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晨與晴晴回到粼江,已經是二月上旬了。
鼎香園經過春節歇業后又重新開張,不過此時正處于一年中難得的相對清閑階段,大廳內就餐的顧客顯得很從容,全然不見平日里四處熙熙攘攘的情形。
口福多這一塊,以經理張鳳蘭為的管理班子經過努力,已順利完成了食品加工廠的前期準備工作。
生產線設備及工藝流程,經過技術骨干們的攻關和多次調試,終于成功制作出了與目前秀水巷兩處作坊品質相當的口福多千層餅,而且規格形狀標準穩定,整齊劃一,最重要的是生產效率大為提高,跟以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流水線已經在開始進行小規模試生產,張鳳蘭打算待時機成熟,將以食品加工廠做為主力,逐步取代秀水巷作坊。
當前的口福多千層餅日產量為五千張,經初步估算,一旦食品廠開足馬力,生產能力可以輕松提升到三倍有余。
不過由于原料受限,完全無法滿足加工廠的“胃口”,只能暫且控制在低負荷的生產狀態之下,等待云沙島種植業進一步的展。
云沙島那邊傳來消息,來順兒按照指示,已經開始著手進行調料作物擴大種植的準備工作。
6猴兒上島后,很快便適應了那里的生活,并未出現任何水土不服的狀況。相反,島上無比優越的伙食條件大大出了他的預計,令他驚喜不已,在愜意地享受這一切的同時,心思也相較來之前踏實了許多。
美中不足的是。與城市的繁華情形相比,海島的生活確實有些冷清,尤其對于愛玩兒愛鬧的年輕人來說。
不過好在云沙島距離最近的6地龍灣村只有七海里的航程,開快艇僅需二十來分鐘,島民們可以利用休息日以及送貨的機會上岸逛逛。買點兒東西,理個什么的。這樣也避免了因長期與現實社會隔離,從而產生一些心理問題。
如今的龍灣村受海鮮碼頭、游艇碼頭、海產養殖業等產業的帶動,經濟達,繁榮興旺。飯館、各類商鋪、集貿市場、酒吧、網吧、臺球廳游戲廳等等一應俱全,外來人口眾多。即便連晚上都十分熱鬧,要求不高的話,這里倒也是一個不錯的消遣之地。
不過,像什么地下博彩業、保健店之類的是非場所,是被江島主嚴令禁止全體員工涉足的。
另外。這兒甚至連某家知名駕校都趕來湊熱鬧,在村子西面租地開設分號,練車場也修得挺氣派。
來順兒順應手下的請求,在駕校報了三個名,貴賓計時班。雖然學費貴不少,但據說這個班的學員們會被特殊對待,拿駕照又快又容易。
人手的增加,使得島上的工作安排變得游刃有余。近幾天。來順兒和喜子劃著小舢板前往距離云沙島南方不遠處的那兩座無人小島,既雞冠島與臥牛島,并隨船攜帶了一批工具和食物。
兩座小島的特征都是面積狹小。地勢崎嶇,巖礁聳立,大些的船只根本無法接近,只能依靠小舢板這類最原始的水上交通工具了。
抵達后,根據前期的勘測結果,因循地勢。選擇在小島的背風處開墾出幾塊大小不一的坡地,總共加起來估計大約有兩畝地的樣子。清理掉地里的雜草灌木及石塊等,并用荊條扎起了低矮的籬笆墻。
做完這些工作。來順兒在雞冠島上尋找到一個大小能容身,可遮風避雨的巖洞,將工具等物品用塑料布包好存放在里面,留待他日使用。
新地塊計劃種植大蔥生姜等調料作物,待天氣轉暖便可實施。這回為了提高效率,準備采取先在云沙島集中育苗再進行移栽的方式。
蘇曉佳的蜂刺療法在停歇了一個月之后,又再度重新開始。
如今的天氣,白天最高氣溫不足十度,夜里最低零下三度左右。原本還擔心海島上那兩箱野蜜蜂受到低溫干擾,以致蜂刺的毒性降低,影響療效。
但實際上,這種擔心顯然是多余的,經觀察,那些小家伙的強壯程度出了人們的預料。盡管身處寒冬,至今卻依舊保持著相當活躍的狀態,不過當前百花凋零,無蜜可采,只能被關在蜂箱里每天開舞會趴題,同時靠經人類搜刮之后剩余下的蜜糖熬日子。
由此,蜂刺的供體不再成為問題,療程得以繼續進行。
這天中午,坐在鼎香園總店三零三辦公室里的江逸晨放下手中的兩份文件,正待用午餐的時候,卻聽得幾下敲擊聲,隨后一個大個子推門而入。
“呦,一個人用膳哪?太孤單了吧,咱也來就活就活。”馬得韜搓了搓手,盯著茶幾上的菜肴笑嘻嘻地提出要求。
“干嘛不去員工餐廳?”江逸晨抬眼瞅了瞅對方,說道。
“天天都在那兒吃,換換口味唄。讓咱也來享受享受大老板的特殊待遇。嗯,好香啊。”馬得韜不由分說,一屁股坐到了沙上,還深吸了幾口氣。
江逸晨無奈,只好拿起桌面的手機,給廚房打電話讓加個菜,以及添副碗筷。
沒一會兒功夫,伙計便將新炒好的菜端了進來擺上,外加一杯鮮橙飲料。
“當資本家就是爽啊,怪不得全世界勞苦大眾要堅持抗爭哪。”馬得韜一邊吃喝一邊嘖嘖贊嘆。
“這么些吃的還塞不住你的鳥兒嘴。”江逸晨瞪了他一眼,隨后詢問找酒樓店鋪的進展。
馬得韜說春節剛過不久,目前市場尚未完全恢復,相關信息量還很有限。不過估計再過些日子機會就應該能多起來。
“哎,對了,今早的新聞你瞧了沒有,咱們粼江市又在全國人民面前露大臉了。”須臾,馬得韜開始閑聊。
“干啥?雞地皮又創新高了?”江逸晨隨口問道。
“這年頭兒,雞地皮還算哪門子新聞啊?”馬得韜連連搖頭。
接著,他講起今天早上剛出的新聞。
粼江做為海濱城市,旅游業向來達。即便是在冬季,因受海洋性氣候影響,溫度也不低,游客絡繹不絕。
尤其是在景區內,很多店鋪為了爭奪商機,春節期間照常開門營業。
就在前幾天,幾名外地游客來到某家海鮮大排檔用餐,其中點了菜單上標明三十八元的蒜蓉海蝦一份。誰知結賬的時候,三十八元菜價卻突然搖身一變,成了一千五百多元。
在客人的質問下,店老板出面,理直氣壯地解釋說三十八元僅僅是一只蝦的價格,按只算是本地的老規矩。
雙方隨之生沖突,游客報了警也白搭,最后游客方因擔心人身安全問題,做出妥協,支付了高昂的餐費。
但事情顯然沒完,那幾名游客并不是忍氣吞聲的主兒,省油的燈。離開大排檔后,他們不僅找到粼江工商局、物價局進行投訴,還將手機拍的現場照片在微信微博上布,很快便引起關注,被多方媒體轉載傳播,成為實時熱門新聞。
受此激勵,其他一些游客也紛紛將自己在粼江挨宰的經歷,諸如什么烤串按簽子上的肉塊數算賬,買水果斤變成兩,住旅館一間房價變成一人房價之類,一一帖進行血淚控訴。
一時間粼江成了眾矢之的,風頭無兩,全國各地的批評聲討叫罵聲鋪天蓋地而來。
同時,粼江市努力多年打造的“旅游文明城市”招牌,也嚴重受損。
“靠,真tm腦殘!”江逸晨聽罷,不禁憤憤地罵了一句。
本來,旅游行業宰客的事情并不新鮮,哪兒都有生,一直是多年沉疴。但像這樣近乎于明搶的卻并不多見,怪不得被拋到風頭浪尖上了。而且要知道現在可不比從前,信息網絡空前達,隨便一點兒p事兒都能捅開,啥也藏不住。
“就這還算客氣的。館子里米飯兩塊錢一碗,要是也照著這個路數來,按粒兒算價的話,呵呵,那吃飯的還不得給洗光嘍。”馬得韜覺得那些小老板們的想象力和創新能力還不夠高,否則還能使粼江市的名聲再上一層。
關于本次事件,當前已經被社會輿論炒得火熱,怕是難以善罷甘休,不過最著急的,估計要屬本地相關管理部門的大小頭頭兒,如果不趕緊處理妥當的話,恐怕連自身都要受到影響。
“算了,人家的事兒,咱也管不了。但咱們往后的酒樓,可決不允許這么干,你給我記住嘍。”江逸晨告誡道。
“咱哪兒能干那些人渣的事兒?就是粼江市場可別讓那些家伙給禍害完嘍,嚇得外地人都不敢來了。”馬得韜晃晃腦袋,不屑的說道。
未來的海鮮酒樓屬于高端餐飲范疇,菜肴價格肯定不便宜。但東西賣得再貴,只要說明原因,明碼標價,讓消費者自由做出選擇,那么任誰也挑不出什么理來。
二人用完午餐,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這時,馬得韜的手機鈴聲響了。
他拿起手機,走到窗邊接聽。
“喂,是我,哪位?”
“哦,崔老板啊,你好你好。”
他隨后用手掌將手機下方話筒捂住,轉臉沖江逸晨小聲說道:
“是金江漁港的老崔。”
江逸晨聽了,頗感好奇,這崔老板自從上回請客之后就再也沒聯系過,不知此時找來有什么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