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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陳可逸這貌似嚴肅的神情,卻聽得他說出這么一番話,唐一珊忍不住撲哧一笑:
“你要笑死我啊,裝逼犯,你太壞了！”
“我靠,你們這些扒領導八卦的狗仔隊不壞,我為領導伸張正義,就壞了,神馬邏輯”陳可逸帶著標志性的表情,認真說道:“還說我是裝逼犯,我覺得你才是真正的裝逼！”
唐一珊聞言,更是被逗得花枝亂顫:裝逼犯簡直太壞了,絕對的高端。
“這兩個人,在干什么,笑得那么……呃,蕩漾。”夏冰遠遠地看著角落里的兩個人那副貌似親密的樣子,心里無名火起。盡管她也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氣的……
不過畢竟是在公眾誠,而且還是在她的地盤,也不好當場發作,讓人看笑話,只得等到那對狗男女墨跡完,走過來之后,她才很淡定地拉著唐一珊,說了一句:“妹妹,你們剛才在說什么笑話”
“姐姐,你越來越漂亮了。”唐一珊當然沒有傻到當著夏冰的面,說領導八卦的程度,當即話鋒一轉,扯開了話題。
“哪有,妹妹才是越來越水靈了。讓有的色狼眼睛都轉不開了。”夏冰也不含糊,親熱地拉著唐一珊的手,滿臉的微笑。
只是這笑容,落在陳可逸眼里,不知為什么,總有一種讓他頭皮發麻的感覺:女人之間的友誼,那是灰常灰常復雜的。“姐姐妹妹”完全就是個稱呼,跟直呼名字一個意思。千萬當不得真。
至少眼前這對“姐妹”,讓空氣中都漂浮著淡淡的火藥味……
“別在這里干耗了,還是先找個吃飯的地方吧。”為了避免火藥味進一步擴大,陳可逸迅速提出了建議,并且得到了執行。
找了一家高檔的酒樓,點好了菜,但是夏冰的意思是等待涂局長來了后再上菜,要不一會領導來了。會尷尬。
“行,那就等會再上菜。”陳可逸想想也是,一會我們吃得正high,領導來了,多影響食欲啊。
誰知這一等,就等得花兒都謝了。兩個女人餓著肚子在那里互相吹捧,一會說化妝品。一會說市委市政府幾大班子……貌似聊得不亦樂乎,實則是在比拼內力,刀刀見血;陳可逸不敢貿然加入這種高深莫測的討論中,只能自己拿著手機上網。
最過分的,這么高檔的酒樓,包間里居然連個wifi信號都沒有。還要花自己的流量,弄得陳可逸很肉痛。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通過企鵝,陳可逸從唐一珊那里看到了涂局長在星城男科醫院的英姿,免得一會看到了認不出來。
這時。他不得不佩服唐一珊一心多用的實力,一邊在跟夏冰進行沒有硝煙的交鋒。一邊還能抽出空,聊聊天。記者就是記者,手腳麻利。不過本來就是坐在一起的兩個人,隨便放個屁都能聽見,居然還要用手機,網上聊天……正如陳可逸的那套論調:手機,讓人與人之間越來越遙遠。
一直等到晚上了9點鐘,夏冰的電話總算響了,千呼萬喚的涂局長,終于到了。
恩,果然是照片那個背景男。盡管已經盡量低調,但這么拉風的人,就像黑夜里的羽蟲,走到哪里都是閃閃發光,想不引人注意都不可能。
“涂局長,你好你好,我是桃源村的,叫我小陳就行。”陳可逸一邊在夏冰的引薦下,與領導握手,一邊在打量局長那憂郁的眼神,唏噓的胡渣子……
“小陳啊,你們修路的申報表,夏科長前一陣已經給我了。”涂局長的手軟軟的與陳可逸碰了一下,一點力都沒用,當即就抽了回來,然后說道:“桃源村的狀況,我也仔細去了解了一下,目前看來,有些難度。一會慢慢跟你說。”
呃,架子還有點大,吃個飯都要擺譜。不過誰叫人家是領導呢,領導與下屬握手,就是這么個節奏。
涂局長與陳可逸握手之后,正準備坐下,突然一眼看到唐一珊,頓時眼前一亮,不過瞬間又恢復了常態,對夏冰問道:“這位女士是”
“涂局長你好,我是電視臺的實習記者,小唐。”不待夏冰開口,唐一珊就做了一番自我介紹,非常簡單,把自己的家庭背景什么的全部忽略,只剩下一個實習記者的頭銜。
“電視臺的啊我跟你們陳臺長很熟的,經常一起打牌。”涂局長看了唐一珊一眼,別有深意地笑了笑,道:“回頭看到老陳,我跟他說一說,讓他照拂照拂你。”
夏冰一聽,心里就叫了一聲不好:涂局長這個人,喜歡照顧年輕女性的這個特點,在局里都是有洶碑的,不過他這人有分寸,知道哪些女人能照顧,哪些不能被照顧。但是這次,他以為對方真的只是個實習記者,很好搞定。一時鬼迷心竅,居然對老唐家的外孫女打上主意了,不知道會死得多慘！
最麻煩的是,自己還沒法提醒他。哎,罷了,誰叫他自己不檢點,也該吃點苦頭,漲點教訓！
“多謝涂局長的關心。”唐一珊笑容滿面,語氣很是甜美。
“哎,年輕人初入社會,是不太好混。尤其是電視臺,競爭很激烈,要是沒人照顧,很難出頭的。”涂局長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順便伸出手,想握一握唐一珊的柔咦:“我們這些人都是過來人了,不想你們年輕人再走彎路。”
唐一珊不動聲色地把手背在了身后,坐了下來:“小女子感謝局長的關懷。”
涂局長也沒說什么,也坐了下來。
酒菜很快就上齊了,陳可逸先拿起杯子,要敬涂局長一杯。
“小陳,不知道夏科長有沒有跟你說過,我這個人向來是只看實效,不玩虛的。”涂局長拿起酒杯與陳可逸碰了一下之后,就放在那里,連嘴沾一下都沒有。
“現在需要修路的地方很多,市里的資源有限,不能一次性全部滿足,只能一步步來。”涂局長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嚴肅認真地說道:“在這么多申請中,選擇一個恰當的地方,把好鋼用在刀刃上。”
“涂局長的意思是,桃源村不恰當”陳可逸問道。
“不是不恰當,只是現在時機可能有點不合適。”涂局長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說道:“一來沒有礦產和企業,二來人口也少,第三,地處偏遠,路況糟糕,而且還很難與現有的公路網連成一片。修這么一條路,勞民傷財,作用似乎還不是很大。”
“當然,我也聽說了,現在有人喜歡去桃源村旅游了,但說句實在話,你們的旅游業根本就沒發展起來,資源都不配套,連個飯館都沒有,更別說什么度假村,游樂場所……總不可能就讓游客在村子里瞎逛一通吧,這產生不了經濟效益的。
而且這些游客也就是圖個新鮮,要不了多久就膩了,最終桃源村還是發展不起來。”
陳可逸點了點頭,道:“涂局長站在戰略的層面上看待問題,果然高瞻遠矚。那么我們要怎么做,才能獲批呢”
“這次可能有點難,不過我盡力爭取吧,但不敢打包票。”涂局長這個回答,就跟沒回答一個意思,基本就是宣告沒戲。
“涂局,真的沒有一點進步的空間”夏冰問了一句。她心知肚明,涂局長挑的這些毛病,是客觀存在的,道理上完全說得過去;但歸根到底,也是推脫的借口。他的老家,比桃源村還沒發展潛力呢。
“空間當然有,我也很希望桃源村的申請能批準,但這事不是我做主,要是上面……”涂局長有意無意地點了一句。
說句實在話,下面的村,鎮跑來找修路,他何曾親自搭理過,今天能來這里吃飯,看的自然是夏家的面子。如果夏家能表個態,哪怕桃源村就是個廁所,他也絕對給綠燈放行,那可是一個天大的人情……
但夏冰怎么可能輕易用夏家的名義來說句什么她心里明白,只要夏家發句話,立刻天塹變通途,但還是那句話,桃源村通路與否,與夏家的利益根本沒有半毛錢關系。要是陳可逸能自己跑下來,夏家當然不會反對;但要是跑不下來,那也就這樣吧。
“我看這事,還是按流程走吧。”夏冰嘆了一口氣,對陳可逸說道:“你回去后,重新做一份規劃,再交上來,給涂局好好看看,盡自己所能,爭取一個最好的結果。”
涂局長一聽這話,就知道夏家不會出面,當即就沒了什么興趣,敷衍了一句:“盡最大的努力是必須的,同時要抱有一顆平常心,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先有接受最壞結果的心理準備。”
這一番話,雖然沒明說,但基本就表示,沒戲了。
“唐記者,我最近聽到點風聲,你們電視臺似乎有些人員上的調整,我覺得像你這樣優秀的年輕人才,正應該向前一步,挑更大的擔子。”涂局長轉而開始勾搭唐一珊了,一邊說,還一邊伸手,偷偷從桌子下,想摸唐一珊的大腿。
還沒摸到,手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給緊緊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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