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天門之外
序，天門之外
隱藏在樹林身后的，是一望無際的草原，碧綠的青草剛剛沒過膝蓋，小獸們正在草叢里奔跑、嬉鬧。
周圍靈氣充盈，卻不見危險。
仿佛身后的樹林，就是一處天然的屏障，擋住了所有的危險。
這里仿佛一處世外桃源。
類似的一幕，紫宸上次在神墟也見過，兩者似乎有些相似。
在原始老林中失效的精神力，再次恢復正常，周圍的一切都映入眼簾，清晰可見。
這些小獸長相奇怪，不像是九州的生物。
看到紫宸這個外來者，它們沒有任何防備，甚至有幾只跑到旁邊看著。
紫宸的精神力一直延伸，不曾發現有其他人居住的跡象，也沒有危險的生命體。
一只小獸蹦跳著直沖紫宸而來，結果就成了美味的食物。
肉質極其鮮美，一口多汁，哪怕嘗遍了無數美食的紫宸，當下也是眼前一亮。
肉質非常細嫩，甚至帶著些許甘甜，帶到外界可當一絕。
就好比圣靈界的帝靈醉，龍潭秘境里的巨龍肉，名氣都是響當當的。
這里的小獸，也配得上。
先是堪比生命之水的樹汁，現在又有口味珍奇的小獸，這里還真是一處寶地。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紫宸的殺意，周圍的小獸竟然在一瞬間都不見了。
有些憑空消失，還有一些高高躍起撞向地面，最終化作煙霧散去。
感知里的諸多小獸，轉眼間都沒了。
紫宸又一次走眼了，原以為只是普通的小獸，不曾想竟然還類似于靈的存在。
屬于天地靈氣孕育而出，如果帶到外界培養修行，可比九黎城的靈獸要珍稀太多。
再看一旁的獸皮，依舊還在那里，紫宸立刻收了起來，若是真是天地靈氣所化，那么此物一身是寶。
吃掉是最奢侈的浪費。
似有風起。
紫宸條件反射般翻滾，手里還沒吃完的獸肉險些脫手。
翻身而起，腳下再度一點，人已帶著烤肉到了百丈之外。
他先前所坐之地，篝火散發著余溫，一個高大的身影漠然而立，如來自地獄的魔鬼，手握一把鋒利的黑色鐮刀。
一道細微的裂縫，正在愈合。
紫宸額頭浮現冷汗，若是他反應慢一些，當下就被一分為二。
能斬開空間的力量，不朽金身肯定扛不住。
他有些汗顏，自己好歹是曾經的九州第一人，連神明都戰過。
就算天地規則放開限制，也可不至于如此被動。
然后……對方又消失了。
毫無征兆，比先前消失的那些小獸，還要突兀。
沒有引起空間激蕩，甚至就連一絲煙霧都沒有出現。
就像是……幻覺。
紫宸忽然愣住了，這難道真的是幻覺？
自己一直都沒有走出那片樹林？
再次閃避，身后的空間被斬開。
對方的消失與出現，比列字真言咒還要突然，根本沒有征兆可言。
要不是幻覺，這得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一道黑光劃破長空，直奔黑影而去。
是無封山的祖庭秘術，快若閃電，瞬間洞穿對方的身體。
如同幻影，隨之消散。
又沒有任何征兆。
“究竟是不是幻覺？”
紫宸當下也分不清虛幻與現世。
黑影再現，這一次出現在紫宸身前，宛如鐮刀的黑色兵器，切開了空間。
正面御敵，紫宸長槍前刺，空氣中響起破空之聲。
堅不可摧的兵器，在鐮刀面前顯得不堪一擊，瞬間就被一分為二。
同時鐮刀的光芒斬開空間，連帶著紫宸的身體也有被切開的風險。
列字真言咒。
紫宸出現在數十丈外，手里的兵器一分為二，如兩根短棍在手。
上面的紋路被盡數破壞，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威勢。
“肯定是真實的！”
紫宸做出結論，如果是在夢里，他沒理由這么被動。
若說是幻覺，也沒理由這么真實。
黑影繼續閃爍，毫無征兆的出現在紫宸周圍，它每一次的攻擊都能在空氣中留下一道縫隙。
紫宸無法提前預判，只能在危險臨近的剎那間避開。
那把黑色兵器，如世間至寶，無堅不摧，他手里兩截短棍徹底成了廢物。
又損失一件兵器。
當然只是小事，因為生命隨時不保。
直到紫宸再次祭出黑色鱗片，這才擋住兵器，隨著鏗鏘之音爆發，黑色鱗片被擊飛。
黑影再次消失。
“臨！”
紫宸大喝，動用真言咒。
圣雷風暴驟起，向著四面八方而去。
這是無差別的攻擊，消耗巨大，威力極強。
但依舊沒什么用，對方只是稍稍晚了那么一瞬，就再次發起攻擊。
“如果不是幻覺，只能說這里的生命體都十分奇怪，前面的陰影是如此，眼下這個仿佛來自地獄的家伙，也是如此這般。”
紫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要不然今日必然會是又一次的危局。
隨著心情逐漸平復，那種特殊的感覺又出現了。
像是眉心處長了第三只眼睛，隨著這只眼睛的睜開，他看到了隱藏在暗中的存在。
他就站在不遠的地方，卻與整座天地融為了一體。
接著他就消失了。
像是空氣一樣消散，然后在紫宸身側重新匯聚。
至此，紫宸確定，不是幻覺。
對方跟之前的陰影生物一樣，都是十分詭異的存在。
或者說，這就是天淵的特殊力量？
黑色鱗片化作一道閃電，在對方成型的瞬間洞穿而過。
對方凝聚的身體，再次消散。
再次出現時，又到了紫宸另外一側，鐮刀橫斬。
黑鱗再現！
繼續洞穿。
如此反復幾次，對方的身體都沒能重組。
對方再次消失，這一次沒有出現在紫宸周圍，而是到了數百丈外。
“這是要逃？”
紫宸神色微變，黑色鱗片帶著祖庭之力尾隨，一次又一次洞穿對方的身體。
用一雙肉眼來看，紫宸的黑色鱗片，每一次都劃過天空，卻沒有擊中任何目標。
紫宸追了上來。
大概追了數百里之后，對方就消失了。
不是死了，是消失了。
在黑影消失的地方，矗立著一塊青石。
紫宸分明‘看’到，對方是在穿過青石還在的范圍以后消失的。
青石仿佛是分界線，就像是田壟旁的界石，跨過就到了別人的地界。
紫宸看著前方的空間，神情猶豫著要不要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