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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文沒有奔出小鎮,而是向著諾蘭大叔的住處趕過去。大文學
老爵士的黑馬的確很不錯,奔跑起來,蹄聲迅捷如雷,如風如電,和鎮上那些拉車的駑馬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一開始,德文還有些不適應,不過他身體平衡感很好,很快就適應了這匹戰馬強勁的爆發力。
只一會兒,德文就到了目的地,他翻身下馬,抬頭望著諾蘭大叔家的二層木樓,心中有些沉重。
他竟有些不敢走進這木屋,不是因為怕見到諾蘭,而是感覺對不起諾蘭大叔的妻子瑪麗大嬸。
駐足半晌,德文深吸了口氣,咬了咬牙,走上臺階,猶豫了會兒,終于還是伸手敲了敲房門。
不一會兒,屋內傳出了諾蘭大叔的回應,:“是德文吧,快進來。”
他的聲音依舊和藹,但也很虛弱,這讓德文越加地愧疚。
他推開木門走了進去,房廳有些狹窄,光線昏暗,諾蘭正躺在墻角的一張自制靠椅上。
他斷臂上的傷口已經基本愈合了,這是懷特醫師往傷口上傾倒了圣水的緣故。
瑪麗大嬸正坐在他身邊,低著頭抹著眼淚,看見德文走進來,抬頭瞥了他一眼,就重新低下頭去,怔怔地看著丈夫的斷臂。
在瑪麗大嬸身邊,一個長得虎頭虎腦的小孩子正依偎在母親的懷里,他是諾蘭的兒子萊爾,今年不過九歲。
見德文走進來,諾蘭指了指靠墻的一張木椅子:“坐吧。”
“嗯。”德文應了聲,走過去坐在熟悉的椅子上,就像以前他每次來這里幫忙,閑暇之余所做的一樣。
等坐定了,他才開口道:“他們都死了。”
諾蘭點了點頭,嘆了口氣,不用特殊說明,他知道他們代指的是誰。大文學
那兩人不死,這少年此刻也不會有這閑心來他這里坐著。
不過,諾蘭臉上卻反常地露出了一絲微笑:“既然殺了,那也沒什么好說的。你快跑吧,跑得越遠越好。”
殺害神甫,殺害貴族,這兩個罪名壓在任何一個平民頭上,都足以叫人崩潰。
就算諾蘭以前當傭兵的時候,也從沒產生過這么瘋狂的想法。
沒想到,他的弟子,竟然都做了個遍。諾蘭不知道是該得意好,還是苦笑好。
德文點了點頭,站起身,解下腰間的錢袋,放在一邊的桌子上,隨之放上去的還有諾蘭祖傳的密鐵木弓,這是諾蘭大叔的傳家寶,他用是用,但從沒想過要占為己有。
此時事情已過,自然要還給他。
而這一百枚金幣,他本來就不是為自己要的。
諾蘭看出了他的心意,張口就拒絕道:“快拿回去,你在外面比我更需要它們!”
他勉力站起身,就要將錢袋和弓推回去。
一邊的瑪麗大嬸沒有說話,只是幽怨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德文心中越發愧疚,勸道:“大叔,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是萊爾還小,而我已經長大了。這筆錢可以讓萊爾受到極好的教育。而且,薩姆也被那狗騎士殺了,他們家也需要錢。”
兒子是諾蘭大叔的軟肋,薩姆一家失去了家主,當然要補償。
德文這么一說,諾蘭推拒的心意立刻動搖了。
不過他堅持將密鐵木弓推給了德文:“這個你一定要拿著,我是用不上了,萊爾也還小。你拿著它正好自保,如果不接受,我就折了它!”
他的心意堅決,德文無法拒絕,他也不矯情,因為他的確需要這利器。大文學
隨后,諾蘭又打開錢袋,從里面抓了一大把金幣出來,塞到德文手里,用不容推拒的語氣道:“拿著路上用!在外出行,沒錢是萬萬不行的。”
德文也沒有推辭,伸手接過了。
做完這一切,德文走到瑪麗大嬸身邊,深深躬身:“大嬸,對不起。”
瑪麗大嬸長長嘆口氣,伸手撫著德文的頭發,哽咽道:“我原本有些恨你,但我現在恨不起來了。去吧,別讓你大叔失望。”
德文應了聲,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等一等。”是瑪麗大嬸,她飛速奔回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個鼓鼓的布包裹。
她將包裹塞到德文懷里,囑咐道:“里面是一些衣服,是你大叔的,你應該可以穿。還有些干糧,拿著路上吃,別虧了身體!”
德文眼睛有些濕潤,點了點頭,將包裹背在背上,打開門走了出去,翻身上馬,向鎮外行去。
他心中有些迷茫。
他只知道要跑路,卻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他沒見過什么圣殿騎士,只知道他們很強大,自然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教會和暴風王國可能的追捕。
德文咬了咬牙,不管了,先跑出海默男爵的領地再說,以后的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有辦法應對的。
等他奔到小鎮的出口時,忽然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他向路邊看去,只見一旁小巷里,正站著一個年輕女人。
這女子身上穿著普通的女仆長裙,但是臉上的肌膚卻非常細嫩,眼睛也透著智性的明光,儀態也極優雅,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鎮上的女人是不會這種風姿的。
只是不知為何,左臉頰上還帶著一些紅印子,像是被人打出來的。
“是你!你是?”德文滿眼疑惑,他認出了這身女仆長裙,正是山坡上在關鍵時候幫忙的女仆,只是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在這里。
看到了德文眼中的疑惑,這女子向著德文屈膝一禮,輕聲地作著自我介紹:“我叫伊莉莎,是。。。。。老爵士的新婚妻子。”
“哦。”德文應了聲,心中更加疑惑了,既然是這身份,那剛才為什么要幫他?
伊莉莎解釋道:“我的婚姻并不是出于自愿。老爵士設下賭局,騙了我哥哥,我是被我哥哥賣給他的。”
說道這里,她吸了吸鼻子,整理了下情緒,抬頭問道:“我看到了逃跑的士兵,你已經殺了那對父子,對嗎?”
“對。”
伊莉莎走上前,到了戰馬旁邊,仰頭看著馬上的德文,輕聲道:“你幫我擺脫了那對混蛋父子的糾纏。作為報答,我可以試著幫你擺脫身上的罪名。”
德文大吃一驚,竟有這種好事?
他壓根就不想跑路,隱姓埋名,整rì擔心被追殺,那可不是人過的rì子。
只要能脫罪,尤其是脫去殺死神甫的罪名,他求之不得啊。
一時間,德文頓時覺地整個天空都亮堂了起來。不過他還沒被喜悅沖昏頭腦,他可不會平白相信一個陌生人,
“能說說你的辦法嗎?”他問道。
伊莉莎抿嘴一笑,將她的想法說了出來:“這片土地的領主是海默男爵,他的性情還算開明,對人才很是禮遇。你是一個天生的戰士,要是能入了男爵的眼,他肯定會寬恕你的罪行。”
“這很危險。”德文皺眉,若是寬恕了,自然皆大歡喜,若是沒有,他不是自投羅網嗎?
“你犯下的罪是逃不掉的,你能殺死一階元素武士,能殺死二階,三階,甚至是九階的劍圣嗎?”伊莉莎反問道。
德文苦笑地搖了搖頭,對付布蘭德他都已經九死一生了,要來個更厲害的,他肯定完蛋。
伊莉莎向德文伸出了手,道:“那么,帶我去倫巴城吧,向海默男爵展示你的才能,他會寬恕你的,甚至會接受你成為他的騎士!”
德文沉吟了會,最終點頭。
他俯身,伸手握住了伊莉莎的手,一握上,他就覺得心火頓起,這手微涼,皮膚極細嫩膩滑,柔若無骨,鎮上那些干粗活的女人的手是永遠沒有這種觸感的。
德文怔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將伊莉莎拉上了馬背。
因為她穿著長裙,所以只能側坐在德文身前,一手還得扶著德文的腰。
在她坐好的一瞬間,德文的感覺就不對了。
這女人的身材明明看著很苗條,但真正貼在一起,卻有一種充滿彈性的豐腴肉感,再加上滿懷滿鼻的少女芳香,他心中的小火苗一下子壯大成了熊熊烈焰。
就算是那些婦人,德文也看不出什么丑來。而伊莉莎極美麗,又年輕,充滿了女性魅力,和鎮上的婦人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在第一時間,他的身體就忠實地反映出了他的心理變化,呼吸也粗了許多。
伊莉莎當然感覺到了他的變化,也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臉色紅的和玫瑰一樣,修長的脖頸也變成了緋紅色,不過卻沒有點破這事,免得兩人更加尷尬。
她這一番神態更顯女性嫵媚,讓德文叫苦不迭,他努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生怕自己熱血上涌,沖動之下,在光天白rì下就做出獸行。
“抱歉。”他玉蓋彌彰地喊了聲,隨后一抖韁繩,飛一般地奔出了小鎮。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