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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九章我這一生都是魔。
傾盆大雨，猶在肆無忌憚地揮灑著，天色陰郁的可怕，而就在那座城鎮之中，神色間沒有任何變化的傲爽，就那么盤坐在了一個最高建筑的頂部，細細看去，在他周圍的地面上，赫然有著不下幾百道尸體。
這些尸體，自然都是胡人域的人，其中有一些是看到求救煙花之后趕來的拓家人，還有一部分，就是這座城鎮內的本土居民了，在看到傲爽和拓家之人大打出手之后，尤其是當現傲爽是來自于中原域的武者后，紛紛出手動攻擊，最終卻落下了這個下場。
鮮血橫流，雨水的潮味，夾雜著血液中的血腥味，逐漸在城鎮內泛起，不知不覺間，雨更大了，似乎是想要徹底將這些血跡沖刷干凈，洗刷掉因為殺戮而造成的罪孽。
但奇異的事情生了，一片片的血靈草，開始快地生長出來，且就生長在血跡之上，似乎是想要阻擋著大雨，沖刷這些血跡一般，隱隱間，還透出陣陣莫名之意……
因為剛剛親眼看到傲爽在三招兩式之間將不下幾十人瞬間斬殺，這座城鎮內，再也沒有人愿意去當那個出頭鳥了，畢竟他們的實力雖然不強，境界也不高，但還是能夠感受出其中那云泥之別的差距。
而通過魔天，傲爽也是知道，西門無悲已經帶領著大軍向胡人域帝都前進，不知怎的，面對此情此景，他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些感慨，他殺過人，也進行過大規模的戰斗，但若是說上戰場的話，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心念一動，傲爽便是將不遠處一個胡人域種植地葡萄架上的一串晶瑩剔透的葡萄取了過來，手中一晃，再度出現了一杯美酒之后，輕聲哼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雖然此時下著瓢潑大雨，但在傲爽釋放出一些靈力之后，雨水在落到他身上之后，都會躲避性地向周圍散開，就好似形成了一道特殊的雨幕一般，阻擋著所有的雨水。
感受著那越來越近的二百道強橫氣息，傲爽似乎根本沒有任何的緊張，神情反倒是越地隨意起來，伸手將頭上的玉龍束摘下，滿頭烏黑透亮的黑也是宛若瀑布般的散落下來。
整個城鎮內，都開始虛虛渺渺地回響起傲爽的歌聲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古來……真正……幾人回……幾人……回。”
細細聽去，那聲音中似乎無時無刻不再透出一股滄桑之意，還有著一絲寂寞，其中更好似有著某種魔力，讓得落在城中的雨水，在空中的軌跡都有些彎曲起來。
此時，除了實在沒有房門的房屋外，城鎮內所有胡人都將自家的房門緊閉，似乎是生怕傲爽下一刻就會對他們進行屠殺一般，不管是男女老幼，都是瑟瑟抖地窩在角落中。
當然了，本就是本風彪悍的胡人，也有不少人試圖對傲爽進行過攻擊，但最終落下的結局只有隕落一途，就算是再強悍的人，也知道畏懼是什么滋味，更何況實力相差的本就極大，因此即便此時傲爽就隨意地坐在城鎮內，可也沒有任何人再敢出來造次。
“何人……欺我拓家之人。”
就在這時，驚天的暴怒之聲，宛若一道驚雷在天空中炸響，神色間依舊沒有任何變化的傲爽，只是微微揚起了頭，凝望著遠處雨幕中逐漸出現的一道道人影，嘴角處微微翹了起來。
出聲音之人，除了拓王，又能是誰。
這次，傲爽所擊殺的大部分全是拓家的武者，雖然其中也有些是拓跋家和皇家的武者，但因為他們并未來得及在死前燃放求救煙花的緣故，因此出頭之人，也只能是拓王。
“嘶。”
可就在下一刻，倒吸冷氣的聲音，卻是猛然自人群中傳來出來，這皆是因為，他們看到了城鎮外的近百名胡人域之人的尸體，還有那城鎮中，一座高大的建筑周圍，近兩百道尸體。
“這……這是誰干得，那人不是咱們拓跋家的拓跋烈么，居然也死在了這里，不是說只有拓家的人么。”
“肥瘦二將，洪文和洪武，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你們看那里，有個少年……”
所有人的視線，都因為最后一句話，而被拉到了傲爽那里。
而被整整二百名強者凝視，傲爽還是穩若泰山，沉靜如水地盤坐在那里，不使往口中放一顆葡萄，不時小酌一杯美酒，似乎根本沒有感受到這些人的到來，無比的愜意。
這些人，難道都是他一人所殺，不對啊，幽鬼去哪里了。
據情報上所說，兩年前擊殺拓家拓烏的幽鬼，也是出現在了這里，至于這名少年，應該就是那名陪伴在幽鬼身旁的少年了，不過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單純的殺戮。
由不得眾人多想，拓王已經猛然自人群中沖了出來，同樣是來到了城鎮的上空，和傲爽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離，望著那近在咫尺的少年，雙眼內的殺意幾欲破眼眶而出，寒聲道。
“小子，你倒是挺愜意，殺了拓虹、拓空、拓鵬、拓強、拓樂和……拓凡的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招惹了怎樣的存在，幽鬼何在，讓他出來，我賜你二人一死。”
拓強和拓樂，是傲爽在擊殺了拓凡之后，又出現的兩名拓家強者，這兩人的實力雖然較之其余幾人要弱上一些，但也是貨真價實的半王境武者，可在傲爽的手中甚至都沒能走過兩招，便是隕落。
至于說到‘拓凡’之時，傲爽能夠清晰無比地感受出，來自于前者身體內的驚人殺意，顯然，這拓凡定然是他的什么直系親屬，從兩人的年齡上看，兩人，應該是父子關系。
拓王為父，拓凡是子。
“沒錯，這些人，都是我一人所殺。”
將杯中之酒飲盡，傲爽嘴角處掀起的笑意，越的濃厚起來，將手中的酒瓶和一串葡萄放到身旁的木桌上后，他還是盤坐在那里：“殺點人，又能如何，不要，跟沒見過殺戮似的。”
跟沒見過殺戮似的……
身為拓家的當代家主，先前也是說過，拓王就是因為幾年前曾屠戮了一個家族后，才能夠得到所有人的敬畏，但此時的傲爽，卻是在‘殺戮’這方面，諷刺了他一番。
的確，當年拓王將一個家族都是屠戮殆盡，他何曾想過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人又是什么心情，今日他的兒子死在這里，如果他真的能意識到這點的話，那么他還真不會問出這句話來。
“我沒見過殺戮，小子，我殺的人，恐怕比你吃的飯都多，但是，我不會殺這些無辜的人，這些尸體內，有些甚至都還只是孩童，你怎能下的去手，你是無情的魔鬼嗎。”
拓王不是傻子，相反的是他很精明，傲爽的話，就是想要破壞自己的心境，想要打破自己的心理防線，讓自己未戰先怯，他怎能如了傲爽的愿，于是也是第一時間開始了據理力爭。
“無情的魔鬼，呵呵……”
傲爽不怒反笑，他自然也是知道，對方為何會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結下去，不過，他還真不在乎外人對自己的看法是如何，畢竟事情都已經做了，后悔，心愧，又有什么用。
“你，倒真不是第一個以‘無情的魔鬼’稱呼我的人，不過，我想要問問你，何為殺戮。”
雙目微瞇，拓王猛然間感覺，若是玩心理戰的話，自己恐怕還真不是眼前這名少年的對手，何為殺戮，當然就是無差別的抹殺，什么垂暮之年的老嫗，什么天真無邪的孩童，皆殺之。
因此，面對傲爽所聞，他還真是無言以對。
“這么多人，唯獨你站出來說話，想來你在拓家的地位也是不低，家主吧，我總是聽說，胡人域的武者民風彪悍，強者如云，整體實力比中原域武者要強上一個檔次，今日一見，沒想到，不僅實力上沒有傳言中的那般恐怖，就連……”
說到這里，傲爽指了指自己的頭：“這腦瓜子，都不怎么好使。”
傲爽說完這句話，不僅拓王大感顏面無光，就連一眾拓家強者，臉上都泛起了陣陣紅暈，而連帶著，拓跋家和皇家的一眾強者，在看向拓家眾人的眼神中，有了一抹戲虐之色，只有兩個人，并沒有看向拓家人，而是看向了傲爽，神色莫名。
這兩人，應該是拓跋家和胡人域皇家的家主……
感受著兩人的眼神，傲爽心中頓時有了個大概，旋即點了點頭：“拓家家主，你所看到的，都是真真切切生的，站在你面前，就是我，亦是魔，我這一生都是魔，因此，屠盡蒼生，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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