兵對兵,將對將’,也就是強者和強者分出勝負,弱者和弱者比拼一下實力,在真正的戰斗中,真正強大的武者,都很有可能被無數名弱者生生耗死!
槍打出頭鳥,也就是這么來的,誰會循規蹈矩地跟你‘兵對兵,將對將’?只要能夠殺死敵方的最強者,戰斗都會變得簡單許多,如此一來,就算使用一些不光明的手段,可只要能達到目的,就算背負罵名又能怎樣?
率軍征戰多年,對于這點,西門無悲也是無比的清楚,他也不止幾次三番地親眼見到,平日里勇武無敵的真正強者,因為托大,瞬間便是被敵人分尸,落下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想到這里,西門無悲在望著軍隊沖向胡山城內的同時,又是深吸了一口氣,暗想到: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之所以如今會是這樣的一副局面,和御虎撼衛的功勞是分不開的,可惜,有些事情,自己都無法想象!
一個人面對幾百名胡人域巔峰強者,那是怎樣的場景?別說當今的中原域內無人敢做出那般驚天之事,就算是在幾十年前,一百年前,又有幾人敢‘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就算是一百年前的御虎撼衛,也不一定!
“殺!殺!殺!”
殺氣騰騰的眾人,就在西門無悲思索之間,便已經破開城門涌了進去,只有幾丈寬的城門,殺入城門內的人數卻在二十萬人,那種仿若螞蟻歸巢的場景,著實震撼無比,只欲將城門生生擠破。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這種場面,若是一群島國的居民,正在城鎮內辛勤勞作(拍Av),突然一群英氣風發,霸王之氣濃厚的中原強者,操著手中的武器破門而入,他們會驚慌到什么程度?
此時的場景就是如此,望著那密密麻麻,數都數不過來的陌生人,和那閃爍著五顏六色靈光的靈器,這些胡人域的人當即便是震驚不已,下巴甚至都要拉到地面上。
“敵……敵襲……”
一名胡人的反應還算迅速,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之后,在心中震驚之意達到了一種無以附加的程度之后,口中頓時驚叫出聲,但他的所作所為也就止步于這里了,因為在他的頭頂上方,一把長刀已經垂落而下!
“襲你嗎!”
手持長刀的中原域武者,在將眼前這名胡人擊殺的同時,甚至還不忘爆了一句粗口,顯然剛才西門無悲所說,的確是讓他心中泛起了濃重的憤怒之意,手中長刀揮舞地弧度更是慘烈無比。
“唰!”
大片的鮮血,當即便是自這名胡人的身體內迸了出來,瞬間便是染紅了這名手持長刀的中原域武者,可他卻絲毫不以為意,將嘴角處的鮮血舔凈之后,甚至還異常兇殘地笑了笑,大手向身前胡人的右手上抓去,他的目標,自然是后者的空間戒。
下一刻,一枚閃爍著古樸靈光的空間戒,還真是被他抓在了手中,可還不待他露出喜悅的笑意,他整個人卻是猛然一顫,雙目陡然圓瞪的同時,緩緩低下頭去,在胸口處,露出了一截凄厲的劍尖。
面對著中原域武者的突襲,雖然這次胡山城已經絕對淪陷,但不得不說的是,有可能是因為民風彪悍的緣故,在剛開始被震驚之后,這些胡人似乎極快地便從那種狀態中恢復過來,在第一時間便是做出了有利的還擊。
一名只有十七、八左右歲的少年,在奮力地將一名低階天靈師擊殺,并將其空間戒奪走后,剛要離開之際,卻發現角落中有著一名胡人域的孩童,大眼睛內滿是淚水,孤立無助地蹲坐在墻角處,目光驚恐無比。
一個不留!
想起西門無悲的話,少年剛想出手將這名孩童擊殺,可長劍被其舉起之后,終究還是沒能落下,或許他始終打不破這道心理上的桎梏,無奈之下,只得轉身離開,尋找起胡人域武者來。
但他沒發現的是,就在他轉身之后,那名孩童原本充斥著驚恐無比之色的雙眼,卻是驟然變得兇狠起來,怨毒之色濃郁之下,翻手便是拿出了一把長匕,單腳一蹬地面,整個人竟已經來到了半空之中,伴隨著陣陣破空聲,手中的長匕,幾乎瞬間便是侵近了少年的后腦勺!
“呃!”
可就在這時,慘叫之聲卻驀然在身后想起,少年再度一驚,轉身看去,發現一道身影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后,正是南營營長,此時他手中的錘形靈器,已經,將那個孩童的腦袋砸成了爛西瓜。
“謝……謝謝……”
劫后余生的少年,只得心有余悸地稱謝。
擺了擺手,南營營長的神情,也是變得冷峻無比:“跟沒跟你說過,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不殺了他,他就有可能殺了你,連帶著再擊殺咱們的同僚,包括你的戰友,甚至是家人都不一定!這次我能救你,但下次呢?!”
南營營長的話音落下,少年的臉色也是變幻不已,其實他也知道這個道理,但無奈,他還是沖不破那層來自于心理上的桎梏,思索一番之后,他終是點了點頭。
“營長,我知道了,下次,絕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說出這話之時,他的雙眼內,閃爍起大片的寒光來,似乎,這也是在預示著,他終于是沖破了那層桎梏,其實這也很好理解,不吃回虧,上回當,誰又會長那個記性?
“嗯,能記住就好,別讓我這次白白救你,去吧。”
“好!”
說完之后,少年便轉身離開了,或許經歷了這件事后,他再也不會犯剛才那種錯誤了,顯而易見的是,他出手甚至也比剛才兇狠了許多,根本不給對手留有任何的余地。
而望著正在奮力拼殺的少年,南營營長也是長吁了一口氣,唇角微動,喃喃道:“不愧是將軍啊,心思果然縝密無比!”
之所以,南營營長能夠極為巧合地出現在這里,并將這名少年救下,都是在此之前,西門無悲的告誡,他早就猜出了,哪怕自己做了戰前動員,這些人在真正上了戰場后,或許也不能做到毫無顧忌,因此,他便讓四名營長在殺敵之余,多多注意一些這種事情……
而眼前發生的一切,的確是被他言中了。
中原域和胡人域武者發出的慘叫聲、靈器互相交擊時傳來的聲音,包括靈力互相碰撞聲,不絕于耳,在這種混亂的場景下,幾乎所有人都不能幸免,這便是戰爭,無差別性。
殺人,對于一些人來說很簡單,但在這種混亂的場景下,想要做到游刃有余地擊殺之后還能自保,在場之人還真沒幾個能夠做到,但,畢竟西門無悲這方在人數上和實力上都有著絕對優勢,因此,距離戰斗的真正結束,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