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狐行動上小組的組員們,此時腦子里裝的,不是他們這一身警服所代表的意義,而是他們的父輩妻子以及孩子。品書網
“你聽到有笑聲了嗎。”有一位警員問。
另一位他身邊的警員苦笑了一下,搗了搗他,“伙計,我也聽到了,我們就是為著我們身邊親人的笑聲,有時候也會昧著良心干一些事情的!”
心有所感,大家都能懂這笑聲的意義所在,唯獨忘記的,是這身衣服以及頭上的國徽。
“他們準備動手了。”李悅激動了起來。
等了這么長時間,就是為著等這一刻,就像上了如一個世紀那么漫長的課,終于要到考試的時候一樣。
安天偉沒有李悅那么激動,相反,他顯的反而有些沉重。
他這個局做的有點殘忍,連帶著的,是三十幾個沙漠之狐行動組的組員,這三十幾個警員所代表的,是三十幾個家庭,因為他的場局,可能就會起到對這三十幾個家庭極大的破壞。
要不要趁著他們還沒有動手的時候阻止。
他的這個心思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付諸于實施。
“李悅,叫屋外的人按計劃進行!”
“是!”
李悅拿著軍用步話機開始呼叫故意放到了蕭宅外面的那些武警戰士,一個小型的包圍網悄悄的展開。
后院里三十幾個警員,沖向了后屋,一腳踹開了關押著方家大少和范劍的那扇門。
安天偉和李悅依稀能聽到了警員們的聲音。
“不許動!”
“不許動!”
安天偉有點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對待敵人他可以毫不留情,可是這些人,卻并不是能簡單的歸為了到敵人的一類里去。
“我們也動手吧。”安天偉面無表情的命令道,全然沒有往日的那種干練。
李悅疑惑的看著今天很有些異常的安天偉,她不明白今天的安天偉是怎么了。
今天安天偉的身上,全然沒有過去那種讓她怦然心動強悍到骨子里的霸氣,有的,反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淡漠而又不可察覺的悲傷。
安天偉掏出了血宴,在血紅匕身上輕彈了一下,放到耳邊仔細的聽,仿佛他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和血宴進行交流似的,過一會,他又摸了摸匕身,再將它收了回去。
“偉哥,再不走,他們就要將人搶到手了。”李悅已經到了門邊,看安天偉還沒有動作,便提醒了下。
“嗯。”安天偉震了震精神,轉身,大跨步向著門外走。
只一轉身之間,他的步子仿佛就變的特別堅定了起來。
對,這才是我想看到的安局長,這才更無限接近我心目中那個完美的英雄形象,李悅眼里晶光閃閃。
蕭宅,是那種比較古老的徽派建筑,門庭里弄,高門大院,雖然破敗,但是也可以單從這建筑上看出,這老房子昔日的輝煌。
也正是因為著蕭宅的高門大院,才能讓安天偉這么順利的做好這個局。
提審室是屬于這種古老建筑的偏廂房,從偏廂房走到后院,中間還要繞過細長而彎曲的回廊。
就建筑本身而言,這是個追憶古老的徽派文化絕佳的場所,但是現在所謂的文化,都必須要通過金錢的量化才有價值,不能金錢量化的文化,只能是一堆爛木和廢土,就如蕭宅,面臨的只能是強拆。
此時的安天偉當然沒有那么多悲天憫人的情懷,他一路走,一路想著的,是怎么讓這三十幾個警員輕罪的方法。
他和李悅快步到了后院時,正遇著王世功救人成功,三十多個警員簇擁著被抓的人往外撤。
“王局長,這么快就要走了!”
王世功原本走在最前,見有人擋道,立即往后一退,后邊的警員再往前一涌,將王世功攔了起來。
“怎么會是你。”王世功看清楚安天偉和李悅兩個人,大驚。
他很清楚的記得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打倒了五十幾號聯防隊員,又被省廳派來的穆武清抓了的那個江洋大盜。
“怎么王局長不歡迎我。”安天偉又像先前在正堂和范劍對峙時一樣,大刺刺往王世功和三十幾個警員面前一攔。
“王叔,就這小子抓的我,還打了我一巴掌!”
“打你一巴掌是輕的,你問問那些聯防隊員,我要是真下了重手,他們有哪個還是能站著的!”
“王叔,你要替我出這口氣啊,打死他。”方家大少摸著臉,仿佛他這張沒有血色的臉,剛剛才被安天偉打過。
幾個保鏢已涌上前,環繞在方家大少的周圍,他們領教過安天偉的厲害,此時倒也不敢輕舉妄動。
“王世功,你要是有本事,你就自己將人救,別拉著這幫人陪你一起陪葬,你這樣做,算什么漢子!”
王世功聽安天偉所說,越來越心驚,越來越有不詳的預感。
這個江洋大盜出現的時間太巧合了,而且,穆武清說江洋大盜逃跑的細節,現在回想起來,并不是沒有漏洞,只是當時他過于匆忙,沒有發現罷了。
再加上武警戰士的反水,他已經將事情的真相猜到了七八分。
“我真是豬腦子。”王世功想重重的甩自己一巴掌,但他終究還是怕疼,巴掌落重重抬起輕輕落下,扇到臉上時已經沒有什么力道。
王世功立即意識到自己落入到了這個江洋大盜做的一個局里,而這個局又是和武警戰士配合著做出來的。
穆武清是省廳派來的人,在C市誰都不認識,怎么可能會幫一個江洋大盜一起做局。
如此細細推演,真相呼之欲出。
“安天偉!!”王世功失口驚叫了起來。
沙漠之狐行動組的三十幾個警員聽到了王世功喊出這個名字時,心里同時都一緊。
安天偉哈哈一笑,連連鼓掌,“王局,你果斷是好腦子,這么快就知道了這是一個局,一個請君入甕的局,可是你知道的有點遲!”
上當了,上當了,王世功心里連呼兩個上當了。
但是現在火燒眉毛,后悔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硬著頭皮頂一頂了,“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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