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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鬼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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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真準備好了，這邊聽我的命令，同時攻擊。”
彭滿很輕松。
他沒有不輕松的理由。現在的念奴，已經進化到五度。就算三只四度邪魔同時闖來，都有把握料理。
“是！”
裂隙內，所有回音谷高層全都集中站到裂口，做最后攻擊準備。
“玉真，這邊已經準備好接應，還和上次一樣，聽我說跳，你就立刻跳出凹坑飛進裂隙。”
躲在在凹坑中被尸體掩埋的玉真點頭。
他知道，主人能夠看見。
“好，殺！”
聽到命令，所有人都對著裂口外的怪物打出最強攻擊。
其中，最奪目的就是念奴。
她沒有動用最強的單體攻擊，而是回歸了以前的燕形劍芒。這些劍芒已經和從前不同，它們還是紫色，只不過，在紫色的中心之外，還有一團熊熊的黑色火焰在瘋狂燃燒。
它們的速度也和從前完全不同。
其他的攻擊剛剛飛出裂隙，她的攻擊便已經在外面造成了巨大破壞。
數百三度成熟的圣九巔峰，就這么被切成碎塊。其中，還包括一只四度，死得悄無聲息。
“這下糟了！”
彭滿暗呼不妙。
因為他當初算計的是所有攻擊在同一時間發作。這樣，玉真才能順利回歸。
現在，念奴的遙遙領先。其他人則被落在后方。弄出了接連兩次爆發的二踢腳。
如果讓玉真跳出。豈不是讓他送死？
最麻煩的。還是除念奴外的所有攻擊都打空了。
等于白費力氣。
回音谷高層的攻擊結果果然如他所料，連一只怪物都沒打中。而爆炸過后，則是大批邪魔再次涌上，堵住玉真回歸的空間。
“哥哥！”
念奴也知道自己的攻擊有些不合群，因而錯失機會。
“沒關系，再來一次就好。”
彭滿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發。
真的不怪她。
換誰也不會指責同伴的戰力提高。
“好了，這一次我們先攻，念奴隨后。保持前后兩波攻擊同時爆發。”
“是！”
其他人沒有負擔，只有小念奴，在心底默算自己的攻擊速度和威力。
“準備……殺！”
彭滿第二次下令。
這一次，是他們先攻。
等他們的攻擊飛出裂口，擊中第一只邪魔，念奴才緊隨而上，后發先至。
巨大的爆炸聲再次驚動太古通道。
只這一下，就造成數百邪魔的死亡。
“跳！”
彭滿傳意給玉真。
玉真立刻飛出。
他一飛出，便看到空空蕩蕩的裂口。
和上次扔圓珠時的情形完全不同。
“看來是誰提升了，我們終于有了五度成熟！”
玉真大喜。
有了五度成熟。就意味著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生命有了保障。
喜歸喜。可還沒喜到犯糊涂。
人已來到半空的他身體輕輕一旋，便瞬間投入裂隙。
“好了，玉真回來了，快堵住裂口不要讓怪物進來。”
彭滿下令。
綠蕊和女仙再次頂上，配合念奴輕松的殺戮怪物。
“看來，四度和五度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境界。”
彭滿仔細琢磨剛剛看到的東西。
念奴直到他們的攻擊與邪魔接觸才發動自己的，并且，還沒有耽誤。也是說，五度成熟，能夠以極大優勢碾壓四度。
換而言之，就是五度是一個檻，邁過去，戰力提升的幅度超過所有人的想象。
“看來，五度成熟的邪魔更不好對付。不行，必須盡快讓所有人達到六度，否則，萬一猛然遭遇五度，我們這些人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彭滿在這邊打著注意，那邊的玉清卻輕叫起來：“是師兄嗎？是師兄回來了嗎？”
原來，彭滿當初給玉真加持了絕對隱藏，現在的他，除了彭滿誰都看不見。
“是我糊涂了！”
彭滿一拍腦袋，將絕對隱藏收回。
這是，玉清才能看見已經變成邪魔形態的師兄。
“師妹，我回來了。”
玉真憨憨一笑。
“回來就好。”
玉清也好不到哪去。
然后，整個裂隙就陷入了沉默。
“這兩個人，有意思啊……”
彭滿仿佛在看八點檔的某國漫長愛情片：“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像小孩子一樣羞羞澀澀。”
于是，他開始故意破壞曖昧氣氛：“大家準備回歸，我會同時拉扯你們，至于裂隙，它們想來就讓它們占領，反正我們已經有能力回來。”
“是！”
玉真和玉清果然沒了脈脈含情的興致，全都一臉嚴肅的準備。
“一……二……”
數到二的時候，所有人又同時向裂口打出最強攻擊。
“走！”
彭滿開始拉人。
話音還未落，所有回音谷高層便一起消失。
沒人阻止的邪魔終于進了他們想進的地方，也找到了那處吸引它們前來的源頭。
可惜，彭滿臨走前，故意將黑珠埋得極深，以至于，它們只能感應到火紅物質，卻沒有任何辦法攫取到手。
吼——
怪物大怒，開始瘋狂抓撓洞壁。
這一瘋便刺激了更多同類，它們同聲咆哮，同時攻擊。
能抓撓到洞壁的畢竟是少數，更多的邪魔，攻擊的都是同類。于是。不到片刻。整個裂隙。便成了殘酷的死亡地獄。
里面的怪物在自相殘殺，外面的怪物卻在瘋狂涌進，加入殘殺……
回音谷高層并不知道自己走后發生了什么。
他們回歸的第一件事就是各自回房休息。
就算彭滿，在稍微巡查一圈之后，都趕去哄念奴睡覺。
念奴睡著沒多久，他便也跟著睡著。
等醒來，已經是十多天后。
這一次，他休眠的時間更長一些。
睡醒之后。念奴還沒有起身。彭滿走出宮殿，便發現，其他人全都醒了。
“正好，大家可以商量點事。”
彭滿將所有人召集到山頭：“玉真第二帶回的圓珠，里面大部分都是三度成熟尸體。我估算了一下，可以讓三個人獲得五度成熟。”
回音谷高層聽完沒有說什么，都在靜靜等待主人吩咐。
“我的決定是這樣，首先，我自己進化到五度。這樣，便有對付三、四度成熟的能力。不會再成為短板。其次，是杏青進化到五度。她有黑壁彎刀，進化到五度后攻擊能力提升得最大。然后是玉真，不知你們注意過沒有，五度成熟的念奴，戰力比四度強大很多，簡直就是跨越式提升。照此推測，真正的五度邪魔，絕對能夠碾壓四度，甚至，同屬五度的念奴都會處于下風。所以，我們還是不能走出裂隙。走出之后，真遇到五度立刻就要團滅。在裂隙內，至少還有個緩沖，有充足的逃跑時間。既然依舊采取以前的戰術，玉真就還要執行收攏碎尸的任務。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他必須提升到五度。現在的四度太危險了。”
“我們謹遵主人吩咐，沒有任何意見。”
綠蕊和玉清首先表態。
連她們都沒意見，其他人自然也沒有。
“好，那就這樣決定。以后獲得的光團，全部用于你們的提升，而不是再拼出一個六度。否則，一旦五度成熟開始出現，四度的你們就會吃大虧，五度至少還有逃命的機會。”
“謝主人！”
沒人不服，彭滿考慮得確實周到。
“那就開始吧，大家一齊動手翻找光團。我們就在洞府世界提升，等完成提升再考慮出去的事。”
彭滿拔出黑壁煉制的戰術刀，開始切割邪魔。
其他人也一起動手。
不得不說，個人力量不強的地球，在工具使用上確實處于領先地位。就拿能切能剝能鋸能鉆的戰術刀來說，簡直就是碎尸煞星，回音谷高層的處理速度，比以前提高了十倍不止。
很快，第一個人形光團便聚攏在一起。
彭滿將之納入體內。他四度成熟的軀體，終于開始動搖，不停向上攀升。
六個人供應一個，自然不會出現斷檔。
三天后，彭滿終于獲得了五度成熟。
由于完美成熟，現在的他足以滅殺所有四度，就算遇到五度也有一拼之力。效果，甚至比同樣五度成熟的念奴更好。
“原來，完美成熟是越到后來越強大。”
彭滿微微一笑。
因為他現在的真實等階還只是圣一。比圣五的念奴差了太多。
彭滿完成進化后停止吸收，接著便輪到了杏青。
這一次，杏青只用了一天便完成進化。
不是她省光團，而是五度成熟的彭滿加入以后，翻找光團的速度立刻提高一倍不止。
杏青完成后，便輪到玉真。
他的速度比杏青更快，不到半天便徹底穩定在五度。
“還剩一些，綠蕊先來，雖然不夠提升到五度，但至少也有一半。”
碎尸數量比預估的更多，彭滿便做了如此安排。
因為綠蕊在眾人之中群戰能力最強，同時，她還馭使飛劍的經驗也遠遠超過所有回音谷高層。
綠蕊聽后沒有遲疑，大大方方的開始吸收。
她還沒吸完，馮胖子便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主人，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回事？”
彭滿眉頭緊皺。
他知道，馬屁精不拍馬屁，肯定是發生了捅破天的大事。
“主人快去看看吧。那些裝尸體的袋子。突然飛出很多光團。很多很多光團，都在朝天上飛，越飛越高。你看你看，現在站到這都能看到。”
彭滿順著胖子手指的方向抬頭，便發現，是有無數乳白色的光團，像螢火蟲一樣聚在一起，正朝天上的太陽飛馳。
“怎么會這樣！”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
他知道那些光團的來源。就是先前殺死的二度成熟邪魔。由于吸收了沒用，他便讓人裝進袋子，丟入洞府一角。沒想到，光團居然能自動離開碎尸。
這也太詭異了。
“綠蕊繼續吸收，其他人跟我去看看！”
彭滿一步跨到當初對方儲物袋的空地。
此刻，空地已經不是空地。只見原本被加持規則用于壓制碎尸的袋子，已經全部破裂。袋子中裝的碎尸，則全部滾出，如黑色海洋一樣，淹沒了一切。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就是那些光團真的自行從死尸鉆入。然后朝著天空飛奔。
密密麻麻，連綿不絕。
“這是怎么回事？！”
彭滿的眼睛瞬間射出強烈光芒。掃視四周。
那些沒用的一二度光團飛走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誰破壞了儲物袋，又是誰在操縱光團飛出。
連他們自己都要一具尸體一具尸體的逐個翻找，卻有一個人，或者一個其他什么東西，能毫不費力將之弄出來。
能破壞儲物袋上附著的規則，便說明，那個存在使用規則更加強大。放著這么一個強大的東西在洞府世界，而他卻不自知，你說有多危險？
“主人，不是我，也不是那些修仙者，我看著他們，沒有一個人敢于接近這里。”
馮胖子首先訴苦。
“當然不是你！”
彭滿沒說的下句話是：“你要有那個能力，早就吹上天了。”
恍然大悟的感覺瞬間飛上彭滿心頭。
是天！
再準確說，是天上的那輪太陽。
當初整個洞府世界初成，那輪說不上明亮的太陽便在收攏編織整個世界的規則。
如果用仙界來比喻，它就是生產規則的源頭。
它形成的規則，則是守一。
如果有人在洞府世界領悟順應規則，則有可能變成當初的天帝、圣人這樣的角色。
這個想法，有些突兀。
但彭滿覺得，真相就是如此。
“如此就簡單了，我倒要看看，那些光團是飛上天空閑著沒事，還是被你吸收。被你吸收，你就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彭滿盯著太陽。
雖然他不知道不斷吸收靈氣編織規則的太陽為什么看中光團。但光團之中，必定蘊藏著一些原本屬于圣人的東西。
這些東西被對方盯上，并主動吸收并不是不可思議的怪事。同樣，那些儲物袋，它也確實有能力破壞。
“這么說來，任洞府世界發展下去，等規則成熟，會不會誕生類似守一的東西？另外，守一，天帝，幾圣都有了對應。那現在這個能夠編織規則的源頭，又對應仙界的誰？難道，除了這些暴露在外的大人物，其實，還有一個更強存在，是仙界的真正源頭。就不知道它是陷入沉睡，還是自然消散，或者已經死亡。但不管怎么說，它一定曾經存在。”
彭滿猛地想到那只龜爪。
如果說誰還能與洞府世界的太陽對應，那就非龜爪的主人莫屬。
光團越飛越高，最終終于沒入太陽之內。
然后，太陽便得更加明亮，就連光芒，都帶上了一點金色。
“看來，真的是它了。就連編織出的規則，都更加完美，看來，光團不僅能讓我們提升，還能讓洞府世界進化。”
找到源頭，原本擔心的彭滿變得一點都不擔心。
反正整個洞府世界想要演化成熟，還不知需要多久。
有那么長時間，說不定自己已經老死，或者成長到任何人都無法戰勝的地步。
就算洞府世界出現守一，出現幾個正牌圣人，或者都變成正牌圣人，都他沒有任何影響。
“好了，我已經知道怎么回事了，由著它就好，不用管。”
彭滿不再關注光團和太陽。
倒是黑豹急急跑了過來：“主人，我家兩個小家伙調皮，飛上天捕捉光團，現在不知怎么的就開始昏迷不醒。”
“走看看。”
彭滿無語。雖然光團對他們有益無害，但普通生命吸收，鬼知道會發生什么。
尤其是兩個小豹子，一直被妹妹疼愛，萬一出事，妹妹一定會傷心不已。
兩頭小豹子躺在地上，已經變回本體。
彭滿走近，先是感應。發現沒有任何危急變化，這才稍感放心。
“吸收了多少？”
“我也沒看清，等我發現的時候，它們已經陷入昏迷，正從天上往下掉。”
“看樣不少了。那就等等，沒準還是好事……”
彭滿也拿不準這事到底是好是壞。
反正他們能吸收光團進化是真的。
“主人，我也想吸收一點試試。”
等在旁邊的馮則一聽彭滿說或許是好事，心立刻癢癢起來。
“你就不怕死？這玩意，我都不知道對你們有利還是有害。”
光團畢竟是經過邪魔能量污染的東西，萬一帶有邪魔特性，對生命陣營來說，就是致命毒藥。
“沒關系，老奴愿意承擔這個風險。”
胖子一臉的烈士就義表情。
作為從死亡末日掙扎出來的生物，他也有自己的理想，也在渴望變強。
“行吧，你想試就去試試。”
彭滿也不阻止對方的冒險。這東西說白了，你擔心他的安危不讓他試，他或許還有別的什么想法。
何必枉做惡人？
再說句不好聽的，胖子要是死了，對回音谷一點影響都沒有。
“謝主人！”
胖子聽后大喜，迫不及待的凌空飛起，伸手就去抓半空中的光團。
“哎呦，燙死胖子了。”
光團還沒入手，馮則就大聲痛呼。
他的手，果然紅了。
紅彤彤的就像被煮熟的螃蟹。
與此同時，被他握在手中的光團，也重新飛回隊伍。
“快！斬掉手臂！”
彭滿在下面提醒。
語氣中雖然沒有幸災樂禍，但也沒有多少憐憫。
反正修為到了胖子的境界，斬掉四肢也能用靈寶接續，外觀還看不出破綻，無非戰斗的時候顯得不太給力。
“主人，胖子舍不得啊。”
馮則慌忙逃回地面。他堅決不肯承認自己怕疼，只一個勁的說自己舍不得。(。。)