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德文的視野中出現辯都城斯托姆的影子時,已經是黃昏了。
天邊殘陽火紅,夕陽的光輝為這座城市鍍上了一層古銅色的光澤,讓這座從一天喧鬧中逐漸寧靜下來的城市顯出一種古樸滄桑的美麗。
德文放慢了腳步,放下心中雜念,靜靜地感受著這種猶如時光沉淀一般的厚重氣息。
“這就是一國之都我看著也不怎么樣嘛。”龍魂伊森又出現了,他化出一個小小的靈魂虛影,纏繞在龍魂手環上,望著前方的城市,一副不屑的模樣。
這壞心情的家伙。
德文無視他,自顧自的趕路。
他很快就到了城門口,到了這里,伊森也就縮回了龍魂手環。
“你準備去哪”他問道。
“去王宮找人。”德文簡短地應道。
“王宮就是住著很多漂亮女人,而且都是深閨怨婦的地方”伊森的興趣一下子被提了起來。
德文郁悶地道:“你怎么這么悠閑,我的戰鎧還在你那呢。”
“別擔心。你的戰鎧是小事。我分分鐘就能搞好。你快和我說說,現在的王宮里有哪些艷名在外的女人”伊森顯得十分急切。
德文十分無語,打擊道:“你又沒法從龍魂劍出來,看見了美人又有什么用你這么激動干嘛”
這個時候,德文已經交了入城稅,進了城。他正一邊走,一邊開始習慣性地聽著周圍行人的說話聲。
這是德文的習慣。每進入一個城市,從行人的聊天中,總能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
他有變態的聽力,自然要好好利用。
伊森卻被他的話戳中了痛處,聲音一下子就低落下來,無力爭辯道:“我看看不行嗎”
德文不理他,專注收集消息,這老龍也感到無趣。縮回手環不做聲了。
一路走去,德文就對王都最近發生的大事就大致了然了。
最勁爆的還是王后,兩個月前,這女人竟然主動向教會懺悔贖罪了。
為顯誠意,在月末祭禮這一天,在初冬的寒冷清晨里,王后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衫。赤著足,沒有使用任何法術防護,從王宮開始,在眾目睽睽之下,徒步走到了大教堂。
到了大教堂后,這女人又在近乎全城人的圍觀下。當眾向拉斐爾大主教下跪懺悔。
據說,她當時涕淚橫流,懺悔自己過去的放蕩混亂,懺悔自己的無知,一副迷途知返的樣子。
據說。拉斐爾大主教當眾宣布寬恕了她,還給王后封了一個‘還貞圣女’的名頭。
這消息太過勁爆。到了兩個月后,各個細節依然被人所談論,讓德文猶如親眼看到一般。
他聽得目瞪口呆,不得不佩服王后的決斷力了,這女人雖然時常會犯糊涂,但手段還是有的,尤其是保命的手段,非常厲害。
估計這事是王后倉促行事,搞了個突然襲擊,拉斐爾大主教是被她給打蒙了。
大主教一下被這女人給架到了臺子上,在這么多人圍觀下,不得不顯示主的仁慈寬厚。
這么一來,教會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去對付她了。
伊森顯然也聽到了,他心情已經恢復了,哈哈笑道:“這個王后我喜歡,貞潔蕩婦,這實在太吸引人了。”
德文撇了撇嘴,一聲不吭,這么一會兒,他已經學會無視這個龍魂的話了。
他又走了一會兒,忽然一個被刻意壓低的聲音從一間酒館的角落里飄了出來:“你聽說了嗎師阿米德拉的法師塔快要回歸了,就這個月的事!”
德文心中一怔。
阿米德拉光輝帝國最后一任大宰相,八階頂峰師,離圣域只有一步之遙,是真正的傳奇人物。
在帝國崩潰之后,阿米德拉當場戰死。同一時刻,他的法師塔就從他的封地澤德克城消失無蹤了。
許多法師都認為,這位大宰相預料到了災難的來臨,他的雖然戰死了,但靈魂卻隨著法師塔躲到了其他位面。
這一系列的信息閃過德文的腦海。
他頓時被酒館中的消息給吸引住了,停下了腳步,站到了路邊,專注地傾聽著。
另一個聲音傳了出來:“你怎么知道的”
“我剛從南方的自由之城索納塔回來,在那里聽說的。聽說有很多法師老爺們察覺到了什么波動,所以有了這個猜測。”
“哦,這倒是新鮮。可是這東西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你就不懂了,法師塔里寶藏無數。出現的地方,肯定強者云集,到時候絕對會有一場大戰,肯定會死人。我就想著去撿撿破爛。要是運氣好,撿到一件寶貝,我這輩子就不愁了。我一個人沒把握,咱們一起去怎么樣”前一個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是在耳語。
之后的聲音實在太低,德文就聽不清了,不過這已經夠了。
他從酒館外走開,皺眉沉思起來。
阿米德拉的封地,澤德克城,如今已經是澤德克王國的都城,位于辯王國的東南面,不算遠,但也有五千多公里地。
德文有些心動,這可是八階巔峰師的法師塔,塔中隨便一兩件東西,肯定價值傾城的,說不定里面就有藍魔金。
但假如這消息是真的,那么絕對會出現許多強者,他五階的水平肯定就不夠看了,去了也搶不到東西,反而會有危險。
伊森在旁邊鼓動道:“小子,機會難得,當然要去!我雖然不知道阿米德拉是誰。但能成為師都不簡單。塔中的寶藏價值就和我們巨龍的龍谷一樣,值得冒險啊。你放心。里面絕對會有藍魔金!”
德文本就心動,被伊森這么一說,他謹慎地道:“這事不一定是真的。不過值得我去澤德克王國打探一番。”
如果是真的,這種機會,德文不想這么簡單地放過。
“這才對嘛。年輕人要有冒險精神。”伊森顯得十分興奮,他最喜歡刺激了。
不過去歸去,但德文還是得去王宮一趟,沒有飛行法器。五千多公里路,趕過去肯定來不及了。
等德文感到王宮外墻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王城城墻上的士兵正在換崗,正是入城的好機會。
德文對辯王宮十分熟悉,此時是輕車熟路,簡單地就摸進去了王城。中途沒有驚動任何侍衛。
這本事看的伊森眉開眼笑,連連稱贊道:“你小子不錯,這潛行的本事真是偷情利器!不過,我們這是要去見誰”
德文一邊小心行進,一邊說道:“去見你說的貞潔蕩婦。”
“哦難不成你還和王后有一腿哦,你這小子。真是了不得啊,深得雄龍真傳,我覺得我開始欣賞你了。”伊森異常激動,語無倫次,聲音都帶上了顫音。
德文搞不清楚這家伙為什么會這么激動。只能將之歸結為被困在劍中時間太久,得了自閉性的狂躁癥。
他很是熟練地摸到了王后的寢宮。正要走進去,卻冷不防聽見房間內傳出了幾聲放浪之極的笑聲,還夾雜著粗粗的喘息聲,一聽就是里面的人正在辦事。
德文立刻縮回腳,暗哂一聲,還‘還貞圣女’呢,還不是和以前一個樣。
既然王后很忙,德文也不好去打擾,只能在門口的陰影里耐心等待著。
大半個小時后,寢宮地門打開了,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德文看了一眼,頓時哭笑不得,這人影竟然是宮中的一個女仆。她一副滿臉通紅地疲憊摸樣,不用說,剛才和王后辦事的就是她了。
好吧,這王后性格沒改,就是改了歡好的對象。
德文又等了一會兒,估摸著房間中的王后應該把自己整理好了,就悄悄閃了進去。
屋中,王后正慵懶地躺在靠椅上,身上隨意地披了一張絨毯。
一邊的桌子上,還擺著一本嶄新的《圣約》,旁邊的墻壁上,掛著一個足有一米多高的,純秘銀制作的,銀光閃閃的十字大徽記,為這房間里增添了一絲宗教氣息。
德文看得無語極了,他輕咳了一聲,吸引了王后的注意力。
麗芙娜還沉靜在剛才的快樂當中,正處于失神狀態,反應有匈鈍,等德文咳了好幾聲才轉過頭來,望著德文,眸光如水,幾乎要漫溢出來。
她看見德文,總算反應過來,立刻拿起詛咒法杖,眉眼一橫,冷聲道:“你是誰闖進來干什么!”
德文臉上帶著真實假面,她沒有認出他來。
“別管我是誰!”德文變換了聲音,聲音很輕,但卻充滿了極強大的自信:“我來借一些東西。”
他不想讓王后認出他了,他身體沒事,戰力未失的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現在只想著拿到東西就走。
“我憑什么借給你”王后說道,她口中微動,悄悄念起了咒語,就要逝詛咒。
德文瞇著眼,身體突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到達了王后身邊,手伸出,輕易突破王后匆忙布置的元素防御,一下捏住了她的脖子,將她的咒語憋在了喉嚨里,詛咒不攻自破。
德文的手在她喉嚨里一觸即發,就退到了一邊,漠然道:“不要有下一次。我需要一件飛行法器,你去拿件給我。”
王后麗芙娜非常惜命,此時一見對方實力如此強橫,立刻就抱起了破財免災的想法。
她坐起身,任由絨毯滑下,半露出一絲不掛的身體,媚笑道:“您這么兇干嘛。早說不就行了,不就是一件飛行法器嘛。”
“要火系的。其他的我用不了。”德文說道。
“火系的有,我身邊就帶了件。”說著,王后就拿出了一個秘銀頭冠,輕輕放在桌上,說道:“火焰頭冠,能幫助您凝聚火焰翅膀,飛行速度不算快,但非常節省力量。”
這個法器并不算強大,上面的符文排列非常簡單,德文拿在手上,粗粗看了一眼,又用極細微的火元素試了試,很快就確認了王冠的功能。
“不錯,那多謝你了。”德文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多呆,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但他一轉身,麗芙娜就喊出聲來。
“德文是你!”
她竟不顧一切站起身,向德文沖過來。
‘糟了’,德文心中暗道,真是百密一疏,他不應該直接轉身被她看到背影的。
因為背影極難偽裝,熟人看到了,很容易產生聯想,這很難瞞過一個五階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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