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鏡笑了笑,伸手指向最后一個洞穴,兵冢。
“師叔果然好魄力。”
“你可別太高看我了。”沈明鏡聳了聳肩,“我也不是強求之人,如果降服不了魔兵邪器,自然還會選擇普通的人級玄兵,可沒說一定要死磕。”
這倒是讓駱兵亭微微一怔,以前他不是沒遇到過氣勢洶洶要降服魔兵,又或者信誓旦旦一定要獲得神器認可的少年郎,但似沈明鏡這般隨意的,倒是頭一遭遇到。
也是這一刻,駱兵亭才是恍然驚覺,眼前少年不是性格隨意,也不是做事不認真,或是沒氣魄,而是單純對待兵刃的態度,十分隨意。
于他而言,最關鍵的是自身,而兵刃則是有則更好,沒有也無所謂,外物始終是外物,而不可能成為自身一部分。
“以前師尊曾談到過,兵器一道,發展到最后無非是兩類,一類是人兵合一,自己是最強的兵刃,另外一種是草木皆兵,一草一木皆可為兵刃,一個把兵刃視作身體一部分,乃至自己成了兵刃,而另外一個視作認為自己是執掌兵刃的主人,哪怕是一草一木,天地靈氣,那也是cāo縱外物,執掌兵刃,而不是把自己看成了兵刃。”
向著,駱兵亭卻又會心一笑:“不過,無論是人兵合一還是草木皆兵,其實手上都沒有了真正的兵刃,卻又是應了大道殊途同歸的道理,明明是背道相馳,卻又何其相似。”
念頭轉過,駱兵亭卻是躬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領著沈明鏡走向兵冢。
甫一跨入兵冢洞穴,沈明鏡立時感到了一股沉沉暮氣襲來,凜冽寒意,四處激蕩,更是蔓延開一股悲愴哀愁,似是要滲透到他的心魂之中,將其也帶入到這股悲傷之中。
等到了走過洞穴廊道,眼前豁然開朗,沈明鏡卻是看到了數之不盡的玄兵利器,四處灑落在廣闊的巖洞之內,猶如藏兵山之外的山體,橫七豎八,毫無規則。
似是感應到有人走進,這些玄兵立時發出輕微的鳴響,甚至一部分的兵刃直接綻放出了璀璨的光芒,耀眼奪目,仿佛絕世神器。
然而,沈明鏡卻是微微搖頭:“神兵已老,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
果不其然,一部分本是光芒萬丈的兵刃突然自行崩碎,化為碎屑塵埃,飄散飛落,點點星芒,似是飛舞的螢火蟲,可惜轉眼已是徹底逝去,不留絲毫殘骸。
兵器老去、死去,與人垂垂老矣何其相似!
“經常這樣嗎?”
“不。”駱兵亭微微搖頭,“應是神兵有靈,看出師叔不凡,故才鳴動,可惜神兵老矣,縱使千百年前有舉世無雙的鋒芒,而今也已經鈍了。”
駱兵亭不以為意,似這般情況固然少見,卻也不少,此處為兵冢,普通玄兵又豈能入內,多是早年不凡的兵刃,或是沾染了前主人氣息,后天不凡,才可有這般靈異。正也因此,它們懂得品鑒人才,為天才而鳴動,因庸才而沉寂。
不過,九霄云門也算人才濟濟了,所以類似百兵鳴動的情況其實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但凡是有玄兵自知壽數無多,又感知到來人天賦不凡,均會如此。
便是駱兵亭初次進入兵冢洞穴的時候,也有數十件玄兵綻放最后的光彩,徹底破碎。
沈明鏡深深看了一眼傷痕累累的玄兵,它們或是身經百戰,隨先人征戰天下,或是一世凄苦,不曾遇得明主,唯有黯然逝去。
兵器與兵卒,都是兵,都是為人所擺布,不得自主命運。
“師叔,魔兵邪器在這邊。”駱兵亭說著,帶著沈明鏡來到洞窟里側,本來的暮氣沉沉驟然轉變,凝聚成一股可怕的氣勢,或是殺氣騰騰,或是悲憤嘯天,或是不甘不愿,或是無聲泣血……
這才是真正的神兵利器!
沈明鏡舉目望去,只見一件件形態各異的神兵仿若化為了實質,乃是一道道人影,均是桀驁不馴的武者或者兇獸,非是等閑之輩可將他們馴服。
“人有傲骨,兵器亦是如此,若然為庸人所用,倒不如自封一世。”沈明鏡淡淡的說道,尤其是不少玄兵利器更是霸道絕倫,透發出了一種意念。
他們不愿為庸人所掌控,所以是反過來掌控庸人,人主兵刃,轉為兵刃控人!
人,淪為兵刃的傀儡。
想來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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