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了?
沈明鏡微微一愣,自己肯定沒下毒,對付一個李青海還沒那個必要。大文學
至于其他人……朱解飛應該沒必要對李青海下毒,不是說他不會殺李青海,而是他要殺李青海的話,即便不是易如反掌,也就是吃口飯那么簡單的小事兒,何必勞師動眾用上毒藥這類下三濫而且麻煩的方法。
李青海如果不逃不跑,服毒自殺尚能理解,但既然撒腿開跑,又怎會多此一舉再服毒?
“貌似有超出我預料之外的變化……”沈明鏡雙眼微瞇起來,藝高人膽大,橫豎有《無病篇》百毒不侵,他便徑直走到了李青海身邊。
然而正當他打算查看李青海所中何毒之時,只見他突然暴起,一掌向著沈明鏡面門襲來,陰毒狠辣,似是蓄勢待發,準備充分。
“這苦肉計還真是了得。”沈明鏡不禁佩服,原來真是李青海自己服毒了,不過他并非是“多此一舉”,相反是處心積慮。
第一,他倏然中毒,詭異莫名,有恫嚇敵人的奇效,迫得敵人不敢接近,生怕也一樣中毒。如果不是碰上了沈明鏡這個異類,也算是一種成功了。
第二,假設沈明鏡無懼中毒,神經大條的走了過來,他也示敵以弱,再是暴起反擊,多少也是一條出路。
這李青海不得不說是心機深沉,武功不及應倫和朱解飛,但手段卻是高明太多。主要也是心狠手辣,不是歹毒到一定境界的人,想不出這般手段。尤其他為了令自己的偽裝更加真實,一不做二不休,居然真就服了致命劇毒,口吐黑血,以及身上的異狀都比真金還真,對自己也是狠到了極點。
眼看一掌要印在沈明鏡的面門之上,李青海忽然覺得自己深陷沼澤泥潭一般,動作遲緩。幾乎無法動彈。有莫大的阻力,正是沈明鏡的禁空域。
與此同時,沈明鏡不急不緩的揮拳砸下,霸道絕倫的拳勁暴轟在了李青海的手掌之上。手掌骨當場粉碎。一條臂膀更是七彎八拐。曲折得像是羊腸小道。
“又是一個不作死不舒服的。大文學”沈明鏡順勢一腳踏下,把李青海死死踩在了腳底下,不過卻沒有直接痛下殺手。
劍意識種的催眠秘法施展開來。以李青海此時此刻的狀態哪里還有一丁點的反抗之力,頓時失去了自我。
“取出無量空間內的所有東西。”
隨著他一個命令下達,李青海也是乖乖開啟了自己的無量空間,一個又一個的妖兵首級滾落下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食物、淡水、衣服、療傷丹要和毒藥,整體價值并不大。
“這家伙的無量空間略小了一些,為了存放首級,一開始就清出了空間。”沈明鏡也不在意,關鍵是飛龍郡援軍的首級。
這里面共有七百多個首級,再有早前朱解飛丟掉的準先天巔峰高手的人頭,已經夠他大發橫財了。
其他的人頭應該是在朱解飛的無量空間內,而他們二人合作殺敵,雖然大部分是朱解飛動手,但這二貨之前狀態還不穩定,殺敵不無有發泄怒火的趨勢,以致于殺得眼紅了,懶得割下人頭無量空間內,而李青海則負責善后,暫時存起了大部分的首級。
“可惜了,當時殺朱解飛殺得太干脆了,沒有搶奪他積累的首級。”
其實他也是沒工夫慢慢磨,畢竟還有一個李青海要殺。再說了,朱解飛固然神魂重創,但對沈明鏡的仇恨太深了,這種強烈的敵對情緒對催眠秘法的抗拒效果很好,哪怕沈明鏡最后成功催眠了,怕也是個把時辰之后的事情,太耽誤事兒了,還不如直接殺了來得痛快。
榨干了李青海的價值,沈明鏡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歹毒的家伙。武衛營內不準鬧出人命,但現在是武衛營之外,沈明鏡自然不用守規矩。
“這么算下來,單算人頭,我已經有一千七百多個,將近五分之一,但燕煜疾和林兮莠也不是好應付的……”
一念及此,沈明鏡再度向著其他的援軍離去。
他離開沒多久,恰好有一頭飛龍破空飛渡而來,平穩的著陸,環顧四周,看著同胞的無頭尸體,一雙黑亮的眸子里閃過森寒的殺意:“該死的秦山郡人族,這一路援軍明顯已被殺絕……其他九路的情況也不會好到哪里去,雖然打從一開始,他們就只是引出對方武衛營乃至府衛營的誘餌,但畢竟都是同胞!”
這頭飛龍乃是一名斥候,其修為赫然是準先天巔峰之境,且相比起沈明鏡和朱解飛所殺的兩位援軍統領,只強不弱,甚至在氣息之上,接近七成功力的應倫。大文學
須知斥候固然需要極強的戰斗力,往往是一隊人馬之中的精英,但說是最強者尚不至于,一個斥候已經強大如此程度,可見背后的軍團更是高手如云,深不可測。
這飛龍很快平復同胞慘死的心情,這些同胞雖然不知道自己只是誘餌,但上面把他們當做誘餌,換句話說,也就預料到了他們全軍覆沒的結果。
“這兩個人……”他目光落在了朱解飛和李青海身上,二者保留著人頭,又沒有身著飛龍郡的兵甲,甚至連秦山郡的兵甲也沒穿,乃是各自門派的服飾,十分扎眼,想不注意到實在很難。
作為一名優秀的斥候,這飛龍對敵人自然有最基本的了解,稍作思考,便是確認了二人的身份。
“是武衛營九大強者之中的朱解飛和李青海!朱解飛在武衛營排名第四,連他也死了,看來出手之人十分了得。李青海中了毒,身邊一些雜物應該是被翻出了無量空間。是先被下毒再受脅迫?”
飛龍斥候心下暗忖:“武衛營之間彼此爭斗到這種程度,不惜殺死兩個強者,甚至用上劇毒,有這本事的只可能是燕煜疾、林兮莠和應倫三人。但從過去的情報來看,這三人都沒有用毒的前例,而這么不擇手段的做法,不常在武衛營的宗派弟子身上出現,倒是府兵們常用這類手段……加上宗派弟子和府兵的矛盾,彼此競爭,十之是府衛營的高手殺死了朱解飛和李青海。”
想到這一層。飛龍斥候猛地振翅飛起。返回大軍匯報情況:誘餌同時釣上了武衛營和府衛營,必須全力以赴!
沈明鏡等武衛營宗派弟子還不知道飛龍郡妖兵的陷阱,甚至不知道他們產生了極大的誤會,此刻還各自忙著獵殺敵兵。收割戰功。
可惜。他這次的運氣不大好。按照執事所給的地圖,找到一路援軍的時候,只有橫七豎八的無頭尸體。可憐的飛龍郡援軍早已全滅。
他嘆了口氣,以武衛營眾多高手的能耐,十路援軍只怕已經所剩無幾。
“再看看吧。”他倒是當斷則斷,又繞路向著一路援軍的所在而去。
恰在此時,天上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傾盆而下,打落在身上,都有些吃痛。
“好大的暴雨,龍王爺路過嗎?”沈明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氣外放,形成一個恰好包裹住自己的氣罩,避免雨水打落在他的身上。
“這雨水似乎有點古怪……”沈明鏡心中一動,驀地發覺全身輕微的抽搐,心臟都開始衰竭,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從他的體內抽走力量。
中毒!
這次是真的中毒了!
沈明鏡面色一沉,連忙運轉無病篇心法,身上的不適也隨之漸漸按壓下去。
利用雨水來下毒,沈明鏡也并非第一次聽聞。顯然,這并非是普通手段,非要說的話,更接近道士做法求雨,而這也不是普通的雨水,而是一種對人體有害,而對妖族無害的毒雨,甚至反過來有益處的。
漸漸的,雨水也已經轉變顏色,脫下了偽裝,化為刺眼的血紅色。
心中一動,沈明鏡把蕭琳嵐從無量空間內喚了出來,相比起自己這個什么都不懂的,對方才是真正的妖族宗派弟子。
“主人……”蕭琳嵐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了一聲,嫵媚妖嬈的眸子里透著傾盡天河之水也無法洗去的幽怨之色。
目前來說,這個主人唯一一點讓蕭琳嵐滿意的地方,大概就是不但沒占了自己的身子,而且傳授自己武功。雖然強迫她所學的武功感覺上并不是太厲害,也完全不適合她的武功路數,如此算來傳授武功也算不得滿意的地方。
沈明鏡也不與蕭琳嵐廢話,直接道:“你看下,這是什么情況?”
“赤天祭雨大陣?這是我飛龍崖的法陣,不同于軍中戰陣,此乃法陣一道,且是最惡毒的祭祀類法陣,至少需要犧牲五千人的性命吧。”
奴隸魂鎖的控制之下,蕭琳嵐哪怕想對門派盡忠也做不到,該說的自然全說了,不該說的也統統說了。
聽過了蕭琳嵐的大略解釋,沈明鏡恍然大悟。
這赤天祭雨大陣所需要的五千人祭品,正是十路援軍,只要有過半的妖兵被殺,早已布置好的法陣立時生效。
赤天祭雨大陣的范圍有限,但卻正好籠罩住武衛們那種地圖之上十路援軍的大略方位。很顯然,這是敵人早就計算好的,十路援軍是誘餌,整個援軍可能行進過來的范圍正是一個大大的陷阱。
而此處最為精妙的地方,乃是作為極品的援軍妖兵乃是死于秦山郡的宗派弟子之手,而且被殘忍的割掉了頭顱。
法陣原來的流程乃是布陣者屠殺祭品,或者祭品們自盡,但如此一來,法陣生效之后,由于祭品們臨死前的怨恨,法陣失控,反過來針對布陣者了,這也正是赤天祭雨大陣最大的弊端,法陣威力太強,上天為了以示公平制造的遺憾。
而今他們在不知道自己是祭品的情況之下,滿懷怨恨的被宗派弟子們殺死,甚至殘忍的割下了頭顱,血海深仇,不可不報。
這份滔天怨恨也就為赤天祭雨大陣所用,效果催至極限,且是針對人類宗派弟子,全無反噬妖兵的可能。
“這些家伙,難道料準了我武衛營沒有破陣之法?”沈明鏡緊皺眉頭,這破陣之法有二,一個是主軍營時常備好的,以佛門超度之類的方法,消去祭品怨恨,大幅度削弱赤天祭雨大陣的效果。
一般來說,主軍營內都有相關的道士或者和尚,一旦碰上了赤天祭雨大陣,便一鼓作氣的念經誦道,借此破陣。但主軍營有條件,武衛營顯然沒有這個條件。
畢竟過去飛龍郡哪怕再怎么想對付武衛營,也不曾出過這類手段,此次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排除上面第一個辦法,只能是用第二個辦法了,直接找到法陣的陣眼——布陣者,將其斬殺。(。。)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