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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卑劣的街頭》首映(二)


更新時間:2014年02月16日  作者:半只河馬  分類: 都市 | 娛樂明星 | 半只河馬 | 最高偶像 

“操,他媽的,王八蛋!”

“全都給我進來,讓三街派的人出來,把人交齊了,準備開打!”

聞聽惡號匆匆趕回游戲室的相鐵實在無法咽下這口惡氣,怒火攻心的他一面命令永弼約三街派的人出來談判,一面命令炳斗集結人手準備開始復仇。

按照事先約定,炳斗帶領手下弟兄趨車前往和三街派談判的地點,臨近目的地時聯系上永弼卻得知對方因為堵車不能及時會合。

得不到有效支援的炳斗人單勢孤,一想到即將面臨的那場惡戰吉兇未卜,全車人都不禁神色凝重,心緒難平。

全速前進中一輛面包車驟然沖出橫擋在前方不遠處,司機洪萬急踩剎車大家驚魂未定之時炳斗發現已被人截斷了退路。

現在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形勢危急刻不容緩。炳斗不想手下弟兄被人圍殲,可是就連最后一線生機也被斜刺里殺出的汽車撞的粉碎。

沒有選擇的余地,沒有喘息的機會,三街派的成員如兇神惡煞般手持棍棒圍堵過來,炳斗一干人等無路可逃被逼入絕境猶做困獸之斗。

打斗場面的慘烈難以言狀,特別是炳斗下車額頭的一下,更是讓電影院的觀眾一陣驚呼,因為這一切都太過于真實了。真實到讓人不忍直視。

雙方拼盡全力激戰正酣之際,珊珊來遲的相鐵和永弼終于帶著援兵趕到,看著眼前一片慘烈的搏殺場面,兩個人顧不得多言直接投入了械斗。

血戰中永弼被人從背后偷襲一刀刺中大腿,他的慘叫分散了相鐵的注意力,結果頭部狠狠挨了一記悶棍,還未及站穩又被迎面一名三街派成員重擊,復仇的怒火瞬間吞噬了相鐵的理智,他忘記了黑幫火并的游戲規則,窮兇極惡般掏出短刀一舉了斷了對方的性命。

鬧出人命警務介入,扶輪幫現在的處境十分不利。炳斗帶著一眾遍體麟傷的弟兄回到公寓養息,鐘洙對相鐵身為大哥竟如此意氣用事心生不滿。

“老大把事情搞砸了,竟然把那小子給做了!”

“你跟我閉嘴!咱們就耐性等老大把事情安排好吧。”

一旁幫鐘洙敷藥的河馬也頗有微詞的隨聲附和,為了維護內部的穩定,炳斗不得不將他喝止同時安撫人心。

心緒繁亂的炳斗接到順玉打來的電話,得知母親舊疾復發已經被送進醫院。

面對炳斗心疼的詰問病床上蒼白虛弱的母親無言以對,而面對母親慈愛的關懷不忍心讓家人擔憂的炳斗選擇獨自承受。

母親因為自己無力負擔兩個兒子的學費致使他們過早踏入社會而陷入深深自責,一旁沉默不語的炳植眼看著媽媽被殘酷的現實打擊自己卻束手無策不由緊緊握住了拳頭。

“你們得用腦子,而不是刀子。”

因為與三街派火拼中出現的意外黃會長約相鐵和炳斗見面,語重心長地告誡他們現在已經不再是用武力來解決問題的時代。

接下來黃會長詢問相鐵如何來擺平眼下的麻煩,結果為求自保相鐵把永弼推出來頂罪,也為了圖個心安他做出一個讓炳斗雪上加霜的決定。

不是冤家不聚頭,黃會長的絆腳石樸檢察官此刻竟也出現在同一間酒店,盡管心中有萬般不愿黃會長還是不得不前往會面,留下了對相鐵安排如梗在喉的炳斗為自己和家人命運做最后的抗爭。

為了能讓生病的母親和年幼的弟妹不至于流落街頭,同時也為了親如手足的手下能有安身立命之處,炳斗不得不將所有驕傲自尊踩在腳下再一次彎下脊梁。

“求你再考慮一下吧,老大……”

“那你是想替永弼去坐牢啊?”

可是苦苦的哀求并不能換來哪怕是施舍的同情,相鐵冷若堅冰的回答徹底將炳斗的心封禁在了嚴冬。

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舉步維艱的炳斗茫然無助,霓虹交錯的都市浮華而喧囂哪里才是自己的歸宿。

微醺薄醉的樸檢察官在黃會長和老板娘的攙扶下滿面紅光的走出門口,待他看到對相鐵的吩咐畢恭畢敬的炳斗便毫無遮掩的表示出鄙視與厭惡。

“的混混,社會的寄生蟲啊,這樣的廢物就應該清楚干凈……”

“您就別為難他了吧。”

“你既不是公務員,也不是黑.社.會你算什么啊!白癡嗎?放規矩點!”

打狗還得看主人,面對樸檢察官對炳斗極盡羞辱的言行黃會長也無法坐視不理,但是在樸檢察官的眼中黑幫分子本就為人唾棄不齒,若想保留所謂的尊嚴未免太過自不量力。

“有太多事情要做,但是要找一個堅持到底的人很難啊!”

“炳斗,想要成功你只需要知道兩件事,你需要誰,這個人需要什么,似乎相鐵是不需要什么了……”

炳斗送黃會長回到家里,兩個人各懷心事憂悶愁煩。黃會長在和炳斗的聊天中告知他,相鐵就是在29歲的年紀加入扶輪幫,之后順風順水平步青云,但是人一旦不思進取就很容易止步不前。黃會長語重心長地勸誡炳斗應該找個好資助人開始真正的賺錢,畢竟他不能當一輩子小混混被人踩在腳下。最后他用看似輕描淡寫實則耐人尋味的兩句話作為結語,從而將炳斗雖然悲涼但畢竟單純的人生徹底改變。

現在的炳斗徘徊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不得不做出他一生中最艱難的抉擇。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是默然忍受命運暴虐的毒箭,還是挺身反抗人世間無涯的苦海,通過斗爭把它們清掃干凈。這兩種行為,哪一種更高貴?

“抱歉,這么晚還打擾您,老板。”

“沒關系,怎么了?”

“您有那位檢察官的名片嗎?”

生命原本不該有輕重之分,但是人的地位卻有貴賤之別。現實是如此的殘酷,出身、權勢、金錢決定了人在社會存活的等級,決定了你在同類眼中的角色,這就是生存的不二法則。而在這個黑暗的世界里,每個人都學習為了欲望而不擇手段,卑劣一旦開始就沒有結束,而希望不過是另一種欲望的衣袍。

珉浩為了完成創作夢想,滿心希望地找到制片商崔先生推銷自己的劇本。但是后者并不認同他的努力堅持,反而感覺他筆下的黑幫故事索然無味。

才華得不到施展,事業屢受挫折的珉浩在離開制片商公司的那一刻痛下決心,總有一天他不要再被別人看扁,他會通過自己的實力來達到功成名就、出人投地。

珉浩找到正在為暗殺樸檢察官而勤于練身的炳斗帶他去參加同學聚會,時隔多年后炳斗終于重見他念念不忘的夢中情人賢珠,后者友善而大方也絲毫沒有隱瞞對他的好感,這種久違的溫暖與甜蜜在炳斗的心底泛起陣陣愛的漣漪。

我是個平凡的人,我不能盼望在人海里值得你一轉眼的注意。那一天我初次望到你,你閃亮得如同一顆星,我只是人叢中的一撮沙土,但一望到你,我就感到異樣的震動,猛襲到我生命的全部,真象是風中的一朵花,我覺得幸福,一道神異的光亮在我的眼前掃過;我又覺得悲哀,我想哭,紛亂占據了我的靈府。但我當時一點不明白,不知這就是陷入了愛!

突如其來的電話將正充盈在美好愛情希冀中的炳斗無情地拉回到現實,原來鐘洙已經調查到樸檢察官的行蹤,暗殺之事迫在眉睫,望著包廂中明艷純真的賢珠,炳斗深深懂得邁出這一步自己以后的日子注定要在欺騙與暴力中前行。

一切罪惡與陰謀都在深夜里伺機蟄伏并冷酷蘇醒,對于炳斗和鐘洙而言,仿佛已經臨近到人生的某個邊界。在此之前,他們用青春與熱血和現實對抗;而在此之后,他們的生命將在兩個背向而行的矛盾界面間游離。面對生活中不公平的境遇,人們習慣用命運來解釋一切以使自己最終獲得平靜;但是當你不肯屈從命運的安排妄圖改變那些注定殘缺和難以如愿的部分,你就要有勇氣接受從此被禁錮在黑暗里與為人禁忌的不能見到光明的痛楚做伴,生命也由此演變成一場背負著洶涌驚懼和罪惡感的漫無邊際的放逐。

在樸檢察官猶如人間蒸發一般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之后,一舉鏟除后顧之憂的黃會長郁結散盡,熱情邀請炳斗共同把盞言歡。

老于世故的黃會長在和炳斗暢談未來并寄予重托之后,不忘叮囑欲借此事上位的炳斗眼下一定要處理好和相鐵之間的關系。

“真他媽的混蛋,他竟敢背叛我!”

“我想炳斗正如你所說的,把樸檢察官給做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在永弼的密報下相鐵很快就得知了炳斗和黃會長間的私會,從而進一步推測出其中不可告人的玄機。

珉浩帶著禮物去醫院探望了炳斗的母親,感動之余炳斗將他帶回到手下人面前,幫他為電影素材搜集第一手真實資料。

“你們最好給我們的大導演講點好故事。”

因為最初密謀除掉樸檢察官時相鐵是第一知情人,所以炳斗一直疑慮未消,對樸檢察官失蹤后相鐵及其親信的動向心存戒備。

面對來之不易的采訪機會,珉浩認真而細致的記錄下這群生活在社會最底層,并且在絕大多數普通人眼里基本等同于市井無賴的黑幫混混們的心路點滴,他試圖將自己作品的重心轉移到這個黑幫世界中個體命運的掙扎與遭遇,他既不想美化黑幫也不想去衡量黑幫的道德尺寸,他想追求的只是在殘酷的讓人窒息的現實世界里還原人性最初的本真。

相鐵約炳斗見面,遞送給他妹妹結婚的請柬之后,故作漫不經心地談及樸檢察官的失蹤來探聽炳斗的口風,眼見探尋無果便惺惺作態地安排炳斗在婚禮后去永安收賬,并主動提出將所收欠款的一半付給炳斗和手下安家做為沒能讓他們管理游戲室的補償。

“樸檢察官失蹤了。”

“誰?”

“你在那家歌廳門口見過他的。”

“我有點對不住你們幾個,是不是?這些小弟都指望我,我也很難做的,我很懷念我們一起打拼的那些日子啊,永弼要進去了,我的身邊只有你了啊。”

陰險狡詐的相鐵一方面處心積慮的安撫著炳斗,另一方面其實早已經暗下了鏟除異己的決心。

炳斗和手下在公寓里聚餐,他拿出一沓錢交給鐘洙用來給大家置辦新的衣服。望著身邊這群同甘共苦榮辱與共的兄弟,他不禁真情流露,百感交集的傾訴了一番肺腑之言。

“我想問你們個問題,什么是家?家對你們意味著什么?”

“嗯……家就像現在這樣,就像我們這樣,大哥。”

“家就是在一桌吃飯的同一張嘴,那些想吃獨食的混蛋算什么?他們不是家人,他們他媽的是外人!”

酒足飯飽之后一干兄弟到KTV里狂歡,而隱隱察覺到一絲危險訊號的炳斗則不無憂慮的和鐘洙商討對策,為了不致最終陷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境地,別無其它選擇唯有反戈一擊

在相鐵妹妹出嫁的那天,炳斗帶領手下人來出席婚宴。酒會的氣氛喜慶而詳和,浮華背后卻隱藏無重兇險。

永弼先行離開酒店去幫相鐵送客,在炳斗的授意下心領神會的鐘洙也隨之退出了會場。

暗藏殺機的炳斗時刻關注著相鐵的動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注定要破釜沉舟鋌而走險。

神清氣爽的永弼剛一上車就遭到埋伏在車后座的洪萬與伺機而動的鐘洙襲擊,而此時還猶自沉浸在幸福喜悅中的相鐵絲毫沒有嗅到死神來臨的氣息。

眼見得相鐵離座炳斗收到負責望風的河馬報告,為了避人耳目他繞行堆放雜物的甬道徑直來到了男廁

認時機成熟的河馬撥打炳斗手機催促他盡快動手,在這生死存亡的一刻,利益已泯滅良知,本性被兇殘占據,炳斗在欲望之路中漸行漸遠,以至于忘記了當初為何而出發。

忑不安的河馬突然發現有兩名其它幫會成員想要入廁方便,為了拖延時間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套詞寒暄。

躲在馬桶間行兇的炳斗聽到外人入廁只得與垂死掙扎的相鐵相視對峙,這種僵持殘酷的令人窒息,痛苦似乎是雙重的,它是如此真實,并重重包圍,讓人喘不過氣。

“食物還滿意嗎?老大,我聽說因為游戲室的事有人要進監獄了,好像是讓永弼去,他什么時候進去,就在婚禮之后,老大。”

報終于解除,現在多忍受一分鐘都行將崩潰的炳斗迫不及待想把罪行結束,隨著一刀刀直插要害的深刺,血流如注的相鐵生命之光黯然停熄,而那副充滿怨忿的神情,活像一枚釘子,生生敲入炳斗的眼睛,提醒他再也回不到過去,也從此沒有了未來。

在這個權利與金錢唯尊的世界,沒有背景、學歷的人要想從最底層成功難如登天,于是任何機會都成為一根翻身的稻草,最絕望的境地也可能滋生希望的光芒,哪怕它們卑劣的為人所不恥,都阻止不了那如飛蛾撲火般致命的引誘。

“把事情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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