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不起d這么多年對我的培養,對不起領導這么久以來對我的關愛!”
付家興的態度很誠懇,任誰見到這個樣子的付家興,都難免會生出些同情。這可是堂堂一方大員,一個坐鎮和主導一方百姓福祗的副省級高級干部!
現在的付家興哪里還有半點以前的威風,全然就是一個做了錯事等待責罰的普通人;而且還是一個老人。
花書記一言不發的聽著付家興在做自我檢討,甚至連目光都沒有落到付家興的身上。
“說完了?”花書記等到付家興做完深刻檢討之后,才冷冷的丟出這三個字。
付家興立即便被一股寒意籠罩。花書記向來對m省的本地干部十分維護,平時也和顏悅色,輕易不會甩臉色給人看。
“說完了,你就先出去吧。”花書記道。
“書記……我……”
花書記擺了擺手,沒讓付家興繼續說話。
見事無挽回的余地,付家興只得帶著點悲愴之色,從花書記的辦公室里退了出來。
花書記坐回到椅子上,將頭仰靠于椅背,有些疲累的閉上眼睛。
付家興的自我檢討很深入,也很能打動人心。付家興最初進入到花書記的視野里時,正值青春勃發之時。那時的付家興沒有現在這么油滑,全身上下到處都充滿著一股干勁。
那種朝氣曾經深深的感染過當時還只是臨川市市委書記的花書記。以后的付家興一步一個腳印的由基層一路干上來,花書記也由臨川市市委書記升到省發改委主任,再由發改委主任升到副省,代省以及最后當上了m省的當家人。
花書記是親眼看著付家興成長起來的。
現在出了這么檔子事,花書記焉能一點感覺沒有?可是有感覺又能如何?
這事鬧的這么大,從上到下這么多雙眼睛在看著m省,難道m省還能冒天下之大不韙?
恨鐵不成鋼啊!
如果你付家興能早一點向組織坦白自己的過錯,也不至于鬧到現在這種地步!現在已經是癌癥晚期,醫術再高的國手,也無力回天!
“真蠢!”花書記閉著眼睛嘴里吐出了這兩個字。
從花書記辦公室里退出來的付家興,對花書記這種態度升出了相當不滿之情。
回到辦公室后,付家興第一件要辦的事便是給葉銘龍打電話。
“葉老,花書記沒有搭理我。”
“你的檢討做的深不深刻?”
“這份檢討是我為官這么多年以來做的最深刻的一次。可惜依然沒有辦法打動領導。我看花書記是放棄我了。”
“唔……這樣啊。不過也在情理之中。你這個檢討做的太遲了一點。現在就是花書記有心,也沒有辦法出手。”
付家興嘴上沒說,心里卻破口大罵。
什么叫太晚?當初我想向花書記求情時,尼瑪你個老狐貍說的是什么來著?說什么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不必要先自曝家丑。說什么專家組里有兩位專家可以搞定這事。
現在尼瑪的反過來又這么說,這不是要挖坑埋人嗎?
現在又鼓搗著讓老子去找花書記承認錯誤。錯誤承認了,但效果呢?老子這輩子就是被你個老狐貍給坑了!尼瑪的如果不是你個老混球要拿那個兔崽子威脅老子給你辦事,老子至于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
“葉老,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看再拖也不是辦法。省里那邊肯定已經不會允許事情這么無休無止的拖延下去。”
“嗯。”
就一個嗯字?付家興心底的火頭頓時騰騰的往上冒。
“葉老,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可不能見死不救。”
“嗯。我會的。不過這需要點時間。”
“還需要多少時間?”
“大概一個月吧。如果你能再拖一個月,我就有八成的把握將這件事擺平!”
付家興已經吃了葉銘龍很多次虧,自然不會因為葉銘龍一句話就全然相信。
“如果一個月之后還不能擺平呢?”
“你這是不相信我?”
“葉老,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現在我連自己都沒辦法相信。我想說,我要是倒下了,很多人會睡不好覺的。”
“你不相信我,還威脅我?”葉銘龍的聲音有點冷。
換平時,付家興當然不敢用這種態度跟葉銘龍說話。可現在不同,葉銘龍的手里沒有了璇兒,能不能救他于水火是兩說的事,他再也沒有什么可顧忌的地方。
“葉老,你既然說我威脅你了,那就算我威脅了。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我所說的不是虛言。在睡不好覺的人里,恐怕葉老也在其中吧。”
“唔……小付,你先不要激動。我們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不會看著你出事。”
付家興聽葉銘龍這么一說,心里總算舒坦了一點。
雖然心里舒坦了,但他知道葉銘龍這樣的和顏悅色,有些類似于鱷魚的眼淚。
鱷魚在吃活物之前,總喜歡擠幾滴眼淚出來,這特征跟葉銘龍這老東西太特么像了!
“好。我再堅持一個月。葉老,我可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付家興道。
結事了和葉銘龍的電話,付家興放下電腦便冷笑連連。
將所有的希望全部放到葉銘龍身上?他還沒有天真到這種地步。葉銘龍這老東西想要這一個月的時間,肯定不是為了他付家興。
讓我當炮灰?天下有這么簡單的事?實在不行,還是跑路吧!
拿定了主意的付家興,立即便著手行動了起來。
想要跑路,第一要準備的是錢。國外人生地不熟的,沒有錢就什么也不是。好在這么些年,他也為這一天早有準備。雖有不舍,但現在已經到了最危急的關口,再留在這片是非之地,恐怕真會球死無葬身之地。
付家興拉開了抽屜,看著抽屜里平平放著的一個嶄新手機,愣愣的出神。
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了嗎?付家興黯然一嘆。
拿起手機,隨意按了一個鍵,屏幕上便顯示撥號狀態。
“哥!”電話那邊傳來了付家興久違的男中音:“要跑路了?”
“嗯。現在的情勢很危急,再不跑路可能就來不及了。葉銘龍那兒已經不能指望了。家榮,那筆一億兩千萬的款子,現在能不能動?”
“那筆款子始終在我的掌握之中,可以隨時兌現。”付家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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