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姐,我能進去嗎?”谷強敲完門后,站在門外問道。雖然谷明林并沒有把投靠白家,以及把谷雨獻給白家這些事告訴谷強,但谷強已經通過之前在樓下聽到的話猜到了幾分。這件事對他來說并不難猜,因為在谷老爺走后,谷家人就一直圍繞著這件事不斷的開家族會議進行討論,只是一直沒有得出什么結果而已。畢竟京城內勢力眾多,各家之間關系復雜,必須要慎重思考,既然決定要孤注一擲,放手一搏,自然不能大意。剛才他聽到老爸要帶著姐姐去白家,立即就明白一定是老爸已經決定投靠白家,在想到偷聽到的那些家族會議內容,他便知道姐姐有可能成為投靠的犧牲品,所以在姐姐去白家之前,他必須把一些事情告訴姐姐,畢竟姐姐五年多沒有回來,對京城不如以前那樣了解了。而且從小到大,姐姐對他的最好的。
“是小強嗎?進來吧!”
谷強聽見后,握住把手推門走了進去。他本以為剛剛爸爸已經發話了,姐姐會在換衣服,可是當他進屋的時候才發現,姐姐沒有換衣服,也沒有在化妝,而是靜靜的站在窗前,像是在看窗外的風景,又像是在回憶著什么往事。總之面無表情,而且臉色有少許的蒼白,好像病了似的。幸好家里住的是別墅,這里是二層,如果住的是高樓,他甚至懷疑姐姐要跳樓。
“有什么事嗎?”谷雨淡淡的問道,她回頭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然后繼續看向窗外。和之前在客廳里跟谷明林說話的口氣相比,此時谷雨對谷強說話的語氣就要溫柔的多,雖然不算親切,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樣充滿憤恨。
“姐,等一下你要和咱爸去白家?”谷強把門關上之后,看著谷雨問道。
“是的。”谷雨回應道,也許是想到從今以后自己將變成有婦之夫的""。所以谷雨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復雜,說不出是后悔,還是痛苦。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她的心里非常的不好受,就像被火烤,被冰水澆一樣。
“姐,咱爸該不會是真的打算讓你去當白家那個白雨澤的情……朋友吧?”谷強問道。他本想說""兩個字的,但是一想到對象是自己的姐姐,也就把后面的字咽了回去。
“你也知道這件事?是爸爸告訴你的,還是外面的人都已經知道了?”谷雨問道,其實她最擔心的,還是怕吳天知道。
“是我偷聽到的。”谷強說道。“爺爺走后的一天晚上,我聽見爸爸和二叔還有大姑媽二姑媽他們在書房里面談起過,其實這不是咱爸想出的主意,而是大姑媽首先提出來了。”
谷雨聽見后眉頭一皺?是大姑媽?她不自覺的想到了大姑媽家的情況,大姑媽在婦聯工作,大姑父在農業部,他們的兒鄭國鋒在軍區里面擔任團長。是谷家第三代里面混的比較好的一個,前途一片光明。當然,是在谷家不倒的情況下。當初有老爺罩著,所以升的比較快,而且由于職位也不大,所以也沒有人當回事。可是現在不同了,谷家老爺走了,失去了這個保護扇。以后想要往上升,恐怕就不會那么容易了。
谷雨能夠想到大姑媽這樣做的原因,無非是想借白家之力,繼續幫助她的兒往上升,畢竟白家在軍隊當的影響力是非常大的,這個強大的背景足以讓她的兒在軍隊立住腳。
“是誰出的主意,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谷雨說道。“即使是大姑媽出的主意,爸爸不也是同意了嗎?如果爸爸不同意,大姑媽會這樣做嗎?就算她這樣做了,我會理會她嗎?”
“姐。你想錯了,我并不是來為老爸解釋的,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永遠站在你這邊。”谷強認真的說道。
谷雨回頭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微微一笑,說道,“謝謝!”然后繼續看風景。支持?是的,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支持。這個谷強的支持,并不會給她帶來什么,更無法扭轉現在的局面。有的,只是一點點心靈上的安慰。
“姐,其實我覺得,如果你不同意,爸爸他是不會逼你的。”谷強又說道,“至于投靠的事情,我覺得即使你不去,白家也會接受我們谷家的,畢竟我們谷家在京城里面也是有歷史的家族,雖然跟那些大家族沒法比,但勢力也是不容忽視的。這么大的勢力交給白家,白家就相當于多了一個拳頭,他們應該高興才對,哪里還會打姐姐你的主意呀?”
“小強,你不懂。”谷雨聽見弟弟的話后說道,“我的存在,并不是籌碼,而是為了加深谷家在白家心的位置,拉近兩家的關系。爸爸決定投靠白家,但又并不想成為可有可無的哪一類,他想讓谷家成為白家的心腹,但是,光靠谷家現在的這些勢力是做不到的,白家也必會對我們谷家有所防范。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就成為了兩家之間的一個紐帶,拉近了兩家之間的關系,雖然我不是白家明媒正娶的,但也算是半個兒媳婦,有了這層關系,我們谷家和白家,也算是親戚了。這種情況在京城內并不少見,許多開始走向衰落的家族,都會把自己家的女兒貢獻出來,交給那些大家族,以此來拉近兩家之間的關系。這種方法通常可以緩解家族衰落的勢頭,有的甚至還會利用這個機會東山再起。爸爸這次想要升上去,必須得到白家百分之一百的支持,我的存在,也算是一個保險吧。”谷雨把事情看的很明白,雖然她多年沒有回國,但是從小就生長在這樣的家庭當,整天受熏陶,又怎么會不明白這些道理呢?
谷強皺著眉頭,然后氣憤的說道,“大姑媽她們真壞,既然只是缺少一個紐帶,為什么不讓二姑媽家的表妹去?非得讓姐姐你去?她們現在都屬于外姓人了,我看她們就是把我們谷家最后的資源榨干。哼!”
谷雨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可能不知道,白雨澤當初追求過我,那個時候你還小,并不知道這件事。”
谷強聽見后一愣,然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這么大的事情,自己竟然不知道?怎么也沒有人告訴他一聲呢?不過,谷強又想到了一件事。看著谷雨問道,“那天哥呢?既然白雨澤追求過姐姐你,那天哥是怎么回事?”
“吳天……!”聽見谷強提到吳天,谷雨陷入了沉思,腦里面也不自覺的回想起前半生的最后一刻,也就是昨晚與吳天相處時的畫面。那或許是她前半生唯一值得回憶的東西了。至于其他的。大部分回憶給她帶來的都是痛苦。“我和吳天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互有好感,至于白雨澤,完全是單方面無賴的糾纏,我很討厭他。”
“哦,原來是這么一回事。不過,姐。你這次去白家,去找那個白雨澤,難道就不怕天哥知道嗎?如果讓他知道,你有沒有想到是什么后果?當初你嫁到加國的時候,他差點兒瘋了,連最上頭都問了這件事。如果你現在再去給那個白雨澤當""呢,那天哥還不真的瘋了?”谷強來到谷雨的身邊說道,“依我看。姐,你還是應該去找天哥,把谷家要投靠白家,還有你的事情跟他說一下,我想他一定會幫你的。我覺得,天哥還是很愛你的。據我所致,你走之后。天哥他一直都沒有女朋友,至于后來結婚,也是他媽媽逼他結婚的,聽說在這件事情上。天哥是了套,現在天哥和他那個老婆一直分居,天哥基本上都在他的公司里面待著,不回那個女人的家。”
谷雨聽見后微微一愣,她回國之后,很少出門,也很少跟以前的朋友聚在一起,她只知道吳天已經結婚了,并不知道跟誰結的婚,婚后生活怎么樣。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關于吳天婚后的事情。不過聽起來,對方的婚姻并不美滿,也不幸福,想想也是,和自己不愛的人結婚,誰又能高興呢?那種心情她能夠理解,因為再過幾個小時,她也要和不喜歡,甚至是非常討厭的人在一起。
谷雨搖了搖頭,說道,“我和他已經沒有關系了,以后我是我,他是他,你也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他,聽見了嗎?”谷雨這次回國,除了見爺爺最后一面,就是幫緹娜,在回國之前,她就已經想好了,只是回來辦事,除此之外,不與吳天有任何的關系。其實她已經食言了,因為她在辦完事情之后,又找了吳天,還和吳天一起喝酒,不過對她來說,那是最后一次,也算是一種告別儀式吧。以后,從今以后,她發誓絕對不再打擾吳天的生活。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對我來說,他已經成為過去。”谷雨冷冷的說道,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吳天。在她看來,她已經對不起吳天一次了,不能再跟對方發生什么關系了。何況,如果這個時候她再去找吳天,很可能給吳天帶去麻煩。
看見姐姐臉上糾結的表情,谷強知道姐姐的心里的想法并不像說的那樣,但是能說的他都已經說了,如果姐姐不聽,他也沒有什么辦法兩人。
“姐,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就是關于那個白雨澤的。”谷強說道,“白雨澤除了現在的妻之外,還有保養了一個明星,這件事在圈里面并不是什么秘密,他每次回京的時候,都會和那個明星在一起。這件事他的妻也知道,不過礙于白家的勢力,也只能忍氣吞聲,何況她當初加入白家,就是看了白家的權勢。而且據我所知,白雨澤除了這個女明星之外,在任職的地方,還有其他的女人,上次他回京的時候,我就親眼看見他和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在一起,我聽白雨澤叫那個女人什么主任來著,應該是他在地方工作時泡到的女人。總之一句話,他的生活作風不好,姐,你要小心。”
“我知道了。”谷雨淡淡的說道。她在聽見這些話之后,并沒有多大的反應,因為她早就知道那個白雨澤是什么德行。對方在大學的時候就不老實,把一個女老師的肚搞大了,逼著對方把肚里面的孩打掉。還差點兒弄出人命,最后被白家壓下來了,賠錢了事。這種事在白雨澤的身上有很多,她已經聽習慣了。雖然過去了這么多年,但狗改不了吃屎,所以他相信那白雨澤也不會有什么變化。
“那……姐,我出去了。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就給我打電話。打聽個消息什么的,我還是很在行的。”谷強見到姐姐跟他說話的興趣不大,就離開了。他知道姐姐這樣做,也是為了整個谷家,所以他在為姐姐感到可憐的同時,也非常的敬佩。并不是每個女人都有這樣的覺悟的。至少他遇見的那幾個,就經常因為這種事在家大哭大鬧。
谷雨就這么一直站在窗前,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她閉上了眼睛,眼角劃過淚水。所謂的堅強,只是在別人面前而已,她終究只是一個女人。連個可以分擔的人都沒有,甚至連個可以傾述的人都沒有,面對這種情況,她的心里能不委屈嗎?
上天為什么對她這么不公?竟然讓她去給一個人渣當""?難道這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嗎?如果真是懲罰,那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早知道這次回國會是這個樣,還不如一直待在加國,哪怕終老在那兒,雖然寂寞。雖然痛苦,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在加國至少還有對父母家人的思念,可是現在,謊言揭穿,思念沒有了,心里甚至連一丁點兒寄托都沒有了。真的,變成了木偶。
她站在窗前。看著父親坐車離開家,又看著父親坐車回到家,她知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便伸手擦干眼淚。卻發現眼淚早已經流干了。她走到梳妝臺前,看著鏡的自己,茫然的眼神,麻木的表情,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
谷雨簡單的化了化妝,讓人看不出哭過的痕跡,這樣能讓她看起來顯得更加的堅強。然后她就換了身衣服,走了出房間。
客廳,谷明林坐在沙發上,一邊看著手表,一邊等待。在看見谷雨從樓上下來之后,微微的點了點頭,目光在自己女兒的臉上打量了一番,然后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谷雨什么也沒有說,默默的跟在谷明林的身后。此時的她,沒有了麻木,也沒有了茫然,有的只是冷淡,冷漠、淡然,仿佛對世界上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車在行駛了十分鐘左右之后在一處隱蔽的別墅區大門外停了下來,谷明林在掏出證件交給守衛之后才得已放行,從這一點就能夠看出來,這里比谷家所住的地方還要高級,還要保密。
汽車在這里開的很慢,生怕吵到周圍遛彎鍛煉的老人似的。如果你認真去看就會發現,這里面許多都是曾經出現在電視上面的,每個人身邊都有護衛跟著,即使在這里,他們仍然機警的看著四周,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車在一處別墅前停了下來,這個別墅的位置非常好,后面是一片樹林,前面是一個湖,這樣的格局也算是依山傍水了。
谷雨跟隨著自己的父親下了車,這里對她并不陌生,小時候去吳家的時候,就來過這里。她不自覺的扭頭看向湖的另一邊,如果她沒有記錯,吳家就在那個方向。
谷明林走到門前,伸手按了門鈴,沒過多久,一個警衛把門打開,好像事先知道谷明林會來似的,沒有詢問什么,直接帶著谷明林和谷雨向屋里面走。
此時,客廳里面正坐著好幾個人,其一個坐在正央的是白家老大白政輝,站在他身后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等身材,梳著分頭,戴著眼鏡,一雙眼睛賊溜溜的,這個人就是白雨澤。
另外幾個人都端坐在椅上,屁股與椅只搭了一個邊,其一個人正在向白政輝說著什么,看起來像是在匯報工作,而其他人則一直認真聽著。
“首長,谷部長來了。”警衛立正之后,向白政輝匯報道。
聽見他的話,屋里面的所有人都看向谷明林。
“谷部長,歡迎歡迎。”白政輝熱情的說道,不過他并沒有站起來,也沒有與對方握手,而是沖著谷明林指了指一旁,說道,“我正在聽地方上的同志匯報工作,你先坐著,我這邊馬上就好。”
“不急,不急,工作要緊。”谷明林趕緊說道,然后在一旁站著,并沒有坐下,直到警衛把一把椅放在他的身后,他才緩緩的坐下來,臉上依然是一副認真嚴肅的表情。而谷雨,則靜靜的站在谷明林的身后,不聲不響,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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