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天門之外
序，天門之外
圣力不可求。
哪怕紫宸擁有不俗的功法，依舊無法煉化此地丁點圣力。
就像是一個外來者，來主人家做客。
游覽風光可以，吃喝也可以，但別想從主人家拿走任何東西。
雖說有些夸張，但確實是這么一個道理。
圣城里的人，對劍更加鐘情。
不管所見是男是女，是孩童還是老人，十人有九人都佩劍。
看著這一幕，紫宸忽然笑了起來。
蘇夢瑤歪著腦袋，看了紫宸一眼，這個笑有些莫名其妙。
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算是在詢問為何發笑。
紫宸說道：“我猜，這里生意最好的，應該是賣劍鞘的。”
人人或拿或系，雖說樣式各有不同，但有一點很明確，劍劍都帶鞘，且各有不同。
肖飛自然知道紫宸是在打趣，笑道：“也對，但也不對，因為這些劍出售時，就自帶劍鞘。”
紫宸立刻說道：“并無取笑之意，只是看到這一幕，著實有些壯觀。”
肖飛自然不在意，“既然來了，便四處看看，說不定還能遇見心儀之物。”
紫宸搖了搖頭，“東庭圣地的飛舟，南辰劍州的飛劍，都是那么的令人高攀不起啊。”
這也是兩座圣地獨有的特色。
但有些不同的是，東庭圣地的飛舟，屬于非賣品，想要弄到手很難。
但是南辰劍州圣地的飛劍，如果有門路的話，還是能夠弄到，當然充其量也跟地古級飛舟一樣，再高就別想了。
紫宸不由想起了蕭開天的話。
想要東庭圣地的飛舟，在東庭圣地外守著，是最快的方法。
出來一個打一個。
那么南辰劍州的劍呢？
紫宸下意識看向肖飛，“肖飛兄，為何你出門不佩劍？”
肖飛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劍在心中。”
紫宸恍然，“原來如此，我還以為肖飛兄擔心劍被人搶走。”
肖飛一怔，然后看著紫宸，那逐漸古怪的眼神似乎在說，你該不是在打這個主意吧？
但看紫宸人畜無害的表情，似乎并不是這個意思，肖飛笑道：“其實，在這個地方，有劍沒劍，對我來說都一樣。”
然后肖飛打了一個響指，“諸位，借劍一用。”
周圍的空間，似乎在瞬間被定格。
然后，四周佩劍開始不受控制的震顫，下一刻仿佛受到敕令，一把把長劍出鞘，劍光如虹，來到肖飛身旁，劍首連劍尾，圍繞著肖飛頭頂旋轉。
場面壯觀。
周圍眾人無比震撼。
感知著周圍的氣機變化，紫宸點了點頭，“肖飛兄，好手段！”
肖飛笑道：“雕蟲小技，紫宸兄過譽了。”
長劍散開，各自歸鞘。
周圍其他人回過神來，立刻沖著肖飛行禮，一個個眼神熾熱。
唯有圣地，才能召喚天下之劍，顯然這是圣地之人。
肖飛擺了擺手，示意眾人無需多禮，然后帶著紫宸，去往圣城深處。
期間路過一座人頭攢動之地，非常的熱鬧，遠遠就能看見閃爍的劍光。
“那里是魔劍臺，下面的池水叫洗劍池。”
肖飛指著前方，“要不要去看看？”
紫宸好奇問道：“是洗練飛劍的地方？”
肖飛點了點頭，“池水能夠洗劍，至于那座劍臺，則能夠磨劍，只是成功率相對不算高，現在被人叫做魔劍臺。運氣好的話，可能會鑄造出一把好劍，可如果運氣差，那么原本的好劍跌落品級都是小事，大多時候都是血本無回的崩碎。”
紫宸有些好奇，決定前去一觀。
池水清澈，可見底部的一顆顆大小不一的鵝卵石，不斷有劍光落入水中，猶如飛魚在水中游走。
故名洗劍。
洗劍的手法也不一樣，有的純粹就是讓飛劍在水底游走，有的則是在掐訣，應該是動用了某種術法。
還有的則是直接在飛劍之上加持某種洗練陣法。
各有手段。
感知著水池中濃濃的靈力，以及那濃郁的劍氣，甚至還有圣力氣息彌漫，紫宸問道：“如何收費？”
肖飛笑道：“免費。”
紫宸驚嘆不已，不愧是圣地，竟然把這么一個地方，免費拿出來。
若是換了其他勢力，怕是早就當做底蘊收集起來。
從洗劍池中飛出的劍，明顯變得鋒銳起來，但這也只是完成了一半。
接下來就是磨劍。
洗劍池上方，有一座石臺，石質呈褐色，看起來非常有年代感，上面留有一道道劍痕。
此刻正有一把飛劍，從洗劍池中飛出，操控飛劍的是一位中年人，他單手一指，飛劍直奔魔劍臺而去。
隨著飛劍與魔劍臺摩擦，頓時就有火星四起，燦爛奪目。
周圍驚呼陣陣。
飛劍反復閃爍，火星之光大盛，但在第五次的時候，閃耀的火星之中，發出咔的一聲。
驚呼變成了嘆息。
飛劍斷成了兩截，從魔劍臺落下，墜入了洗劍池中。
紫宸問道：“失敗了？”
肖飛點頭，有些惋惜，“通常需要十次，才算磨礪完成，但有時候只是跌落品級，這個運氣就差了太多。”
就在這時，中年人笑道：“諸位，先前只是墊劍，沒有幾次失敗，怎么可能煉出一把好劍？”
隨著話音落下，又有一道劍光，從洗劍池中飛出，直奔魔劍臺而去。
火光繼續閃爍，這一次只有三次。
飛劍之上，光芒暗淡，在陣陣惋惜之中，飛劍向著中年人飛來。
“不慌，還是墊劍。”
中年人神情自若。
紫宸則看向肖飛，因為之前化作兩半的飛劍，在落入洗劍池之后，劍身竟然開始分解。
而之前那個失敗的，卻自主飛了回去。
肖飛解釋道：“損壞的劍，會回歸洗劍池，分解之后，增加洗劍池的精純度。而失敗跌落品級的劍，則會被主人家收起。”
紫宸問道：“什么劍都能分解？”
肖飛知道紫宸想說什么，淡淡一笑，“炙陽兵自然是不行的，能不能分解是一說，反正是無法在此洗練，更無法用磨劍來提升威能。”
紫宸明白了，但也就愈發吃驚圣地的底蘊。
他們既然敢把洗劍池免費拿出來使用，后方肯定還有更好的，比如能夠提升炙陽兵威能的洗劍池與魔劍臺。
在聲聲驚呼中，中年人再度失敗。
雖然這一次，他依舊說是墊劍，但其表情卻難以再如先前那般坦然。
紫宸看向蘇夢瑤，蘇夢瑤搖了搖頭，并不想參加。
三人繼續向遠處走去。
隨后又參觀了圣地的一些景，但無疑都透著圣地強大的底蘊。
這也讓紫宸首次見識到了第五圣地與一座真正圣地之間的差距，怪不得暗地里有一種聲音，叫嚷著第五圣地根本不配成為圣地。
底蘊相差太大。
而且走到現在，所有的景都是供圣城人使用的，全部都是免費對外的，圣地真正的底蘊，還未曾展現。
圣城的深處，有一座圣山。
這座圣山并不在須彌界之中。
山腳處的靈力已經非常濃郁，圣力氣息更是城中的數倍，隨著三人登山，彌漫的圣力氣息，也是愈發濃郁。
靈力、劍意、圣力，三種氣息交織，成了這方天地的主格調。
紫宸問道：“如果擁有劍道天賦，來圣城居住，是不是事半功倍？”
“沒錯，所以圣城的住宅，幾乎是寸土寸金，很多家族以及一些劍道宗門，都在圣城設有分部，用來培養一些天才子弟。”
肖飛說道：“當然，僅限靈氣與劍意，想要煉化圣力，沒有圣地的修行之法，幾乎是不可能的。”
走到半山腰出現幾條岔路，肖飛指著其中一處，“那里還有一座洗劍池，要不要去看看？”
很明顯，這是對內的，品級只會更高。
不過這應當是圣地的秘密，紫宸便搖頭拒絕了。
肖飛指著第二條路，“走，去這里。”
道路的盡頭，是一扇敞開的石門，門上刻畫著法陣。
剛進入其中，周圍的溫度就驟然升高。
紫宸說道：“是地心火，這是一處煉兵之地？”
肖飛眼中有了佩服，僅僅走了幾步，就猜到這里的用意，可見紫宸是精通此道的。
“是圣主的意思，可以為你打造一件趁手的兵器。”
紫宸趕忙搖頭拒絕，無功不受祿。
他只是來這里看看，肖飛親自接待，已經屬于超高規格，現在竟然還要為他打造一件兵器。
而圣地出手，哪怕品級再低，恐怕也相當于地古級飛舟這個級別。
妥妥的炙陽兵。
所以紫宸萬萬是不能答應的。
“先進去看看再說，雖然圣主發了話，但最終還得是那位老人家點頭才行，而且也不是免費的，材料還是得你自己出。”
三人進入山洞，然后一路向下，周圍的溫度在逐漸升高。
最終，在道路的盡頭，瞧見了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
他正拿著一柄劍，在反復的打量著。
聽到腳步聲，扭頭看向三位不速之客，最終目光落在肖飛身上，“小子，又來給我找麻煩？”
肖飛趕忙抱拳道：“見過趙老，是圣主的意思，想讓您老人家，幫著打造一件兵器。”
來人放下手中的劍，扭頭看向紫宸，上下打量一番，淡淡說道：“回吧，他不適合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