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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餐過后,江逸晨帶著雪豆外出遛彎。
去銀沙灘附近轉了一大圈,回來的時候,還在竹樓下就聽見上面傳出稀里嘩啦的洗牌聲。
這幫家伙,玩這個還真夠上癮的。江逸晨微微搖了搖頭,彎腰拍拍雪豆的腦袋,同時伸手指向院子一角的大木房子。
雪豆明白了他的意思,汪汪叫了兩聲,樂顛顛跑回自己的大別墅。
江逸晨沿樓梯往上走,一路清脆的碰牌聲和談笑聲不絕于耳,里面的人貌似玩得挺嗨。另外看來這新來的老竇也是個麻迷,和喜子他們湊一堆兒了。
不過話說回來,對于這種風靡全國的古老游戲,恐怕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會打兩把,不足為奇。
走到堂屋門口,只見里面燈火通明,來順兒等人正圍坐在一張新麻將桌前,抓牌、碼牌、打牌,忙得不亦樂乎。個個神情專注投入,似乎都沒有注意到江逸晨進門。
這張麻將桌是石鎖兒最近剛剛制作的,因為受到了喜子的驅使。至于理由,一來是嫌原先的方餐桌太寬,打麻將太不專業,影響情緒;二來嘛,就是身為木匠,要時常干點兒木工活兒以保持手感,否則時間長了會生疏,嚴重的甚至導致荒廢手藝。
石鎖兒眉頭緊鎖,看來目前的牌局不順。他抓起一張牌,用拇指一搓,小聲罵了一句,隨后打出。
“白板。”
“碰,俺還以為這張絕了哪。”喜子高興地叫道。同時撂倒自己的一對白板。又將石鎖兒剛剛打出的那張抓過來排在一起。
“這都能碰上,真是絕了。”來順兒嘟囔道,抓牌打牌。
輪到竇福成,抓牌后猶豫了幾秒鐘,將一張九條打出。
“哼哼哈哈,俺只要九截棍。啪,老竇,點炮嘍。”喜子滿臉喜色地哼唱著節奏,將面前的牌垛撂倒。
“混一色,一條龍。白板。一共七番。三十五塊。呵呵,多謝惠顧。”他麻利地數完番,然后沖竇福成捻了捻右手拇指和食指。
竇福成微微嘆了口氣,拉開小抽屜。從里面取出幾張鈔票扔給贏家。
“七番。三十五?喜子。你咋算的?”江逸晨聽得不對勁兒,走到牌桌邊質問道。
“啊,那啥……俺算錯了。老竇,你也真是的,咋俺要多少就給多少哪,也太實誠了吧。”喜子見江逸晨過來,吞吞吐吐地回應道,又給竇福成使了個眼色。
“七塊能錯算成三十五?可真夠離譜的。這算數水平,體育老師也教不出來啊。”江逸晨譏諷道,又將目光轉向來順兒。
“那個……晨子哥,是這樣。嗯,大伙兒都反應說這一塊錢一番太沒勁兒,就像幼兒園小朋友過家家似的。這不,就臨時改了一下。”來順兒掃視了牌友們一眼,為難之余,還是說了實話。
“好嘛,五塊一番,咋不玩五十塊一番啊,那賭起來多過癮哪?手里有了倆錢兒燒包了是不是?”江逸晨聞言頗為惱火。這定下的規矩被破壞,好好的休閑游戲豈不變成了聚眾賭博。
“晨子哥,別生氣,你聽我說。這不都是咱們自己人嘛,錢轉來轉去的,還不都在這個圈子里。”來順兒連忙解釋道。
“對啊,對啊,又沒有外人。”喜子和石鎖兒都連連點頭附和。
“沒外人也不成,要么按老規矩來,要么就甭玩兒了。”江逸晨瞪起眼睛,呵斥道。
來順兒和石鎖兒不吭氣,低下了頭。喜子則仰頭望向天花板,還翻起了白眼兒。
須臾,江逸晨又轉而對竇福成說道:
“老竇,你歲數大,可別跟著這幾個毛頭小子胡來。尤其是喜子,鬼精鬼精的,這牌桌上你能算計得過他嗎?還玩兒這么大,有多少錢夠輸的?”
他覺得老竇為人老實,估計是被毛頭小子們硬拽著上陣,抹不開面子而已。
竇福成點了點頭,表示接受。誰知喜子卻委屈地嚷嚷起來:
“晨子哥,你可別冤枉俺。再說你也太小瞧老竇了吧,剛剛你進門之前,人家老竇才胡了一把大的,自摸大三元,十番吃三家。把俺們全給震住了,陰險著哪。”
江逸晨聞言臉色一滯,望向來順兒和石鎖兒,后兩者紛紛點頭,表示所言不虛。
“呵呵,那啥,手氣好而已。其實我打得挺差的。”竇福成謙虛地說道。
“行了,聽晨子哥的。咱們改回來,還玩兒一塊一番的。”來順兒張羅道,伸手洗牌。
“那咋成啊,老竇剛才的大三元可是按五塊一番給的,那不是便宜他了?”喜子大急,連忙反對。要是這樣的話,今天晚上可別想翻本兒了。
“就這么定了,你小子活該。”江逸晨伸食指沖喜子點了點,然后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身后喜子哇哇叫著不公平啥的,與來順兒爭執不休。后者則厲聲呵斥他小聲點兒,別影響晨子哥休息。
江逸晨也不理睬,推門進屋,又將房門關上。
沒想到這老竇的牌技還挺不錯的,真是人不可貌相。自己先前還擔心他被野小子們算計,輸個底兒掉,以致影響工作情緒。現在看來貌似多慮了。
他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這件事情,隨后打開筆記本電腦上網。
自從竹樓建成之后,這島上的生活居住條件可真是大為改善,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間,可以互不干擾。
不像原先一堆人擠在同一個巖洞中,亂哄哄的。晚上想清清靜靜地上個網、看看書啥的都難以滿足。
瀏覽了一會兒新聞,他又去金色海螺論壇上轉了轉。
當然,有兩個叫什么我愛大白鯊和梭子魚的家伙,進來挑刺,遂再次引發小規模爭端。
對于這種小插曲,自然不值得理會。他點擊鼠標,將那幾張新照片放大,慢慢觀賞。
就在這時,突然感覺胸口處傳來陣陣顫動,緊接著一股子涼氣涌出,迅速傳導至全身。(。。)
風漂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