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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長城堡里的書房。
兩個年青人正相對坐在圓背扶手椅上,就著身前的矮桌,玩著大陸上流行的勇者牌。
兩人身姿挺拔高大,眉目俊朗,都是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前途無量的大好青年。
坐在左側的人要年輕一些,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眉眼間有些輕佻,他將手中最后一張牌了扔到了桌上,略帶得意地道:“艾倫,你又輸了,還被我的勇者成功屠了龍。”
被稱為艾倫的年青人要顯得穩重地多,他看起來有些神思不屬,他皺眉道:“費萊,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今天會有事發生。”
費萊毫不在意,他手指動了動,示意一邊的仆從上前洗牌。
“能有什么事,頂多就是這小鎮跑出去的那個賤民回來了。他不過是二階武士。我已經晉升二階,你更是三階武士,怕他做什么?”
他們兩人,一個是海默男爵的兒子,聽到姐姐愛麗絲出事了,立刻從伯爵那里跑了回來,自告奮勇地要為她報仇。
于是他成了這維托鎮的新鎮長。
至于艾倫,他的身份更加了不得,他是菲利斯伯爵的長子,將來的爵位繼承人。
他見過愛麗絲,對這少女印象很不錯,她出事了,被人玷污了清白,這讓他有些憤怒,自然也希望將那無恥之徒捉拿歸案。
所以他帶著幾個親信騎士,也過來了。
兩人就在這里守株待兔。
聽了費萊的話,艾倫伸指揉了揉額頭,微笑道:“說的也是。不過再過幾天,我就要回達特城了。你知道的。我這次出來的已經夠久了。”
他身份高貴,出來這一個月,已經是極限了。
費萊也嘆了口氣,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月,那無恥之徒卻沒有絲毫消息,看來這次是沒希望抓到他了。
“算了,他不出現。我就去把那斷臂的家伙給殺了,也好稍解我心中的仇恨。”費萊咬牙切齒的道。
他和艾倫算是好友,經營這份友誼,他可花了大心思。原本以為,他姐姐能嫁入伯爵家,等她成為伯爵夫人后,他們海默家族聲望大漲,在伯爵的支持下,他們家族獲得整個白馬平原就有望了。
現在,這一切全被一個名不見經傳,從一個偏僻小鎮冒出來的野小子毀了,他怎能不怒。
艾倫站起來,伸了伸懶腰,對費萊的決定毫不在意:“隨便你吧。今天的牌就玩到這里了。”
事實上,如果是他,他根本就不會做這種遷怒之舉,因為這除了發泄怒火之外,什么好處都沒有,甚至可能會壞事。
不過,這是海默家族的事,他懶得多管。
這位伯爵之子走到了窗邊,想著呼吸幾口新鮮空氣,但他的眼睛卻忽然睜大了,隨后迅速走到房門口。
“怎么了?”費萊奇怪地問道。
“去拿武器,我猜的沒錯的話,那家伙來了。”艾倫已經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他走到了城堡門口,剛拿出武器,就已經聽見了城堡外墻的城門口傳來了巨響聲。
‘嘭’‘嘭’‘嘭’每一下都如巨獸撞擊,其中還夾雜著木頭的裂響聲。
艾倫心中大驚,他早聽說過這小鎮少年力大無窮,卻沒想到竟然大到了這個地步。
他頓時停下了腳步。
四個騎士向他圍攏了過來,將他護在了中間,這些都是他的親信護衛,每一個人都達到了三階的程度,加上他,就有五個三階,足以在白馬平原上橫著走了。。
身后,費萊也跟了出來,艾倫立刻喊道:“你快去叫弓弩手,對手很不簡單。”話是這么說,他自己卻躲在城堡中沒有出去,而是讓自己的騎士幫自己穿上復雜的鎧甲。
費萊見艾倫神色凝重,立刻點頭,快步向城堡外門走去。
“少爺,我們怎么辦?”一個騎士望著男爵之子的背影,輕輕地問道。
艾倫低聲道:“我們先等等,讓那小子先去探探情況。”
于是,幾個騎士越加快速地穿起了鎧甲,看起來一副手忙腳亂,風風火火的模樣,但奇怪的是,艾倫身上的鎧甲卻遲遲沒有穿好。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轟’的一聲巨響,緊跟著,就有密集的慘叫聲傳來。
在這慘叫聲中,一聲炸雷一般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這些魔物,受死!”
緊跟著,就是一陣哭爹喊娘的慘叫聲。城門竟然被推倒了,這種犀利的攻勢讓內堡的幾個騎士眼皮直跳。
已經快要到外堡的費萊頓時大怒,抽出了劍,大步就向外堡沖去,口中大喊道:“誰這么猖狂。。。。。。”
接下來的話,費萊沒來得及說出口,一個人影以迅不可及的速度沖到他面前,一道巨大的劍影向他砍過來。
費萊下意識地拿手中的劍一擋,‘當’的一聲巨響,他手中的武器就被擊飛,插在城堡外墻上,直沒入柄!
劍上流動著的濃郁寒氣,竟然在城堡外墻上結出了直徑近三米的霜花。
這是三階的元素之力,而且還攜帶著可怕至極的力量。
仍舊縮在內堡內,一直沒有出去的伯爵之子,看到這一幕后,瞳孔一縮,立刻低聲對護衛道:“對手厲害,我們去躲一躲。”
他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一見情況不對,立刻就準備撤了。
“少爺,費萊少爺怎么辦?”一個護衛低聲問道。
艾倫腳步不停,口中嘆道:“愿神明眷顧他吧。”
費萊也算是他的朋友,真是可惜了啊。
幾人到了城堡內的角落里,艾倫輕撫了下手中的一個灰色戒指,這是‘隱身戒指’,隱藏時非常好用。
一股無色透明的防護罩出現,迅速擴展開,將他和幾個護衛都籠罩在內。
從外面看,這幾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連呼吸聲都被隱蔽了。
另一邊,德文手中的劍指著躺在地上的年青人,問道:“你就是維托鎮的新鎮長?”
費萊緊緊捂著已經完全失去知覺的手臂,口中不斷溢出血液,根本說不出話來。
這是霜炎力量在破壞他的身體,要不是德文留了力,這家伙早完蛋了。
這位男爵之子怒目圓睜,狠狠地瞪向德文,眼中流露著濃厚的怨毒之色。
“嗯?如此狠毒的目光,果然是魔物!”德文哂笑道。
他懶得廢話,轉回身,抓過一個還沒死的士兵,指著這年輕人,問道:“他是誰,你跟我說說。”
這士兵一臉害怕,哆哆嗦嗦地道:“他是費萊.海默,男爵的兒子。”
‘呵,來頭不小啊。’德文冷笑。
他又問道:“你們關押的,叫諾蘭的鎮民在哪?快帶我去。”
士兵連連點頭,當先就向城堡跑去,德文也跟了上去,經過費萊身邊時,一腳踩上了他的膝蓋,將之踩成了肉醬,他以后是別想用這條腿來走路了。
費萊慘叫一聲,眼睛一翻,直接痛的暈了過去。
本來,德文是準備將這家伙了賬的,但這人既然是海默男爵唯一的繼承人,就暫時留他一條命吧。
士兵一直跑到了一處低矮的地窖前才停下來了。不,根本不是地窖,而是城堡的下水出口,用鐵柵欄封著,可以看見里面潮濕骯臟的地上有一個人正靠墻坐著,看身形,正是諾蘭大叔。
看到這幅情景,德文牙都快咬碎了,他大吼一聲,伸手抓起帶路的士兵,直接將他往城堡外墻上摔去。
‘砰’的一聲震響,士兵身體幾乎爆裂成肉糜,這響動也驚動了水牢里的諾蘭。
他轉過頭,向外看來,他形容枯槁,臉頰深深凹了進去,雙眼無神,完全沒了昔rì的光芒。
德文十分心痛,他走上前,捏住兩根拇指粗的鐵條,猛一使力,輕而易舉地將之撕裂了一個大口子。
“諾蘭大叔,是我。”德文喊道。
諾蘭一開始還有些呆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驚喜地道:“德文?你怎么來了?”
“我來救你出去。”
德文一邊說,一邊雙手使力,將鐵柵欄全都扯開,隨后不顧臟亂,將諾蘭從水牢里拉出來,一把背在了背上。
“德文,你怎么回來了,這里危險的很。”諾蘭還有些搞不明白狀況。
“我比他們更危險。”德文大步向城堡外走去。
到了城堡門口時,他又踩出幾腳,將費萊的另一條腿和兩條手也都踩成了肉醬。
這家伙是要繼承男爵爵位,當領主的人,事事有人伺候,手腳有什么用不如廢了!
可憐費萊剛剛醒過來,就又被劇痛給折騰暈了。
德文將這倒霉家伙拎起來,一起帶出了城堡。
這一回,維托鎮的鎮民能否順利進入倫巴城避難,就靠這家伙了。
等到德文出去后許久,艾倫才從隱蔽處走了出來。
他到了外堡,立刻被眼前的情景給震住了。
這里完全成了血腥地獄,斷肢殘臂,到處都是,數十個士兵,竟無一活口。
更夸張的是前方的城門,足有半米厚的包鐵硬木門,竟直接倒了,門上破了個大洞,門下還壓著七八個士兵。
顯然,在門倒之前,這些人曾經抵在門后,試圖關緊城門。
好半天,艾倫才反應過來,長嘆道:“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猛人。”
他心中不由起了惜才的念頭,想了想,便轉身對身邊的護衛們說道:“我們悄悄地走,別讓這人發現。”
再呆在這已經沒意義了,而且還有危險。這殺戮效率,實在可怕地過頭了,他們五人,就算能拿下對方,肯定也是損失慘重。
而且,他在這里,若被這人發現,就留了壞印象,以后彌補起來十分麻煩,不如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