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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德文剛起床一會兒,房門就被敲響了。大文學
“進來吧。”
走進來的是騎士伽羅,他左手拖著一個食盤,盤上放著香噴噴的奶酪和面包,右手卻是拿著一個藥瓶。
德文笑道:“真不好意思,還要勞煩你親自送來,其實你只要打個招呼就行。”
“應該的。”
伽羅笑了,聲音很渾厚,再加上他粗獷的長相,顯得很是忠厚。
他又將左手的藥瓶放在桌上,解釋道:“這是燙傷藥,本來昨晚就該送來的,不過我來的晚了些,您已經睡了,就沒打擾您。”
德文看了看一旁的藥瓶,心里有些熱乎。
“多謝你了。”
雖然他已經用不上了,但對方有這份心意還是不錯的。
伽羅憨厚一笑:“這都是小事。應該是我謝你。昨天你救了我的命呢。”
他伸手入懷,又拿出一個鼓鼓的錢袋,放在桌子上,推到了德文手邊:“您抓住了費南迪男爵,這是您應得的酬勞。”
德文掃了一眼,很快估算出這錢袋里大概有一百枚金幣,這是一大筆錢。
估計拿出這筆錢,這騎士就身無分文了。
他擺了擺手,將錢袋推了回去,道:“不用麻煩,小事一樁。”
他當時的目的可不是為了救人,而是為自己博取聲望,現在聲望已經得到了,再拿金幣,有些不厚道啊。
騎士堅定地將金幣推了回來,正容道:“對您來說,這是小事。對我來說,再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了。您抓住了男爵,也救了我,就相當于救了我一家。”
見他如此堅決,德文也就不再推拒,將金幣收了起來。
他一邊吃著早餐,一邊隨意問道:“看您年紀,兒子也有十幾歲了吧?”
“嗯,我有三個兒子,長子已經十五歲了,是我的騎士扈從。這次任務很危險,我就沒帶他出來。”
伽羅表情變得十分安詳,滿臉的線條都柔和下來,嘴角不自覺地浮現著一絲微笑,帶著一個父親的驕傲。
德文心中一滯。
昨天偷聽到的深夜對話,讓德文知道,就算昨天不死,不久的將來,照樣會被海因斯干掉。
這個騎士注定是一個犧牲品啊!
伽羅似乎陷入了回憶,神情越發溫和,洋溢著父愛的光輝,他溫和地道:“我的妻子肚子里又有了。大文學我希望是個女孩。那三個小子實在太鬧騰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幼子,淘氣地將尿撒在他酒壺里,他喝了半壺才發現。
當時他非常憤怒,但此時想起來,卻忍不住笑出了聲,這臭小子,不是一般的淘氣。
伽羅很快就從思緒中回味了過來,見德文已經停止了用餐,正怔怔地看著他。
他歉意一笑:“讓您見笑了。我有些情不自禁。”
德文搖了搖頭,有些黯然:“你很幸福,比我幸運多了。”
這粗豪的騎士頓時想起了德文昨rì說的話,知道這人年少時很是悲慘。
他拍了拍腦袋,尷尬道:“您看我都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我先走了,您慢用。”
騎士急匆匆地離去了。
德文幾口吃完了剩下的食物,又拿起桌上的藥瓶,手指在藥瓶光滑的表面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良久,他嘆了口氣。
他自認心腸很硬的,現在被這騎士寥寥幾句,竟然觸動了心底最深處的柔軟來。
若是之前,德文沒晉升三階,他感觸歸感觸,但依舊會離去。
但現在,他是三階武士,他有能力阻止這出悲劇發生,至少可以讓這騎士活下去。
算了,他也不辭行了,就一路隨行吧。
德文拿起龍魂巨劍,背在身上,系緊,走出了房間。
旅店外,戰士們已經整裝待發了,馬兒也被套在了馬車上,就等著費南迪男爵了。
不一會兒,費南迪就從房中走了出來,他的手上依然帶著那個元素封印手鐲,但神情已經沒了昨rì里的陰郁之色。
在他身邊跟著騎士伽羅和法師海因斯,伽羅沉默著,海因斯和費南迪卻是有說有笑,看起來很和諧。
費南迪見到了前方的德文,熱情地打了個招呼道:“德文,你的氣色看起來很好啊,看起來昨夜休息地不錯。”
德文搖了搖頭,唉聲嘆氣道:“哪里,休息的很不好,心神不寧啊。”
費南迪神情一愕,他身邊的海因斯臉色也是一僵。大文學
一旁的伽羅忙問道:“是身上傷口疼嗎?”
德文搖了搖頭,攤開雙手,苦著臉地道:“不,不,漫漫長夜,心里想著美艷王后,實在是寂寞了。”
費南迪頓時哈哈大笑:“確實啊,實在寂寞,你這么一說,我也是大有同感!。”
他本就是風流之輩,這些rì子為了逃亡,已經好久沒沾葷了,心里怪想的。
他看向伽羅,問道:“騎士,你能不能去找個女人,一路上給我作個伴。我這都是要死的人了,最后一段路,想好好樂一樂。”
德文在一邊看著,心中冷笑著。
這家伙,一見有人救他,就開始得意忘形了。
伽羅肅然擺手道:“不行!”
海因斯也正容道:“男爵大人,別忘了您的處境!”
男爵十分無趣,罵道:“兩個傻瓜,不知通融,沒有情趣。”
他怒氣沖沖地向馬車走去,也不要人扶,直接跳進了車廂,然后就呆呆悶坐著。
車隊很快啟動了,剛走了不到一段路。
費南迪男爵忽然打開了車窗,喊道:“看前面,看前面那個穿皮甲的女傭兵,絕色啊!”
他這么一說,車隊的人也都轉過了目光。
前方,薇薇安正騎在馬背上,迎面朝車隊走來,看起來正要入城。
她身上正穿著合身的黑色皮甲,背上背著兩柄單手劍,黑色頭發扎在腦后,顯得干凈利落,英姿颯爽。
但這裝扮無法掩飾她通身透出的勾人媚意,那白膩的肌膚,紅潤潤地臉,水汪汪地眼睛,如煙如霧,撩人心弦。
兩種氣質混合在一起,產生了一種讓人窒息的吸引力,幾乎整條街道的人都在看她。
在一干風塵仆仆的旅行者中,薇薇安這個吸血影魔實在太出眾了。
騎士伽羅由衷地贊揚道:“的確很漂亮。”
法師海因斯卻是眉頭微皺,似乎覺得這女人有些不對,身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陰暗意味。
但看對方的外表,卻完全是正常人。
黑暗生物,絕對沒有這種自然紅潤的臉龐!
海因斯無法放過心中的那縷不自然,他輕念了聲咒語:“偵測氣息。”
隨后食中二指并攏,輕輕地在自己眼睛上抹過去,眼前的世界就變了樣。
每個走過的人身上都透著各種各樣的霧氣。
普通人是白色半透明的,霧氣十分稀薄,他身邊的伽羅騎士則是青色的,非常濃郁,這是三階武士的象征。
費南迪則是火紅色的,如火焰一樣,至于身后的德文,他卻沒功夫去看了,因為這個偵測法術時間很短暫。
前方的女人身上的氣息有些古怪,外面圍繞著一層淡淡的紅光,這光卻有些暗,就像染了一層灰一樣。
海因斯從來沒見過這種氣息,他剛要細察時,偵測魔法的效果卻已經消失了。
這法師也不繼續探查了,不管這女人如何,看光芒,應該不是黑暗生物就對了。
或許是沾染了些黑暗氣息吧,這是很正常的事。
他不是教會的牧師,懶得多管閑事。
很快,薇薇安就走到了車隊前幾十米的地方,她漠然地看了眼車隊,隨后就驅馬到了路邊,準備等待車隊過去。
馬車里的費南迪卻有些激動,他剛才那番話半真半假,多少說出了他的心意。
此時美人在前,由不得他不心動啊。
他對著伽羅道:“只要你去把那女人喊來伺候我,我就給你一百枚金幣!”
伽羅想也不想地搖了搖頭:“男爵大人,您現在的身份是犯人!”
費南迪正想開口怒罵,旁邊卻傳來了大笑聲,他轉頭看去,卻是一直沒說話的德文。
“你笑什么?”男爵的臉色有些陰沉。
德文嘿嘿笑著,說道:“漫漫長路,怎可無美人相伴?這女人歸我了。”
說著,他也不管費南迪男爵的臉色,縱馬追了過去。
費南迪在后面看著,狠狠地一拍馬車壁,怒道:“該死的。”
他也不去看結果了,結果根本不用想。
這小子有的是錢,對方不答應,金幣一砸,這種女傭兵,還不哭著喊著跑上來。
真是便宜他了。
德文到了薇薇安身邊,輕聲道:“演的像一點,那法師太厲害了。”
薇薇安是他叫過來的,演這么一出戲,她就能光明正大地跟在他身邊,好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即使她的身份被發現了,也沒人懷疑她和德文之間的關系。德文最多也就是耽于美色,被蒙騙了而已。
同時,他還可以借此擺出一個不務正業,沉迷美色的假象,讓海因斯對他放松jǐng惕。
薇薇安低著頭,輕輕應了一聲,她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
她不怕戰士,就怕法師,這些人的眼睛透亮透亮的,里面盛滿了智慧,任何事情都極難瞞過他們。
不過現在看來,對方雖然有些起疑,但并沒有發現她的真實身份。
正想著,德文的手已經伸了過來,捏上了她的下巴,略顯蠻橫地扳過她的臉,然后嘴巴就吻了上來。
薇薇安一直對德文沒有好感,只有仇恨。現在他說要演戲,她干脆就來真的了。
她大怒道:“無賴!”
她伸手就去拔背后的劍,一劍就向德文砍過去。
她的動作很明顯,所有人都看見了。
費南迪看的痛心疾首:“哎呀,我就喜歡這種辣娘們啊,可惜啊。”可惜被人搶了。
薇薇安劍是砍出來了,但手卻被德文給捏住了,掙扎一番后,劍掉落在地。
“要被他得手了,神啊,快懲罰他!”費南迪在馬車里上竄下跳地,就像一只猴子。
在他眼里,那女人與其說是在抵抗,不如說是在勾引人,那豐滿有致的身體扭來擰去的,看的他的心都快化了。
終于,在他的一聲無奈長嘆中,女傭兵屈服了,因為德文使出了殺招,手上顯出了一把金幣。
他就知道會這樣,這真是令人火大啊!
在費南迪心痛的目光中,‘女傭兵’被那野蠻人從馬背上直接提了過來,摟在懷里,狀極親熱。
德文滿面chūn風地回到了車隊里,看也不看費南迪一眼,就顧著和‘女傭兵’膩在了一起了。
看到這情況,海因斯冷笑一聲。
在他眼里,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出貴族強奪美人的戲碼,完全沒想到這是在演戲。
貴族都是這德性,費南迪如此,這小子也同樣。
這家伙昨天還大言不慚地要復興家族,今天就露餡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