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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間,場內變得劍拔弩張,但凡是相熟的武者下意識的靠攏在一起,大戰一觸即發,為了石碑上的強大武功,甚至可能存在的神通絕學,到底會發生什么事情,沒有人知道。レ♠思♥路♣客レ
哪怕是同門師兄弟在這一刻,也不敢說完全信任。
歸君問第一時間湊到了兄長歸君劍的身邊,而歸君劍則是有意無意的落在了流云立坤的旁側。二者均是雷云府的府兵,且以歸君劍的身份,竟還需要進入四大軍府,自然不可能只是為了單純的雷云府絕藝,正有代表歸劍山莊涉足流云皇族之爭的意味。
至于流云立坤這個皇族子弟,以及秦山鳴這位秦山侯的小侯爺,則是紛紛帶著為數不少的年輕俊杰向林兮莠靠攏。
不過,林兮莠黛眉微蹙,稍作停頓,竟是邁起輕盈的步子,像是一只展翅高飛的朱雀,帶起似火焰焚燒而過的痕跡,來到了沈明鏡身邊。
看到這一幕,無論流云立坤還是秦山鳴都是尷尬到了極點,他們帶了一眾俊杰靠攏林兮莠,討好有之,但主要卻是保護林兮莠,免得某些人辣手摧花。
但林兮莠不領情也就罷了,居然當著眾人的面,棄他們一個皇族子弟,一個小侯爺,孤身到了沈明鏡身邊。要知道,沈明鏡在此地也是孤家寡人,九霄云門根本沒來趟渾水,加上沈明鏡種種不俗的表現,也注定不會有人與他結伴,不把他當作大敵。先行除掉就算不錯了。
偏偏林兮莠選擇了沈明鏡,哪怕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一刻,無論沈明鏡還是林兮莠,都是那么扎眼,尤其是在流云立坤和秦山鳴眼中,更是揪心!
沈明鏡苦笑了一聲:“你要我成為眾矢之的嗎?”。
林兮莠那絕美的玉容之上現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戲謔道:“難道沒有我,你便不是眾矢之的了嗎?”。
“也罷。倘若真就要面對圍攻,我也不懼。”沈明鏡淡淡的說道,渾不在意其他人不善的眼神。盤膝坐下。繼續參悟面前的石碑。
林兮莠舍了原先參悟的石碑來到沈明鏡身邊,不得不重新選擇一塊石碑來參悟上面的武學了。也不知是何道理,此刻明明是比先前要兇險百倍,更是落在許多人或是嫉恨、或是怨毒、或是惱羞的目光下。她反而格外的寧靜。
許是在沈明鏡身邊的緣故吧。
芳心微顫。泛起點點甜蜜。不知為何,石碑上繁復雜亂的雕紋仿佛也順眼了許多,似乎輕易便能領悟。
“別急著領悟石碑武學。”沈明鏡的聲音突地在林兮莠腦海里響徹起來。同時伴隨而來的是一道道清晰的精神銘文,正是沈明鏡以變天擊地大法從無數石碑上銘刻下來的雕紋。
林兮莠心下大驚,杏目圓睜,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沈明鏡,萬萬沒想到這個充滿了神秘色彩以及才情天賦的男子又一次做出了驚人之舉。
她到底是四極宗有史以來最為出色的天才,并未出聲,漸漸按壓下了心中凜然,繼續是一副參悟眼前石碑武學的姿態。
與此同時,一聲高亢的怒嘯破天而起,卻是最早參悟了一門石碑武學的魁梧大漢又參悟出了一門石碑武學。
不用說,那本來雕刻了詭異圖文的石碑化為白面無字的普通石碑,又一門石碑武學成為了某人獨一無二的私有物。
然而那新生的無字石碑突地移動起來,與之一起移動的,還有之前由魁梧大漢參悟武學所形成的第一塊無字石碑,二者分別向著彼此平移過來,仿佛石碑下面生有輪子似的,終于二者融合,竟是交疊在了一起!
兩塊無字石碑融合成了一塊無字石碑,乍看上去仿佛是一塊無字石碑消失不見,僅余下另外一塊。
只是在眾人親眼目睹下來的直觀感受,并非是某一塊石碑消失,而是合二為一!
眾人越看越是迷糊,心下好奇心大盛,唯有那魁梧大漢眸子里神光閃現,粗獷的面容上更是掩飾不住的興奮之色,顯是發現了什么秘密。
其實早在此人領悟第二種石碑武學的時候,其他年輕俊杰便已露出了不善之色。
碑林內確有無數武學,但也不是真就“無數”,粗略算下來也就仈jiǔ百種武學罷了,被別人學去一種也就少了一種。
偶然運氣好,領悟了一種武學,眾人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不去計較,但接連領悟了兩種武學,但似是發現了什么秘密,哪里還能為他人所容。
“怎么,想動手嗎?”。那魁梧大漢冷冷一笑,本就粗獷的面龐之上顯現出了野獸的特征,額頭是一個漆黑的“王”字,身上毛發則是呈現出勝雪的白色,赫然是一頭白虎半妖。
此人是飛龍郡府衛營的年輕高手,來自四大軍府之一的風云府。
同樣是四大軍府的府兵,卻也有不同派系之說,尤其是族類不同的情況下。
“原來如此,閣下便是飛龍郡風云府的虎郜。”一個秦山郡主軍營的青年才俊大步上前,身上流溢出大圓滿先天真氣的壓迫感,顯然也是一個臻至準先天巔峰的強者。
與此同時,秦山郡主軍營同時有好幾個高手虎視眈眈的鎖定虎郜的氣息,其中還有幾位人族的宗派弟子。與之相比擬,飛龍郡也有不少高手對虎郜動了殺意,只是礙著同為妖類的情誼,不好出手,至少暫時還沒有誰愿意做第一個站出來對付同族的“惡人”。
面對人族的青年高手,虎郜儼然不懼,冷冷一笑:“你們看不順眼老子,想要動手?”
“不錯,但我們也非蠻不講理。只要把你領悟石碑的訣竅,你發現的秘密告訴我們,轉身離開,便可饒你一命。”最早站出來的人族強者說著,又補充了一句,“我陳柏以個人名義保證,絕不傷你。”
“絕不傷我?”虎郜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荒唐的玩笑話,轉而又是森然道,“你算什么東西。也敢這么跟我講話。找死!”
說著,他竟然主動出擊。
這虎郜莫不是瘋了?
眾人只覺得不可思議,虎郜確是接連參悟了兩門石碑武學,但所悟武功再精妙也不可能在這么簡短的時間內徹底掌握。甚至遠遠談不上純熟二字。主動出手。只會落人話柄。屆時被群起攻之,縱然是真正的先天高手,也未必有活命機會。況且單是陳柏一人,已是不遜虎郜。
那陳柏嘿然一笑,正準備動手,又怕主動出手為眾人忌憚,甚至引起眾怒,但虎郜先出手也就不怪他了。
只聽得錚的一聲,陳柏手上便已多了一口鬼頭大刀,氣勁化為暴躁的狂風,聲勢駭人,一刀斬出,似要破滅千古,碾碎虛空。
陳柏膽敢出言不遜,向虎郜挑釁也不是沒有道理,此人功力之深直追歸君劍,比起歸君問強了不少,這么一刀斬下去,略顯不濟的歸劍真藏甚至有可能被轟成碎片。
然而,虎郜只是冷笑,大手依舊探出,順勢那么一抓一捏,只見無儔刀勢像是落入了黑洞般,落入其手掌間,仿若被吞噬了一般。
“還給你!”虎郜本已握緊的手掌松開,刀勢原原本本的返還而去,似是陳柏又是斬出了霸道絕倫的一刀,不過刀勢所向正是陳柏本人。
這里面自然要屬歸君劍兄弟二人最為驚訝了,這等吸收再返還他人的招數,分明和歸劍真藏一般無二。
陳柏也是愣了一愣,江湖上借力打力,卸勁轉移,甚至挪移勁氣,返還本人的招數并不少見,但大手那么一抓一放,這般輕描淡寫卻是初次聽聞。
但他也畢竟是實力不俗的高手,何況是他熟悉的刀勢,又怎會慌亂,鎮定自若的對敵。
“別以為這么簡單就完了。”虎郜突然冷笑了一聲,大手如撫琴般那么一揮,本是筆直一線的刀勢忽地劇烈波動起來,晃晃悠悠,直線的刀勢變成了波浪線,而隨著虎郜繼續那么一撥,刀勢再變,又是化為了無規則的曲線,乃至從線到面,再化為如天如海般的攻勢,排山倒海一般壓蓋下來,詭異莫測卻又聲勢駭人。
只是這么一手,刀勢便已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連陳柏這個本人也無法明悟其中奧妙,一臉肅容,卻也唯有挺刀抵擋,變幻莫測的刀勢封住了他躲閃的可能,不作抵擋,企圖脫生,其結果只會是反被擊中要害。
“管你如何變化,威力終究是我劈出的那么一刀,斬出同樣威力的一刀,甚至更強的一刀,難道還抵擋不下來嗎!”陳柏虎目圓睜,惡狠狠的吼道。
一刀斬出,絕對是他生平最強一刀!
他為了防止被虎郜反彈回來的刀勢抓住某個破綻所傷,所斬出的一刀并不單純是以刀再斬,更是用身體,全身每一個毛孔釋放出真氣,配合一刀斬出,是以全身每一寸都仿佛在劈斬,刀勁縱橫,包裹全身。
然而,便在這一刀斬出的瞬間,虎郜臉上露出了森然殺意,頓見他一步跨出,眨眼間到了距離虎郜不足五步的方位,那恐怖而又神奇的大手那么一抓,那么一只虎掌似是化為了遮天大手,囊括了陳柏整個人,乃至于斬出的一刀,從全身各個方向斬出的刀勁從外擴轉為內縮,似是遇到了無形的墻壁,統統反彈了回去。
陳柏甚至還沒明白發生了什么,無數的刀勁反彈回他的身軀,一時間切割血肉、斷碎筋骨的聲音連綿不絕的響起。
等到虎郜愜意的收回手掌時,陳柏已經成了一團爛肉,骨骼渣滓混著血肉泥漿,驚得一些年輕女子花容失色,差點干嘔起來。
“看到了吧,這就是石碑上的武學,混元一氣擒拿抓,你們誰還想嘗一嘗這滋味,盡管上來,我虎郜統統接著!”虎郜不懷好意的掃向眾人,尤其是充滿敵意的看著適才和陳柏同道的年輕俊杰,以及他們名義上的主子,秦山鳴。
而秦山鳴以及一眾秦山郡主軍營和陳柏交好的高手則是不由后悔,不應該讓陳柏那么托大,獨自對敵,那樣的話,陳柏也不至于死于敵手,落得那么一副凄慘下場。但仔細一想,雙方在兩招之間決出了勝負,況且在那《混元一氣擒拿抓》的詭異武學面前,人多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