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萌神)
宋東一愣:“為什么?陳先生,價格好商量的。”
“這個不是價格不價格的問題,而是你愛不愛酒的問題。”陳可逸說道:“只有喝進肚子里的酒,才是酒;就像只有花出去的錢,才是錢。酒跟古玩那些東西不一樣,你買回家收藏著也沒意思。”
宋東一怔,旋即點了點頭:“陳先生說的極是,宋某受教了。”
片刻之后,又說道:“要不,就買兩瓶吧,一瓶收藏,一瓶自己喝。”
陳可逸一聽這話,就想起以前看過無數遍的小段子:等咱有錢了……哎,有錢就是這么自信。
不過,既然他是買來自己喝,那就賣給他好了。
“至于價格方面,都可以商量的,陳先生你覺得多少合適?”宋東感覺到陳可逸的態度有所松動,趕緊趁熱打鐵。
呃,開多少錢合適?陳可逸倒是有點犯難了。
本想著搞拍賣什么的,都是別人競價,現在讓自己開價,著實有點把不準。
往高了開,一上來就是幾十萬?那別人會以為你得了失心瘋。那些聞名世界,有著悠久歷史的名酒,能夠賣到幾十萬一支,都已經是天價了。就憑你這初來乍到,一點點名氣都沒有的酒,就敢開那個價格?要知道,茅臺賣個幾千塊,都罵聲一片。
當然,真正的品酒行家,是不會把大眾化的商品作為價值標桿的,但道理是那個道理。你這“穿腸藥”。人家連嘗都沒嘗到一口,就給你幾十萬一瓶的價格。到底是誰瘋了?
高了不合適,但要是低了,千把塊一瓶,自己也不樂意啊,忙活了半天,豈不是白費功夫?
“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宋先生你覺得這酒的價值多少?”陳可逸想了想,當即又把皮球踢回去了。
誰知道。宋東一聽這話,就想岔了: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恩,我倒是疏忽了,能釀出這么好的酒,又一直低調不露頭的高人,怎么可能缺錢花,這不是用錢就能解決的。
“我實在是冒昧了。居然在陳先生面前提錢,實在抱歉……”這句話讓陳可逸猶如被雷劈一般,震驚了。
尼瑪不提錢,還提什么?難道還以為提錢就是在侮辱我?偶滴神,如果錢是一種侮辱,那我希望越刻骨越好。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是救命的錢!
“干脆這樣吧,我家里有不少收藏。”宋東說道:“請陳先生光臨寒舍看一看,要是有什么能入得法眼的,就以物易物怎么樣?”
這也是收藏界經常使用的一個法子,遇到有什么珍貴的物件。不舍得賣錢,通常都是從對方那里換一個心儀的物件。即便在價值上無法完全等同。但雙方心里樂意就行。
再說了,這些東西又不是明碼標價,無法用公式去衡量,你覺得值多少就值多少,關鍵是心里舒坦,就不虧。
“收藏?這個我不太懂啊。”陳可逸也沒掖著藏著,實話實說。其實也沒啥好藏的,菜鳥就是菜鳥,不懂裝懂絕對會被坑。
“不懂沒關系啊,可以學嘛。陳先生要是有興趣,我可以為你普及一些基本知識。”宋東很熱情地說道:“收藏是很有趣的一個行當。”
呃,怎么說著說著就跑題了,不過似乎還挺不錯的。
當然,哥現在主要精力是釀酒,至于收藏什么的,以后再說好了。
“要不這樣吧,像古玩玉器什么的,陳先生可能不太熟悉,但是對于酒,你可是大行家。”宋東說道:“我的酒窖里有很多藏酒,要不咱們來個以酒換酒?”
以酒換酒?聽起來不錯的樣子。
陳可逸當即點了點頭。
宋東很興奮,當即就給自己的司機打了個電話,片刻后,一輛限量版的賓利就出現在眼前,載著兩人到了宋東的家。
宋東的家,位于城東的別墅區,全是獨門獨戶的大別墅,依山傍水的,就像一座人造的桃源。
車子開進鐵門里,就聽見一群狗叫聲,宋東笑道:“家里養了些狗,一來人就喜歡瞎叫,陳先生別介意。”
有錢人就是有錢人,養狗都不是養一條,而是養一群,完全符合宋東買什么都要成雙的風格。陳可逸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也可以估計到,他養的這些狗,也跟收藏品似的,都是很貴的品種。
“陳先生,請先坐一會,喝口茶,吃點水果。”進了客廳后,宋東立即招呼保姆上茶,拿水果。
“還是先參觀參觀宋先生的酒窖吧。”陳可逸看看天色,也不晚了,還是別墨跡了,要不晚上都不好回去了。
“好的好的。”宋東很快將陳可逸帶進了自己的酒窖里。
準確的說,這是一個地下室,很寬敞,擺滿了酒架。
怎么說呢,就像圖書館里的布局,藏酒那是一排一排的,看起來甚為氣派。而每一瓶酒的旁邊,都有一塊小牌子,貼了標簽,是對這酒的簡單介紹。
另外,還有一個小簽子,寫的是宋東收藏這酒的年份,地點,交易對象,以及收藏的價格。
我靠,這尼瑪好專業!難不成出了問題,還去找對方算賬?呃,這個不太可能,出了問題一般都是自己認栽,誰叫你眼拙,好忽悠呢。
當然,可以當做一個教訓,時時提醒自己。
“陳先生慢慢看,有哪瓶入得法眼的,盡管開口。”
宋東這話說得很是豪氣,不過但凡懂點事的人,都不可能真的就相信,看上哪瓶拿哪瓶。人家說客套話,自己不能傻乎乎就當真。
還是得找跟自己的酒,價值相當的,大家都不吃虧。
白酒,果酒,米酒,紅酒,香檳,威士忌,白蘭地,朗姆酒,伏特加……陳可逸漫步在酒窖里,看著琳瑯滿目的各種名酒,頓覺眼花繚亂。尤其是默默計算那些標簽上的價格,一圈走下來,陳可逸在心里簡單估算了一下,光是宋東這酒窖里的藏酒,就可以買下這座別墅了。
“陳先生看上哪種酒了?”陪著陳可逸逛了一圈,宋東忙不迭地問道。
呃,看上的酒是不少,但是看標簽上的價格,尼瑪很是傷不起。不過以物易物就是這點好,不用完全按照價格來,關鍵是雙方都舒心。
陳可逸正想指一壇看起來很有古風的“神仙醉”,突然看見旁邊的架子上,有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盒子。在裝修精美的酒窖里,這樣的廢舊物品與整體風格,是那樣的不搭調。
“那個盒子里裝的是什么?”陳可逸好奇地問道。
“哦,那是家父早年淘回來的一個東西,說是古籍。”宋東回道:“上面記載了一種獨特的釀酒方式,全是古文字,我看都看不懂,后來找專家給翻譯了一下,弄出來狗屁不通,完全不知道說的什么。
再說了,我愛好收藏酒,但是自己又沒有釀酒的天分,也就沒有去嘗試這個古籍上的方式。這么多年,就一直放在這里,從來沒有使用過。”
呃,說起古文的翻譯,不到位那是相當正常的。現代社會,認識古文字的有幾個?偶爾遇到幾個懂的,未必懂酒啊。打個比方,就像是國足給外教聘請的翻譯,長期都在坑爹。不是因為語言能力有問題,而是不懂球。再碰上個有才的主席,沒事給你吟首詩,講講叉腰肌,讓你覺得自己簡直是文盲,無地自容。
“宋先生,這古籍能給我看看么?”陳可逸頗有些好奇,偏偏他有這個能力。
他是學啥的?漢語言啊!這個專業,可不是單單看幾本小說而已,對古漢語的學習和研究才是主題。
而陳可逸之所以那么得老教授喜愛,絕不僅僅因為他有個性,他有著極為扎實的基本功底,對各種古代文字都有研究。
“既然陳先生想看,那當然沒問題。”宋東從架子上取下盒子,打開銹跡斑斑的蓋子,吹了吹灰塵和鐵銹,還差點嗆地咳嗽。
他雙手將盒子,遞到了陳可逸手上,不過心里卻是沒太當回事,認為陳可逸不過是好奇,看看熱鬧而已。
專家都沒搞到位的古文,這個小年輕能夠看得懂?開什么國際玩笑。
陳可逸從盒子中取出古籍,這是一幅卷軸,材質不是紙,而是說不出是啥材料,有點類似于絲綢與布帛,但又似乎不是。
攤開卷軸,仔細地看了看,是金文。就是古代鑄造在青銅器上的文字,另一種叫法是鐘鼎文,主要是記錄典禮,祭祀等,用來記錄釀酒術,完全說得過去。
但掃了一眼內容,陳可逸頓時感到莫名其妙:“真是亂啊,連基本的語法都不講究了?”
“陳先生,你看得懂?”宋東頓時大驚失色。
“呃,我是學漢語言的。”陳可逸說了句。
宋東震驚地看了一眼,豎起了大拇指,由衷贊嘆:“好專業!”
我靠,哥活了這么久,第一次聽人說,這是一個好專業!
“陳先生,你既是古文方面的行家,又是釀酒的大行家,你幫我翻譯翻譯,到底說了些什么?”
陳可逸搖了搖頭:“真的是亂七八糟的,別說翻譯,就是這些讀音,都不成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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