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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西,這次進攻,務必速戰速決,所以板垣君,我已經吩咐剩下的炮兵攜帶毒氣彈隨軍進攻。”石原莞爾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好基友,道:“機場對支那人來說很重要,我想他們肯定會部署重兵防御,所以……”
“石原君請不要過于擔心,一切我自有分寸,不過,有件事情還需石原君火速去辦,第二野炮兵聯隊幾乎全軍覆沒,我們現在急需成建制的炮兵部隊支援,石原君你要馬上向本莊繁司令官請求增派炮兵支援,越快越好。”板垣征四郎道。
“我滴馬上去辦。”
傍晚時分,北平西郊燕京大學校園內。
至此,九一八事變爆發已經超過了二十多個小時,與關外的戰火連天,殺聲四起相比,燕京大學校園就顯得安靜寧和的多。
月色柔柔的灑在校園內,宛如為其披上一層銀色妝扮,;平添了些許寂靜。清涼的微風輕輕拂過,吹得花木隨之搖曳。
校園北角的一間教師沒有和往常一樣早早的熄燈下課,到現在還燈火通明,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的顯眼。
校園內,一名戴著黑絲框眼鏡的年輕女教師正一臉激動的對教室中數十名男女學生宣布道:“同學們,據最新消息,日本人于昨夜悍然向我東北軍駐守之北大營和沈陽城發起了進攻,如今整個關外已經是烽火連天,狼煙四起。
日寇的鐵蹄已經開始踐踏我東三省的錦繡河山,三千萬關外父老即將處于水深火熱之中,至此國難當頭,民族危難之際,校方決定,明天組織全體師生進北平城游行請愿,號召國人起來反抗,督促張學良武力捍衛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我希望大家都能夠參加。”
“我參加。”
“我也參加。”數十名男女學生們紛紛義憤填膺的表態,不過他們當中有一個人卻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爹娘,大哥,你們都還好吧?千萬不要有事,老天保佑。”坐在后排,長相頗為英俊的張興華喃喃自語的祈禱道。
“興華,你怎么了?在說什么?”不知何時,年輕女教師已經走到了他身旁,見他沒有和其他學生一樣聚在一起激動的討論著如何游行請愿和抗日愿望,年輕女教師不禁有些疑惑問道。
“蘇老師,我沒事。”聽得那天籟般的聲音,張興華從沉思中醒來,抬頭看著那令他魂牽夢繞多年的絕美容顏,微笑著回答。
三年前,他方才十八歲,初次相遇,他便一見鐘情的喜歡上了這個仿佛仙子般的溫柔女孩,哪怕她比自己大了幾歲,更是自己的老師。
雖然有悖倫理,但張興華不在乎,因為他知道她對自己并非無情。
只是世俗的眼光,雙方家境的差距令他們不得不止步于愛情門外。
“真的沒事?”蘇涵韻知道張興華的家人都在東北,不放心的問道。
“蘇老師,你知不知道沈陽現在的情況如何?是否已經淪陷?”張興華本不想多問她,但想起遠在沈陽的父母和大哥,就再也忍耐不住。
“應該還沒淪陷吧,具體消息要遲一些才能得知,你不要過于擔心了。”蘇涵韻用關切的口吻回答道。
“嗯。”張興華雖然心里但擔心,但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他還不至于頭腦一熱做出什么異常行為,而是會意的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張學良在北平的府邸內。
距離九一八事變爆發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個小時,張學良從最初的吃驚,到如今已經開始萬分焦急起來。
因為他剛剛得到消息,黃顯聲將守軍指揮權交給了立下了首功的張興漢,而且這一消息從正朝錦州撤退的王以哲那里得到了證實。
同時,王以哲還向他匯報了一個更加令他跌破眼鏡的消息,據新兵留守第七旅部隊的偵察兵報告,張興漢率守軍在奉天城城下又一次的擊敗了日軍,不是擊退,而是正兒八經的擊敗。
除此,張學良還得知,自己和父親兩代人耗費無數心血組建的空軍也被張興漢掌握,并且動用空軍參加了對日軍的反擊。
這時,張學良陷入了猶豫不決的矛盾之中,一方面他不希望自己的部下進行抵抗,從而給予日軍擴大事態進行大規模戰爭的借口,另一方面,他又有些不甘心就這樣放棄父親辛苦打下來的東三省。
雖然他張小六敗家,但偌大一個家業,說扔就扔,難免還是有些肉疼的。
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情況下,張學良自然陷入一片焦急之中,不抵抗政策,是南京政府攘外安內政策中既定的一個決策,在沒有解決某軍前,蔣公乃至整個國民政府和他張漢卿都不看好提前和日本人爆發大規模國戰。
尤其是他張漢卿,不久前,他為了和俄國人爭奪中東鐵路,率領東北軍精銳和老毛子干了一架,但結果慘敗,從這次戰斗中,張小六的心里多少有了些陰影,對列強軍隊的恐懼陰影。
在他的潛意識里,自己的東北軍連俄國人都打不過,又怎么可能是多年前曾以寡敵眾擊敗過俄國人的日本人呢?
所以,他缺乏抵抗的勇氣,在明知日軍將可能采取行動的情況下,他還是向部隊下達了不抵抗的命令。
在這一點上,南京的蔣公和他有著驚人的默契,蔣公心里不想抵抗,至少現在不想,因為他認為他的內患未除,難以和日本人相抗衡。
當然了,作為一國之領袖,蔣公自然不可能直接向東北軍下達不抵抗令,所以這個命令只能有同樣抱有不抵抗心態的張小六來下達。
也就是黑鍋民族罪人由你來背,就好像歷史上長城抗戰失敗后,為了應對輿論的譴責,蔣公就意味深長的對張小六道,“現在國家民眾對我們很不滿,我們倆必須要有一個人下去,這樣才能堵住他們的嘴。”
最后,張小六很仗義也很識趣的通電下野,去了歐洲訪問去了。
所以,在不抵抗上,張小六始終和南京政府保持著驚人的默契,一切都在不言中。
如果你張學良要東北軍抵抗,那行,你只要有把握擋得住日本傾國之兵就行。
張學良不是張作霖,他沒有這個魄力,更沒有這個膽量,在玉石俱焚和保存實力之中,他選擇了后者。
前面說到他為了保存實力而下令東北軍不準抵抗,但當張興漢在沈陽接連取勝時,他又陷入了矛盾中,不知接下來是守還是確定全面放棄。
人都是復雜的動物,張小六此時的表現將這句話詮釋的淋淋盡致。
權衡再三后,張學良還是下定了決心,他提筆開始書寫電文,他要親自寫一封發給張興漢的電令,督促他放棄沈陽,率軍退往錦州。
既然已經放棄了大半個東北,那張興漢再堅守一個沈陽孤城就沒有什么意義了,通過北大營和沈陽之戰,還算有識人之明的張學良已經看出,這個張興漢是個人才,可以委以重任的人才。
這樣的人才,他要留在身邊重點栽培,以為將來做準備。
不得不說,作為民國四大美男子的張小六寫字的速度還是很快的,短短十來分鐘,兩張宣紙已經被他寫滿,落筆后,張小六當即極具威嚴的對門外喝道:“副官!”
“少帥!”一名侍從副官應聲而入,敬禮道:“您有什么吩咐?”
“去把這份電文交給通訊部,讓他們火速發往沈陽城防司令張興漢。”張小六將電文遞給了侍從副官,又不忘囑咐道:“在電文最后再加上一句,此命令十萬火急望賢弟切勿推脫。”
“是!”侍從副官接過電文猛然立正,旋即欣然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