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胡子乖乖放人。看到方塵一行離去,胡雁東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氣。就簡單的幾句話,他的后背已經濕透了,這人居然把公園里自己怎么殺死青龍幫幫眾玉要嫁禍給方塵的這一幕,說得如同情景重現一般,歷歷在目,萬一他要把這件事情抖出來,自己就慘了,不過顯然他只是要挾,并沒有抖露出來的意思,看來,今天只能暫時退一步,以后再把這人干掉,以免留有后患。
回到蘇惠彥的家里,蘇惠彥的媽媽為他煮了碗面,按照當地的說法,是去去邪,壓壓驚。審訊室畢竟不是個好玩的地方,很多人都很忌諱的。蘇培元對方塵的態度表面上依然是不淡不咸,只是他的內心里也起了一點點小波瀾。對于整件事他并未能很詳細的了解,但是以他的政治敏感性,自然可以感覺到方塵確實不太簡單,尤其是林文豪這個神秘人物。這個人好像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樣,以蘇培元常務副省長的身份,這樣厲害的人物他不可能沒有所耳聞。只是就現在的情況,林文豪只能暫時是個謎。
蘇惠彥原本想讓方塵冒充男友,可能會在家人面前出現一些尷尬的情況,如父母的刁難什么的,但是想不到這次,居然攤上了這么件事。蘇惠彥真有點過意不去。她對方塵的態度也更加好了一點。現在連她自己都有點迷糊了,自己這是在演戲,還是真的有點喜歡上了方塵。
幾天的假期很快就過去了,方塵和蘇惠彥回到了工作崗位。可是在他們上班的第二天,就發現市zhèngfǔ門口又堵了一大波人。把市zhèngfǔ的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又得走后門了。方塵都有點佩服當初大樓的設計者,是不是早就預料到群眾會來堵市zhèngfǔ大樓,所以特意開了個后門。大多數人碰到這種情況都唯恐避之不及。方塵倒好,反而要沖上去看什么事,上次的經驗告訴他,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這么多人上訪,其中肯定有一些冤屈在。
外面的白布條很多,內容都差不多,大概都是血債血償之類的。從零零碎碎的議論中,大概也知道了是醫患糾紛。方塵搖了搖頭,現在的醫生職業道德真得有待拷問。記得前兩年,方塵到醫院看病,醫生給他開了很多藥,本來就一點點普通的小感冒,給弄成了肺炎,然后硬是躺在醫院一個禮拜,燒退不下來,最后輾轉找到一個朋友的親戚,也在醫院里當醫生,開了幾幅廉價藥,就好了。后來那個朋友告訴自己,主要原因是出在藥的回扣上。先前那位醫生為了多賺點回扣,開了很多進口藥,可是藥效卻減半,結果延誤了病情。他還說其實現在有些藥,別看價格低廉,但是實際上藥效并不比那些昂貴的進口藥差,可是醫生為了多賺取回扣,往往凈挑那些貴的藥開。所以出于主觀意識,他也認定了這起事件肯定也是醫院方面的問題。
不一會兒,方塵的手機響了,是蘇惠彥的電話。“你怎么還不上來,要開常委會了。”
方塵趕緊飛奔上去,拿好筆記本,趕到會議室。市里的幾個領導都已經陸陸續續就坐。方塵也撿了個后排的位置坐下。其他領導的秘書也紛紛屁顛屁顛地趕了過來,只是他們的手里拿著的不僅僅是自己的筆記本,還有領導的水杯和筆記本。沒辦法,這些領導已經習慣了兩手空空來到會議室,哪怕是再輕便的一張紙,他們也是不愿意帶的,都丟給了秘書,讓那些本來就準備材料準備得手忙腳亂的秘書,再添上一件事。這些領導許多曾經是當秘書出來的,也許自己當年被折磨慣了,非得這樣才有快感。而另外一些人則是剛開始都會自己帶筆記本和水杯,但是看到其他的領導這樣子,仿佛自己帶了那些東西,會顯得自己掉價,沒有領導水平似的,紛紛也東西效顰起來。而唯獨少數的如同鄭市長這樣的人,都是自己帶些該帶的東西。鄭市長曾有一句名言:如果我連一個水杯都端不動的話,我如何端起整個贛江市的重擔。只是這些話,那些領導仍不以為然罷了。
其實這位會議,準確地應該說是常委會擴大會議,因為其他幾個重要部門的領導都來了。只是方塵不太認識,唯一認識的便是市公安局局長郝通。
楊天恩是市委書記,他第一個發言,他敲著桌子,生氣地道:“這里是堂堂市zhèngfǔ辦公大樓,怎么搞得跟菜市場似的,想圍就圍,要是人人都這樣,我們還要不要上班了。你們幾個相關部門的負責人給我聽好了,會議完后,馬上把人給我支走,要是他們不走,以后你們也別來開會了,我統統換掉。”
幾個相關部門的負責人愁眉苦臉的只是點頭,不敢吭氣。
鄭市長接著發言:“書記說得對,這里畢竟是市zhèngfǔ大樓,天天這么圍著實在太難看了,萬一有不明真相的媒體再這么一亂寫,我們吃不了都要兜著走。信訪局的何局長,咦,出了這樣的大事,盧迢遙怎么沒來?”說到這,鄭市長的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來替會的是信訪局的辦公室主任:“盧局今天身子有點不太舒服,所以還沒過來。”其實辦公室主任沒說實話,盧迢遙昨天晚上鶯歌燕舞太晚了,所以一時半會兒起不來。
鄭市長生氣地道:“馬上給我打電話給他,按免提,我們大伙一起聽聽,我倒要看看他是哪里不舒服?”
辦公室十分為難地撥打了電話,然后按下了免提鍵。電話接通了,辦公室主任這邊還沒說話,盧迢遙就開罵了:“混賬東西,這么早打我的電話干嗎?我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辦公室主任尷尬地咳嗽著:“市里正開常委會。。。。。”
電話那頭,盧迢遙粗魯地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是叫你去開了,還打個球,你就說我不舒服。”
“可是。。。。。”
電話那頭,有個嬌滴滴的聲音:“誰呀,這大清早地吵什么呀,你陪我再睡會兒。”
電話那頭傳來了個重重的“啵”聲,然后傳來了盧迢遙的吟笑聲:“昨晚還沒喂飽你呀,我再來。。。。”
然后就傳來了嘟嘟嘟的掛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