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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方塵手上一加勁,方才還跪在地上的卷毛,突然一聲慘叫,整個人疼得暈倒了過去。
大哥,大哥你怎么啦?卷毛手下的小弟看到卷毛昏厥在地,一起玩命地向方塵沖去。方塵再次抬起雙手,雙掌直直地揮了出去,沒有任何的招式,但是這看似平平無奇的掌法中卻蘊含著無比可怕的能量。
“砰砰砰”一陣響聲過后,這些沖向方塵的人立刻如同一只只風箏一般被震飛了,慘叫聲哀嚎聲一片,慘叫聲過后,地上躺滿了打滾的人。那位調酒的小弟看著周圍那些和自己一樣痛苦的人,臉上露出了解恨的微笑。原先他還不太能確定自己是否有勇氣,站到法院的證人席上,可是現在遭受這么一番,他的心志堅定下來,他一定要討回這個公道。
方塵扶起那位調酒的小弟,手中一股溫和的氣息緩緩地流入調酒小弟的身體,調酒小弟臉上的痛苦神色立刻減輕了,剛才他還覺得自己的身體如同散了架一般,全身每一個地方都揪心地痛,但此刻,他仿佛感覺好多了。那股溫和的氣息游蕩在自己的五臟六腑之間,如同一只輕柔的手在撫摸著傷痛。
見調酒小弟的臉色好多了,孟雪在一旁責怪調酒小弟:“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像這種社會上的人,你還是盡量地少接觸為妙。”
調酒小弟擦拭了一下臉上的鮮血,道:“這些人我也不太認識,原先他說有些事找我談談,見是陌生人,我也不愿意出去,只是后來他們告訴我,我的女朋友出事了。然后我才跟著他們匆匆出了酒吧,可是沒想到剛到酒吧,就被塞進了面包車,帶到這里狂揍。要我趁早封住嘴巴。”
“你不要怕,我們會給你另外找個安全的地方。”孟雪在一旁寬慰道。
調酒小弟的臉色充滿了倔強:“我原先是挺害怕的,但是我現在不怕了。他們越是這樣,我就越要出庭作證。我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然后一直這么欺負人。”
“好。”方塵滿意地點了點頭。其實人有時候是因為害怕面對,所以才害怕,并不是害怕事情本身。
“話雖如此,可是也要想個萬全之策,以防下次他們下次再找麻煩。”孟雪心思比較細膩,在一旁提醒道。
“這個簡單,我讓慕白先把這位小弟安排一下,有慕白罩著,應該不會出什么事情。”方塵說完,立馬撥通了慕白的電話。
電話那頭,慕白聽到了久違的方塵的聲音,不由得喜出望外:“天哥,您好。”
“嗯,慕白,你幫我辦件事吧。”
“是,天哥,你有什么盡管吩咐。”慕白雖然到這個現代化的都市混了這么多年,可是對于方塵的情誼還是一如既往,盡管如今他看起來比方塵要老去好多,但依然把方塵當成是他最好的大哥,所以也不用知道是什么事,他就痛快地答應了。
方塵也能感受到慕白的熱情,他開口道:“其實這事也不難,有一個調酒小弟,是個重要的證人,需要保護一下,順便給他在你的酒吧里安排份工作。”
電話那頭,慕白爽朗地笑了:“就這事啊,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就算是赴湯蹈火的事,慕白也會在所不辭的,更何況就這么一件小事。
放下電話,方塵又為調酒小弟輸了一會兒真氣,調酒小弟的身體狀況恢復了不少。調酒小弟雖然渾身鮮血淋淋的,但是畢竟年輕,加上方塵為他輸入的一道道真氣,調酒小弟的身體已然沒有大礙,只需要多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十幾分鐘后,慕白開著悍馬過來了,從車上下來了兩三個小弟,七手八腳地把調酒小弟抬上了車。
方塵看著調酒小弟眼神中流露出的一絲驚恐,不由得寬慰道:“慕白是我的好兄弟,你就安心得再他那兒養傷。”
慕白嘿嘿地笑道:“是啊,有天哥的吩咐,你就放一萬個心吧,只要有我慕白一口氣在,你就不會受到傷害。”
“這件事還是不宜太過喧張,只要你們幾個知道就行了,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孟雪是個女孩子,心比較細,為免節外生枝,再吩咐了一聲。
“嫂子,你就放心吧。我會辦得妥妥的。”慕白對孟雪恭敬地道。
孟雪從來沒有被人家這么叫過,不由得臉頰一陣緋紅,嗔道:“誰是你嫂子?”
慕白又是嘿嘿地笑道:“你還不是嫂子嗎?我看天哥對你那么柔情蜜意的,怎么可能還不是嫂子?我跟天哥多少年了,有多少人想成為天哥的嫂子,但是天哥都不屑一顧的,天哥對你這般溫柔,你就算現在不是,將來也必定是。”
孟雪這位冷面jǐng官,此時已如一個少不更事的女孩一般臉頰緋紅,卻是流眼顧盼,雙目含情,偷偷地看著方塵,哪里還有片刻冷面jǐng花的影子,也許這正印證了那句話,哪個少女不懷chūn啊。
“好了,天嫂,既然天哥還沒讓你當上嫂子,我也就不敢耽誤你們了,一刻值千金,你們好好珍惜吧。”說著,一陣竊笑地爬上了悍馬,揚長而去。
方塵笑嘻嘻地看著孟雪:“我覺得慕白說的挺有道理的,一刻值千金,我們不應該浪費這個時間。”說著作勢要撲上去。可是孟雪卻是笑嘻嘻地躲開了。兩人就在這午夜的街頭大肆地嬉鬧了起來,那笑聲劃破了午夜的寧靜,飄蕩在寂靜的夜空中。
午夜的街頭一如既往地沉寂下去,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就算是夜生活豐富的人們也已倦鳥歸巢了。然而在街角的拐角處,有一雙深邃而復雜的眼睛,卻一直死死地盯著這一切,神情十分地復雜,最終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緊緊裹了裹身上的黑袍,在這個炎熱的夏夜,這個人竟然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眼睛。他輕聲地嘆了口氣之后,黑袍一動,身形卻如同鬼魅一般地飄飛在夜空中,幾個起伏,人就不見了。如同一位暗夜中的精靈,悄悄地來,然后又悄悄地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