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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零六宿舍里總共五個人,方旭那是高中皇榜準備吃皇糧的人了,不用多說。wWW..肚子圓人家有老爹罩著,就連齊澤輝,也被上次實習的那家電子商務中心領導看中,讓他拿到畢業證后就去報到。
最后就剩下了人高馬大、一直頗為自負的馬得韜,這還真是以前沒有料到的情況。
馬得韜聽了他的安慰,沒有回應,只是繼續悶頭吃飯。
隨后,江逸晨又問起了拿畢業證和學位證的事情,齊澤輝告訴他,聽說學校已經準備好了,就在這幾天發放,然后估計六一兒童節過后大家就可以離校走人了。
江逸晨問清楚后,心里也踏實下來。隨后拿起飯盆去食堂打飯。
來到售飯窗口,要了一份兒青椒肉絲和一份兒燒茄子,以及四兩米飯。
誰知待飯菜一入口,感覺口感、滋味兒一塌糊涂,幾乎可以用難以下咽來形容。雖說在印象中,學生食堂的伙食從來就沒有好吃過,但似乎也沒有糟糕到這種程度啊。
他蹙眉稍一琢磨,可能是自己這一段時間把嘴給吃叼了,鼎香園麻辣燙、千層餅,還有云沙島上的野味兒。那與食堂伙食相比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哎,真是所謂的由奢入儉難啊,這話一點兒不假。
但浪費食物顯然是可恥的,這也是他一貫的觀點。于是他盡量調整心態,將飯盆中的食物消滅干凈。
餐后,江逸晨前往學校苗圃,離開這么長時間,也得照應一下,另外還要收獲一部分調料,給店里進行補充。
來到苗圃外面,他觀察一下四周,發現并無異常。隨后手一伸,將一只鐵桶從空間的通道處取出來。
這次離開云沙島之前,專程去碎石灘和泥灘附近的礁石處,采挖了一批海蠣子,分成三份裝在鐵桶中。帶回來做為禮物送人。
每只鐵桶里面都加了一部分海水與空間冰水混合,這樣不僅能使海蠣子存活很長時間,而且味道更鮮美。
“老廖,老廖。”他推開鐵柵欄的園門,提著水桶走進去。
“嚷嚷啥啊,正睡午覺哪。”
葡萄架下,穿一件灰白色老式襯衫的廖老頭兒,正躺在那把竹躺椅上,舒服地瞇著眼睛小憩。聽到外面有人叫,只得睜開眼,不耐煩地回應一句。
木房子前趴著的黃狗墩子,立即站起身,jǐng惕地望向來客,喉嚨里發出了不友好的嗚嗚聲。
“呵呵,又歇著哪,老廖你還真會享受。”江逸晨沒有理睬墩子,一直走到竹躺椅近前,笑著打趣道。
“又是你小子,老是趕著歇晌兒的功夫過來。這歲數大了,精神頭也不濟嘍。”廖老頭兒斜睨了他一眼,繼續說:“怎么,出門兒玩痛快了,還知道回來。這么些個rì子,還讓我老頭子給你拔草澆水的,要弄出個腰肌勞損啥的你說咋整?”
聽著廖老頭兒的抱怨,江逸晨微微一笑,上前把那只鐵皮桶擱到地上。
“老爺子,你可是根正苗紅的勞動人民出身,還不至于吧。好好,辛苦了
,這是我專程給你帶回來的土特產,夠意思吧。”
“啥東西啊?”廖老頭兒歪過頭瞧向水桶,只覺得一股淡淡的海腥味傳入鼻端。
“自個兒瞧。”江逸晨說著,拉過一把靠背椅坐下。
“我瞅瞅,嚯,好大個兒的海蠣子,還都是活的。好東西,從哪兒整來的?”待看清桶里的東西,廖老頭兒眼睛一亮,出言贊道。
“這是我一位漁民朋友,從幾十里開外的海島上弄的,那邊兒的水也干凈些,可不是養殖貨,純正地道的野味兒。也不知道你老吃得慣不,不成的話趁著還新鮮我就拿去送給別人了。”江逸晨半真半假地說道。
“別,難得你小子大老遠的帶過來,我老頭子還有啥吃不慣的。”廖老頭兒明白這可是好東西,要說現在市場上像這么大個頭兒的野生海蠣子已經很少見了。
他也不躺著了,起身拎起鐵皮桶就往廚房走。
江逸晨笑笑,并告訴他,桶里的水都是隨著一起帶過來的海水,可別倒掉,海蠣子還能多活一陣子。
廖老頭兒當然知道,海產品是所有食物中最講究新鮮的,就得現弄現吃。于是他將桶里的海蠣子連帶著水一起倒入大盆中,然后將水桶還給江逸晨。
估計這些鮮貨加起來得有個十好幾斤,而且從幾處張開的口中可以看出,蠣肉十分肥美,晚上整個蒜苗炒海蠣子,味道一定相當不錯。廖老頭兒頓時心情大悅,還主動給江逸晨倒了杯水喝。
“啥時候畢業離校啊?”片刻之后,廖老頭兒問道。
“快了,估摸著六月初就能拿證了。”江逸晨喝了口水,抬頭望了望旁邊的三件紅磚瓦房,以及頭頂的葡萄架子。陽光從密密麻麻的巴掌形葉片中泄進來,印出無數的小圓光點。
其實苗圃的環境還真是不錯,就連黃狗墩子那傻頭傻腦的模樣,現在瞧上去也順眼了許多。
“唉。”廖老頭兒突然嘆了口氣。
“怎么,老廖,還舍不得我啊?”江逸晨打趣道。
“你小子有啥舍不得的。我是擔心以后沒辣椒使了,哎,晨子,要不你給我留點兒種子,嗯,不光辣椒的,還有大蔥籽,我自個兒也種點兒。”廖老頭兒隨即提出要求。
“老廖,跟你說實話吧,那些調料不光種子是用特殊方法培育出來的,澆灌的時候,水里還加了特別調配的營養液。弄起來很麻煩的,光給你留種也是白搭。”江逸晨解釋一番,同時感到很好笑,這老爺子還真是好這一口啊。
“那咋整啊?”廖老頭兒開始犯愁了,這段時間吃順了嘴,要是沒有了還真是不適應。再說市場上也買不到啊。
“放心吧,我就是畢業了,那塊兒調料地還得用一陣子呢。再往以后,我做一些辣椒面,多給你留一些不就得了。就算到了外面,也可以給你寄過來的。”江逸晨給他一顆寬心丸兒。
“嗯,那敢情好。那塊兒地你就接著使吧,只要我在這兒,啥時候都成。”廖老頭兒松了口氣,這個時候也不管啥原則不原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