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塵點了點頭,可是眼前的白英杰哪里還有當年的那位英俊瀟灑,豪氣十足的白英杰的影子。現在的白英杰眼里更多的是憂郁和哀傷,還有濃郁的怒火。
方塵明顯可以感覺到九連山上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白英杰才會變得如此。他緊張而關切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白英杰一聲長嘆,九連山上發生了大變故。
方塵見白英杰情緒激動,勸白英杰道:“白師兄不急,有事慢慢說。”
緩了好一會兒,白英杰才道:“師傅和幾位師叔都被向少南害死了。”
“怎么會這樣?”方塵詫異道。向少南的確讓人覺得很可恨,可是他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如此欺師滅祖之事,而且就憑他一人之力,他也無法辦到。
白英杰看出方塵心中的困惑,進一步解釋道:“自從你們下山之后,我和劉靈兒就被師傅罰到后山面壁思過。原本說要罰思過三年,但是幾個月后,師傅就把我們倆放了出來。一則是因為氣已經漸漸消了,二則是因為師傅和師祖要去參加五年一度的武林盟主公選大會,要我協助向少南處理教中事務。”
“協助,原本不是首席嫡傳弟子,怎么會反倒協助向少南?”方塵不解地問。
“被師傅罰到后面面壁思過后,師傅就把我降為內門弟子,其實師傅給我這次機會,就是想讓我恢復嫡傳弟子的身份。卻不曾想這一舉動激怒了向少南,原本他以為他已經勝券在握,將來可以穩穩坐上繼任掌門之位,結果師傅這一決定讓他無端擔心了。其實我壓根兒就沒有想和他爭什么掌門之位,然而向少南這人功利心太重,心眼太小。一直將我視為眼中釘,師傅不在的那些日子里,處處為難我,然而這都不算什么。他還勾結“血手門”在九連山上鏟除異己,為他當上掌門殺開一條血路。”白英杰痛心地道。
“他竟然勾結血手門?”這就難怪了,幾個月前,他的武功和白英杰還在伯仲之間,憑向少南一己之力,怎么可能辦到這一點,原來是勾結了血手門。
“血手門原來早就在九連山上潛伏了他們的人,先前發生的那些慘案也就是那些潛伏的人干的,他們想要蠱惑人心,造成人人自危,以便不攻自破。然而當他們發現了向少南這顆可用的棋子后,就改變策略,策反向少南,以便里應外合。他們從向少南口中得知師傅和師叔的路線安排后,就重兵埋伏擊殺師傅和師叔他們。師傅和師叔他們雖然拼死殺出重圍,但也因此深受重傷。想不到回到九連山后,卻被向少南下藥毒死了。更可惡的是向少南卻把這事嫁禍于我,害得我四處走投無路,還有那靈兒現在情況不知如何?”說到這里,白英杰這個七尺男兒已經泣不成聲。
對于劉天越等人,方塵本來就沒有什么感情,但是聽到向少南如此胡作非為,陷害白英杰和劉靈兒。兩個都是他最親近的朋友,方塵心里的怒火“噌噌”地往上竄。
他一巴掌拍向桌子,桌子登時化為木屑。“向少南,我們舊仇還未算清楚,你卻急著來惹新帳,我與你勢不兩立。”
九連山,一別半年多依舊是那般巍峨,還是那樣崎嶇的山路,只是已經是物是人非,此番前來的心情也已然完全不同。一行人在崎嶇的山路上健步如飛。此行兇險異常,方塵堅決把蘇曉婧留在了昌南城。蘇曉婧再怎么說也畢竟蘇家的大小姐,留在昌南城比一同前赴九連山安全多了。方塵同時把巨龍獸一同留在蟻林山,一則可以照顧蘇曉婧,二則這次他們搞突襲,巨龍獸目標太大了。
一行人在白英杰的帶領下,抄小路避開了各個崗哨,徑直來到了九連山主峰。如今,向少南牝雞司晨,已經占據了掌門的行宮。
果然是掌門的行宮,氣勢不凡,門前守衛也森嚴。方塵沖楊鴻斌、妙仁春和白英杰示意了一番,眾人一起沖上前去,七八個內門弟子悄無聲息地失去了知覺。幾人沖進了大殿,見帳后一人臥在榻上,正發出輕微的酣睡聲。幾人輕手輕腳地走上前去。突然之間,方塵腦袋里“嗡”地一下,一股強烈的危險信號直沖腦門。方塵喊了一聲“小心”,然后身形急退。一個精鋼所鑄的牢籠從天而降,楊鴻斌、妙仁春和白英杰被籠罩其中,大殿的門洞開,從門外嘩啦啦地沖進來一批內門弟子和幾名嫡傳弟子,里三層外三層地把方塵等人圍住。
“方塵,你終于來了,我已經等候你多時了。”帷帳掀起,那方才發出酣睡聲的不是別人,正是佯睡的向少南。
“哦,你早知道我要來。”
“當然從你們來九連山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自從白英杰這個叛徒逃下山的時候,我就撤換了所有的崗哨,還布下了許多暗哨,所以你們的行動盡在我的掌握中。”向少南得意地道。
白英杰嘆道:“小天,是我連累了你。”他企圖要用掌力劈開精鋼所制的牢籠,可是自己劈得遍體鱗傷,可是牢籠卻是絲毫未損。
向少南冷笑道:“別白費勁了,就你那點功力也想劈開這精鋼所制的牢籠,簡直是癡人說夢。”
方塵冷冷地看著向少南:“那你想怎么樣?”
“乖乖地交出幽藍晶石,我可以給你們個全尸。”
方塵哈哈一笑:“好大的口氣啊。就憑你和這些烏合之眾能奈我何?”
向少南仰天長笑:“半年前要不是我們約定招數,我早就殺了你。如今你死到臨頭了,還要吹大氣。”
“哎呀,可悲,真是可悲,你竟然連士別三日刮目相看的道理都不懂。以我如今的實力,用一只手就可以把你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