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李云天很不客氣的給隱系統作了一個非常負面的評價。
也就只有李云天敢這么說，包括付強余在內，他們都知道這個隱系統里有個老頭子，而老頭子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軍本部為什么要賣隱系統的面子，一則是雙方這么些年也有過一些合作，但更重要的則是很多人都會賣老頭子一個面子。
合則兩利，拼則兩傷！現在隱系統介入了這個事，軍本部當然不愿意這個時候趟這塘渾水了。
“看來這塘水比我想像的要深那么一些。”李云天道。
山石之上，眾人都沒敢說話，也只有李云天有資格這么說。
“問題是，現在怎么辦？我們可是答應過安天偉的，如果到時候沒有火力支援，出現了戰損，我們不好交待。”付強余急了。
他是個重諾之人，一諾千金都不足以表明他對自己答應過的事的重視。
“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讓三軍演習暫停。二，演習繼續推進，但放棄剿滅光復之翼！”章儒道。
“演習轉向不是兒戲，現在既然已經轉向了，在方向上不可能馬上再接著轉變。”付強余將章儒的提議直接否決掉了。
“如果硬打，也不是不行。但是，這就有些一意孤行的味道了。”
大家都有些郁悶。
隱系統的這一腳插的，實在太難受的。
“我就很奇怪，為什么軍演前面的時候，沒有隱系統什么事；剛剛轉向，隱系統立即就跳了出來。”李云天冷聲道。
章儒被李云天的一番話說的打了個激靈。
這個事要是出了問題，性質可是非常嚴重的。
“會不會是巧合？”章儒的額頭冒汗，就他自己說這話的時候，也心慮。
“查一查吧！”付強余也很生氣。
“這個事，我勸你們先和安天偉進行一下通報。說不定就能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獲。”李云天插了一嘴。
“好！”章儒回應道。
既然總指揮部要自查自糾，只有章儒一個人在也不對味。
章儒將這事跟江成龍商量了一下，江成龍立即決定回來。
好在那架運人的直升機一直都沒有走，江成龍想要回來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在江成龍說要回來的時候，章儒偷眼看了下李云天，見李云天并沒有說什么話，這才放心了下來。
半日之后，江成龍所乘的直升機便落在停機坪上。
江成龍龍步如飛，很快便到了山石之下。
章儒迎了下來，將具體情況的很多細節跟江成龍重新說了一遍。
江成龍的臉也黑的厲害。
“不用說了。只要是稍有點常識的，都知道我們的指揮部里出了問題。這個事以前安天偉好像跟我提過那么一嘴，但我沒有搭理他。”
“安天偉知道？”章儒大驚。
江成龍沒有回答章儒，而是直接給安天偉打了個電話。
“說說，你上次提到的那個人是誰？”江成龍聲音洪亮。
“怎么了，總指揮長，怎么突然問起來了這個問題？”安天偉轉念之間一想，就將前后幾種情況在腦子里假設了一遍；
結果，他得到的判斷是火力支援應該遇到難處了。
總指揮部里，確實有一顆釘子，這是安天偉一早就已經確定過的。但是，那時候他的精力也沒有在這上面。
現在江成龍主動問起這個事，那必然是總指揮部出問題了。
“老刁！”安天偉答。
“刁若澤？”
“是的。”安天偉的回答很淡定，但是態度卻很堅定。
“他\/媽的！”江成龍將頭上的軍帽一把揪住，捏成一團，擲到了地上。
他開始一直都以為總指揮部就算是有事，出問題的也應該是來自地方上的那些人。
地方上的那些人怎么說也是比軍人的關系復雜很多的類群。
現在一聽到刁若澤三個字，江成龍感覺自己的臉被打的火辣辣的。
這可是軍本部明文下令任命的軍官！
“來人！”江成龍虎著臉，大吼一聲。
“有！”
“跟我走，回總指揮部！”
一小隊士兵立即小跑著過來，跟隨著江成龍一起坐上了直升機，直飛總指揮部。
山石之上，李云天鎮定的站立著。
只不過，他的臉色顯的有些嚴峻。
總指揮部里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讓人如何能夠釋然？
所以，江成龍剛才明顯沖動的行為，不單是翟躍沒有阻止，連李云天也沒有半天想要攔一攔的意思。
內耗一直是一個非常大的損耗，原以為組建了軍地合作項目之后，在這個最高規格的項目上應該形成一股清流，結果，也逃不過相同的套路。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套路。
章儒因為要陪同幾位大首長，沒有和江成龍一起去總指揮部。
但明顯，章儒也被突然而來的這件事弄的微微有些無措。
不是他沒有見識，而是他確實沒有想到，總指揮部里那些時時刻刻就在身邊之人，竟然跟你不是一條心。
這種感覺，讓章儒很不舒服。
“不管是什么情況，都是需要面對的。現在是和平年代，這樣的事情遇到的要少一些。但是，戰線是無處不在的，只不過不再形成規模罷了。”李云天道。
“我就怕，江成龍太沖動了。”翟躍不無擔心的看著總指揮部的方向。
江成龍的耿直和沖動是他的標簽。
這件事情里的水看起來不會淺，如果江成龍這么一沖動直接跳到漩渦的中心，會不會被淹死？
李云天搖了搖頭道：“翟躍，我看你就沒有你的徒弟有擔當！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想著如何自保！”
“老首長，這是人之常情啊！”翟躍嘆道。
他何嘗不想跟江成龍一樣的有什么就做什么？但是，江成龍有他這把老骨頭在前面頂著，他又誰為他頂著？
李云天背著雙手，看了看軍地指正在深山里機動的三軍。沒有望遠鏡，他看到的只是茫茫蒼蒼的群山和無邊無際的森林。
再轉頭看向總指揮部方向，李云天嘴巴動了動，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這就是欲說還休的無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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