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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安天偉這狡黠的一笑笑的有點頭皮發麻的顧正波,幾乎有些氣急敗壞了.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當初他在清源市時,是怎么補安天偉像個囚犯似的對待的。()那時他腸子都悔青了,不該去惹安天偉這煞星。
后來他被的人被轉到了市局之后,竟然奇跡般的沒有受到什么處分,只是以一個全系統通報便草草了事。
肖局長對這件事表了個態,認為顧正波是一個老干警,立功心切,方式方法有問題,但是總體上行為并沒有太出格,也沒有給什么人造成實際的傷害和損失,倒是顧正波本身受了一次深刻的教訓。
“這樣的同志,我們需要給他一次機會嘛。”肖局長一語定論,常/委們平時和顧正波也多少有些交集,也就沒有誰跳出來反對。
肖局長臨危伸手拉了顧正波一把,顧正波感恩戴德,卻一直都無以為報。甚至他跑到肖局長的辦公室里表忠心,情真意切的模樣,絕對可以打動很多人。
可是肖局長只是擺擺手,讓他好好工作。除此而外,沒有任何表示。這讓顧正波一段時間里都迷惑不解。
直到局里和紀/委成立了聯合調查組,就京都分會被人挑了這件事展開調查,他被認命為這個調查組的組長之后,顧正波才算徹底明白了過來。
肖局長拉他,是要用他。
經偵大隊大隊長這個位置是肥缺,一個處理不好,非常容易得罪人。現在肖局長讓他干聯合調查組組長這個位置,雖然只是臨時性的,但也足可以說明領導對他的信任。
“好好干!”肖局長意味深長。
京都分會被挑這個案子,整個案件的過程并不復雜,葉凌霄劫人在前,安天偉報復在后,各有其錯,也各有要擔的法律責任。
可問題是聯合調查組要查的內容不是刑事犯罪,而是在這件事情之中,存不存在d員干部違法亂紀之事。
葉凌霄是一個生意人,他老子是d員,可惜幾十年都沒有交過黨費了。葉凌霄跟d員兩個字更是扯不上邊。
那么調查的主攻方向就非常明確,除了安天偉還能有誰。
這些意思都是顧正波自己琢磨出來的,肖局長一句話一個字也沒有提。表過忠心的顧正波在機關里干,也不是一天兩天,自然知道領導有領導的藝術,不可能每件事都交待的清楚明白。
能不能體察上意,可是站好隊后能不能受到重用的一項關鍵性的重要能力。而顧正波覺得自己這一次肯定是摸準了肖局長的脈。
再加以和安天偉之間有點私仇,顧正波哪還會放過這個機會?
不過安天偉這人太難搞了。
軟硬不吃也就罷了,偶爾的還話里帶著刺,身為聯合調查組的顧正波都能感覺到他反被安天偉威脅了。
就像現在安天偉這狡黠的一笑似的,顧正波心里明知道安天偉肯定在動什么鬼心思,但偏偏拿安天偉沒有辦法。
“顧隊長,我很想請問你一個問題。”安天偉笑著,淡淡的說道。
“現在是我問你,要注意你的身份。”
“難道誰規定了只能你問我問題,而我不能問你問題了?”
“你……好,我就看看你能問出什么問題!你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不一定當真,也不一定不當真。你看這扇窗戶密閉的這嚴實,如果我從這扇窗戶上跳出去,會是什么結果?”
“你!……”
不單是顧正波臉色大變,就是兩位紀/委的人,也臉色大變。
他們這次的調查組,說白了只是例行調查,手里頭并沒有掌握安天偉的所謂罪證。如果安天偉真的一氣之下,從窗戶跳了出去,可就夠他們受的。
安天偉可是老李家那邊的人,出了這種事,李云天那性子,還不得將天都給捅破了?
別說他們只是一般的辦事人員,就是局領導和紀/委的領導,恐怕沒有誰能扛的住發飆的李云天,到時候,一次普通的調查,查成了一次重大事件,那樂子可就大了。
“你……你不要亂來!”顧正波聲音都有點抖。
他是真的怕了。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一回,又得領導信任,他正感覺著要如日中天,這個時候安天偉要是出了事,他的好日子肯定到頭。
“沒有啊。顧組長,你那么緊張干什么?我是說如果,也沒有說我一定就真的從窗戶跳出去。”
“你這是威脅我!”
“你是這么理解的?也行,就當是我威脅你們了。那又怎樣呢?還有,顧組長,我跟你說個事,你的這個疲勞戰術對我不管用。我幾天幾夜不合眼是很正常的事。幾天幾夜過后,你覺得我還會不會繼續坐在這里?”
安天偉的態度在顧正波的眼里簡直就是惡劣透頂,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認,這些話說的都非常正確。
幾天幾夜?開玩笑!
能扣住安天偉四十八小時,算是幸運的。現在才過去二十四小時,顧正波都做好了隨時放安天偉出去的準備。
可現在就讓顧正波認輸,他又覺得非常不甘心。
二十四小時過去,他和紀/委的兩人車輪似的對安天偉進行盤問,結果是一無所獲。
就這個結果,他怎么去跟肖局長交待?
“安天偉,你覺得到了這里,你還能隨便出去嗎?看來你還抱有著很多不切實際的幻想。你這是準備跟組織對抗到底嗎?這樣對你沒有半點好處!”
安天偉不答,只是笑笑的看了顧正波一眼,又轉臉去看了窗戶一眼。
意思很明顯:我說的是如果,不代表一定做,但也不代表一定不做。逼急了,說不定就會真的從這個窗戶上跳出去。
顧正波心里格登了一下。
分立于安天偉兩側的紀/委兩個人,也明顯的緊張了起來。
明明知道這是安天偉故意惡心他們的,但是他們還不得不被安天偉惡心到。
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明著是一根直鉤,他們幾個人卻只能眼睜睜的往上咬。
紀/委的兩個人相互打了個眼色,一個人準備出門。
“那位同志,順帶告訴你一下,我的力氣很大的。想要將窗戶封死,得用好一點的材料才行,不然不夠我拽的。”
已經走到門邊的紀/委那人差點打了個趔趄。回過頭狠狠的瞪了安天偉一眼道:“會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